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了?我是希望你多住幾天的。”


    孟魚:“已經在這裏住了半個月,太打擾你了。家裏還有事,我想迴去了。”


    莊子詡:“既然非要迴去,我也不攔了。這棟房子是你的,平時會有保姆按時打理,你什麽時候來住都行。”


    孟魚剛要說不用,莊子詡擺擺手。


    “一棟房子在我這裏不算什麽,你也別太當迴事兒。之前我說過,你幫我的忙我記住了。”


    看看蔣赫,又看看孟魚,莊子詡笑了笑。


    “你是我莊子詡的妹妹,這輩子都是。有人給你委屈受,告訴我,我替你找迴來。還有,迴去的時候走什麽高速?下雪天不安全,我會派人送你們到高鐵站。”


    莊子詡的氣勢太強大,一直在掌控場麵。


    蔣赫在一旁感覺很奇怪,一開始以為莊子詡對孟魚展開追求,可是看看這倆人的說話行事又不像。


    可要說不是,莊子詡對孟魚也太好了些,那種熟悉感就像是認識了很多年。


    莊子詡這麽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他追求孟魚。按道理,明著一股子和諧,暗地裏較量才是情敵之間的正常手段。可是莊子詡根本就沒有那麽做,還因為孟魚的原因,莊子詡對他也多了幾分關心照顧。


    蔣赫納悶兒的不行!


    什麽情況這是?


    一直到聽完莊子詡剛才那番話,蔣赫恍然大悟,莊子詡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大舅子的愛!


    瞬間感覺心情很好,蔣赫又多吃了一碗飯!


    下午讓人將他倆送上高鐵,莊子詡迴了趟爺爺家,接著開車前往親子鑒定中心。


    今天他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和爸爸爺爺都對杏仁過敏,症狀和孟魚的母親一模一樣。孟魚那幾樣過敏的東西,爺爺也不能吃。


    很多巧合湊在一起,莊子詡不得不往那方麵想。


    ……


    蔣赫在省城還有別的房子,暫時先不迴家,免得爺爺看了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心疼。


    到了車站,孟魚讓他迴去休息,蔣赫非要去開車送她。雪下的大,外麵天都快黑了,蔣赫不放心她一個人。


    兩人之間,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反而有些小尷尬。


    之前的約定,誰也沒提!


    孟魚不提,是因為真的沒做好談戀愛的準備,當時也是為了鼓勵他堅持住。不過孟魚承認,遺產那事兒,說不感動是假的。


    蔣赫不提,是因為孟魚不提。


    當時的情況特殊,兩個人都衝動了。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等她想清楚再決定。


    不論是答應還是拒絕,他尊重她的想法。


    一輩子很長,他願意一直等下去,不急在一時。


    冬日白天短,又是下雪天,不到六點就已經黑天了。路況不好,容易打滑,蔣赫開得很慢,停到一家商場旁邊。


    孟魚問:“你要買什麽?”


    蔣赫笑說:“進去買點兒東西。外麵太冷,你不要下車。”


    蔣赫瘦了很多,從背影看,羽絨服有些鬆鬆垮垮的。


    車裏放著音樂,開著暖風,小獅子貓已經在她身上睡著了,舒服的打著小唿嚕。


    剛和孟魚認識的時候,小貓咪對誰都害怕,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警惕。現在和孟魚熟悉了,早已經放下戒備,感受孟魚帶來的溫暖。


    原本孟魚還擔心兩隻貓會不會打架,吃醋爭地盤,後來發現真的是想多了。


    小布偶性子超級好,簡直是溫柔的大姐姐,處處護著小獅子貓。給它舔毛,教它用貓砂,兩隻貓一起玩玩具。


    孟魚也做到一視同仁,拍拍小獅子貓,肯定會再去拍拍小布偶。有什麽吃的,都給它倆一貓一半。


    六棱紫珍珠裏,兩隻貓的世界一片和平溫馨。


    徐渺渺一百個放心,到處說她姐命好,這輩子跟著孟魚享福了。


    很快,蔣赫從超市裏推著購物車出來,滿滿一大車。


    孟魚要下去幫忙,蔣赫不讓。外麵風太大,他自己搬就行。


    拍拍身上的雪花,蔣赫進了車。


    “你這段時間都在京城,家裏沒有什麽吃的。咱們正好順路帶迴去,這幾天你就不用出門了。預報說,這場雪不小。”


    孟魚低下頭,唇角浮出一絲微笑。


    她一直自己生活,獨立習慣了,現在突然被他照顧的感覺好奇怪。


    車裏循環播放《大魚》,男女對唱情意綿綿,外麵是鋪天蓋地的雪花。


    車子打著滑,蔣赫開得很小心。一路上聊著在非洲的趣事,還有班裏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從超市到孟魚家平時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接近兩個小時。


    蔣赫把車停在胡同一邊,將一袋袋的東西擱進屋裏。


    孟魚這才發現,他買的排骨,雞,魚,羊肉,牛肉,還買了許多的菜。旁邊有個單獨的袋子,裏麵是一堆小零食。


    蔣赫又提進一個袋子,放在桌上。


    “你今天趕路太累了,我買了現成的菜。超市裏的菜口感差,你先湊合著吃一頓,明天再做別的。”


    兩隻貓在沙發上互相舔毛,蔣赫拍拍小布偶,又拍拍小獅子,笑眯眯的對孟魚說。


    “很晚了,你趕緊趁熱吃,我先走了。”


    看看表,已經快九點。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大雪天的送她迴來,又這麽晚了,哪裏好意思讓他空著肚子走。


    “都快九點了,要不吃了再走吧。”


    他的小魚真好啊!


