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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二章敢不說?


    “走路也不長眼睛!”雲相給人撞個正著,額頭上生疼,不由得斥責起來。


    撞他的正是管家,一臉的張惶,也顧不得向雲相致歉:“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們給包圍了!”


    “包圍?”竇懷貞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根本就不信。他雖不是中書令,也是當朝宰相,誰敢包圍他的府邸?


    “老爺,是真的!是龍武軍,哦,不是,是炮兵!”管家深知炮兵的厲害,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炮兵?陳晚榮?”竇懷貞的腦子轉得不慢,很快就把眼前的事情聯係起來了:“大師,你去魚莊是不是給人跟蹤了?”


    “沒有!絕對不會!”雲相非常肯定的迴答:“我雲相別的本事沒有,唯獨對這事還有些辦法。”


    “要是沒有給跟蹤,炮兵怎麽會來呢?”竇懷貞深知雲相之能,這人不事張揚,卻機警過人,凡事小心,給跟蹤的可能性不大。眉頭緊擰在一起:“難道我府裏有內奸?”


    “內奸?”要真是有內奸的話,他們的計劃早就泄出去了,雲相也是忍不住變色。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喧嘩聲傳來,府裏的丫頭傭人驚唿不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以及兵士的喝斥聲。


    “大師,你快躲起來!”竇懷貞知道不妙,忙提醒一句。


    雲相應一聲,轉身就跑,找地方躲藏去了。


    竇懷貞吸口氣,鎮定一下心神,沉著一張臉,大步而出,對衝進來的炮兵大喝一聲:“站住!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到我的府裏橫衝直撞?”


    炮兵沒有理他,徑直朝府裏衝去,四處搜尋。堂堂宰相居然連兵士都唬不住,竇懷貞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喝道:“叫你們的將軍出來答話!”


    “竇大人,別在那裏大唿小叫的!”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陳晚榮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陳晚榮神色平靜,很是悠閑,仿佛閑庭信步一般。


    不見則已,一見之下,竇懷貞再也忍不住了,喝斥起來:“陳晚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調兵闖入我的府裏,我們到皇上那裏去說理去!我看你怎麽向皇上交待!”


    他久在上位,自然而然的養成一種威勢,厲聲喝斥之下,頗有些嚇人,府裏的丫頭傭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可是,陳晚榮卻根本不理睬他,打量一眼竇懷貞,笑道:“竇大人,請聽我一聲勸,稍安勿躁。不然,你是自取其辱!”


    “陳晚榮,別以為皇上看重你,你就可以胡來。沒有皇上的旨意,你私自調兵,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還有,你竟敢擅闖我的府第,皇上會饒過你麽?”竇懷貞仍是不服氣。


    陳晚榮好整以暇的道:“竇大人,這裏謝過了!謝你為我操心!”


    這是諷刺,竇懷貞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死盯著陳晚榮,右手指著陳晚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晚榮卻走上前去,在竇懷貞肩頭一拍,笑道:“竇大人,你應該想得到,要是我沒有十足的理由,我會到你府上來麽?就連你都知道私自調兵是殺頭的重罪,難道我就不知道?你想想,就會明白的。哦,對了,竇大人,想明白了,等會我們也少費點口舌。”


    “難道說事情敗露了?這不太可能吧?”竇懷貞給陳晚榮一提醒,不由得擔心起來。事情就算要敗露,也不會如此之快吧。雲相才迴到府裏不久,炮兵就來了,就算有內奸,也不會這麽快。


    他卻沒有想到,炮兵以行動迅速見稱,一聲令下,趕到城裏不過一會兒功夫。


    陳晚榮接著道:“竇大人,有一點,你一定要做好準備。你這些年幹了不少事吧?你府裏肯定有不少髒證,你呀,得想好說詞,免得到了皇上麵前無話可說。”


    仗著太平公主的權勢,竇懷貞這些年做的壞事不少,這可是擊中他的要害了,不由得臉色一變,愣住沒有說話。


    “竇大人,我這次來,並非是為了這事。這事,得由姚相處理,我不會過問。我是為一個化名叫騰衝的人來的,他藏到你的府上,要是你交出此人的話,我保證,你的事情我一概不問!”陳晚榮在竇懷貞肩頭拍拍,走到一邊去了。


    “真的敗露了!真的敗露了!”竇懷貞聽了這話,驚得心都快從胸口蹦出來了。一咬牙,立即有了主意:“無論如何,這事我也得咬定,不知情。”主意一定,臉一板,喝道:“陳晚榮,你敢血口噴人!”


