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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一章將士歸心


    出了皇宮,王少華這才長舒一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水,笑道:“陳兄,這事總算過去了。我一直擔心皇上發怒,就那極為不妙呢。”


    闖宮是大罪,睿宗要把陳晚榮下獄也沒問題,他能不擔心麽?陳晚榮笑道:“不管那些,能救人就行。現在好了,劉福清給救過來了。先把他送到我府上去,等他養好傷了,再迴軍營也不遲。”


    王少華忙阻止道:“陳兄,萬萬不可。你為他闖宮,可謂仁至義盡了,不必如此。他現在性命無憂,送迴龍武軍就行了。”


    陳晚榮反問一句:“龍武軍都是是大男人,誰來照顧他?誰來侍候湯藥?大男人殺人沒問題,要來侍候人,還真是不容易。”


    這也是實情,王少華無話可說,歎息一聲道:“劉福清攤上你這樣一個將軍,算是他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福氣?那他還自裁?”陳晚榮有些不滿。


    主意一定,陳晚榮帶人直接迴府。很快就到了家,叫人把劉福清抬進客廳。鄭晴聞訊,急忙趕來,看見暈迷的劉福清,很是迷糊:“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晚榮扼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我是擔心軍營裏沒人照顧他,就把他帶到家裏來了。對了,馬上叫牛尚新去請兩個會侍候人的人迴來,老媽子也成,丫頭也可以,隻要能照顧好他就是了。”


    家裏的女人就鄭晴和青萼,是不可能由他們來照顧劉福清的,隻得臨時請人了。對這安排,鄭晴也沒有異議,點頭道:“這你就放心吧,我會安排。”


    青萼把劉福清打量幾眼,也不知怎麽想的,道:“請什麽人,難道我就不能照顧他?”


    “你要照顧你的小姐,怎麽來照顧大男人呢?”陳晚榮調侃一句。


    青萼腳在地上一跺,嗔怪起來:“壞人,一點也不正經!隻是給他端藥啥的,又沒多大的事情,這事就交給我吧。放心,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兵士。”


    陳晚榮有些驚異,打量著青萼,見她一臉的認真,問道:“你是認真的?不會後悔?”


    “誰後悔了?”青萼居然沒有用以前那般不屑的口氣。


    鄭晴也有些難以理解,眨巴著一雙妙目看著青萼:“青萼,你是認真的?”


    “是呀!小姐。”青萼也沒有多餘的話,短短一句話,顯示了她的決心。


    陳晚榮和鄭晴對望一眼,得到她的肯定,這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了。你要知道,要是做不來,說一聲,換人就是了。”


    “誰做不來了?”青萼埋怨一句:“快把人抬到屋裏去,放到這裏,你象照顧人麽?”


    劉福清還沒有醒過來,是該躺在床上,陳晚榮叫來兵士,把劉福清抬到屋裏,放到床上躺好。青萼打來熱水,揭開劉福清的衣衫,開始給他清理血跡。等到血跡清理幹淨,找來一套衣衫,要兵士給他換上。


    “還是女人會侍候人,劉福清這小子有福嘍!”一個兵士感慨一句,接過衣衫,開始給劉福清換衣衫。


    青萼羞得臉上發燙,腳在地上一跺,嗔怪一句:“你胡說什麽呢?什麽侍候人不侍候人的,不就清理一下血跡麽?”


    陳晚榮也發覺了語病,臉一肅道:“不得胡說!”


    兵士連聲領命,不敢再說話了,手忙腳亂的給劉福清換好衣衫。等到一切處理妥當,陳晚榮再交待一些事情,這才帶著人迴轉軍營。


    離了家,陳晚榮很是擔心:“王兄,你說,現在的軍營成什麽樣了?兵士見到我還象見到仇人嗎?”


