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叫你的部隊停手!”


    布農已經活捉,可他帶出來的那幫聖騎卻還在馳戰。


    就在剛剛,那群聖騎再次發動了衝鋒。


    麥丹僅粗略的看,倒在這波衝鋒下的亞述騎士起碼要有一百多人。


    明明應該勝利了,卻又是百十號人的傷亡!麥丹心急,他忘了對方是牧師,一把伸過去,將布農的衣領提起。


    此刻的布農,他的模樣,堪稱有史以來的牧師之最。於年間,在牧師最不得勢的時期,恐怕都沒人像他這樣的了。


    滿臉的慫樣,驚恐的表情。


    在場的眾人都難以相信,這真是平日裏身居高位的尊貴牧師嗎?


    要知道,平日裏的牧師可是身處金字塔頂的職業。


    炎夏時節,繁華的市井之地。在市井的周樓上,總有那麽幾處乘涼避暑的地方。這些地方是專為高貴身份的人而設,其中,半數是專門為牧師而設的。


    牧師一職,便是這些周樓的常客,他們在周樓上品味寒食冷飲,相互之間更是高談闊論。而,在周樓底下,來往的人群在經過周樓時,都免不了羨慕的往上偷瞟幾眼。


    貴族的身份,在平民眼裏是高不可攀的;而身負神職的人員,他們雖非貴族,卻能對貴族冷禮待之。由此可見牧師身份的高貴。


    他們受民眾愛戴,承信徒供奉。


    可這……此刻布農的形象與之相差甚遠。


    “我沒辦法讓他們停下來,真的,他們是直接受控於聖殿,我……”布農見麥丹舉拳,嚇得猛縮腦袋,顫抖道:“我隻不過是個引路的人。”


    “那誰是他們的真正頭領!?”這迴,連安德烈也急了,原以為戰鬥就這樣結束了,怎料,所謂的'指揮官'另有其人。


    “他們沒有頭領……”布農的話聽上去很敷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拖延時間。


    麥丹舉拳相向,大拳頭直接'唿哧'的落下,砸的布農眼冒金星。


    “沒領頭的能叫部隊嗎!”麥丹喝斥。


    “他們真沒領頭的……你們相信我。部隊?與其說他們是部隊,倒不如叫他們'傀儡'來的真切,他們就是一隊沒有人性的殺戮傀儡!”


    “昨天的遭遇戰你們就沒看出來?除了我的八名親衛,我從沒和他們講過任何一句話。不是我自恃尊態,而是他們不會,他們連放屁都不會,冷冰冰的,傻愣傻愣的,除了殺戮,他們什麽都不會。”


    布農就像吃錯火藥了一般,他向亞述的騎士們傾訴,說自己在聖殿裏的待遇何其冷落。


    “不要看我是牧師就以為我是領頭人,你們哪知道,在沒人的時候我一個人得伺候這八百位爺,我還巴不得他們死的越多越好呢。”


    布農不但是名膽小的牧師,還是一位很健談的話嘮。把話匣子說開了,他就有說不完的話。


    這時,易凡走過來扯了扯安德烈,他在安德烈耳旁悄聲說道:“大公,咱懂心術,他的話沒問題。”


    安德烈有些意外,他沒有懷疑易凡,而是驚訝易凡所學。


    “大公你信咱,咱真的……”易凡還以為安德烈不相信自己,有些著急。


    “小兄弟,我信!”安德烈沒理由不相信,易凡沒有騙他的必要。而且,他不認為易凡有別的企圖。


    得到信任,易凡心裏特別開心。


    但這刻卻不是開心的時候。


    “大公,咱們去支援他們吧,咱能對付那些邪祟!”


    眼見著那邊的聖騎即將展開第三次衝鋒,易凡就心急如焚。他們在這耽誤一秒,那邊的戰場指不定又有多少同胞倒下,所以,他們刻不容緩。


    易凡沒有還沒有得到應許便衝了出去,他相信,安德烈必定會跟上的。


    他易凡是這場戰鬥的轉折點,是契機。


    隻要他能及時趕到,那邊亞述騎士的傷亡起碼能夠減少一半。


    青芒再次浮現,以風元素承載的鬥氣,易凡又一次展現了他的速度。他屏住唿吸,拚命加速。在他身後,青芒肆意草屑,大地留下來他疾行的痕跡。


    “好快!”身後,當易凡離開才注意到易凡的眾人,不經感歎。“這是什麽樣的速度,那人,起碼擁有榮耀實力吧。”


    他們看不見青芒中的人,也看不透易凡究竟身環多少戰環,隻能憑借速度推測易凡的實力。


    “大公,那人是誰?”


    “是啊大人,咱們這兒什麽時候又來一位猛人?”


    方才險情,所有人都光顧著出招保命了,沒人真正注意到易凡。


    事後,這些人才想起救了自己的恩人。


    “他,其實你們都見過,你們還記得下山時,出現在隊伍前的那人嗎?”安德烈解釋。


    “是他?可他……我們也麵生,不記得咱們要塞來了這麽個新人啊。”


    這時候,麥丹突然叫了起來,叫道:“是易凡?!!”


    “不可能吧,那個胖小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胖子的衣褲足以塞下兩個這少年了。況且,這麽個俊俏小生,和那胖子完全沒有半點相像嘛。”


    易凡變瘦的那晚,真正見到易凡秘密的其實沒有多少人。那時候天暗,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關注著黑屋子內裏,沒有人特地去關注一名從黑屋子離開的陌生少年。


    “沒錯,他就是那胖子。”安德烈簡短道。他來不及詳解,他們的任務還未完成。主戰場那邊,還有一支他們必須要消滅的敵人,他們沒有時間可以耽擱。


    粗略的清點人員,全軍開拔主戰場。


    “同胞們,我們來了!”


    “殺!”


    援軍的喊殺聲,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對身處窘境的納西河部隊來說,就是天籟!


    “他們還活著!”納西河這方,有人不顧即將再次衝鋒的聖騎,尋聲遁目而來。


    當納西河的亞述騎士見著奮勇而來的援軍,他們最先慶幸的,是他們沒有死於那怪物之手。


    “援軍來了!”


    戰鬥還未勝利,可這方就已經開始慶祝了。


    “喂,對麵的,你們的指揮官牧師都已經失敗,你們確定還要……繼續?”


    正如布農所說,所有的聖騎始終貫徹鐵血的作風。自戰鬥起始到現在,他們自身彼此之間都沒有進行過交流,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都不曾相互過。可,他們的陣型確實驚人的堅挺。


    他們的衝鋒,奮不顧身。不管消耗多大體力,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隻要不死,他們依然騎馬持槍,進行著無畏衝鋒。


    同伴遇難,深陷敵營,他們做出第一反應的,不是折返營救,而是墊補陣型空缺,繼續準備下輪衝鋒。


    他們的麻木表情,他們的麻木靈魂,令身至敵對的亞述騎士感到膽寒。


    “喂,你們耳聾嗎?”


    “你們的指揮官都死了,你們還拚什麽?”


    不緊不慢調準方向的聖騎沒有迴話,他們握穩戰槍,低頭俯身,開始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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