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一迴,君淩迴答了。


    “那也差不遠了。”安璃微笑。


    “可這個角鬥場,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嗎?”安璃問。


    君淩仍然沉默,他沒有說,如果今天不是發現你出現在這裏的話,此時此刻,整個地下角鬥場,已經連人帶建築,全都炸上天了。


    “我覺得沒有存在的價值。”見君淩不迴答,安璃自己迴答了自己,“所以我想離開這裏,如果有能力的折迴的話,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摧毀這裏。”


    她目光灼灼,眼裏仿佛有跳動的火焰。


    兩個人都明白,如果君淩真的是角鬥場那邊的人,這樣的話,安璃便不該當著君淩的麵說。


    許久,君淩才道:“不要多管閑事。”


    “總有人要管。”安璃笑道。


    “但那人不該是你。”


    “不,也許就是我。”


    她很執拗,君淩才意識到,就算她對他是有感情,但她也仍然有自己的堅持,那些堅持,無關情愛,隻與信仰有關。


    “隨你,洗洗睡吧。”他說:“衛生間在那邊。”


    然後他便坐在了桌前,不再看她。


    兩人洗漱完,便有些尷尬了。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


    君淩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不少傷痕,都是之前在角鬥台上的時候傷到的。


    性格使然,安璃自從覺醒了異能之後,對自己就特別的糙,像這樣的皮外傷,她基本上都不在意,洗漱的時候也完全不注意避水,等她從衛生間走出來後,身上的傷口都泡發變白了。


    君淩皺了皺眉,手腕一翻,下一刻手上出現了一個藥箱。


    “處理一下。”他說著,將藥箱遞給了安璃,十分克製的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然後是一步都不走近了,冷靜下來之後,就好像剛才那個被激的衝動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安璃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幫我上藥。”


    “自己上。”君淩毫不猶豫的拒絕。


    安璃:“……”


    “你之前說的對,所以我不會再隨便做出一些讓你誤會的事情了。”他說,心裏隻抱著讓一切到此為止的心思。


    安璃:“……”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最後她隻能苦兮兮的自己給自己上了藥,但安璃這個人,糙慣了,藥也是隨便塗一塗,然後纏了兩下繃帶就算了事兒了,那處理手法粗糙的讓旁邊看著的君淩一臉的著急,但是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安璃轉頭,看向身後的大床。


    這個房間本來是留給客人用的,那些大佬們在拍賣會之後會幹什麽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所以這個房間裏的布置都十分的放蕩不羈,那張雙人大床上還用玫瑰花瓣鋪滿了一床,安璃看著十分的尷尬。


    床很寬大,睡兩個人肯定沒問題,但是眼下兩人的情況,卻顯然不可能一起睡。


    君淩朝床上看了一眼,入目是一床的玫瑰花瓣,他的耳朵燙了下,語氣不太自然的說道,“你睡吧。”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開。


    安璃立刻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道:“不一起睡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惡劣,本來是沒想和君淩同床共枕什麽的,但是她不想歸她不想,君淩率先說不想,還轉頭要走,她心裏的惡劣就要爬上了。


    君淩轉頭,看著她滿臉都寫著幼稚的幾個大字:我就是要和你作對。隻覺得十分的頭疼。


    他搖搖頭,“你好好休息。”說完便開始用力的去抽自己的胳膊,然而下一刻,安璃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了,手腳並用,抱住他的腰。


    君淩:“……放開。”


    “不放。”安璃理直氣壯。


    君淩:“……”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後安璃感覺到自己關節處都麻了一下,雙腿雙手瞬間沒了力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君淩彎腰,一隻手環過她的背,一手托著她的膝彎,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床上。


    “睡吧。”他說。


    安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不知道君淩做了什麽,她眼下渾身上下都是麻的。


    “你對我做了什麽?”


