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料理了剩下愣神的兩個,也不去管地上殘喘的囉豬,陶紅兒顧不得身心俱疲,急衝到李飛白身側,仔細一探,身上好好的,卻不是打鬥的傷害,稍緩了一口氣。


    “這是怎麽了?”萬鈞急跑過來,適才亂鬥,隻見最後的黑芒一閃,卻真不知道前麵什麽情況。一看,卻隻是昏迷不醒。


    “應是無有大礙,看他無甚異樣,隻是昏迷,像是神識困頓所致,恐怕還是剛才那一劍所至。趕緊先弄迴去,歇息了再看。”


    “適才那劍,倒是真了不得。這廝,早有這本事也不用。。。”


    “休得胡說,適才那一劍,精妙絕倫,分明就是偶有所悟,你以為說來就來了?還不快些背他迴去。”


    “陶姑娘說的對,與亂戰之中得悟,本就極其驚險,更不是想有就有的。由此看來,飛白平日裏,必是醉心禦劍之道,揣摩體悟不妥,才是一遭開悟之基。”


    一邊說著,也不敢耽擱,萬鈞扛著李飛白,陶紅兒在前,蘇易綴後。急急趕迴了歇息地去。


    “師姐。。。師姐!”


    “嗯?”筠陽看著瞬間倒了一地的囉豬,還在走神,“哦,咱們也走。今日竟然一下斬去那許多的豬妖,看來,再有下次,洞中必然會有動靜。倒是奇了,外麵打成這樣,豬妖也死得所剩無幾,裏麵竟然不管不顧?”嘴裏嘀咕著疑問,卻也未怎麽放在心上。不顧就不顧,來日總有露頭的時候,自己這邊不動一絲一毫才好。


    觀了這幾個整整一日的時光,也不像是難相與的人。若是最終勝出,這借地收取火精之事,想必不會推辭。


    “雲淑可曾迴來?”


    “尚未歸來,不過,待看到那幾個迴去了,必然返迴。”


    “嗯,給她傳個訊去,隻要女娃無事,還迴昨夜之所。”


    “師姐總是惦記那女娃做甚?”


    “倒不是臨時起意。。。來時,師尊交代,看有機靈,心思純淨的小童,讓招個迴去呢。”


    “嘿嘿,那感情好,這女娃兒,長得瓷人兒似的。端是喜人。”


    “隻是不知人家爺爺舍不舍得呢。”


    “我看差不離,別的,他哪兒求去?這些妖人,整日裏都是打打殺殺,哪抵得咱們那裏清閑修煉。”


    筠陽卻是未再插話,清閑倒是有的。師尊,姑姑們怎麽想的,無非也就是一時興起。或許是看上妖人壽長些個?卻不是真的放下成見,想扯上什麽關係去吧。


    閑時曾經聽說,昔年觀中立有聖女,就是戀上妖人,被鎮壓廢了。若真是放下,何至於此?似乎後來聽說那妖人乃是出自隱世的昆虛,又掉頭去找。。。這說法也不知是真是假,竟然弄出那樣打臉的事兒?打那以後,就再也未有過什麽聖女一說,不正是避當年的嫌諱。人妖畢竟有別,旁的宗門,從未有過這樣做的。而今弄什麽侍童,這事,誰說得上好壞去,走一場罷了,怎麽說怎麽做。


    。。。。。。


    “醒了。”


    “紅兒,呃。。。”李飛白剛剛起身,卻是依舊頭昏難耐。


    “先躺下歇著吧。”


    “飛白醒了?”


    “我,這是多久過去了?”


    “一日而已。小兄弟,覺得怎樣了?”


    “倒也無旁的,就是昏沉的很。”想起自己亂鬥時候的那劍,定是神識不濟,強自發了所致,“那些囉豬最後怎樣?”


    “嗬嗬,小兄弟那驚豔一劍,幾乎全滅了去,餘下幾個,也是重傷,還真是神來之劍!”


    “當時也是情急之下勉強為之,現在再想,恐怕也是使不出來。。。”


    “亂中頓悟,還是厚積薄發。而今有此一感,何愁今後。”


    “這後麵該如何去,我卻是拖了後退。。。”


    “這兩輪下來,就去了二十多個,剩下的了了,就是過去,恐怕那誘敵的法子也行不通了。早驚得不敢再出來了。你隻管好好養息。我與陶姑娘已有商議,待你好了,咱們就不必避諱什麽,隻管去襲擾就是,能滅幾個是幾個。屆時那金魔肯定耐不住出來。恐怕下次,就是對決之時了。”


    也隻能如此,原先打算,三三兩兩引了,卻未想這事兒來得如此之快,竟然兩下就成了這樣。以囉豬的性子,必然驚心得很,再有下次,十有八九,也就是最終一戰。


    “倒是有一事一直不明,那金魔既然指望囉豬看守,若說第一次措手不及,第二次弄成那樣,為何不見那廝出麵?”


