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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五章特殊使命


    關鍵時刻,睿宗又暈過去了,群臣驚詫、驚訝,眼睜睜的望著段輝他們扶著睿宗離去,不知所措。


    “姚大人,你看……”反應過來的群臣不由自主圍到姚崇跟前,等他拿主意。


    今天這朝議不可能進行得下去了,姚崇安撫群臣:“各位同僚請放心,皇上是急怒攻心,不會有事。都散了吧。”


    現在早就天黑老一陣了,要不是發生如此大事,群臣早就下朝迴家了,得到姚崇這話,這才三三兩兩的離去。


    陳晚榮並沒有馬上迴家,而是和哥舒翰商量一陣,現在蕭至忠他們府上有刑部和龍武軍,炮兵沒必要再留在城裏,不如撤迴軍營去。對這一提議,哥舒翰沒有異議,一聲令下,炮兵撤出長安,返迴龍武軍大營。


    跟著炮兵迴到大營,陳晚榮巡視一番,沒有問題,這才和哥舒翰告辭,迴鄭府去。一到鄭府,就給鄭建秋他們迎個正著。他們人人一臉的緊張,一副提心吊膽模樣,一見陳晚榮忙迎上來,長籲一口氣。


    “晚榮,你可算迴來了!”陳老實大是放心,一把抓住陳晚榮手臂:“晚榮,聽說太子遭了毒手,是真是假?”


    炮兵、龍武軍進城,長安加強了戒備,必然惹得老百姓議論紛紛,他們早就聽到各種謠言了。陳老實接著道:“晚榮,說太子不行了,是真的嗎?”


    陳王氏一碰陳老實:“當家的,你別亂說,這些事由得你胡說?”


    陳老實這才反應過來,如此說話有天大的禍事,唬得直縮舌頭。


    陳晚榮提醒一句:“不論你們聽到何種謠言,都不要信,更不要去說。記住了,這可是大事呀!”


    “晚榮,你是在提醒我吧?爹不說了,不說了!”陳老實也不笨,聽出陳晚榮話裏之意。這些人裏麵,就數陳老實的嘴不牢靠,不得不提醒他。


    “你才曉得!”陳王氏白了他一眼。


    鄭建秋忙道:“晚榮,快進屋。”一眾人圍著陳晚榮,把他迎進屋去。鄭晴忙端來茶水奉上,鄭建秋眉頭一皺,問道:“晚榮,朝中發生如此大事,不是數天就能平靜得下來,你看,這親事怎麽辦?要不要推遲?”


    今天忙朝中事,居然把這事給忘了,還沒有想過。聽了鄭建秋的話,陳晚榮不由得思慮起來了“要是尋常百姓,在這時節成親自無不可。隻是,我不管怎麽說,是官身,而且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要是此時成親的話,的確是不太好。可是,要是不成親的話,喜帖已經發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心思電轉之下,一時難有結論,眾人盯著陳晚榮,靜等他的主意。


    鄭晴很是理解的道:“不論你作何決定,我都聽你的。”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更是看重。得到伊人的理解,陳晚榮終於下定決心了:“恐怕不得不推遲了。”


    “那怎麽行呢?”陳老實率先反對:“晚榮,爹可是等著抱孫子呢!”


    鄭建秋大是讚成:“晚榮,不管怎麽說,你在朝中為官,是官身。要是在這時節成親,的確不太好。再說了,要是有人參你一本,說你不顧朝中安危,自顧自的成親,到時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雖未入朝為官,卻也知道朝中的危險。


    “給人參一本,我倒不在乎,大不了不做官就是了。”陳晚榮對做不做官一點也不在乎:“不做官,過我們的小日子,很不錯。不過,現今朝中風雲變幻,我於這時節成親,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嶽父,就推遲吧,等朝中平靜下來再說。晴,對不起你了。”


    “男兒誌在四方,你要以大事為重。”鄭晴頗多鼓勵之詞。


    “陳大人在家麽?”段輝的聲音響起,人已經跨了進來。


    “段大哥,有何事?”陳晚榮知道段輝是睿宗身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他來必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段輝也不見禮,直說正事:“陳兄弟,要是你有空,皇上請你進宮一趟。皇上說了,是請,你要是忙不過來,可以不去。”


    皇帝對臣子用請字,古往今來沒幾次,彌足駭人,陳老實摸著臉蛋道:“皇上請晚榮進營?晚榮,皇上如此說,必有大事,你去吧。”


    誰說陳老實笨了?這不是很精明麽!


