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嗬嗬,終於有動靜了!


    楊平之正在那裏焦急,下麵幾個分派出去,都啞了,想想那些個平日的做派,一個個懶慢閑散,遇事能躲就躲,唉!


    不論是誰得了那一萬靈石,有了前麵那一通折騰,任誰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出來顯擺。這理誰不清楚?就是要用,定然也是跑到了外麵。既然讓換了裝束暗查,私底下不就是讓逮些張揚跋扈的,怎麽也要昧些賬迴來。。。


    上麵這話說不出口,還不是怕萬一做得過了,落人口實。到時不好收場。


    那邊一隊,也不知如何操持的,一個個劃分下去,不幾日竟然就弄了幾個,聽說收了不少?既然分了兩隊。嘴上不說,心底下也在比著。。。自己這一隊,真是一群窩囊廢,人頭豬腦!非逼著自己將話挑明了說,竟然還能存得住氣去。屆時自己顏麵何在?


    還是平日裏懶散慣了,恐怕就是不願操心惹事兒是真的吧!哼,看來還需敲打敲打。宗門也不是開的善堂!迴頭真克扣了你們的靈石月俸,別怨就好!


    正感歎著,今日不想就有了迴話的,總算還有一個能支點事兒的。這個,迴頭定要嘉獎一番。


    勾頭一看手裏玉符,是西南的坊市。也不遲疑,當即就在橋頭,禦劍飛空而去。


    低空裏,一道明豔的劍光劃過。


    “快看,快看!那是仙人!”


    “隱雲宗,是咱們陳州隱雲宗的仙長啊!”


    哼哼,有意壓低了,放慢些速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須臾入了山去,楊平之這才提氣禦劍,“倏”地,沒了蹤跡。


    。。。。。。


    “拜見師叔!”


    “不必多禮。”楊平之尷尬擺手,出來做這事兒,連自己也換了裝束。。。還那麽多廢話做什麽,“發現什麽,說來聽聽。”


    “是。這兩日,幾個手下都分派出去,弟子在這坊市中日夜巡視。幾日前,就發現一名紅發男子,鬼鬼祟祟,行色匆忙。當時未敢說話,隻是盯著,今日果然露了端倪。。。”說著話,抬眼看看楊平之,卻見正在點頭,不由一喜,心中大定。


    “這廝不僅出手大方,還桀驁不馴,目無禮數,公然擾亂坊市。弟子憤然!這般人,該當整治了去!於是,尾隨下去。見這廝在山中亂逛,毫無目的。必定不是打的什麽好主意。隻是。。。粗粗探查了一下,此人修為高出弟子許多,恐拿他不下,反而驚了去。這才安排手下,暗中盯緊了,來請師叔。。。還望師叔定奪!”


    “好!做的好!”幾句話,說的楊平之心底暗爽。自己帶的,也是有心明眼快的人啊。不錯,孺子可教!不由又打量一下眼前的弟子,“嗯,你姓甚名誰?在哪位師兄門下?”


    這,是要褒獎自己?哈哈,來日可期!“弟子丁立言,師從鏡真真人。”


    “哦,鏡真師兄的弟子。不錯,好好做,迴宗自有獎賞。那紅發男子現在何處,且帶我過去觀觀。”


    “謝師叔!師叔請隨我來。”


    。。。


    “師叔,就是那個。”


    “攔下他來!”


    幾個在此坊市派下的弟子,聽說師叔駕到,不敢懈怠,一個個緊緊追隨,倒是齊整的很。嘿嘿,就是打起來,大夥兒都在,也不見得自己招罪啊。


    楊平之神識一掃,對麵的竟然已近築基,怨不得幾個不敢動他。出手大方?今日,就別怨我等了。


    “何方宵小,竟敢擾亂坊市,鬼鬼祟祟,在此做甚!”


    “什麽人?信口開河!”紅發男子聽喝立定,眼前卻是一名築基修士,卻也無甚。今日被訛得真正惱火,竟還有人追了上來顛倒黑白,可惱!人族修士都這般德行?這隊人,雖是裝束不統,一看就是有意改換,身上卻是少了些風塵氣。恭恭敬敬以這築基修士為首,絕不是臨時拚湊的零散修士。


    這是。。。自己處處小心,何時惹上什麽人了?竟然這般來圍堵。。。“我看你也是宗門之人,竟然行這顛倒是非之事!”心思一轉,今日恐難善了,隻管來出言一詐。


    一句話,說的楊平之心下一驚。這廝,倒是個明眼人,看來也是在外闖蕩的。既然看出端倪,更不能迴頭。也不置可否,管他什麽,今日也得送了上路。


    “哼,我等此地坊市護守,你擾亂坊市在先,人證確鑿,而今又在此東遊西逛,行蹤詭異,不是包藏禍心是什麽!”


    “信口雌黃!莫不是這山是你的,就不許來走走?笑話!”


    “莫要狡辯,乖乖束手。隨我等去,好生交待了,也不誣蔑你去。再在這裏叫囂,休怪我等無情!”


    “真是巧舌如簧。一身修為,都練到嘴上。我在此,你能怎地!”紅發青年氣得,今日還真是開了眼了,連番遇見這樣刁難。哼,真當我晏風是泥捏的嗎!放馬過來就是!


