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腳下,某處荒野小店。


    段楓從包裹取來兩件裘衣,交給楊過和公孫綠萼。


    正值初春。


    依舊寒冷。


    圍在火爐前,段楓吩咐店家稍微做一些小菜。


    一壺美酒倒入碗中。


    “綠萼,你先去馬車休息片刻,我與你師兄說一些往事。”


    楊過頓時豎起耳朵,心中有激動,眼睛卻是茫然。


    待公孫綠萼出了屋子。


    段楓歎了一聲,道:“事情我所知不多也,但這件事要從許多年前提起,你祖父是楊家槍傳人楊鐵心,曾住在牛家村,那時你祖母包惜弱懷有身孕。”


    “曾有鄰居郭嘯天,一日金國大王完顏洪烈經過此地,卻被全真教丘處機在你祖父家門口擊殺了一些金兵與當地衙役,埋下了禍根。”


    “這事你且繼續聽我講,不要多嘴。”


    見楊過猛然站起身,做詢問時,段楓到給他一杯酒,讓他喝下去冷靜。


    繼續講道:“那郭嘯天的夫人李萍那時也正值分娩,丘處機多日留在牛家村,倒是與楊鐵心和郭嘯天結成好友,並且示意兩對夫婦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女就結為夫妻,若都是帶把的,就結成兄弟。”


    “可惜完顏洪烈未死,被你祖母發善心救下,而後完顏洪烈離開後沒幾日,就派遣士兵與當地官府勾結,派兵攻入牛家村,造成郭嘯天身死,楊鐵心逃亡,李萍遠走蒙古,包惜弱卻被完顏洪烈當做救命恩人給帶迴了金國,成了王妃。”


    “你父親楊康出生,因為你祖母隱藏了當年那段血案,出生後繼成小王爺,名為完顏康......。”


    “而後又十八年,你父親早已不記得親生父親是楊鐵心,一直認為自己是金國小王爺,此為一難,而後你祖父一日前往金國,卻在你祖母麵前露麵,才有接下來的一切。”


    楊過聽到這些時,早已淚流滿麵。


    他從未想過,他父親的前半生竟然如此坎坷多難。


    段楓又說了一些關於楊康的舊事,以及他和郭靖之間的恩仇往事。


    再得知他父親曾經做過的惡事後,楊過已經泣不成聲。


    “好了,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非常重要,或許會影響你未來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但你已經十八歲是成人了,我想你自己也有判斷。”


    “鐵槍廟就是你父親亡故的地方,想必你母親穆念慈也應該與你說過一些事。”


    “當日郭靖黃蓉調查後揭穿你父親,他殺死歐陽克及,他嫁禍江南七怪之死於黃藥師一事,企圖以九陰真經殺死黃蓉滅口,卻不知先前黃蓉在桃花島察看江南七怪屍首時,曾被中了歐陽峰蛇毒的南希仁臨死時打中了軟蝟甲,而楊康那一掌卻是擊打在同樣的位置,間接中了蛇毒而死。”


    段楓所知真相隻是借由原著劇情發展。


    卻非真眼所見,除非去問當事人,否則無人能夠解釋。


    但這件事,歐陽鋒自然不會去講,郭靖黃蓉為何要帶楊過迴桃花島,也是因為怕得知真相,楊過會找他兩人的麻煩。


    段楓話音落下後,楊過猛然站起身,難以置信。


    他很難想象楊康竟然是那樣的人。


    怪不得穆念慈不讓他與楊康合葬。


    “坐下,你父親曾經先後拜了丘處機,梅超風和歐陽鋒,現在你知道真相,你的選擇不管是什麽,師傅都不會去追問,但你記住,楊康當年的事,我不希望在你身上重演。”


    楊過喝了一大口酒,眼睛含著淚,低聲道:“師傅為何現在才告訴我真相?”


    “郭靖不是壞人,你父親那叫咎由自取,能怪誰,若非你義父話不經過大腦,此事我也不想告訴你。”


    沉默許久,楊過低頭不語。


    段楓知道,需要給他一些時間去考慮。


    拍了拍他肩膀道:“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記住了師傅就是你的後盾,但也請你放過你自己,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好自為之啊。”


    “我爹貪戀富貴認賊作父,助紂為虐、作惡多端,但他也是我父親,郭靖和黃蓉,我不會放過他們,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年輕人衝動,段楓點點頭道:“此事不妨和他們當麵對質,你這麽選,我不怪你。”


    心中有數。


    段楓沒有規勸什麽,路是自己選的,自然也需要他自己去解開這心結。


    “謝謝師傅告訴我真相,我爹雖然不是好人,但作為人子......。”


    一句話沒說完,這小子已經酒醉倒在桌上。


    段楓扶起他,迴到馬車上。


    “師傅,師兄是喝醉了嗎?”


    公孫綠萼搓了搓手。


    段楓點頭道:“待會先進城休息一夜,明天在趕路去大勝關。”


    風雪已經停了。


    段楓駕馭馬車上路。


    於此時,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全真教眾,已經大半個江湖,目光皆望向大勝關。


    不僅如此,就連蒙古國師金輪法王此時也即將抵達目的地。


    一場龍爭虎鬥,即將開演。


    段楓嘴角向上翹起,倒是覺得非常有趣。


    至於楊過的仇,郭靖黃蓉會不會死,那就不是他能知曉的了。


    半月後。


    馬車停靠入關。


    江湖人三五成群,皆由各種方式來到此地。


    熱鬧非凡。


    歸雲莊前,程英與陸無雙帶著鬥笠,等候。


    見楊過大喜。


    “師兄!”


    “兩位師妹可是在這裏等待師傅?”


    “不錯,等你們等了這麽久,你們怎麽才來呀,師娘都有些不開心呢。”


    段楓掀開簾子,跳下馬車,示意道:“莫愁在哪,帶我去見她,過兒你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放心吧師傅,我心裏有數。”


    半月開導,楊過已經把仇恨埋在心裏,日後爆發衝突,或許有人會死,或許會幡然醒悟,但這是他的路,段楓也不想在參與了。


    隻剩下與金輪和獨孤求敗一戰,再培養一些弟子,等他們參加華山論劍結束,他就可以迴家了。


    這次副本之行,給了他許多的想法,莫要在留情,隻怕到時候受傷的,隻能是他自己。


    歸雲莊內。


    郭靖黃蓉忙著招待客人。


    這次來觀禮者,五絕除了王重陽還未到場外,其他四名五絕中人抵達,給了郭靖很強的信心。


    而歐陽鋒雖然桀驁不馴,也不能打得過其他三人合力,隻能坐在一邊喝悶酒。


    黃老邪,洪七公與段智興坐在一塊,言語中的話,卻傳入黃蓉耳中。


    隻聽他們的話,多半都與段楓有關。


    “師傅,父親,一燈大師,你們剛剛說的那段楓,可是嘉興臨湖山莊之主?難道他也會來嗎?”


    “應該快了吧,或許在路上有所耽擱。”


    “我看也是,畢竟李莫愁已經在客棧住了一月有餘,想必應該差不多快到了,隻是靖兒你和蓉兒要當心一些,段楓已經把楊康之死告訴楊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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