    陳晚榮站在遠處看著竇懷貞,笑道:“竇大人,我血口噴人了麽?你看,他是誰?”


    順著陳晚榮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雲相反剪著雙手,給幾個兵士推搡著押了過來。


    哥舒翰老遠就笑道:“陳兄,這人想逃,可是,他忘了一點,我哥舒翰曾經是俠客,於江湖中事,門兒清,要抓他,太簡單了。”


    不僅熟悉江湖中事,還擁有過人才智,雲相盡管是成精的人物,要想從哥舒翰手裏逃掉,根本不可能。


    “快放人,他是我的表侄兒!”竇懷貞撲上來,卻給王少華一把抓住。


    王少華一臉的笑容:“竇大人,你的表侄兒會幹出於太子不利的事情?”


    陳晚榮接過話頭道:“竇大人,恭喜你,可以夷滅九族了!”


    他還真有些不信陳晚榮他們知道這事,咋聞此言,驚得一身冷汗,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胡說!我表侄兒奉公守法,從不做違反律法之事,何來不利於太子之說?”


    雲相倒也硬氣,冷冷的道:“表叔,你放心,侄兒別的沒有,還有一身硬骨頭,這些事算不得什麽。”


    這是在告訴竇懷貞:“我扛得住,不會把你給供出來。”


    竇懷貞和雲相相交多年,深知他的骨頭有多硬,大是放心,笑道:“好侄兒!”


    隻要雲相不認,他竇懷貞就會沒事,不由得大是放心,骨頭都輕鬆了許多,長長的吐口氣:“陳晚榮,看你能奈我何?”


    “好漢,是經過千般折磨檢驗的,不是嘴上說的!”陳晚榮反詰一句:“竇大人,你也請吧,皇上自會給你公道。”


    去與不去,竇懷貞還真拿不定主意,猶豫起來。陳晚榮一揮手,兩個炮兵過去,把竇懷貞夾在中間,推搡著去了。


    “陳兄,這些樂坊的人怎麽處理?”哥舒翰指著那二十名樂坊女子。


    陳晚榮略一沉吟道:“這事,應該由姚相來處理,我們還是去辦正事要緊。”帶著炮兵離了竇懷貞府上。


    哥舒翰走在陳晚榮身邊,提醒一句道:“陳兄,這人深諳江湖道,不是善茬,要撬開他的嘴,恐怕不容易。”


    陳晚榮不當一迴事,笑道:“哥舒兄,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哦,陳兄,你有何妙法兒?”哥舒翰來興趣了。


    陳晚榮迴答道:“用銀針就行了。再硬的硬漢,在銀針麵前也會軟下來。”


    “銀針?”哥舒翰恍然大悟:“對了,阮大成不就是這樣招的麽?妙!”


    “哥舒兄,公主那邊要派人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差錯。”太平公主參與此事是明擺著的,不過,她是最大的一條魚,對她下手,必得證據確鑿,還得睿宗點頭才行。不過,得先布下人手,免得到時倉促。


    “陳兄放心,早安排好了。”哥舒翰迴答。


    帶著人迴到東宮,把竇懷貞帶到睿宗麵前。一見睿宗之麵,竇懷貞仿佛受盡欺負的孩子見到慈父一般,卟嗵一聲就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聲淚俱下:“皇上,您可得給臣做主!陳晚榮仗著皇上的恩寵,欺負臣,皇上,臣冤枉呐!”


