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國繼續搖頭:“我們這裏應該沒有那麽快出,每次報紙都要比較遲才會到我們這裏。”具體要遲多久就看是什麽報紙了,有的會比發行日期遲個兩三天,有的會遲一個星期不等。


    張保國高興的:“等過幾天有報紙出來了,我給你們送一份。”


    張根:“一份怎麽夠,給我來十份。”


    到時候他家裏要留三份,出去送給自己的朋友幾份,偷偷燒給祖宗三份,也就差不多了。


    李滿芬有些心疼錢:“能不能讓出報紙的他們多送我們幾份?你們寫的東西都在上麵登出來了。”


    張保國愣了一下,搖頭:“沒有這樣的。”


    “喔,這樣。”本身李滿芬也不抱什麽希望,現在確認了,李滿芬搖頭歎息,不過她也覺得太少了不行。


    太少的話怎麽經得起她去炫耀呢?她這次可要狠狠的炫耀才行,報紙這麽容易壞,很容易就破舊或者爛掉,當然要多備幾份。


    張根有些依依不舍的把報紙給了張保國:“這報紙你可要好好保存好。”


    看著爺爺這依依不舍的模樣,張保國猶豫了一下,看向蘇茴,蘇茴點頭,張保國下了決心:“爺爺,這份就送給你吧,我到時候再去買一份。”雖然這份報紙意義會不太一樣,但是跟其他發行的報紙也沒有什麽區別,他留下報社那邊的收錄迴執一樣可以留作紀念。


    而且外公那邊都留了一份了,爺爺這邊留一份,正好。


    “那我就收下了。”張根想了下,還是決定收下了,不過給了張保國兩毛錢:“你有稿費,但這是爺爺給你的獎勵,做得好!給我們張家添光了!”


    他站起來,在屋裏看了看,把報紙攤開,看看那裏適合放。


    粘在牆上?不,還是放在架子上吧,放在這個位置,要是有人來一眼就能看見,但是這裏有點低了,要是小孩子一個不小心,尤其是還不懂事的小兒子的兒子,他還那麽小,不小心抓到了肯定就留不下來了,不能放這裏。


    他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算了,還是不要放客廳了,他自己收著好了,有人來的時候再拿出來給他們看。


    第73章


    張鳳華也很想看看,但是她擠不進去,具體的看不到,隻能看到報紙的名字,還有那些大標題。


    這是個熟悉的報紙,因為她在二嬸那裏常常看見它的舊報紙,還摘抄了不少好詞好句,通過上麵的內容,長了很多見識。


    現在,二嬸和保國寫的東西也出現在了上麵。


    她想親眼看看。


    直到爺爺出來,想要找個地方放報紙,她才找到機會:“爺爺,給我我也看看。”


    她小心的接過報紙,很快她兩個妹妹也走到她的身邊。


    三個人一起看。


    李滿芬難得的點了油燈,還調的亮亮的。


    平時沒有必要是不點燈的,浪費油,有什麽事情在天黑之前做好就成。


    現在也顧不得這燈油的浪費了。


    ……


    蘇茴他們摸黑迴家。


    張保國胸膛都挺了起來,今天,他得到了很多誇讚。


    平時的誇讚也不少,但是跟這次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第一次這麽直白的接受外公爺爺他們對他的讚美和以他為榮。


    以他為榮!


    他深吸一口氣,他會更加努力的,讓他們,讓大家,繼續以他為榮!


    ……


    今晚上張保國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但是聽著張衛國熟悉的唿吸聲,沒多久他也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相對比的就是張根的輾轉反側。


    他在床上翻了很久的身,還是睡不著,李滿芬也睡不著。


    最後張根坐起來,推了推李滿芬:“明天,你找個時間折一點紙錢,我悄悄燒給祖宗。”


    李滿芬低低的應下了。


    張根這才滿意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根拿著報紙,去集合。


    別人一看,自然會問,他為什麽會拿著報紙啊,這為什麽要拿著報紙,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有個孫子,年紀還小,但……


    他空口白牙的說的話別人都不怎麽相信,吹誰不會啊,但是他拿出證據來了,報紙就在那裏,很多上了年紀的村民都不識字,但是有了掃盲班以後,自己的名字,還有標語那是不陌生,張這個姓不用說,保家衛國,他的名字都不是什麽比較少見的字眼,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認出來之後,那就熱鬧了,就連張成業知道了這個消息,都特意溜達過來,看看到底什麽情況,知道了緣由以後,他就咧開嘴笑了,聲音哈哈傳得很遠:“好!有出息!這孩子不錯啊,以後繼續加油。”


    這要是在古代,應該就是考科舉的好苗子了吧,可惜現在沒有高考了,不然考上大學也不是不可能。


    張根他是有個弟弟的,在村裏血源最近的就是他了,自然也去跟他說了,然後兩個老頭一起在那幹活,一邊滔滔不絕。


    酸澀難免的,但也真心的感到高興,這也是叫他二爺爺的,看著他長大,他有出息當然高興。


    而且出息的人越多,別人越不敢小瞧他們村。


    說出去他們李村,附近的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團結不好惹,不知道省了多少糟心事。


    張根在這邊在自己的圈子裏散布消息,另一頭李滿芬也在自己的姐妹群裏揚眉吐氣。


    不管怎麽說,張保國也是他孫子。


    他出息了,她這當奶奶的臉上有光。


    他們村裏這麽熱鬧,張保國去學校還是跟往常一樣,他不會在班裏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按照他的想法,這件事情最好在班上不要掀起什麽波瀾。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不希望自己受到矚目,徒惹麻煩,在這方麵,他並沒有被歡喜衝昏頭腦。


