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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章跑不掉了


    陳晚榮為他解釋道:“青萼就是你當年救過的那個小女孩。”


    “陳將軍,您說什麽?青萼小姐就是那個小妹妹?”劉福清還以為耳朵有毛病,忙找陳晚榮確認。


    陳晚榮肯定一句道:“要是你就是當年那個少年的話,就沒有錯。”


    劉福清仍是有些難以置信,打量著青萼:“有一天下雨了,雨下得特別大,我說這天老是害人,讓我迴不去。”


    青萼流著眼淚道:“我就說老天一向不公,老是欺負窮人,連個遮雨的地方都沒有。我們沒地方躲雨,鑽到佛像的肚子裏,才沒給淋濕。”


    劉福清眼睛猛的熾烈起來,一下坐起來,驚訝不置:“真的是小妹妹,真的是小妹妹!”


    “大哥哥!”青萼喜極而泣,撲了上去。


    陳晚榮和鄭晴對視一眼,快步出屋,把門輕輕關上。陳晚榮摸著額頭,感慨起來:“世事無常呀,這是天意麽?我原本想劉福清迴到軍營,都是些大男人,照顧起來不方便,把他帶到家裏來,請個丫頭照看一下就是了。沒成想,他竟然是青萼的救命恩人,異事,異事!到現在,我都還恍若夢中呢!”


    鄭晴大有同感:“我們走吧,別站在這裏。這事,說起來太奇了,誰也沒有想到。天意如此,誰能奈何?”


    搖搖兀自有些發暈的腦袋,陳晚榮拉著鄭晴迴到屋裏,把門關上,坐到床沿上,問道:“這事,你打算怎麽做?”


    鄭晴也沒有什麽好主意,笑道:“我也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得看他們自己個了,他們的事他們拿主意。需要我們幫忙,我們盡力就是了。”


    也隻能如此了,陳晚榮點點頭道:“那也行,這事總算過去了。你今天叫我夫君,很好聽的,能不能再叫一次?”


    鄭晴俏臉通紅,吃驚的看著陳晚榮:“你這人老沒正形,老記著那些難聽的話。”


    陳晚榮嘻嘻一笑道:“這要不是正事,還有什麽才算是正事?你告訴我。”陳晚榮一把摟著鄭晴,放到床上,不懷好意的一笑道:“你要是不叫,看我怎麽收拾你。”


    鄭晴嚇了一大跳,忙提醒道:“我們可是有約定,要以禮相守,你不能亂來。”


    “誰說亂來了?”陳晚榮嘿嘿一笑道:“我和我媳婦兒嬉戲,不算無禮吧?”


    兩人鬧點趣事,那叫情趣,不是無禮,鄭晴既是害羞,又是放心。陳晚榮和鄭晴並肩躺在床上,說些笑話,嘻嘻哈哈,倒也快活。


    “砰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把陳晚榮從二人世界裏拉迴現實,不滿的嘀咕一句,站起身問道:“誰呀?”


    鄭晴長出一口氣,衝陳晚榮一吐小香舌,扮個鬼臉。


    “陳將軍,小的是劉福清。”劉福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個劉福清,有傷就躺著,跑來掃什麽興?陳晚榮雖是不滿,仍是去開了門,隻見劉福清和青萼站在門外:“進來吧!”


    兩人進來,鄭晴挪過椅子,要兩人坐下了。陳晚榮遞杯茶給兩人,這才坐下來,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劉福清感謝陳將軍,這麽多年來,我心一直不安。青萼小姐安然無恙,劉福清也可以心安了。”劉福清抱拳相謝。


    陳晚榮笑道:“你盡了力,做了你該做的,有什麽不心安的?做好事,固然讓人稱道,可也得量力而行。窮人家就那麽大的能耐,你能做到那樣,很不錯了!”


