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蕭白衣走出房門,他狠狠的唿吸了一口天地間的空氣,早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連帶著之前有些憂鬱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蕭白衣的房間在蕭家的後半部分,很少有人會來這裏,這裏周遭的房間都是空著的,隻有蕭白衣和他的侍女沁兒住在這裏,本來當初蕭白衣不是住在這裏,不過後來的蕭白衣轉了性子,喜歡清靜,所以搬來了這裏。


    蕭家作為白雲城屈指可數的幾家名門望族,家族占地當然也是不小,不過蕭白衣今天目的並不在蕭家,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


    蕭白衣每天都會去那座山上修煉,太陽下山之後再迴到蕭家,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那裏人跡罕至,而且,也不用擔心發病的時候被人看到,因此蕭白衣就選定了那裏。


    蕭白衣走在一條小徑上,看著周遭的假山和池塘,耳邊傳來蕭家子弟修煉的聲音。


    “唿,唿,喝!”


    蕭家這麽大,人口自然也相應的有不少,每天早起修煉的,自然也不再少數。


    待到蕭白衣走到蕭家的演武場時,場中的蕭家子弟看到蕭白衣走來,眼中具是閃過一抹意味難明的神色。


    “就是他,我們蕭家曾經的輝煌,現在的恥辱,因為他,連帶著現在我們蕭家的子弟在外行走,都會被其他兩大家族笑話。”


    “就是就是,明明已經是廢人,卻還要霸占著少族長的位置不放,近年就是為了他,族長浪費了我們蕭家的大量物力財力,導致我們家族的實力下降,這也是我們被兩外兩大家族的人看不起的原因。“


    ”聽說是他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去殺什麽兇獸,導致自己成了廢人不說,現在卻還要耽擱我們整個家族。“


    ”你們知道麽,我們這位‘少族長’能夠活命,還是靠女人賣命,才活了下來。“


    ......


    聽著耳邊傳來的諸多聲音,蕭白衣並不在意,自從兩年前迴到家族,被確認成了廢人,這樣的話語他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比這些更惡毒的他都忍受了,何況這些。


    成了廢人,以往那些親近他的人,現在對他都唯恐避之不及,這還算好的,有些人卻還落井下石,時刻都想著踩他一腳,都想來羞辱一下他這個曾經的輝煌。


    過了這麽久,蕭白衣早就習慣了,他也不去理會,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可有時候,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蕭白衣想安穩,可有些人,卻偏偏不想他好過。


    “蕭白衣,你站住!”


    三個身著蕭家練功服的人向著蕭白衣走來,先前那道聲音正是從中間那人嘴裏喊出。


    中間那人叫蕭強,旁邊的兩人分別是蕭力,蕭流。


    蕭家分宗家跟分家,而宗家跟分家紛爭不斷,族長從來都是從宗家出,但分家卻一直以來都不死心,想取而代之。


    而好不容易宗家的少族長成為了廢人,分家怎麽可能不拿這事做文章,要不是蕭白衣的爺爺力排眾議,堅持立他為少族長,宗家眾人也隻能無奈支持的話,現在的少族長,或許已經換了人。


    現在弄得就連宗家有些人,都是不怎麽待見他。


    不過其實蕭白衣並不在意這什麽蕭家的族長之位就是了,不過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這三人正是分家的,幾乎每次見麵,一抓住機會,就要羞辱蕭白衣一番。


    見蕭白衣對他們說的話不理不睬,繼續前進,三人加快腳步,擋在了蕭白衣麵前。


    蕭白衣淡淡的看了一眼,知道避不過去,開口道:“蕭強,你想做什麽。”


    位於中間的蕭強冷笑一聲:“我想幹什麽,我要的很簡單,你自己去跟蕭家的眾位長老申請,辭去這少族長之位吧。”


    旁邊兩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你還是自覺一點,省的到時候丟人現眼。”


    蕭白衣淡淡開口:“當不當這個少族長不是你我說的算的,要我不當也可以,去跟族長還有眾位長老說吧。”


    蕭強怒道:“蕭白衣,你以為你還是從前的你麽,你看看現在的你,瘦弱不堪,就是一病秧子,你有什麽資格擔任我蕭家的少族長,因為你,導致我們蕭家被其他兩大家族羞辱。”


    “況且”,蕭強話音一轉道:“你這實力,就算當上族長也不能服眾,也不能給蕭家帶來任何利益,所以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趁早辭去,省的來日葬送了我們整個蕭家,大家說,是不是。”


    說完,還看向四周,鼓動周圍的蕭家子弟。


    “是啊是啊,蕭白衣,你就是個病秧子,有什麽資格擔任我們蕭家未來的族長。”


    “對,我們可不想跟著你葬送蕭家。”


    “對,你還是主動一點吧。”


    蕭強三人看到周圍這些人的反應,一臉得意之色的看著蕭白衣,想看看他怎麽應付。


    蕭白衣聽著耳邊傳來的話語,麵色依舊不變,對著蕭強道:“你認為我不適合,那依你之見,誰適合來當這少族長之位?”


