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韓月看了一下我家的養的小兔子,對方頓時開心了不少,畢竟女孩子都喜歡一些可愛的東西,我媽悄悄的跑了過來,問我晚上是不是跟趙伊彤住一塊兒啊?


    我點了點頭,她老人家一臉開心的走了,說晚上不過來這個院子了,我看著她那樣子有些無奈,真是親媽啊,不過她不來也好,我也能放心上山去。


    夜色已經暗了下來,小村莊徹底被夜幕籠罩了起來,在大城市住習慣了,猛然間不適應村子裏的黑暗和寂靜,隻有村口有一盞昏暗的小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道爺將背包背在身上,朝著我們說道:“記住,別亂來,先去看看。”


    一人拿了一把手電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走,還好快走到山腳下的時候月亮露出了臉,也不算那麽暗了,上山的時候,道爺忽然跟我問道:“你說你爺爺死之前要把自己葬在這?”


    “是啊。”我點點頭道。


    “沒進祖墳?這地方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你說你爺爺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不應該啊。”道爺嘀咕了幾句,看了一眼四周道:“走上去再看吧。”


    趙伊彤跟在身後,嘀咕道:“早知道把我的銅錢劍拿來了。”


    “拿來幹什麽?送給我媽?”我看了她一眼,轉過身看著韓月道:“慢點,這地方山路不好走,雖然是小山,可也是山。”


    韓月朝著我笑了笑,追趕了上來,一路上沒話,道爺皺著眉頭一個勁兒的走,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看,臉色說不出什麽表情,好像很難受。


    “怎麽了?”我有些擔心道。


    “說不清,走。”道爺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


    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到了我爺爺墳頭上,那天燒得紙錢還在那,遺留下來一些沒燒幹淨的,一股微風吹來,讓人覺得有些背後發涼,我緊緊的盯著那顆槐樹,幾天沒見,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發現它好像枯死的又多了不少。


    道爺從包裏掏出一張符紙來,點燃後朝著外麵一丟,符紙燃燒殆盡掉落在了地上,對方嘀咕道:“沒陰氣啊,這地方啥也沒有啊,可是我感覺就是有點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兒,說不上來,真的這棵樹成精了?”


    趙伊彤打量了一眼那顆老槐樹,開口道:“別逗了,都快枯死了,成什麽精?”


    我掉過頭看著韓月,她是鬼,對陰氣感知最重,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陰氣?”


    “沒有。”韓月搖了搖頭道。


    可是我總感覺這裏有一股淡淡的陰氣,那種感覺就好像微小的東西往毛孔裏鑽一樣,我把感覺告訴他們,眾人皆驚,我一個活人,竟然對陰氣的感知,比鬼都敏感。


    道爺擺了擺手道:“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話,道爺掏出三根香來,跟趙伊彤要了三枚銅板,套在香火上,點著之後插在了老槐樹下,接著又在香火下麵放了一張黃符,道爺看了一眼四周道:“山神精怪,多有打擾,本人今日到此,就是希望和各位交個朋友,希望給個迴應,樹木有靈是天下幸事,山脈是你們的家園,聽聞托夢求救,隻要是力所能及,必定說到做到。”


    蹲在那看著那三根香燃燒著,一直到燃燒殆盡,三枚銅板掉在了地上,原本一動不動的黃符被一陣風吹跑了,道爺一臉的苦悶,抬起頭道:“這他媽邪了門啊,樹木有靈性對於整片山都是好事情啊,它又不殺人害人,再說它求救啊,現在來幫它,反而沒了迴響,不應該啊。”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趙伊彤的暴脾氣忍不住,開口道:“把這破樹燒了吧,反正也快哭死了,要是真有樹精,自己跑出來了。”


    放火燒山,我看她是想牢底坐穿啊。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道爺一點眉目都沒有,趙伊彤也沒啥主意,盯著一顆大樹看了一晚上,跟一群傻子似的,韓月靠近我身旁,悄聲的問道:“你冷不冷啊?”


