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了。複製本地址瀏覽%73%68%75%68%61%68%61%2e%63%6f%6d

    就像它來的一樣毫無預兆,它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

    倏地,一夜之間,冬雪化為‘春’水滋潤著廣袤的土地,溫暖的‘春’風吹皺了靜靜流淌的河水。那個潛藏的不知名的魔術師,翻手為冬,覆手為‘春’。

    一個多月的強降雪,力量是超乎尋常的,它如此強勢,把天地萬物重新洗牌;又如此偏心,扼殺著人類,助攻原本弱勢的動植物,一覺冬眠起來,連動植物都被賦予了非同一般的力量。

    不再遵循常理,綠葉瘋長起來,大樹高得不科學,直達天際,沙漠變草原、草原變樹林不再稀奇,原本沉寂的、消失在地底下的喪屍也重新獲得了活動空間,開始在地麵肆無忌憚的行走爬行,它們‘露’出了銳利的獠牙,瞄準的是人類的脖子。

    隨處可見都是關於‘春’的讚歌和喪禮。

    葉柳望著窗外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思量著等天氣迴暖,形勢明朗些,她就可以帶著母親離開了。

    而隨著力量的滯停,蕭穀誠身上籠罩的鬱氣也越來越重,他常常為了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大發脾氣,‘弄’得身邊人不敢再靠近他一尺以內,就今天早上,他還和易玄在一點小分歧上大吵了一架。

    最後,易玄擺手求饒退讓了一步。

    如今,蕭穀誠看見葉柳不會再纏上來,更不再喜歡用情話撩撥她,反而遠遠看見她,就馬上換另一條道走。

    兩個人迫不得已待在一個房子的時候,他也一定是離她三米以外……他不敢與她眼神對視,他避她如蛇蠍。

    葉柳掩下那一聲輕歎,他不再來‘騷’擾她是好事,可如果蕭穀誠那千萬裏挑一的雷係異能真的是被一隻蝴蝶扇沒的,那她應該就是那隻蝴蝶了。

    她的重生就是蝴蝶的翅膀,是一切變故的源頭。

    可能是頭腦發昏,也可能是神經錯‘亂’……毫無道理的,葉柳在蕭穀誠的每日茶水裏都偷偷地滴了一滴靈液水。

    葉柳看著杯子裏‘蕩’漾的淺‘色’茶水,想著,瘋了,瘋了,她是瘋了吧,對吧,她真的是瘋了。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她馬上就要離開,就當結一個小善果吧。

    可葉柳預計中的效果一直沒有出現,靈液貌似對蕭穀誠的身體不起作用,他的雷係異能並沒有覺醒

    的跡象。

    倉庫一樓大廳,已經重新裝潢過幾遍,完全煥然一新。蕭穀誠又網羅了一些物理、化學、電工等各行業各方麵的人才,把倉庫的基礎設施組建了起來,隻要有人還怕做不了事嗎?

    經過徹夜不眠的搶救,在一定的範圍內,電供起來了,通訊工具也能連通了……連倉庫一樓大廳那個不體麵的大黑板也換成了寬大時尚的lcd大型液晶屏,液晶屏上麵滾動著不同顏‘色’的字幕,代表著每日懸賞任務的不同等級。

    其中,紅‘色’字幕的任務是最難的,目前還沒有人發布過。初級任務占了絕大多數,大多數是一些尋找自己失散的親人,或組隊殺喪屍和變異獸。

    隨著業務的需要,蕭穀誠還在倉庫一樓大廳重新增添了一個項目,那就是每一個月一次的拍賣會,這個項目還在即將開通中……

    此刻,大廳左側邊一角的服務總台正發生著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執,當事人就是蕭穀誠和安淩,旁邊還站著一位無所適從的擦著冷汗的顧客。

    蕭穀誠穿著純黑的長袖襯衣,袖口鬆鬆地半挽起,手腕處戴著一塊不走動的舊手表,他手裏揚著一本賬本,兩眉一橫,指著上麵淩‘亂’的賬目對安淩怒道:“這是什麽?賬目是這麽記的嗎?”

    “我一直這樣記,而且大家都看得懂。”安淩不甘示弱地迴道。

    在末日之前,安淩可能還是個連醬油瓶都懶得扶的嬌貴大小姐,可末日之後,沒有了父母的庇佑,她養成了凡事親力親為的習慣,‘性’格也越來越彪悍,對著一臉暴怒的蕭穀誠,她也敢於爭辯。

    “我要的是專業,明白嗎?專業。這一堆鬼畫符連業餘都算不上。”蕭穀誠手腕用力,使勁揚了揚賬目,賬目的紙張碰撞發出啪啪的作響聲。

    葉柳正巧有事要去找蕭穀誠,她路過大廳看到這一幕,於是走過去,問道:“怎麽迴事?”

    “沒事。”蕭穀誠馬上答道,他看見葉柳走過來時,眼神微微一閃,但旋即馬上把眼神移開,不再看她。

    安淩被罵得有些委屈,賬目一直以來都是‘交’給她,她也盡心盡力,從沒出過什麽差錯,可現在卻來嫌她不專業了,她微紅著眼眶,偏過頭去不願意迴答葉柳的問題。

    “請問你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嗎?”葉柳問向站在一旁的顧客。

    顧客苦笑著,簡略道:“我想在這裏登記一個任務,可這位小夥子走過來,把賬本搶過去,翻了翻,然

    後吵起來了。”

    葉柳望向蕭穀誠,用探究的眼神詢問他。

    蕭穀誠不看葉柳,突地對安淩道:“算了,你先做事,我們晚上再開個會。”

    他說完,就走到外邊‘陰’涼的偏僻地方,顫抖著手點燃了一根煙。

    葉柳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去的,她抱臂,頭微偏在斑駁的牆壁上,看著蕭穀誠‘抽’煙,沉默無語。

    蕭穀誠點完煙,抬頭,正好觸到葉柳的目光,避無可避。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的對望了一陣,“啪啦”的電流在空氣中相觸了一下,蕭穀誠拿下‘唇’上叼著的煙,走過來對葉柳說道:“讓一下,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

    葉柳所站的地方正好堵住了偏僻處唯一的出口。

    葉柳身子一動,側身讓道。

    兩人擦肩而過。

    “蕭穀誠……”她叫住他。

    蕭穀誠聞言停立,左手捏著一根殘煙,手指頭用力,把煙頭的棉絮都捏扁了,他一動不動,僵硬得如塊石頭,好像在緊張的等待著什麽。

    “我要走了。”

    “……嗯,走吧。”

    葉柳的這句話,讓懸在他心口上的那塊重石終於落下,他反而覺得無比輕鬆,突然間鬆了一口氣。

    他日夜不眠,無止境的突破自己身體的承受底線,可不管再怎麽努力,也比不上所謂的異能者一日千裏的進步。

    如果他終將被淘汰,那不如趁早放手,讓她去走自己的路。

    不妨礙她,也是一種成全。

    ……可心裏的鈍痛是怎麽迴事?空‘洞’得好似失去了一切努力的動力,蕭穀誠微黯的瞳孔痛苦地緊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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