    劉福清自覺無臉麵對陳晚榮,這才自裁。隻是,他忘了一點,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死了,會給陳晚榮惹來天大的麻煩,那就是會引得兵士生疑,以為是陳晚榮逼他自裁的。即使劉福清留有“遺言”,甚或站出來澄清,一樣沒用。


    因為權勢可以掩蓋一切痕跡,即使他那樣做了,兵士會更加篤定在陳晚榮的高壓下,劉福清不敢不如此做,陳晚榮的罪惡更大幾分。


    至於兵士會如何反應,王少華也是說不準,摸著額頭思索了一陣,道:“陳兄,這事,我也不清楚。以我想來,兵士現在的怨氣很大,但願不要出事。”


    對這事,陳晚榮也是無可如何,歎息一聲道:“要是他們還不服氣的話,我隻有不做這將軍了。不做將軍也好,反倒是一身輕,專門來做我的化工。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做呢!”


    王少華安慰道:“陳兄不必介懷,也許沒那麽嚴重。哥舒兄他們不是在軍營裏麽?要是出事了,他定會派人告訴你。哥舒兄沒派人來,應該沒事。”


    對哥舒翰,陳晚榮還是挺信任的,有他在,不會出大事。陳晚榮點頭道:“但願如此!哦,對了,王兄,你有沒有發現,太子今天的處置很奇怪呀?”


    經陳晚榮一提,王少華也想起來了:“是呀!以太子的心性,即使要處置陳兄,也應該是把事情查明去了。陳兄一把事情經過說明,太子立即就處置了,根本就沒有去查事,這也太武斷了吧?”


    “還有,皇上今天也挺怪的。對了,皇上一開始好象不太讚成太子的處置,不知道為何突然改了主意,還要把這事在龍武軍營宣示。”陳晚榮沒有看見李隆基碰睿宗腳後跟的事,自然是想不明白了。


    王少華有些驚惶:“陳兄,這龍武軍營,你是不能現去了,我們趕緊迴去吧。”


    陳晚榮很是詫異:“王兄,何出此言?”


    王少華剖析起來:“陳兄,你要想,皇上如此處置你,不正是投眾軍之所好麽?將士們已經懷疑你了,你要是再迴去,無異於火上澆油,必然出事!”


    陳晚榮一拉馬韁,想了老一陣,一咬牙道:“不管他,還是得去,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上一闖。哦,對了,還不至於吧。正如王兄所說,要是情況不妙,哥舒兄肯定會告訴我,他沒派人來,應該沒事。”


    “但願,但願,但願如此!”王少華也沒有把握了:“你們機靈點,要是不對勁,立即護衛好陳兄。”


    龍武軍齊聲領命。


    兩人忐忑不安的迴到龍武軍校場,剛到門口,就給兵士發現了,一個兵士大聲歡唿:“陳將軍迴來了,陳將軍迴來了!”飛也似的跑進軍營,把這一天大的消息傳了開去。


    “陳將軍迴來了,陳將軍迴來了!”校場一片歡唿聲,更有人高唿:“迎接陳將軍去!”


    聽著將士們的歡唿聲,陳晚榮徹底懵了,看著王少華,問道:“王兄,這是怎麽一迴事?”


    “陳兄,我哪知道?”王少華雙手一攤,一頭霧水。


    適才,兩人議到這事,還很擔心兵士仇視陳晚榮,沒想到居然如此高興,跟見到親人似的,要兩人接受這一事實,不是難,是很難很難。


    就在兩人愣怔之際,隻見龍武軍象潮水一般湧了出來,人人臉帶喜色。來到陳晚榮麵前,齊以軍禮相見:“見過陳將軍!”聲音整齊劃一,好象一個人在說話似的。


    “你們,你們這是怎麽了?不怨我?”陳晚榮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出最關心的話題。


    兵士還沒有迴答,哥舒翰爽朗的笑聲響起,和葛福順大步而來:“陳兄過慮了!你為了劉福清闖宮一事,兵部尚書已經來宣示過聖意了。對了,處罰你的榜旨還在那呢。”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望,隻見帖著一張皇紙。距離太遠,具體內容瞧不清。


    葛福順也是笑嗬嗬的道:“陳將軍,現在,兄弟們都相信你是真的去了皇宮。見了皇上,求得太醫醫治,劉福清救過來了,所有的誤會全部不複存在了。現在,兄弟們對你隻有敬重!”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陳晚榮這才鬆口氣,抱拳團團一揖道:“兄弟們:陳晚榮這裏謝過了!謝兄弟們不計前嫌!”