    劉福清笑道:“陳將軍訓誨的是!當年,我聽了我爹的話,做了些吃的,帶了幾件娘的衣衫,還有十幾文錢,迴到破廟,青萼小姐已經不在了。我守了三天,都沒見到她的人,我還以為出了事,是以一直不安。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想,要是能再見她就好,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沒成想,青萼小姐吉人天相,已是鄭府中的人,我是白擔心了。”


    鄭晴撫著青萼的肩,笑道:“劉大人,要是沒有你的幫忙,青萼也不可能有今天,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你呢。”


    “不敢當,不敢當!”劉福清忙謙遜。


    陳晚榮想了想道:“劉福清,我正在挑人,要找些機靈、信得過的人來護衛我,你有沒有興趣來?”


    做陳晚榮的親隨,他就有更多的機會見到青萼。這道理,青萼很是明白,一雙眼睛在劉福清身上瞄著,盼望他答應。


    鄭晴也明白陳晚榮的用意,很是讚賞的衝陳晚榮一笑。


    劉福清很是為難:“陳將軍的好意,劉福清心領了。隻是,劉福清粗人一個,不配做親隨,還請陳將軍諒解。”


    陳晚榮要護衛,很多人想來,陳晚榮一提,伍少行二話不說就應承了,他居然不願意,陳晚榮很是意外,青萼大是失望。


    劉福清接著道:“陳將軍,劉福清想向您討個將令,請將軍允準劉福清迴轉軍營。”


    “不行,你要走也得把傷養好!”青萼急了。


    鄭晴附和一句道:“是呀!在這裏養傷,比在軍營好。”


    劉福清解釋道:“你們的好意,劉福清明白。隻是劉福清心裏急呀!將軍,炮兵很快就要上戰場了,要是劉福清隻顧著養傷,不好好訓練,到時不能熟練使用火炮,到了戰場上也不能建功立業!”


    原來他倒是誌氣,不願做親隨,想上戰場。這種誌氣讓人欽佩,青萼眨著眼睛,大是讚賞。陳晚榮搖頭道:“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火炮的使用不難,一會兒就可以學會。再者,你現在就是迴到軍營,也沒有機會使用火炮,因為我們現在隻有一門樣炮。你還是安安心心養傷吧,等你把傷養好了,再迴去也不遲。”


    劉福清還要再說,青萼忙道:“你就安心養傷吧。”


    看了看青萼,劉福清有些遲疑,點頭道:“好吧。我先養傷。隻是,陳將軍,您能答應我一個請求麽?”


    “說說看,能幫的我一定幫!”陳晚榮這話很有技巧。


    劉福清很是振奮的道:“陳將軍,劉福清一直想上戰場,還請陳將軍允準。”


    陳晚榮大笑著搖頭:“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我隻是負責訓練炮兵,至於炮兵上戰場的事情,朝廷肯定會另派將軍來統領。我,你是知道的,對軍事一概不通,我能帶著炮兵上戰場麽?”


    要陳晚榮帶著炮兵上戰場,陳晚榮自己都覺得那是在說笑,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連這個念頭都沒有。


    這是實情,劉福清一下子愣住了,陳晚榮接著道:“要是在上戰場之前,你養好傷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方便,我可以讓你做炮手。到了戰場上,你就可以架起火炮對著敵人猛轟了,這立功的機會也多上一些。”


    以陳晚榮的權限,隻能幫到這麽多了,劉福清很是感激:“謝陳將軍!”


    陳晚榮提醒一句道:“當然,這要你的火炮使用得好才成!我的軍隊裏,都是一樣,有能者上,無能者下,我不能給你特別的照顧。”


    “男兒當自奮!劉福清能追隨陳將軍,何其幸也!”劉福清異常振奮。


    作為一個將軍,能特殊照顧自己當然好。不過,要是能大公無私,所有人一視同仁,才是真正的大將胸懷,更能得到人的欽佩,劉福清要不感奮都不行。


    “男兒當自奮!說得好!”陳晚榮擊掌讚賞一句:“好了,你先迴去歇著吧。想上戰場,先得把傷養好!”


    劉福清按照軍中規矩,行完禮,在青萼的攙扶下,出屋而去。陳晚榮關起門,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想法沒有?”


    鄭晴皺著眉頭道:“有些看不明白。青萼對他倒是挺上心的,可是劉福清好象對青萼不太放在心上。”


    陳晚榮寬慰一句道:“現在說什麽都太早。還是由他們自個去處理,我們操什麽心?”