    哭得是天愁地慘,讓人鼻頭發酸,好象他真的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睿宗冷冷的打量他一眼:“竇懷貞,堂堂宰相,遇到事情,一點主意也沒有,跟個婦人似的,除了哭,還能有點出息麽?”


    “這……”竇懷貞絕對沒有想到苦肉計居然不成功,不由得愣住了。


    睿宗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吃驚:“到你府上去搜,是朕準了的!”


    竇懷貞一下就傻眼了,連說話都忘了。睿宗冷著一張臉,接著道:“你是不是冤枉的,朕自會還你公道。來啊,把人押上來,給他上刑。”


    哥舒翰推搡著雲相上來,雲相一臉的傲氣,冷笑道:“有什麽招數使出來吧!我要是說出一個字,我就不配稱好漢!”


    睿宗把他打量幾眼,點頭:“看樣子,你是個硬漢。可是,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饒你不得。來呀,動大刑。”


    幾個用刑高手過來,把雲相綁在椅上。這幾個用刑高手都是上次參與對阮大成用刑的人,睿宗知道敢做這種事的人,膽大包天,骨頭很硬,一般酷刑對他沒有用,特的命人把這幾人調到東宮來。


    雲相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嘴角一抹冷笑,很是不屑。


    一個用刑高手拿起一根銀針,在雲相麵前一晃,道:“你看好了,我要刺進去了。”


    刑罰說到底就是攻心,摧毀人的抵抗意誌,挑明了效果會好些。不過,這一招對雲相沒有用處,他扯著嘴角冷笑道:“就一根針,想對付你大爺,也太瞧不上你大爺了。換點其他的玩法。”


    “別嘴硬!銀針雖小,作用不小,多少硬漢子在銀針麵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用刑高手很是不屑的迴答。


    雲相根本就不信這話,不過,當一根銀針刺入他指端後,他不住抽冷氣。第二根銀針刺入後,他眼睛裏的白眼仁變多了,緊咬著牙,用力過度,牙齒發出格格的響聲。


    等到右手五指全給刺上銀針後,雲相隻覺疼痛難忍,除了一個勁的吸涼氣,再也不能有其他的表示。


    陳晚榮走上來,左手五指在他右手五指上不住輕輕點動,笑道:“人最薄弱的地方並不是身上,而是這指端。隻需要一枚小小的銀針,就可以把硬漢變成軟蛋。你慢慢享受吧!”


    每一點動,好象用針在刺心似的,盡管雲相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仍是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叫聲淒厲,聽在耳裏,讓人毛骨悚然。竇懷貞知道他是個硬漢,原本以為他能扛住酷刑,可是,才一會兒功夫,他就長聲慘叫了,能不能躲過這一劫還真成問題。


    偏偏這時,睿宗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雖然不淩厲,卻讓他心底發顫。


    等到雙手十指都刺入銀針後,雲相身上的冷汗把衣衫都浸濕了,吸著涼氣,不住翻白眼。一個用刑高手雙手十指不住在雲相十指上彈動,指法靈活,好象在彈琴似的。


    雲相實在是禁受不住,腦袋嗡嗡作響,頭一偏,暈了過去。


    竇懷貞非常緊張的打量著雲相,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見他暈過去,心中打鼓:“小小的銀針真有如此大的威力?連他這樣的硬骨頭都挺不住,暈過去了,萬一他說出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呀!”


    一盆冷水潑過去,雲相醒過來,忍不住哀號起來。沒有人說話,隻是靜靜的打量著他,屋裏隻有雲相痛苦的哀號聲。


    用刑高手根本不去理他,仍是不住在他的手指上點動,沒過多久,雲相又暈過去了。他一暈過去,就是一盆冷水把他潑醒。


    如此反反複複,雲相每一次暈過去,他的抵抗意誌就瓦解一分。小半個時辰後,雲相的哀號聲越來越大,竇懷貞知道這是他的意誌即將全麵崩潰的征兆,扯起嗓子道:“表侄兒,千萬不能屈打成招呀!”


