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女生見狀,捂著自己的肩膀抽了抽嘴角,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好了,我認可你了。”


    安璃眯了眯眼睛,這中二的台詞,怎麽,宿舍還要排出個一二三來?古惑仔看多了吧。


    她正在心裏唾棄著這群人的中二,一轉頭,那另外四人卻也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安璃:“……”臥槽,不會吧?


    半個小時之後,宿舍裏躺了一地的五個人,排排躺著,十分的整齊。


    安璃扶著床架,一邊喘氣一邊擦嘴角的血。


    媽的這群女人真狠,別的地方都不打,專朝臉上來,要不是安璃拚死護著這張臉,怕是眼珠子都要給她摳出來了。


    她怕這五個人再爬起來圍毆她,連忙用床單擰成繩把她們捆了起來。


    五人:“……”


    她們恨恨的看著她。


    而安璃終於鬆了口氣,她坐到了床邊,撩起了二郎腿,說道:“好了都別費勁了,現在我就是爸爸。”


    幾人怒目而視。


    “別瞪,不是我針對誰,我是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雖然她心裏也慌的一批,但是沒辦法,越慌越要穩住,兩米八的氣場不能輸。


    “我呸,別以為你贏了一次就能一直贏下去,我們隻是不擅長拳腳功夫,等上了角鬥場,我們用刀子再爭高下。”那個有一個黃頭發,活像營養不良的年輕女人不服氣的說道。


    安璃走過去,單手蓋住她的腦袋,溫和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叫聲爸爸來聽聽,不然爸爸把你頭蓋骨擰下來。”


    一刻鍾後,腦門通紅的女人眼淚汪汪,喪權辱國的叫了聲爸爸,安璃總算滿意了。


    “好了,現在來跟爸爸說說這裏的情況,爸爸初來乍到,不是很清楚。”


    之後,安璃便從這好戰的五個室友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角鬥場的信息。


    這裏是個地下角鬥場,是一個名為折戟的神秘組織辦在這裏的。


    平時隻有一個活動,那就是辦決鬥賽,決鬥賽,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在角鬥場專門安排的場子裏互相廝殺,然後會有一些人像看戲一樣在角鬥場周圍看。


    這世上人有千千萬,普通人看電影看表演,卻也有些心理扭曲的人,就喜好看別人廝殺的場景,鮮血和殺戮才會讓他們熱血沸騰。


    角鬥場已經很很長時間曆史了,並不是末世之後才出現在這裏,而是早在末世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很多年。


    隻不過從前還是黃金盛世的時候,這樣的地下角鬥場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法治社會人民群眾的眼裏的,而末世之後,法製人倫徹底沒落,角鬥場雖然仍然在地下,可是抓人卻已經放在了明麵上。


    在末世之前,角鬥場開場的次數並不多,因為人員有限,每上演一場廝殺遊戲,就必然會損失一個奴隸,就算是這個關係錯綜複雜的地下角鬥場,也沒辦法源源不斷的從外麵尋來優質奴隸。


    然而末世之後,他們有了新花樣,他們開始從外麵抓喪屍,然後用來當做奴隸們的對手。


    麵對外麵的那些特意評估過戰鬥力,精準匹配的喪屍對手,角鬥場的奴隸們往往都能險中取勝,這樣一來,奴隸的死亡率大大降低,人類和喪屍的戰鬥又滿足了一部分人獵奇的心理。


    所以現在的角鬥場,幾乎隔幾天,就會舉辦一次賽事。


    在這個決鬥場裏,奴隸是最底層的人,她們像畜生一樣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底,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在下一場角鬥場中活下去。


    她們用鮮血和生命為坐在看台上的那些人帶來樂趣。


    第二十一章 救世主?當還是不當?