    蔣赫心裏甜滋滋的,“好啊,吃完了我刷碗。”


    心裏有多甜,說出來的語氣就有多甜,聽的孟魚一怔。


    空氣裏有一瞬間的凝滯,孟魚拿過桌子上的潤喉糖給他。


    “這個治嗓子特別管用,先吃一顆吧,我去廚房拿碗筷。”


    這是餘老師送給她的,特別好用,親測!


    蔣赫剝了一顆放進嘴裏,味道清清爽爽的,嗓子裏果然好受許多。想看看什麽牌子的潤喉糖,發現標簽居然是圓珠筆手寫的。


    隻有保質期,沒有牌子!


    而且,已經過期三天了!


    這可是小魚給他的糖,要是再不吃,明天豈不是過期四天?


    於是,蔣赫將剩下的十顆糖一起吃掉了……


    嚼一嚼,真好吃!


    蔣赫很善談,吃著飯聊起他的父母。


    “我爸和我媽是難得的恩愛夫妻,他倆認識的早。一開始我奶奶不願意,可是爺爺覺得我媽挺好的,這才定了親事。我記憶裏,他倆從來沒有吵過架,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出現矛盾的時候,總是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孟魚:“那要是無法達成共識怎麽辦?”


    蔣赫搖頭,輕笑。


    “不會,我爸什麽事都讓著我媽。那時候,認識我爸媽的人都羨慕他們。有的人在外麵一副恩愛的樣子,在家裏冷臉不說話,其實長腦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爸媽和他們不一樣,是真的感情好。”


    孟魚知道張權西家裏的恩恩怨怨,以為蔣赫的過往和他差不多。畢竟豪門之間的真愛太少了,大多數是逢場作戲。


    蔣赫:“後來,我爸有一次去歐洲出差,想帶著我媽一起去玩。沒想到,他們在一場空難中都沒了。有那麽一段時間,我過的渾渾噩噩。說真的,我曾經站在二十層的樓頂往下看。當時就想,跳下去就不會痛苦了,可以去找我爸我媽。”


    原來他有這麽悲痛的過往。


    孟魚:“後來怎麽樣了?”


    “我相信人之間心有靈犀。站在樓頂的時候,我接到了姐姐的電話,說爺爺剛才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暈倒了,讓我趕緊去醫院。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家需要我扛起來,我得給爺爺養老,當姐姐一輩子的支柱。”


    孟魚:“可是你之前,很叛逆。蔣爺爺說過,你不是個好學生。”


    小獅子貓和小布偶過來,扒拉孟魚的褲腿。


    孟魚抱起小獅子貓,給它喂一點吃的。蔣赫抱起小布偶,給它捋毛。


    “我不是個好學生,是因為爺爺覺得我太調皮,打架鬥毆總是有我。但是我成績很好,從來都是前三名。打架少一點,妥妥的年級第一。天天逃課,最差也是第三,所以老師們拿我很無奈,想開除又不舍得好苗子。”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蔣赫!


    蔣赫把糖盒子給小布偶玩。


    “裏麵的糖已經過期三天,我都吃了。這糖哪裏買的?效果真好,我現在的嗓子舒服多了。”


    過期三天?


    孟魚急忙拿過來一瞧,果然是過期了!


    壞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糖,孟魚想起了孫萌萌吃的果丹皮,副作用可不一般。


    蔣赫見她一臉緊張,還反過來安慰。


    “沒事,糖沒變味,好著呢。我先去刷碗。”


    蔣赫端起盤子碗出了門。


    孟魚笑都笑不出來了,給司徒淵舟發微信。


    “潤喉糖過期三天,吃了會不會有副作用?”


    司徒淵舟:“吃一顆?沒大事兒。”頂多上吐下瀉幾天。


    孟魚想了想,去京城之前她還吃過一顆,裏麵基本上是滿的。


    “起碼……有十顆左右。”


    司徒淵舟發來一個動圖,一個大頭娃娃食指搓著下巴,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我記得三年前有一例。吃了過期兩天的潤喉糖,發了半個月的燒。兩年前有一例,吃了過期一天的潤喉糖,被查出酒駕。那人在警察局睡了兩天還沒醒,後來給送醫院搶救了。過期三天,十顆左右,要不直接送醫院洗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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