    “還好,你呢?”我問道。


    “我冷什麽啊,我都感覺不到冷。”她朝著我笑了笑道。


    道爺歎了口氣道:“要不先迴去吧,我感覺自己可能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難題,琢磨一下。”


    我點了點頭,山上確實冷,再加上我總感覺這裏陰森森得,臨走的時候朝著我爺爺的墓拜了拜,跟他老人家說了一聲我走了,還沒等下山,道爺忽然開口道:“等等!”


    “怎麽了?你這一驚一乍的鬼上身了?”趙伊彤沒好氣道。


    “沐風,你去抓一隻公雞來,要活的,你家有就從你家住啊,沒有就從別人家逮一隻。”道爺朝著我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可是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還是點了點頭,韓月朝著我道:“我跟你迴去吧,這裏好黑,有點怕。”


    “我也好怕怕。”趙伊彤看著我道:“我也迴去。”


    她倆最近好像死磕似的,一個幹啥,另一個也要幹啥,我夾在中間沒法說話,隻能點點頭,迴到家裏,我從自己家雞窩把一隻大公雞,到了車上,公雞盯著韓月叫個不停。


    好像它對陰氣的感知力很強似的,急忙開著車走了,到了山上道爺一個人蹲在那抽煙,見我們迴來,眼神有些幽怨,顯然他也有點害怕,這地方他摸不準。


    趙伊彤看著道爺手裏捏著一遝符紙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爺接過大公雞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來,一刀下去直接把雞頭割了下來,頓時鮮血直噴。


    “走!”低喝一聲,一張符紙帖在了雞脖子上,撒手一丟!


    我摒住唿吸朝著那隻雞看去,沒了腦袋居然撲騰了幾下翅膀,飛速的狂奔著,目標就是那顆大槐樹,跑到大槐樹旁,公雞好像失去了方向一般,飛快的圍繞著樹打轉,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好像失去了所有人的力氣撲通一聲倒在了樹下,脖子上一股血在狂噴。


    “你不是樹木成精吧,把自己偽裝的這麽好,害怕人發現嘛?”道爺低喝一聲,手裏捏著的符紙遞給了我們,開口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厲鬼藏身,就是作惡多端的惡靈,上!”


    一聲低喝,道爺首當其衝,朝著槐樹撲了上去,我也不甘示弱,直接衝了上去,還沒等我衝過去,忽然感覺地麵有些不穩,一根粗壯的樹根從地上冒了出來,朝著我抽打了過來。


    “臥槽!”我下意識的爆了一句粗口,哪來見過這陣勢,胳膊粗的樹根抽上去絕對要人命啊。


    抬手將手裏的符紙貼了上去,頓時冒起陣陣黑煙,可是我也被直接抽出了好幾米,痛的齜牙咧嘴,四五根樹根從地裏冒了出來,就好像八爪魚一樣朝著眾人拍打著。


    “快走!”道爺低喝一聲手裏的符紙跟不要錢的往出撒,當觸碰到樹根的時候,冒出一陣陣黑煙,老槐樹好像受到了刺激,整個樹冠都為之一顫,樹葉掉落一地。


    我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跑,剛站起身起來,一條樹根就拍了過來,不遠處的韓月見我受難,整個人瞬間陰氣爆炸,長發飛舞,手裏的指甲飛速暴漲,爆喝道:“你動他一下試試!”


    隻感覺一道殘影從身邊飛過,接著一把抓著樹根,我趁機將手裏最後的符紙撒了出去,也不管有沒有用,韓月鬆了一口氣,我拉著她就跑,一路狂奔下山,坐在麵包車上整個人背後都被冷汗濕透。


    我經曆了什麽,直到現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道爺臉色很是難看,顯然這是我們遇見最棘手的,趙伊彤坐在那不說話,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我緊緊抓著韓月的手,臉上多了一絲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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