    鄭建秋忙附和道:“是呀,晚榮,你去吧。大事要緊。”


    睿宗雖是讓陳晚榮選擇,可是,他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陳晚榮能不去麽?點頭道:“那好,段大哥,我們這就走。”


    “好!”段輝應一聲,衝陳老實、鄭建秋他們躬身施禮道:“皇上說了,若是陳大人答應進宮,要我代皇上謝謝你們。”


    “段大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陳老實既是高興,又是承受不起,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皇命要緊,快去吧!”陳晚榮能得睿宗如此高看,鄭建秋這個做嶽父的倍兒榮耀,忙催促起來。


    陳晚榮也不多說,和段輝大步而去。鄭建秋他們忙送到門口,望著二人的身影,鄭建秋安慰鄭晴:“丫頭,你要體諒晚榮,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呀!”


    鄭晴雖是不舍,畢竟識大體,點頭道:“爹,女兒明白!”


    陳晚榮和段輝策馬而行,問道:“段大哥,皇上召我有何要事?”


    段輝笑道:“陳兄弟,這事,段大哥還真不知道。你也知道的,皇上精神頭不好,說話吃力,我也不能多問呐。”


    “段大哥,你估計是什麽事?”陳晚榮再問一句。


    段輝想了想道:“陳兄弟,你還真把大哥給問住了。我想,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關吧。”


    這話說與不說都差不多,陳晚榮知道他也所知不多,隻得不問。二人趕到大明宮,來到睿宗歇息之處,隻見睿宗躺在床上,他榻前有一張軟椅,李隆基半躺半靠在上麵,睜著眼睛。


    隻是不知道是睿宗不讓李隆基迴東宮,還是李隆基堅持要照顧睿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見過皇上!見過太子!”陳晚榮施禮。


    李隆基沒有睜開眼,隻是點點頭,算是知道了。看來,他的身子恢複情況不樂觀。睿宗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打量著陳晚榮,點點頭,在床沿上拍拍道:“晚榮,你坐過來。”


    陳晚榮知道他有話要說,坐過去。睿宗揮揮手,宮女內侍全部退了出去,這才道:“晚榮,這麽晚了,還把你請來,真是對不住呀!”


    “皇上言重了!臣能盡一分力,是臣的榮幸。”陳晚榮謙一句。


    睿宗歎息一聲,情緒有些激動:“晚榮,真是沒有想到,竟然發生這種事情,朕心裏痛呀!晚榮,把你請來,沒別的事,是想請你去她那裏一趟,看看她,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


    對太平公主這個親妹妹,睿宗非常關心,他很想親自去看看,了解情況。隻是,他要是去了的話,又對不住李隆基,隻能請陳晚榮跑一趟了。


    “皇上請放心,臣這就去。”陳晚榮了解睿宗,知道他是親情割舍不下。


    睿宗拉住陳晚榮道:“本來,朕可以派姚崇去,隻是,姚崇的事務太多,隻好辛苦晚榮你了。”


    太平公主雖然恨姚崇,她也很賞識姚崇,姚崇去非常合適。隻是,姚崇現在忙得團團轉,哪有時間。太平公主對陳晚榮很是賞識,派陳晚榮去也不錯。


    “皇上,臣去了。”陳晚榮站起身,睿宗點點頭,陳晚榮施禮告退。


    李隆基睜開眼道:“陳晚榮,你要安撫好姑姑,不要讓姑姑做傻事。”


    對太平公主這個姑姑,李隆基心裏還是賞識的。雖然她對自己下毒手,李隆基仍是看在親情上,沒有過激的言論。


    聽了這話,睿宗大是感激,輕輕喚道:“三郎,三郎,難為你了!”