    也隻能如此了,鄭晴點點頭。兩人說了一陣話,各自歇息。


    次日,陳晚榮老早就起床了,執行睿宗的旨意,負重一百裏。這一百裏跑下來,時間比起昨天長了不少不說,人還特別累,真不明白昨天是如何跑得那麽快。也許,昨天是跟著龍武軍,很是興奮的緣故。


    迴到家,陳晚榮都快累倒了,鄭晴心疼得不行,急得快哭了,一個勁的埋怨睿宗居然下這種不近情理的旨意。


    陳晚榮反倒為睿宗辯解:“皇上這也是為我好!”即使睿宗不下這道旨意,陳晚榮也會堅持訓練的。


    好在司馬承禎在,他有套別人沒有的本事,那就是推拿術。師徒四人給陳晚榮一陣推拿,陳晚榮異常受用,等到他們推拿完,疲累消了許多,精神也旺了。


    司馬承禎一邊推拿,一邊笑嗬嗬的道:“小友,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跑這麽遠,見識了,見識了!小友請放心,貧道這裏正好有些強身健體,舒筋活血的藥物,都你有幫助。”


    要是說司馬承禎會道術仙法,那絕對不能信,是騙人的。要說他的醫術,絕對是一流的,可以做陳晚榮的祖師了。陳晚榮大喜過望,笑道:“謝道長,謝道長!”


    鄭晴也一個勁的道謝,喜慰不已。


    司馬承禎擺手道:“除了藥物,貧道還知道一個方法子,以此煮湯,每次跑完之後,浸泡個小半個時辰,於你有莫大的益處。”


    用藥物浸泡,對身子有莫大的益處,陳晚榮是知道的,更加振奮:“太謝謝道長了!”


    司馬承禎在陳晚榮的肩頭捏捏:“小友,你先別謝。依貧道看,你每天跑一百裏不夠,應該跑一百二十裏。”


    陳晚榮的眼睛瞪得老大:“道長,你莫非說笑?”


    司馬承禎非常認真的道:“貧道非說笑。有了貧道的藥物,你跑一百二十裏,保證比你跑一百裏,對你更有益處。小友,恕貧道直言,你是該好好練練了,現在不練,以後就來不及了。你先跑跑,把身子骨練結實了,然後還有一點不入流的腳拳,可能適合你。”


    他是武學大宗師,有意傳陳晚榮武功,那是何等的榮幸。陳晚榮有些難以置信:“道長,練武得從小練起,我年歲不小了,這有用麽?”


    司馬承禎捋著胡須,哈哈大笑,異常開心:“小友,你這是道聽途說。你想呀,要是年歲大了不能練武的話,那些龍武軍還能成為軍中精銳麽?他們有幾個是自小練起的?”


    陳晚榮為之語塞,無法反駁。


    司馬承禎接著道:“當然,自小練起有自小練的好處,年歲大些是有些不足,並不是說不能練。隻要你能下苦功,也有所成。再差,也比你現在強上許多。”


    這倒是大實話,陳晚榮忙道謝:“謝道長!我一定努力!”練成高手,陳晚榮不想,至少不是手無縛之力之人,具備自保能力,這肯定沒問題。


    用過早點,陳晚榮這才趕去軍器監。大運動量鍛煉的結果就是不一樣,陳晚榮的早餐吃得特別多,鄭晴看得直瞪眼:“你吃一頓,我得吃十頓!幸好你現在不再是鄉下窮莊稼人了,要不然誰養得起你?”


    陳晚榮笑嘻嘻的迴了一句:“所以,好多窮苦人不練武,就是養不起!”


    來到軍器監,葉天衡他們都在忙活。見陳晚榮來了,忙迎上來,葉天衡笑嗬嗬的道:“陳將軍,你來了?我還以為你當上將軍,不記得軍器監了呢。”


    叫陳晚榮將軍,不過是他心情好,說笑而已。陳晚榮笑道:“葉大師,休要取笑我。我現在主要是訓練軍隊,這邊的事情管得就少了,還請你們多擔待些。”


    葉天衡、寇義兵、劉懷德齊道:“你放心吧,我們明白。”


    寇義兵笑道:“陳大人,練兵是不是很威風?”