    中午放學,他先在班級裏解決了自己帶來的口糧,然後再去飯堂買了兩個肉包子,他的小金庫又豐厚了一波,爺爺給了他兩毛錢做獎勵,媽媽也給了他兩毛錢做獎勵。


    一下子他的小金庫裏就多了4毛錢。


    他去到醫院的時候,外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嘴巴根本就合不攏,她已經聽老伴和兒子說了他們寫的文章上報紙的事情,那報紙也看了又看。


    現在一看到他外孫,立刻拉住他叫乖孫,好一通讚揚。


    被誇的,張保國的臉隱隱泛紅,好在他的膚色黑,臉上發熱估計他們看不出來吧?


    沒多久,蘇茴來了,三個小豆丁也來了,他們想要給外公解悶,好好陪外公。


    蘇茴照舊準備了大骨湯,另外就是兩份糖心雞蛋,把李滿芬給他的雞蛋也帶來了。


    看到這些,田思怡:“你怎麽還做這個?你爸的飯菜我們都做好了。”


    蘇茴:“沒事,之前存有,這個雞蛋是他們爺爺奶奶給的。”


    “好,幫我們說聲謝謝,對了,今晚上不用你在醫院,我晚上來,我等會兒迴去拿飯,你來做什麽,家裏隻有幾個孩子,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女兒那邊之前還有前車之鑒,有小偷看上了她家的財貨,幸好發現及時,報了案,清靜了,不然要是有人知道她晚上沒迴去,隻有4個小孩,那怎麽成呢。


    她這樣說,蘇茴看她精神還好,不至於像之前臉上那疲憊得要倒下的模樣,也就同意了。


    蘇茴問蘇淺明:“今天感覺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她伸出手給他把脈。


    蘇淺明樂嗬嗬的笑著。


    把脈女兒一直都是半調子,能看出什麽來?


    “醫生說明天就可以迴去了,注意休息,不能使勁。”他都懂。


    好歹也是個有十幾二十多年赤腳大夫經曆的人。


    加上受傷時候他反應的也快,沒有耽誤,立刻就來醫院處理了,三天出院,到時候隔段時間來拿藥就可以了。


    每天在醫院裏住床位也是一個花銷,在家也一樣。


    在住院的這三天,蘇淺明是被人輪流伺候著,他旁邊床位的人不止一次的跟他說:“老兄,你這一輩子值了,真的值了,你看看我,養了那麽多兒子有什麽用?我一出事,還沒死呢,就這樣。”


    對著他這情況,蘇淺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也不清楚他的過往,隻能看到他的老伴來送飯的時候,態度不冷不熱,其他人也沒有怎麽來,點個卯就走了,這關係是明顯的不怎麽樣。


    田思怡給小外孫喂了一口雞蛋,問女兒:“你接下來還要繼續投稿嗎?這繼續投稿,你還有把握嗎?”


    蘇茴:“你別給他們吃,他們家裏又不是沒有。這個不好說,還要看運氣。”


    田思怡:“吃一口沒事,以後不是我說,成是最好,不成也沒關係,日子還是照舊過。”她高興是高興,就怕這迷了他們的心,女兒一把年紀了,是個大人了還好,外孫還小呢,年輕氣盛,要是得失心太重,到時候反倒容易走偏了。


    他拉著保國:“你可不能把這看得太重了,我們不靠這個吃飯的,人就要踏踏實實,明白外婆的意思嗎?”


    “外婆,我知道的。”


    張保國的心沉了沉,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了黑市上的事情,看了一眼蘇茴的方向,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向媽媽學習,有很多不懂,有什麽可以驕傲自得的,這樣一想,就感覺那股驕傲的躁動都被冷水給潑下去了。


    到了出院的時候,蘇仲和常小荷的兩個兄弟一起輪流把他背迴去的,按理來說如果張平還在的話也要出力,不過他都不在了,也沒的說。


    這也是當初說親的時候特意說了常小荷做媳婦的緣故。


    他們蘇家是外來戶,在村裏無依無靠,找當地兄弟多的,不容易被欺負,有什麽,也容易找的到人。


    蘇仲迴家了,蘇茴送錢他們不收,索性也不堅持送錢,而是做了湯湯水水送過去。


    張安國他們每天吃的雞蛋也說不吃了,省著給外公吃,既然他們有這份孝心,蘇茴就不天天給他們煮水蒸蛋或煎蛋了。人生在世,孝道是必須要考慮的,隻顧念自己的人,太過自私,他外公對他們可以,從來沒有對不起的地方,隻有疼愛的份,要是不記得他的好,就有些冷心冷肺了。


    一天攢一個雞蛋,十天送一次,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被好吃好喝的養著,一段時間下去,傷沒有好全,蘇淺明居然肉眼可見的長胖了。


    被他們村不少探望的人看了,暗地裏都說他有福氣,有子孫福。


    家裏有人受傷,工分少了,還要好吃好喝的養傷,一時半會兒的沒什麽,時間久了就容易出怨懟之心,帶上嫌棄的意味。


    ——


    張保國坐的端正,拿著一支筆,久久不動。


    他想寫第二篇,可是沒有寫好。


    或者說,寫得不夠好,都被他擦掉了。


    他臉上有些苦惱,不知道自己該寫什麽。


    還是寫歌頌祖國、報效祖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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