    “將軍,您言重了,是我等不是!”龍武軍將士齊聲謝罪。


    一個兵士越眾而出,跪在陳晚榮麵,掀起衣衫,請罪道:“將軍,小的多有冒犯,還請將軍責罰!”


    陳晚榮一瞧,這個兵士就是阻止陳晚榮帶走劉福清那個兵士。當時,他不僅不準陳晚榮帶人走,還誣蔑陳晚榮以權壓人,逼死劉福清。沒想到,這才多大一會兒,他就主動跪在地上請罪了。


    世事真是難料!


    “快起來!你也是關心劉福清嘛!”對這種直性子漢子,陳晚榮打心裏喜歡,哪有怪罪之意。


    這個兵士腦袋砰的一聲磕在地上,大聲道:“將軍,你若不責罰小的,小的隻好學劉福清自裁了。”


    一個自裁就讓陳晚榮頭大,再來一個,誰受得了?陳晚榮忙道:“你何苦呢?不就一點誤會麽,說開了就行了。”


    兵士仍是不起,堅請領罪:“將軍心胸寬廣,不與小的計較,小的心感。隻是,將軍應該知道,這是軍營,有功就該賞,有過就該罰。小的冒犯將軍虎威,罪在不赦,若是不罰,則軍法不存,還請將軍三思!”


    一個兵士能說出這番大道理,陳晚榮還真有些想不到,問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麽?”


    “迴將軍,有些是小的自個琢磨的,有些是弟兄們教小的說的。”兵士如實迴答。


    陳晚榮掃視一眼那些兵士,幾個龍武軍兵士越眾而出:“將軍,伍少行所言是實,有些是我等教的。請將軍處罰。”


    陳晚榮本無計較之心,可他們說的有道理,這是軍隊,不是地方老百姓。軍中一言一行自有號令,要是不懲處的話,號令難以施行,眉頭皺在一起,問道:“哥舒將軍,你說依軍法該如何處置?”


    哥舒翰熟悉軍法,脫口而答:“迴將軍,如此之事,要打三十軍棍!”


    軍棍的威力極大,就是十下足以把一個壯漢打得死去活來。三十軍棍是很重的處罰了,陳晚榮眉頭一擰,問道:“能不能少點?”


    伍少行忙請罪道:“將軍放心,小的挺得住!要是小的挺不住,就枉為龍武軍了!”


    葛福順解釋道:“陳將軍,三十軍棍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陳晚榮揮揮手,伍少行脫下上衣,匍伏在地上,大聲道:“兄弟們,掄開了膀子打!越是用力,我心裏越好受!”


    幾個兵士提著軍棍過來,緊握在手裏,就等著號令。哥舒翰知道陳晚榮的心腸軟,要他下令是在難為他,大喝一聲:“行刑!”


    兵士領命,應一聲,舉起軍棍,掄圓了膀子,朝伍少行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砰!”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傳來。


    陳晚榮第一次見識軍中行刑,不知道軍棍很有講究,是虛打還是實打,從聲音就能分辨出來。響聲清脆是在虛打,聲音不太響,帶有沉悶之聲,那是實打。


    當著陳晚榮他們這些將軍之麵,兵士也不敢徇私。再說了,這是伍少行自請的處分,他要求打得重,是以兵士才實打。


    好在伍少行少夠硬氣,咬著嘴唇,硬是不出聲。砰砰聲響個不停,才打了不到十下,伍少行的屁股上就血肉模糊了。伍行少疼得臉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外冒,嘴唇都咬出血了,臉色蒼白,依然是一聲不吭,夠硬氣的了。


    直到三十棍打完,伍少行都沒有哼一聲,陳晚榮大拇指一豎,讚道:“是條漢子!夠硬氣!我服!”


    葛福順捋著胡須,笑嗬嗬的道:“那還用說,是咱龍武軍的兵,能差麽?”