    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親兒子,睿宗偏向誰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最難做人的。能得李隆基的理解,睿宗大是欣慰。


    陳晚榮應一聲,大步而去。出了大明宮,直去太平公主府上。趕到太平公主府,讓陳晚榮很是意外的是,以往燈火通明的公主府,今天卻是黑燈瞎火,沒有點燈。


    刑部的人忙迎上來,陳晚榮眉頭一皺道:“怎麽不讓點燈?”


    “不是我們不讓,是公主不讓。”刑部差役解釋。


    陳晚榮心頭一跳,知妹莫若兄,怪不得睿宗擔心,原來太宗公主如此消沉了。吩咐一句:“給我一盞燈!”


    差役送上一盞燈,陳晚榮提在手上,進了公主府。要是在以往,這時節的公主府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現在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走動,仿佛一座無人居住的宅子。


    正行間,武崇訓迎了上來:“見過陳大人。”


    陳晚榮還禮道:“見過武大人!武大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陳大人有話盡管吩咐。”武崇訓的態度比以往好了許多,可以說是恭敬了。


    他是太平公主的親兒子,以往見了陳晚榮雖不如見到別的官員那般高高在上,也有幾分骨子裏的傲氣,如今天這般放下身段的事情,還是頭一遭。


    陳晚榮不去管這些小事,直說道:“武大人,還是把府裏的燈都點上吧。黑燈瞎火的,多不好。”


    武崇訓絕對想不到陳晚榮居然過問這種小事,不由得一愕:“陳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是娘親吩咐的。”


    陳晚榮解釋道:“人呀,就得見到光明!你放心,公主那裏,我去說。”


    武崇訓知道陳晚榮在太平公主心目裏有些份量,雖然不如姚崇,也是太平公主看重的少數幾人中的一個,心想他去說,說不定能成,點頭道:“謝陳大人。”吩咐一句,府裏的雜役丫頭忙活起來,隻片刻功夫,府裏又燈火通明了。


    黑暗對人非常壓抑,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黑暗會讓人消沉,有了燈火,這感覺就是不一樣,武崇訓長舒一口氣:“謝陳大人。陳大人,娘親在屋裏,請跟我來!”


    一進屋,太平公主的訓斥聲就響起:“訓兒,是你要人點的燈?娘親的話,你當作耳旁風?”


    不等武崇訓說話,陳晚榮接過話頭道:“公主,是臣要點上的。”


    太平公主盯著陳晚榮,道:“陳晚榮,這是我的家事,不容你來過問。”


    武崇訓深知太平公主發怒的可怕後果,為陳晚榮捏把汗。陳晚榮笑道:“公主誤會了,臣哪敢幹預公主的家事呢。臣奉皇命前來辦事,公主是知道的,皇命不可在黑暗中示人。”


    “成了,成了!有這句話,娘親絕對不會再過問了!”武崇訓暗中豎大拇指,心裏暗讚陳晚榮會說話。


    果然,太平公主一聽這話,緊皺的眉頭就舒開了,岔開話題:“皇上差你來辦何事?是不是要懲處我?”


    陳晚榮笑道:“公主多慮了,皇上要臣來看看公主。”


    “五哥要你來看我?”太平公主有些難以置信,大是高興,隻是,這興奮之情隻不過存在極短時間,代之而起的就是黯然:“五哥怎麽不親自來?”


    這也太苛刻睿宗了!不發生這事,睿宗要來就來,要去就去,誰也沒話說。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是睿宗親自來了,那麽,置李隆基這個親兒子於何地呢?


    妹妹是親,可是,親得過親兒子麽?