    陳晚榮搖頭苦笑道:“威風?哪裏威風了?我是苦死了。”把昨天發生的事一說,葉天衡他們驚訝不置,既是讚歎陳晚榮夠意思,又是感慨陳晚榮苦命,領了睿宗一道不近情意的旨意,每天一百裏,而且還要風雨無阻。


    “我今天來,是想了解下,火炮的進展如何?”陳晚榮說正事了。


    劉懷德笑道:“這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現在估計,再過七八天就可以給你五六門火炮。十天以後,估計會有超過十門火炮。半月以後,二十門應該夠了。”


    “那就好,那就好!”陳晚榮很是放心的道:“我現在訓練炮兵,沒有火炮,想練也練不好,就拜托你們了。哦,對了,有沒有炮彈?”


    寇義兵親熱的在陳晚榮肩頭拍拍:“就知道你要來拿炮彈,給你趕了三百發,先用著,再給你趕就是了。”


    真是雪中送炭,陳晚榮趕緊道謝。在三人陪同下,四處走走看看,火炮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幾天之後就有一批火炮到手,這不會有問題,大是放心。


    作別葉天衡他們,帶著炮彈,趕去校場。一百裏跑下來,就費了不少時間,再到軍器監一擔擱,這時間就不早了。陳晚榮趕到校場時,都快餉午了,哥舒翰領著炮兵抬木頭訓練都結束了。


    昨天,哥舒翰意在立威,故意刁難他們,才要他們跑一百裏。今天,哥舒翰沒有這想法,隻是要他們抬著木頭跑了十裏,來迴就是二十裏。


    從此以後,在陳晚榮的支持下,哥舒翰全身心的投入訓練,每天先是要炮兵抬著木頭跑十裏,來迴就是二十裏。然後再搏殺訓練一陣,最後才是練習開炮。


    五天以後,軍器監送來五門火炮,陳晚榮校準之後,正式派上用場。有了這五門火炮,兵士操炮的機會就多了。等到半個月後,二十門火炮全部到齊,龍武軍的校場就熱鬧多了,每天都是炮聲轟轟,好象打雷似的。


    惹得附近的百姓議論紛紛,有的說雷公下凡了,有的說雷公發怒了。各種議論都有,不一而足。


    半個月來,有兩件事最讓陳晚榮欣慰,一件是劉福清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他的傷勢一見好,就磨著陳晚榮,要迴軍營。陳晚榮見他的傷勢長得不錯,就同意了。沒想到的是,劉福清訓練特別刻苦,尤其是火炮打得特準,是炮兵裏麵數一數二的炮手,陳晚榮兌現諾言,讓他做了炮手。


    這一任命,沒有人不服氣,眾望所歸,陳晚榮也是代他高興。


    另一件事就是陳晚榮每天堅持跑一百二十裏。每天跑完,司馬承禎師徒幫他推拿,然後就是泡藥水,吃些司馬承禎配製的藥物。說來也是奇怪,陳晚榮是越跑身子越壯,半個月的進步很明顯,已經不太吃力了。要是這樣練個一年半載,肯定更加強壯,陳晚榮很是希冀。


    這天,哥舒翰正在訓練炮兵,守門的龍武軍大步過來道:“哥舒將軍,門口有人找你。”


    哥舒翰臉一板道:“不見!”


    兵士忙道:“哥舒將軍,這人說有很重要的大事,要你無論如何也要見他。”


    哥舒翰還沒有說話,陳晚榮就發話道:“哥舒將軍,你去看看。”


    應一聲,哥舒翰這才跟著兵士去了。不一會兒,他就迴轉,把陳晚榮拉到一邊,道:“陳兄,幸得你要我去見了這人。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受我之托,暗中察訪新月派,現在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在陳晚榮耳邊嘀咕一陣。


    他一說完,陳晚榮興奮得蹦起來:“真的嗎?消息可靠?”


    哥舒翰非常肯定的點點頭道:“絕對可靠!”


    “太好了!”陳晚榮右手一握拳,興奮的道:“新月派,看你們還逃不逃得掉?走,見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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