    不僅如此,她們還是貨物,每一個人,都明碼標價,甚至有些人在決鬥賽之後,還會以拍賣的形式被租賃出去,沒有任何尊嚴的被送到那些人的床上去,滿足那些人的征服欲。


    任何時代,暴力和性不分家,在這片黑暗的角落亦是如此。


    他們是決鬥場裏嘴底層的貨物。


    決鬥場裏的男性-奴隸還好,女人才是真的慘,很多人,沒有死在決鬥場裏,卻被玩死在床上。


    這裏沒有人性,隻有強權。


    末世前他們還要瞞天過海,躲避官方的追查,從世界各地拐賣婦女兒童,末世之後,便是直接肆無忌憚的強行擄劫。


    安璃聽到這裏時,心裏越來越沉重,現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許多。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陰暗麵,曾經末世之前,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許都不會被牽涉進這些黑暗之中,可那卻並不代表黑暗便不存在。


    安璃想,她要做什麽呢?


    進來這裏的初衷,她是為了來救方瑜的,因為那是她的朋友。


    可是現在……她抬頭看向房間裏的五個女人。


    她們都恨恨的瞪著她,眼睛裏有些許憤怒,可更多的呢?是麻木。


    她們的精氣神就是這樣的,絕望,壓抑。


    安璃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都不怎麽順遂,不堪的原生家庭,脆弱的愛情,友情,孤獨的童年和青春,她遭受磨難最深的時候,大概就是在精神病院裏的那兩年,那兩年她被人百般欺淩,動不動就被拳打腳踢,被針紮,被強行喂藥,是真的生不如死。


    可是現在和這裏這些人比起來,似乎也不算什麽了。


    這些人,每一個人挑出來,都比她的遭遇淒慘百倍,安璃沒有親身經曆過,無法對她們的絕望感同身受,可有一點她心裏十分的清楚:這個角鬥場,這樣的黑暗,本就不該存在於世。


    那麽,她應該怎麽選擇呢?


    安璃閉上了眼睛,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她抬頭,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看了一圈,看見了四個角落裏,分別有個很隱蔽的攝像頭,將整個房間的全貌都涵蓋了進去。


    她起身走到了廁所裏,檢查了一圈,還好裏麵沒有攝像頭。


    “喂,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趕緊放開我。”


    安璃沒理會她們的叫囂,關上衛生間的門,確定她們看不見後,把空間裏的圓滾滾放了出來,還掏出了紙筆。


    圓滾滾一出來,就開始的好奇的左顧右盼,但是在安璃的警示下它機靈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安璃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你能控製這個地下角鬥場的係統麽?


    圓滾滾一直都是一隻特殊的變異動物,它不僅智商提的很高,而且一直有能夠控製現代係統的特殊能力。這種能力實在罕見,有時候比梁非那個天才的效率還要高。


    第一次出現,它就悄咪咪的控製了那個地下軍事基地的係統坑了安璃他們一把,後來第二次出現在成都基地,又控製了梁非的實驗室。


    一人一熊貓相處這麽久了,安璃深知圓滾滾智力很高,某些基本的漢字也都認識,一般的話也都能聽明白。


    圓滾滾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安璃手上的紙看,片刻,它毛茸茸的腦袋點了點,安璃在它腦袋上擼了擼,又在紙上寫下:那你能先控製住這個地下角鬥場的監控係統嗎?先看看方瑜在哪個房間。


    圓滾滾又點了點頭,過了不知多久,它的腦袋搖了搖。


    安璃皺眉,寫到:搖頭是什麽意思?是沒找到嗎?


    圓滾滾歪著頭,眼珠滴溜溜的轉,安璃一看就明白了,這怕是點頭搖頭沒辦法解釋了。


    她正有點苦惱,圓滾滾突然伸出了兩隻爪爪,把她手裏的筆接過來,然後在她手上的紙上畫了幾道,因為不甚熟練,紙上的紙歪歪扭扭的,安璃看了半天才辨認出來,上麵寫著:前廳。


    安璃看著這倆字,接過筆寫到:是一個叫前廳的房間嗎?


