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後山


    相對於衡山其他幾座山峰,這後山顯得格外的普通。它不高聳入雲、不渾沉偉岸,甚至還有些格外的矮。但是古來衡山多少弟子,古來江湖多少豪傑,都沒有一人敢小覷這衡山後山。


    因為這後山是衡山創始老祖最後的住所,並且在那之後,曆屆衡山最德高望重、最有實力的長老都會選擇移居此處。所以這後山在衡山,甚至是在整個江湖,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還未此地進入後山,朱曉凡就感覺到了絲絲劍氣。而且越往裏走,這劍氣就愈發明顯。


    不過這劍氣似乎不是一時所發,更像是千百載的積澱。千百載劍法高手在臨終前都在這矮矮的後山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劍氣,這劍氣在有當時劍法高手的激發下,永不消散且愈發明顯。


    再沿著青石路往後山深入片刻,幾間聳立竹林間且有籬笆圍著的小屋子就出現在了朱曉凡的眼前。


    這屋子跟這後山一樣,其貌不揚,全然沒有任何可觀性。不過看著這屋子的哪一刻,朱曉凡的注意力就完全沒在這屋子上,而是在坐在屋前木桌前的一老頭上,這老頭仿佛是與這後山融為了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那木桌旁是否坐的有人。


    見此人,朱曉凡直接向這小院子掠了去,因為這人正是他來衡山最想見的人。


    南劍——任劍一!


    “任叔!”還沒進院門,朱曉凡就大聲叫道,仿佛在宣告自己要進來了一般。


    “嗯?”聽見有人這麽叫自己,任劍一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當他睜開眼看著來人後,他差點激動的站了起來。


    “曉凡。原來是你小子,你什麽時候到的?”任劍一見著來人是朱曉凡,不由十分高興的問道。其實這麽問主要是這任劍一不喜歡過問世事的原因,不然朱曉凡在上山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了。


    “嘿嘿。我也是才到,任叔,這才兩年沒見,我怎麽感覺你變得更強了?”朱曉凡嘿嘿笑著說道,一邊把鏽劍放在了桌子上。一邊將手中的酒壇遞給任劍一並開口道:“任叔,這是我專門買來孝敬你的,快嚐嚐怎麽樣?”


    “你小子倒有些良心!那老夫就來嚐嚐!”任劍一接過朱曉凡手中的酒壇,哈哈大笑,並直接抱起酒壇就喝了起來,就像是很久沒喝過酒一樣。


    “嗯~,味道不錯。衡州城天仙酒樓的一品醉天仙,你小子倒是有心了!”不一會兒,任劍一就將酒壇中的酒幹掉了三成,然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很是滿意的說著。


    說實話,對於朱曉凡他是真的很喜歡。因為整個衡山派,包括其他四嶽的後輩,多多少少對他有些畏懼。而且跟他差不多有些練劍上癮,總是一張冷臉。本來就是冷臉的他,實在是有些不喜歡對他也冷著臉的後輩。


    而這個朱曉凡,不僅劍法天賦極好,而且又是因為無能中途因緣收徒的原因。朱曉凡身上的那股子脾性沒有改掉,所以他做人做事全然沒有練劍弟子的那種冷然。而且拍得馬屁,記得好,打得趣。這種後輩對於練了一輩子劍的任劍一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異類。


    “孝敬任叔怎麽能不用心!”朱曉凡笑著迴答道。兩年沒見了,或許是人老了有些止不住時間,任劍一的兩鬢的白發愈發多了起來。而且精神頭也有點點欠。


    “你小子,倒不枉我對你那麽好。對了,你這次來衡山幹什麽?不會就是來給我送酒吧?”任劍一看了朱曉凡一眼,哈哈大笑著問道。


    “我這不是想任叔你了嗎?來衡山肯定是為了看你唄!”朱曉凡拿過木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衡山特有的苦茶,一邊喝著一邊答道。


    “怎麽這麽苦?”不過茶才入口,朱曉凡就直接抱怨道。


    “這可是衡山特有的苦茶,一年也沒個多少斤,你竟然還覺得不好喝。還有,別沒事誆我老人家,你來衡山到底是來幹什麽?”任劍一聽著朱曉凡那本來很是誠懇的臉色突然被苦茶給毀了,不由白了一眼朱曉凡。


    “嘿嘿,我來衡山任叔怎麽也猜到了吧,而且我想還會有更多的人來衡山!”朱曉凡揉了揉嘴,然後嘿嘿一笑,將手中的杯子放迴了桌子上然後緩緩的開口道。


    “行了,我知道了!對了,我教給你的輕身踏雪無痕功和五嶽劍法你練的怎麽樣了?”聽著人朱曉凡的話,任劍一擺了擺手,不想再說下去。畢竟才見麵就說那些晦氣事,未免有些煞風景了。


    “輕身踏雪無痕功已經大成,五嶽劍法隻剩驚、顫!”朱曉凡聽著任劍一問武功的事不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說到五嶽劍法,朱曉凡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驚劍式朱曉凡還是有些不太熟練。


    “這麽快,你小子這天賦是真的不錯啊!”一聽朱曉凡就剩下和驚、顫二劍式了。就連這位劍法奇才也不由震驚了起來。


    “那是,任叔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聽著任劍一的誇獎,朱曉凡又有些沒忍住莫不由大大咧咧的說了起來,那是想到的得瑟。不過其實朱曉凡的這種表情也隻是在他熟悉和真真了解他為人的身前才會表露出來。


    “不過你光說你任叔我可有點不相信啊!”見著朱曉凡的樣子,任劍一心中有些無奈。其實他誇獎的話才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畢竟跟朱曉凡相處了那麽多些天朱曉凡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


    “那任叔要怎樣才能相信?”朱曉凡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說,心想著難不成要不要跟他打一場?如果打的話自己到底該怎麽打?這都是問題啊!畢竟這任劍一在江湖上那“南劍”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那是用實力打出來的!


    “你說呢?”任劍一一邊說著一邊就蓋好了酒壇。


    “不是真要打吧任叔?你也知道我一向尊敬你,實在是有些下不了手啊!”朱曉凡看著任劍一的動作,不由麵露難色。


    “少來,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任劍一見著朱曉凡糾結的臉色不由有些好笑。心想著你小子我還不知道,


    “咻~”正當時,任劍一話音才落,朱曉凡就抽出了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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