    “快快快,抬進去用藥。”陳晚榮抓住伍少行的手抬起來。哥舒翰,王少華,葛福順,還有左車,七手八腳把伍少行抬了起來。


    軍中行刑之後,也就是派幾個兵士來處置一下就是了。哪裏想得到,居然是陳晚榮他們出手來抬,伍少行感動無已,急急惶惶的道:“將軍,快放小的下來,小的受不起!”


    “別掙紮!你才受了傷,要是亂動彈,更疼!”哥舒翰叮囑一句。


    伍少行再也忍不住了,虎目中流下眼淚,嗚嗚的哭了起來:“將軍,將軍……”哽咽起來,後麵的話再也就不下去。


    龍武軍兵士讓開一條道,任由陳晚榮他們抬著伍少行進屋。兩個帶著藥囊的軍中大夫忙跟進來,陳晚榮他們把伍少行往床上一放,兩人就上前給他清理傷口,上藥了。


    陳晚榮吐口氣,坐了下來,問道:“伍少行,跟你商量個事。”


    伍少行想也沒有想道:“將軍請吩咐,小的無有不遵。”


    “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就當我沒說。我呀,身邊這一隊人是太子撥給我的。我是想挑些人跟著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伍少行先前雖有冒犯之處,但他認識到錯誤之後,甘領軍法,絕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陳晚榮對他很是欣賞,打算挑選他做自己的親衛了。


    伍少行絕對想不到有這種好事,愣了好一陣子,這才結巴道:“將軍厚愛,小的感激無已。隻是,小的對將軍多有冒犯……”


    陳晚榮打斷他的話頭:“軍中犯法自有法度處置,領完罪,就是無罪之人。一切都已經過去,休要再提。”


    “伍少行,將軍對你真不錯,我都眼熱了,可是將軍不要我。”一個大夫嘀咕起來。


    伍少行想了一陣道:“將軍待小的恩重如山,伍少行願為將軍粉身碎骨!”


    “言重了,言重了!”陳晚榮笑道:“我身邊沒有人辦事,不太好。我是想,我挑些人,能護衛得我安全,就可以把王將軍解脫了。”


    王少華大急:“陳將軍,你可不能趕我走!你要組建你的親衛軍,我沒說的,完全支持!不過,等你組建好了,你得把我留下來當炮兵。就算做一個兵卒,我也願意!”


    先前,他就想加入炮兵,隻是他受命於太子,陳晚榮不好調他入軍。真要把親衛軍組建起來了,那麽王少華的使命也就結束了,那時,他要進入炮兵,就是名正言順了。


    “太子那裏,你得自己去說。”陳晚榮笑言一句。


    王少華要來,陳晚榮自然樂意,隻是有一點,就是不能讓李隆基為難。隻要他能把李隆基說通,萬事好辦。


    “沒問題!”王少華興奮得緊:“陳將軍,你就等著吧。”


    陳晚榮吩咐一聲,適才站出來承認教伍少行那幾個兵士給帶進來,陳晚榮問道:“我打算組建一支親衛軍,你們願意跟著我?”


    “願意!”幾個兵士想也沒有想,爽快的答應了。


    陳晚榮提醒一句道:“我的親衛軍除了護衛我以外,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傳送命令也得你們去做,有信心嗎?”


    “有!”隻一個字,卻透著自信。


    陳晚榮大是開心道:“好!你們先下去。伍少行,你先養好傷。”交待完,陳晚榮和哥舒翰、葛福順、王忠嗣他們去了另一個房間。


    一進屋,葛福順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樂嗬嗬的道:“陳將軍,沒給你說,你們才走那陣,兵士們個個不服氣,要不是礙於軍規,他們早就炸營了。沒想到,兵部尚書一來,把事情一說明,他們反倒個個服氣了!我原本以為,他們得知這消息以後,一定會幸災樂禍,沒想到他們卻是一臉的愧色!世事難料呀,世事難料!”


    哥舒翰爽朗一笑:“要是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太子的妙計!”


    葛福順有些想不明白:“哥舒將軍,這話從何說起?”


    陳晚榮似有所悟,雙眼睜得老大,歎道:“太子見事真夠明快的!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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