    圓滾滾點了點頭。


    安璃若有所思,片刻,她把圓滾滾收進了空間中,然後走出了衛生間。


    房間裏的五個室友還被她綁在地上呢,見她出來便開始嚷嚷,“你便秘呢,趕緊給我們解開。”


    安璃悶不吭聲,走過去給她們一一解開。


    那幾人剛獲得自由,就撲過來要攻擊她,安璃退後兩步,眼神有點冷,“不想死就好好待著。”


    室友被她嚇了一跳,安璃一進來就很溫和的樣子,雖然打架是打贏了她們,還捆了她們,但是態度始終沒有特別的咄咄逼人,便給人一種很好相與的感覺,然而此刻她眼神一冷,身上那種生人勿進,誰也別惹的氣質便出來了,這種氣場很唬人。


    房間裏的氣氛凝滯了幾秒,安璃見她們總算是冷靜下來了,才問道:“在這下邊兒,前廳是個什麽地方?”


    第一個跟安璃動手的嬌小女生頓時警惕了起來,“你怎麽知道前廳?”


    “被壓進來的時候,路過看見的。”安璃臉色不變,順口答道。


    “不可能,籠子房到宿舍這邊的路,不可能經過前廳。”旁邊另外一個室友立刻反駁。


    安璃皺眉,似乎對她們這突如其來的嚴肅有些不滿,她直接說道:“誒,我說你們急什麽,我來的路上,前麵有個叫鬆靈的人鬧起來,殺了幾個人,把那邊的走廊給直接堵了,後來那些人就帶我們繞了段路,有什麽問題嗎?”


    她迴答的十分幹脆,神色也毫無異常,讓人完全辨不出真假。


    幾個室友看著她的樣子,雖然皺著眉頭的,但在聽到鬆靈這個名字的時候卻信了個大半。


    畢竟她們一直被關在這裏的房間裏,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而且安璃相信,那個叫鬆靈的女生,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什麽藉藉無名之輩。


    “那……你問前廳幹嘛?”


    “好奇啊,我來的路上看見那個房間裏好像有很多人在裏邊,不知道是幹什麽的,難道我們這些人,不是都被關在這裏的嗎?”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新人。”嬌小女生突然轉頭盯著她,別有意味的說道:“在這個地方想要活下去,好奇心還是少點為妙。”


    “怎麽,就一個叫前廳的房間還是機密了?”安璃冷笑了一聲,“咱都是一樣的人,這麽為這地方著想,難道你們還是管事兒的人?”


    室友們:“……”


    “那我憑什麽告訴你?”嬌小女生又道,從冷靜下來之後,另外幾人就不怎麽搭理安璃了,隻除了這個身材嬌小的女生。


    不,應該說,她們之間,互相也不怎麽搭理。


    “切,愛說不說。”安璃翻了個白眼,坐在了床沿上。


    如果好言好語能得到一個答案,安璃會毫不猶豫的放低自己的姿態,可是對照這群人的習性,安璃覺得那樣能得到答案的幾率反而不高,有時候,人反而要這樣激一激,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嬌小女生被她的態度給氣到了,胸口起伏了幾下才冷哼道:“哼~也不是什麽不能告訴你的事情,我告訴你,在前廳,待在那裏的人,都是隔天要參加角鬥場賽事的人,明後兩天,就是新一輪的決鬥賽,你是新人,明天不會讓你上場,但是後天肯定會,到時候角鬥場上要是匹配到我們了,你就等死吧。”


    她惡狠狠的說道,說到底,雖然拳打腳踢輸給了安璃,但她還是不太服氣,認為上角鬥場拚武器,安璃肯定沒有勝算。


    安璃沒理她後麵的話,反而陷入了沉思。


    她是新人,方瑜也是新人,但是安璃今天被帶到前廳,明天就要上場角鬥,安璃有點擔心,她能扛過明天那些兇險的角鬥嗎?


    能活著等到後天嗎?


    安璃靠著床沿,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如果有機會反抗,你們會怎麽樣?”


    “反抗?”


    其他人幾人聞言,紛紛的朝她看了過來。


    另一個年輕女人直接笑出聲來,“每一個進來的新人,大概都在心裏想過同樣的問題,有的人壓在了心底,有的人說出來了,有的人付諸實踐。”


    “結果呢?”安璃偏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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