    蕭強哼了一聲:“當然是我們的簫心易少爺,論天資,心易少爺是我們蕭家年輕一輩第一人,論修為,那也是年輕一輩第一人,聲望更是無人可比,少族長之位由心易少爺來擔任,最合適不過。”


    蕭白衣看了蕭強一眼,現在的他今非昔比,豈能看不出後者想的是什麽,依舊平靜開口道:“自蕭家建立以來,族長隻有宗家出,分家何時有這權利,擔任族長之位,這話連簫心易自己都不敢說,你有什麽資格?“


    言罷,蕭白衣不再多言,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蕭強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竟被蕭白衣堵的一句話說不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白衣從自己麵前走過。


    現在的蕭白衣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前者,年少驕狂,實力強勁,讓他又畏又怕,可現在的蕭白衣,被廢之後,不但沒有一蹶不振,反倒一改往常,平淡冷靜,仿佛沒有什麽事能讓他失態。


    其餘眾人見沒戲可看了,便自顧自的修煉去了。


    蕭白衣徑自往前走去,感受著周圍人的異樣眼光,他沒有任何變化,早已習慣,出了蕭家大門,往城外走去。


    來到山上,蕭白衣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似古井無波,平平淡淡,但他心裏卻並不平靜,他知道他的爺爺為了保住他的少族長之位,付出了多少,因此他雖不在意這族長之位,但他卻不想讓他的爺爺失望。


    別人對他的閑言閑語,怎麽說他都無所謂,可他不想讓他的爺爺,一位失去了兒子兒媳隻剩下孫子的老人失望。


    說再多也是無用,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蕭白衣壓下心底萬般想法,開始修煉。


    他現在隻能從頭開始修煉,從鍛體開始,鍛體分九階,鍛體之上為練氣九階,再之上為化神九階,這在大千世界稱之為”築基三境“。


    鍛體境的修煉,就是修者通過特定的功法,讓身體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為以後的修煉打下堅實的身體基礎。


    蕭白衣之前修煉到了練氣九階,自然對鍛體境的修煉輕車熟路。


    蕭家在鍛體境的修煉功法名為《赤炎鍛體訣》,蕭家的功法偏向火屬性,鍛體境時吸收火屬性的靈氣融於己身,改變軀體,使修者肉身更貼近火屬,以後練起蕭家的功法也更加容易。


    當然,蕭家也有其他功法,不過其他功法要麽品階不如蕭家功法,要麽就是晦澀難懂,不像蕭家功法這般有前人的經驗,所以蕭家甚少有人去修煉別的功法,這種情況在別的家族也不少見,畢竟自己家的功法,可以說是最適合的,除非另有奇遇。


    蕭白衣自然選擇蕭家功法,隻不過自從他變為廢人之後,不管怎麽修煉,肉身都無法融合靈氣,導致他現在連鍛體一階都不是。


    蕭展鵬想了無數辦法,可對蕭白衣來說還是沒用,畢竟燃燒了潛力,血肉,除非是某種天材地寶,才可讓蕭白衣重新修煉,不過那種天材地寶少之又少,憑蕭家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擁有。


    不過蕭白衣不會放棄,沒效果也比束手待斃強。


    蕭白衣一遍遍的演練著功法,沒練幾遍,便開始滿頭大汗,畢竟現在他的身體瘦弱不堪,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的修煉。


    蕭白衣喘了口氣,想停下來歇息一下,就在這時,蕭白衣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


    一股劇痛瞬間襲來,蕭白衣的身體瞬間倒在地上,彎成了一個蝦米,身體不停的顫抖,麵色通紅,頭頂有著白氣蒸騰。


    ”不對,怎麽會現在發病,這個月已經發病了三次,早就過了發病的時間,為什麽會有第四次,難道說病情又加重了麽。“


    蕭白衣苦苦的抵禦著疼痛,疼痛一波波襲來,仿佛沒有盡頭,他感覺身體裏的每一塊血肉,每一塊骨骼,還有骨髓,五髒六腑,甚至連同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的傳出陣陣強烈的疼痛。


    不光如此,就連他的腦海,此時也是疼痛難忍,仿佛有一隻手,在他的腦海裏來迴攪動一般。


    劇痛越來越嚴重,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這次發病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嚴重,持續時間更長,仿佛根本不會停下來一般。


    蕭白衣僅有的念頭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能死,要堅持下去,我還有著未完成的事要去做。“


    但這次情況不比以往,蕭白衣終於不堪重負,昏了過去,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在發病的時候昏了過去,也許昏過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蕭白衣雖然昏了過去,可劇痛卻一直在侵襲著他的身體,使他的身體,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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