    人非聖賢,誰能無情?武則天能親手掐死親骨肉,能毒殺李賢。她對李氏非常忌憚,可以說痛恨。可是,到了傳位時,在侄兒與親兒子之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親兒子,把大位傳給了中宗李旦,而不是武姓侄子。


    睿宗能做到這點,非常非常難得了,不能苛求太多。


    要不是看重親情的睿宗,換個人的話,肯定會想“你居然不顧親情,對我兒子下手,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殺你,正當!”


    陳晚榮不會這樣說話,而是道:“公主有所不知,皇上不是不願來,而是龍體不適,行動不便,這才要臣前來。”


    “五哥怎麽了?有沒有危險?”太平公主一下子就急了。


    對這個僅存的兄長,太平公主仍是非常關心,一把抓住陳晚榮,甚是惶急。


    陳晚榮心裏想“怪不得皇上對這個妹妹如此看重,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都沒忘了關心睿宗。她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呀!如此可貴的兄妹之情,羨煞多少人!可是,卻因為皇位一事而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境地,可歎!要是他們不生在皇室,而是平凡的老百姓,如此親情,必成佳話!”


    轉念之際,陳晚榮道:“公主但請寬心,皇上龍體雖有不適,並無大礙,隻是急怒攻心。”


    太平公主仍是不滿足,幾乎以央求的語氣道:“晚榮,你能說得更清楚點麽?五哥身子怎麽樣?”


    本不想讓她過於擔心,見她這副急切模樣,要是不說清楚,她肯定不會死心,反倒是讓她難過了,陳晚榮隻得道:“公主,今天皇上已經暈過去兩次。朝會之際,皇上又暈過去,一個勁的說心痛!”


    太平公主仿佛丟了魂似的:“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苦了五哥!”機械的坐了下來,自言自語:“我們兄妹,大哥、二哥、三哥,都走了,姐姐很小的時候就去了,現在,就剩下我和五哥兩個了。天啊,老夫如此不公,讓我們兄妹倆又走到今天這地步?”


    武則天掐死那個女嬰,比太平公主年長。也許是因為這件事,讓武則天生出了悔意,在太平公主出生後,百倍嗬護。為了太平公主,武則天找借口把據說對太平公主非禮的賀蘭敏之給殺了。這還不算,吐蕃請求和親,吐蕃讚普點名要娶太平公主,武則天不願意,要太平公主假借出家為由推脫過去。


    睿宗說得沒錯,這都是皇位給害的。要是沒有皇位之爭,太平公主和睿宗的兄妹之情必將天長地久,成為佳話。


    陳晚榮和武崇訓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她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太平公主又問道:“晚榮,五哥還有什麽不適麽?”


    陳晚榮如實迴答:“公主請寬心,除此以外,皇上別無不適之處。過些日子,皇上就會好起來。”


    睿宗得的是心病,還得心藥來醫,過段時間,睿宗的心情好了,自然沒事了。


    時間是醫治一切傷疼的良藥!


    “那三郎呢?他還好嗎?他怨恨姑姑麽?”太平公主情不自禁的問起李隆基的情況:“三郎是姑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他那聰明勁姑姑還記得呢!就是母後都讚他聰明!”


    李隆基自小就表現出其不凡之處,七歲敢於和橫行的武氏對著幹,憑著過人的機智,博得武則天的喜愛。太平公主與睿宗關係極好,對這個聰明過人的侄子打從心裏喜愛。


    隻是有一樣,造化弄人,因為皇位的關係,把原本相互欽佩的李隆基和太平公主推到了對立麵,成了冤家。太平公主對李隆基下手,雖是為了大位,心裏也在滴血。


    “公主請放心,太子隻是精神不濟,將養些時日就好了。”陳晚榮還是實話實說:“臣臨來之前,太子特的囑臣勸告公主,不要做傻事。”


    太平公主於這話並不關心,問道:“三郎有沒有叫我姑姑?”


    陳晚榮點頭:“公主,太子的原話是‘陳晚榮,你要安撫好姑姑,不要讓姑姑做傻事。’”


    太平公主打量著陳晚榮,突然之間,趴在案頭上,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是陳晚榮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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