    “睡吧。”他又說了一邊,語氣並不是想象中的溫和,反而是帶著幾分冷冰冰的感覺。


    他講安璃放在床上之後,自己就走出了這塊地方,拉開房間一邊的隔斷門,去了另一邊的小房間裏。


    安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然而本就累了一天,再加上前一天晚上也是精神繃緊,她已經疲憊到不行,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這廂安璃是睡的安心,那廂卻注定是某些人的不眠之夜。


    鬆靈沒有等來她的自由,等來的,是特地為她打造的金絲籠。


    她再次被關進了籠子裏,這一次是單獨放在了一個精致的小房間。


    她蜷縮在裏麵,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四肢都顫著白色的繃帶。


    除了被關在這裏,這一個晚上,時不時就會有醫護人員過來看看她的傷,可以說是十分的傷心。


    但是有什麽用?對方的目的,不過是快點讓她養好傷,然後派上用場而已。


    可皮外傷能養好,被挑斷的手腳筋卻永遠都接不迴去了。


    從此以後,她不僅徹底的失去了她引以為豪,賴以生存的身手,也許以後連行動都會變得困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那更是肯定的。


    鬆靈躺在籠子裏,後背被硌得生疼,但她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似的。


    她的人生,剛剛看到一點點的希望,馬上又要被毀掉了,這一次,是徹底毀掉。


    就在這時,房間外麵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


    “……太早了吧,她才挑了手腳筋,傷都還沒有養好……”


    “管那些?別磨磨唧唧的了,那些人催的急……”


    “……不太好吧。”


    “……今時不同往日,你還真把她當個珍稀的花瓶了?沒了能力,她現在什麽都不是……”


    “頂頭了算個高檔的妓-女罷了。”


    “……可即便如此,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鬆靈正側耳聽著,說話的人卻已經走到了門口,對方輕車熟路的打開了金絲籠的鑰匙,躬著身子走了進來。


    鬆靈惡狠狠的看著他。


    “別看我,又不是我挑的你的手腳筋。”管理人冷笑了一聲,惡劣的伸手,在鬆靈胸前掐了一把,成功的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痛色和怒意,才後退了一步,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鬆靈看到他從裏麵掏出了個一顆藥丸,藥丸呈棕色,藥瓶是鬆靈很熟悉的樣子。


    她猛然皺起了眉頭,無他,因為這是“春藥。”


    以前角鬥場對付不怎麽聽話的女人,就會適當的給她們喂一些助興的藥,那些人最後的反應都很符合角鬥場的預期。


    可鬆靈不一樣,不是沒給她喂過藥,但她十分的剛烈,意誌力又十分的強悍,很多次,就算滿頭大汗,也愣是讓她忍了下來,隻要別人靠近她,就躲不開被她一頓揍,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但到底,這是個難以馴服的小野貓,就算壓製成功了,過程也非常多波折,實在是防不勝防,導致最後都沒什麽人想要點鬆靈。


    以前的鬆靈的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裏,現在的鬆靈亦如是,可現實卻已經不太一樣。


    第二十七章 夢境


    “這可是新出來的產品,厲害的很。”那人拿著藥瓶對鬆靈獰笑道。


    “保證再烈的貞節牌坊,吃了這個藥,也得變成蕩-婦。”


    鬆靈極度抗拒,拚命的往迴縮,然而她四肢無力,連爬行都沒有多少力氣,最終被人強行捏著下巴,粗暴的把藥丸灌了進去。


    ——


    安璃被躺在床上睡著了,但是沒過多久,她就醒了,大概是睡得不踏實。


    房間裏的燈都關了,隻有旁邊的小隔間裏有昏暗的光線傳來。


    安璃瞪著天花板瞪了半天,她有些氣餒。


    君淩站在另外一個小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麽,似乎在發呆。


    安璃側頭朝他的方向看過去,“你不過來睡覺嗎?”


    良久,那邊傳來君淩的聲音:“醒了?”


    安璃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麻痹感覺已經消失了,她靠在床頭,又問了一句:“你不睡覺嗎?”


    “不了,你睡吧。”君淩說。


    床隻有一張,不管哪種情況,君淩都不可能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的。


    安璃睡了一覺,精神又好了一些,又有了和他磨下去的興致。


    “唉,你不能一晚上不睡啊,明天會沒有精神的。”


    “我就在這裏趴一會兒。”君淩說。


    “不行啊,這樣睡多累啊,還是上床上來睡吧。”


    君淩:“……”


    “這床這麽大,睡我們兩個人沒有問題啊。”


    “而且這床的大小,咱倆一人睡一邊,中間還留著這麽大的空隙呢,你怕什麽呀,我一個女生我都不怕。”


    “我睡相很好的。”她說,“不伸胳膊也不伸腿,不占地方不搶被子,保證一整個晚上安分守己,今天躺下什麽樣的,明天起來就是什麽樣的,放心吧,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君淩:“……”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淡淡道:“你知道不可能的。”


    安璃:“……你可真是油鹽不進。”


    她小聲嘀咕著,聲音不大,可是房間就這麽大,以君淩的五感,聽的十分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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