    “哼,那就得罪了。”楊平之本就打算挑事兒,你火了,正好動手。“都退下。”說著,手訣一掐,靈劍禦起,直斬過去。


    晏風雖然惱火,卻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自己尚未築基,對麵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


    隻見對麵提氣,放開氣勢。劍未至,一股磅礴壓力已然壓了過來。來的好!將氣息提至巔峰,手下一晃,一杆三尖兩刃戟在握,肅殺之氣燎然。眼見靈劍到來,兩手一提,運氣入戟,戟身瞬間蕩起一道紅氣,若絲縷縈繞,霎時,四下一片灼熱。


    眼看劍至,也不力敵,把戟迎麵一攪,股股熱浪若漩渦一般,層層疊疊卷了出去,生生泄了對麵來勢。


    “嗯?”青年身上氣勢一起,楊平之心下就起了疑惑。眼見他拿出一柄暗紅戟,運起功法又是純正的五行火法,灼氣滔天,心下一震。手下不弱,還是個硬茬!這個,別是那妖族曜華宮的吧?隱了妖氣,想是服了化氣丹?哼,打就打了,隻當不知,滅了你,誰會知曉!


    又提幾分氣勢,“巨劍!”唿地,空中靈劍一震,若蛟龍吞水,席卷了四周靈氣,眨眼化得幾丈長,威勢暴漲,精光燁燁,白日裏恍的人不敢直視。“唿”挾著狂風,狠狠劈了下去。


    “不好!”許逸早早綴在後麵,眼見有人盯了這紅發的,心知必定有亂。在一旁遠遠觀望。


    未幾,竟然看到了頗為眼熟的麵龐。。。那個,不是前些日子在茶樓的隱雲宗弟子?換了裝束集結在此。。。這是要拿這紅發青年開刀!未幾時,果然來了築基修士。暗自斂了氣息去看。


    巨劍術,演成這般威勢!這隱雲宗的築基修士倒真是出手不凡,非是專心於劍,心無旁騖,絕難達到。這紅發的有險了!手下不禁一緊。


    晏風冷冷注視,欲閃身去,卻未得動彈,四周已如泥潭一般,為對麵來勢所攝,躲不開去。


    心念一轉,斂氣凝神,周身忽地氣勢一變,聚斂了來,無一絲外泄。恍惚間,天地唯餘這一人一戟,如一顆炙熱金晶。“嗖”,一杆三尖兩刃戟劃出一道暗芒,直刺,擊在那巨劍尖上!


    以全力凝為一點,隻取一點。“當!”一股法力震蕩瞬時漾了開去,四下林木壓得一顫。


    巨劍一頓,楊平之心底更是一凜。這曜華宮的果然棘手!斂氣凝神,竟然一絲不泄。雖是差了一個境界,卻生生讓自己巨劍去勢頓住,氣勢一衰,再無力劈落。就如劈在金石之上,進無可進!這廝,如此不凡!


    晏雲雙眉一擰,兩下一觸,阻了來勢,卻是被逼得無可避讓,才此硬扛。


    巨劍來勢一頓,身遭被拿捏的氣息也是一鬆。間不容發,沉了氣,擰腰雙臂猛地一彈,彈出一絲間隙,倏地騰起,蕩戟橫掃,“當”一聲擊在巨劍之上,趁著反彈之際,禦出幾十丈外。立定。


    這紅頭發竟然如此強橫?後麵的丁立言等一幹弟子看得呆了,暗暗咋舌。


    “好!”許逸眼前一亮,這等身手,斂氣凝神硬抗了築基的一擊,對麵氣息一鬆,借勢蕩去。真是頑如金石,動若脫兔。這廝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嗬嗬,不禁心癢。


    楊平之稍一愣,沉了臉,也不多話,召劍又是一擊。一擊不成,再來。你再能扛,差在境界,又能如何!


    晏風喘了兩口,平息了翻騰的法力。哼,我曜華宮卻不是隻挨不還的!


    見那築基修士又要禦了劍來,突地將戟一拋,懸在當空。雙臂運法,渾身繚繞起騰騰火氣,轉瞬揚起,如火龍淩空,在空中盤旋,越轉越疾,眨眼,凝成一道焰風龍卷,帶動那暗紅的戰戟飛旋,如長龍化錐一般,一股浩然之勢,當空朝對麵衝去!


    “不好!”


    這樣聲勢!“速速退了!”楊平之運起巨劍,去勢剛起,一看那邊破空盤旋的來勢,如開天泄火,卻是小看了這曜華宮的小子。急急又提了一口氣,匆忙豎起一道護體罡氣。


    “轟!”一聲巨響,四下靈氣炸亂,後麵隱雲宗弟子往後急閃躲避,還是被掀翻了去。一股灼浪激蕩。都是被燒得衣衫不整。


    空中,劍落戟飛,但那一條火龍卻依著去勢,急旋著擊在了楊平之的護體氣盾之上。


    又一聲悶響,場中立時石土飛揚,煙塵漫天。楊平之胸中一陣翻騰,提氣不及,被那火氣衝得一口血噴了出去。


    晏風被震得嘴角鮮血淋淋,渾身止不住顫抖,卻是強自站在那裏。


    “拿下他!”楊平之調了幾口氣,複去抬手召劍,止不住嘴裏冒血,分明傷的不輕。揮手招唿一幹弟子,“今日誓殺此賊子!”


    後麵一幹人等顧不得其他,而今看對麵小子強撐著,有些心懼,依然圍了上來。


    哼!晏風冷眼一掃,口中鮮血一吐,就去召戟。


    正此時,一道身影疾馳而至,手下一展,靈劍若明梭穿空,逸逸一旋,斜斜掃過,立時阻了那幾個的去勢。複轉再射,直直一擊,打飛了楊平之剛剛禦起的靈劍。眾人愣神之際,抓起地上的戟,攜了晏風,急急而去。


    什麽人!竟然暗中還有幫手?


    “速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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