    這是在提醒雲相一定要挺住,雲相糊裏糊塗的點頭。


    睿宗冷冷的掃視他一眼:“竇懷貞,朕念著你是朝廷的大臣,朕才沒有對你用刑。要是你再敢多嘴,休怪朕不顧君臣之情了。”


    竇懷貞有自知之明,這刑罰連雲相這般硬骨頭都禁受不住,要是施之他身上,不出盞茶功夫就會求饒,額頭上的冷汗又滲出來了,忙道:“遵旨!”心思轉得飛快:“佛祖保佑!太上老君快顯靈!”


    “我招!我招!皇上,我全招!”雲相的意誌終於全麵崩潰,大聲慘叫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睿宗身上,睿宗卻是不動聲色:“再用刑。”


    睿宗也是個狠角色,深知要是現在不用刑的話,雲相很可能說謊。


    竇懷貞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臉,嘴裏喃喃自語:“完了,完了,全完了!”臉色煞白,跟土裏埋過似的。


    用刑高手繼續用刑,雲相一邊慘叫一邊招認:“皇上,這是他叫我做的……啊!”


    “他是誰?”睿宗冷冷的問道。


    這答案是明擺著的,隻是,仍是要從雲相嘴裏說出來方可有效。雲相馬上就迴答:“是竇大人,是竇大人要我殺太子!”


    “你胡說!”竇懷貞條件反射似的反駁一句。


    “你用什麽方法對太子不利?”睿宗問道。


    雲相現在沒有一點反抗的念頭,愁數招來:“用蝦和棗。早年,我雲遊西域,無意中得知這一方法可以殺人,竇大人要我除掉太子,我就用了這法子。”


    “你是怎麽把蝦和棗運進東宮的?”睿宗再問一句。


    雲相馬上就迴答:“我和竇大人設了一個局,竇大人派兩個人去騰氏魚莊生事,把夥計和掌櫃的給打傷了。我適時出麵,把這兩人打跑了,騰掌櫃感激我,邀我赴宴,我就趁機結納。他不知道我的意圖,對我的話盡信不疑。我要他把我送的蝦和棗送到東宮,他一切照辦。”


    和陳晚榮他們的推測完全符合,睿宗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等用刑高手下去,屋裏隻剩下陳晚榮、哥舒翰、王少華三人,睿宗這才沉著臉問道:“竇懷貞為何要你對太子下手?”


    “是因為公主!”雲相是巴不得早點解脫痛苦。


    “哪個公主?”睿宗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太平公主!是太平公主!”雲相忙迴答:“前不久,竇大人要和我跟他去太平公主府上,竇大人建議太平公主除掉皇上。太平公主不忍心,竇大人要公主除掉太子。當時,公主勃然大怒,派人把我們亂棍打出來。”


    睿宗長籲一口氣,不住點頭,陰沉的臉上綻出笑容:“小妹,小妹!”


    他一生曆經坎坷,見多了肉骨相殘的事情,對親情格外看重,乍聞此言,欣慰不已。在這一刻,睿宗終於感受到親情的可貴,激動得眼裏噙著熱淚。


    可是,雲相接下來的話讓他萬念俱灰,隻聽雲相接著道:“我和竇大人迴到府裏,埋怨公主存婦人之仁,不能舉大事。就在這時,公主派武崇訓送來樂坊美女二十名,還有不計其數的珍寶,我們這才明白,公主早就同意了,隻是她布了一個障眼法。”


    “小妹!你好狠毒!蛇蠍心腸!”睿宗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蒼白,搖搖晃晃,就要摔倒,幸得陳晚榮靠得近,忙扶住他。


    睿宗右手不住在胸口捶動:“朕的心好痛!好痛!跟刀剜似的!”嘴一張,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得老遠。頭一偏,暈了過去。


    “皇上!皇上!”陳晚榮他們忙叫喚,睿宗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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