    “我也奇怪這個呢。也不知那廝與囉豬到底弄的什麽勾當,如此看來,卻是根本未把那些家夥放在心上。隻是,不論如何,滅了囉豬,對他也是一點好處沒有啊。”蘇老漢也是想不透這間的道理,“那廝從來到這裏,就神神秘秘的,誰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未得解惑,李飛白撂下疑問,又倒頭下去。不管怎樣,下迴自見分曉。


    轉眼又是一日,終於無恙。


    “此次過去,那金魔必定出手。飛白兄弟飛劍靈動,到時先引了那些個囉豬去。我與陶姑娘兩個去鬥那金魔。”


    “飛白明白,成敗在此一舉,定會竭力!”


    。。。


    “來了,來了!速去稟了!”


    此次囉豬們,早早警覺。果不其然,寥寥幾個哪還出來。也不叫囂,勾頭就麻溜的直接往洞裏稟了去。


    李飛白幾個一看,還說什麽,飛劍,巨針“嗖”地禦出,上來就打。


    “哼,跑就跑了,我不找你,還來送死。別愣著,一起上去!”洞中修士疾馳而出,手中亮出一杆烏黑油亮的利爪,“解決了幾個,火法即刻傳了你們。”說著,運法一催,黑爪長起桌麵大來,“嗖”地朝蘇易打去,帶起一片暗影,卻騰起一股灼熱來。“納命!”


    “小心!”這來勢不可小覷!在此那許久,蘇易卻是頭次見這廝使出法寶,竟然如此怪異,忽忽也無火焰,飆射之際卻帶起一股逼人的熱力來!聲勢駭人。驚醒一聲,急急提了法力,也是一陣熱浪凝起,側讓不及,迅疾拍了出去。


    陶紅兒這邊猶自被兩個囉豬阻了,萬鈞掄起棒子,直衝了過去,“什麽玩意兒!鳥人?”


    金姓修士突地臉上一抽,低頭去看猴子,手下一頓,爪子去勢緩了一緩。“轟”兩廂擊在一處,頓時炙熱排空,蘇易身形連晃,險險止住,那邊的修士卻是動都未動,還在愣神看著萬鈞。突地,黑爪一招,翻迴來,直朝著萬鈞扣去。


    逮空喘了一口,蘇易心中一震,這廝,也不知是怎麽修的,看起來修為相錯不多,法力竟然如此精純,真不好對付。扭頭見他都將注意投在了萬鈞身上,卻未再擊來?正好!身形往邊上一錯,側裏擊去。


    萬鈞哪會畏懼什麽,眼見那黑爪夾著熱風到了麵前,揮棒就是一記硬擋。“哎呀!”


    “當”地一下,一聲驚唿!手下傳來巨震,登時要抓不住棒子,身形“唿”地倒翻而去。旁側幾個還沒反應過來,已是直直打飛了村外去!隻聽外麵一陣咕隆翻滾,“呸!呸!”吐個不停。


    一切隻在電閃雷鳴之際,那金姓修士轉身騰手,正截下蘇易一擊,反手一爪,逼退迴去。蘇易正欲提氣再來,隻見那金姓修士竟然不再理會,轉身徑直追著萬鈞而去。


    這是怎麽迴事兒?“納命來!”順手拍了旁邊的囉豬,替陶紅兒解了手,兩個急急追了出去。


    “這廝竟然是魂體凝成?卻似有恙。”側裏旁觀的筠陽在那裏看了,也是奇怪,洞裏竟然出來這麽個怪物。


    “師姐。”


    “暫且觀了,我看那些個看守豬妖,未出全力,一個書生亂竄,竟然就牽住了。指不定一會兒怎樣呢。”


    突地,村子所在山穀,整片空間靈力一顫,眾人不由一陣心悸!怎麽!未待眾人反應過來,隻覺村外靈力一聚,瞬時,一片暗紅帶金的幽光閃過,四下仿若天色無光,一片焦灼之氣頓時彌漫開來!


    空中,凝起一道法相!不是甚顯,略略恍惚,卻直逼得眾人側目!一隻巨鳥,三足張揚!


    “法相?那是法相!”


    “三足巨鳥?”


    “這是傳說的金烏?”


    “姐妹們,速去,這個定要拿了!”愣神片刻,這邊幾個卻是一下驚醒過來。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遇有這等傳說之物的法相!即便本體不是金烏,也必有同宗血脈,擒下這個,擒了它,還愁什麽火精!


    “快!”這等機緣,夢裏難求!


    不好!李飛白這裏,纏著囉豬,卻也看到那修士直奔萬鈞而去,突地冒出一尊法相!危矣!這廝,竟然不管不顧就朝萬鈞去了,還弄出個法相出來!


    丟下囉豬,就往那邊馳去。咦?這,這是什麽玩意兒?金烏?金烏!真有這等傳說之物!陽火之祖,這這這。。。一時找不出言語來,得了這個,紅兒的陰魔真氣豈不是迎刃而解!


    幾下裏都往村外法相疾馳而去,留下一眾囉豬,愣在當場。


    “轟”空中再一陣顫栗,靈力驟卷,又一尊法相顯空,正是萬鈞那尊頂天立地的暗金猴像,在對麵逼壓之下,迸了出來。


    “哈哈哈!果然身具法相!天賜機緣,天自佑我!”那修士顯像,逼出萬鈞,哪還在意其他。有這個吞了,抵我無數修行!


    。。。。。。


    遠處林裏,一道沉思身影猛地一震,抬頭略一凝眉,一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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