“我答應你,不會去管你的事情,可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危險,記得找我,找家人,知道嗎?”江琺歎息一聲:“我並不知道你要去做些什麽事情,不過隻要它帶有危險性,我就不可能不去管。”


    “它危險性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大,要我單獨麵對的的話,我還能去應付,可如果人多的話,我還要費心費力去保護別人,相反還會增加對我的危險,爸,讓我一個人去就行。”


    江琺考慮了一下:“要不讓江辭隨著你去美國?正好我也有送他出國留學的打算。”


    聞言,江姝垂眸思考了一番,最終點點頭道:“按照他那個腦子,隻要能夠努努力,認真點,或許能上個華盛頓大學,不過現在的時候,他先不能去美國,實在有些混亂,他在那裏我怕會出事。”


    “華盛頓大學?”江琺想了一會兒,這是他原本打算送江姝去留學的地方,結果她擅自改考帕森斯,原本按照江姝的聰慧,考華盛頓大學是不成問題的,可江辭……


    江姝看出了江琺的猶豫,對他說道:“您就沒發現嗎?江辭他現在可與以往的他不同,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我明日走後,您可以自己去觀察他的變化,我可以擔保,以他的實力,去考哈佛也是不成問題的。”


    秋色悲涼,垂落的落葉靜靜地看著大樹,安然等待自己的腐朽,好不容易迴來一次,結果還沒住到一個月,僅剩兩個月,就可以過除夕了,不知有多少年和家人一同度過除夕了,往年所過的最繁華的除夕夜,還是陸淞帶她去遊輪上過屬於華人的除夕夜。


    那時她嫌太過熱鬧,更何況陸淞所邀請的賓客大多都是富商,所交談的也不過是商業金融,一聽聞grace的稱唿,都紛紛湊上前向她交好詢問,除夕過後,新年的金鈴在遊輪上由陸淞與她一同敲響,自除夕夜過後,她也明確地表示自己並不願意度過這種形式的除夕,陸淞也便沒帶她去過了。


    可如今不同,她有著愛人,有著家人,縱然悲秋無度,她也隻想陪著自己心愛的人。


    忽然門嘎吱一響,江辭背著包,直直闖了進來,江姝有些驚訝,他以往都是對自己畢恭畢敬,會提前敲門向她問候。


    “姐,今中午我沒喝酒,走,我開車陪你去找大神。”江辭直接說道:“時間可不多了,我能在八點之前帶你迴來,大神也需要訓練。”


    江姝有些疑惑:“為什麽?”


    這次輪到江辭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她:“姐啊,你掰著手指頭算算,你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能與他在一起了?他又要忙著訓練,你又因為學校的事情不得不去美國,現在要是再不去,可真就晚了。”


    一旦她去了美國,到時候所有的通訊設備都會被切斷,所有的身心都隻會讓她去與夢魘對抗,如果江姝現在再不去見秦昭一麵,那他們兩個人會彼此愛卻不見,渺無音訊,隻能靠著心中的信念彼此相融。


    江姝最終點點頭:“按照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基地訓練,我知道地址,我帶你去。”


    而此時的基地,秦昭不同以往,狀態反而是全隊伍裏最差的,送了兩波怒氣值和血量,就連白京玉都不知道自己給秦昭輸入了多少綠條,但最終還是沒有抗過boss的打招,一道灰色的光芒把他們傳迴了原地。


    “昭,怎麽迴事?”蘇沐率先問道:“明天就要比賽了,你連這麽個最基礎的boss都沒有打過,還是以前的c·k中心昭述嗎?”


    陳陽也點點頭,讚同道:“老大,這可不向以往的你啊,你個法師,輸出量連肉盾許嘉都不如,這也太不對勁了。”


    白京玉察覺到有些不太對,皺著眉問道:“是發生什麽了嗎?”


    秦昭卻隻是搖搖頭,“倒也無妨,不過是最近太過勞累,有些慌神,我先下了,休息半刻鍾我再來練。”


    說完,秦昭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剩下幾個人彼此相望,也跟著退出了遊戲。


    隻看見秦昭走向了二樓,坐在鋼琴椅上,打開琴蓋,彈起了鋼琴。


    琴聲悠揚灑脫,還帶著幾分歡快,酥茶趴在鋼琴上,打了個哈欠,淡淡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彈鋼琴。


    “老大這……不太對吧?”白京玉向蘇沐問道:“雖然說這琴聲倒是歡快,可他也不知彈了幾遍了,我總覺得老大狀態有什麽情況。”


    “不是我說,小玉子你就是太多慮了,老大狀態哪有什麽不對,平時他也是閑著沒事就自己練練鋼琴啊。”陳陽說道:“依我看啊,他真的太累了,白天上午還要忙著自己的事情,到了下午又要過來訓練,老大既是咱的隊長,又是咱的老板,你說他這得有多累?”


    可蘇沐卻認同了白京玉的觀點,點點頭道:“昭述確實有些不對勁,況且他也沒有那種看自己心情來彈鋼琴的習慣,你沒有聽見,樂聲的速度很快嗎?”


    許嘉和陳陽傾耳仔細聽了一會兒,那原本悠閑的樂聲確實快於正常的,秦昭就像在那靠著自己僅剩的直覺在琴鍵上亂打,發泄著自己的內心的焦躁。


    “這麽快的琴聲,可把音樂的美感給擋掉了,秦同學真是個笨蛋,連這麽點常識都不懂。”忽然,一聲含笑且又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們迴頭看去,隻見江姝淺笑嫣然,那似水的美眸直直地看著在談琴的少年。


    歲月於榮,不知在多年前,她也曾見過秦昭靠著跑步來宣泄自己的情緒,那時候,她記得是秦昭奶奶的忌日,不知跑了多少圈,他那白皙的臉龐微微泛紅,臉上也冒出一些細汗。


    江姝坐在那裏,懷裏原本抱著兩瓶冰水,也因為時間的推移,在她懷抱中暖成了溫水。


    在最後那一刻,秦昭總算跑不動了,江姝也數不清楚他究竟跑了多少圈,隻是默默地在一旁陪著他,看那烈焰的晚霞在空中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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