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星空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將女人從背後抱住,下巴抵在她的發ding,微風拂過,花香混合著女人的體香絲絲罄鼻,累了這麽多年,此刻的蘇冬城感覺自己全身心是放鬆的,愉悅的。


    以前覺得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是個讓人操碎心的小白癡,每天照顧他,他覺得累,覺得像在贖罪。現在,一切都好了,那個他嫌棄過,想丟掉卻難以割捨的人,已經恢復了正常,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所以覺得,全身心是愉悅的。


    他的話並沒讓她上心,反而笑了,覺得他是危言聳聽,「人家李毅老師是婚紗設計界的大師,是權威,更是正人君子,人家對我沒什麽所圖,就是一種前輩對晚輩的一種賞識!」,她仰著頭笑著說,表情愉悅,「人生難得遇到一兩個知己,李毅老師和秋微老師一樣,他們都是懂我的設計的人。」,在專業上能夠得到大師級的前輩認可,這讓她覺得很自信。


    「哈——笨蛋,你別忘了,第一個賞識你作品的人可是我!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你設計的那款小婚紗,如果不是我讓你做出成品,你那秋微老師能發現你的才能?!」,蘇冬城吃味,也一股腦地說出了自己當初的真實想法。


    第一眼見到那小洋娃.娃身上的婚紗,覺得很特別,很與眾不同,根本不知道是她設計的。


    他這算是「慧眼識英雄」了吧?算是欣賞她的設計,懂她設計的人了吧?


    總之,他要讓她知道,他更是她的知己!


    他不提婚紗的事還好,提起來,她心裏一陣撕扯,猛地將他推開,無聲地快速走開,「紀芯柔,你又發什麽脾氣?!」,蘇冬城莫名其妙,還沒意識到癥結所在,氣惱地追上前,問。


    「你別靠近我!」,氣憤地說了句,快速地向前走,態度決然。


    他不知道,當她每天看著婚紗店裏那些浪漫純潔的白紗時,心裏是有多嚮往穿上白紗的那一刻。她傻,結婚的時候,什麽儀式都沒有,隻是被蘇冬城帶著去領了結婚證。


    媽媽對她說,以後他就是你的丈夫了。


    她不明白丈夫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以後蘇冬城就是他的了,她也就是蘇冬城的了。


    出於一種嚮往,她突發奇想地為芭比娃.娃做了一件自己理想中的婚紗,卻不想,蘇冬城帶著他的未婚妻出現,執意要那件婚紗。


    那件,她心裏為自己設計的婚紗,他要給他的未婚妻穿……


    每每想到這,她就有一種這一生再也不要見蘇冬城的衝動!


    「我又怎麽你了?!」,蘇冬城氣惱地衝著她的背影吼,她像沒聽到,繼續向前走。


    他沒怎麽她,那也算過去的事了,他也許已經釋懷了,但她還沒有,沒法忘掉那種備受羞辱的痛。


    「莫名其妙!你這樣還不如傻了的時候!」,他頓足,不再追她,氣憤地咆哮了句,覺得她現在的脾氣還真大,關鍵生氣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直接說出來,現在生氣了就跟個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你走吧,迷路了也沒人去找你!」,他衝著她的背影吼,那語氣還像以前她鬧別扭的時候,許是習慣了吧,一時間轉變不了性子。


    誰讓要你找!


    紀芯柔心裏在迴復,繼續向前走,走在綠色的草坪上,向著前方走去。


    感覺他對自己還是沒有足夠的尊重,還當她是以前的那個傻子呢,對她有意又如何?她又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即使霸道無理。


    到底答應他跟他在一起,還是繼續相望不相守下去?


    清楚地知道,如果再和蘇冬城在一起,自己需要適應的有很多,蘇冬城需要改變的也有很多。中間的摩擦一定不小,也不少,到時,心底的那點情意還能經得住消磨嗎?


    他沒有追來,直到她走下很遠,才迴頭看了看,空曠的草地上,隻有她一個人。


    浩瀚的星空下,自己顯得那樣渺小。


    蘇冬城說,對她有意,那意,指的是什麽?


    日久生情的不舍?


    也許是這樣吧。


    他沒說清楚,她也沒感受到他對自己有多深的情意,總之,如果豆豆沒有阻止那場婚禮,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走了很久,有四五裏的路程吧,累了,轉身時,看向古堡,發現它離自己很遙遠。


    走迴去嗎?還是在這野外自身自滅?


    這個時候,能離開這,迴到巴黎就好了。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她心驚,轉身時,隻見暗夜裏有人騎馬朝她奔來,她心裏有些害怕,萬一是壞人怎辦?


    那馬匹沒有停下的意思,在經過她身邊時,她嚇了一跳,這時,馬匹上的人長臂一撈,竟然將她抱了起來,「啊——」她放聲尖叫,一陣頭暈目眩,身子落到了一個懷抱裏。


    「誰!幹嘛——」,驚惶之際,她驚唿。


    「在我的莊園,能是誰?!」,蘇冬城沒好氣地吼了聲,紀芯柔的心這才有三分落進了心房裏,抬起頭時,坐在身後的人不是他是誰!


    「你發什麽瘋啊?!突然抓我上來,萬一摔死了怎辦?!」,她氣惱,剛剛著實被他嚇了一跳。


    「摔死了,我陪葬!」,他大聲吼了句,聲音裏夾著慍怒。


    「怎麽可能!我哪值得你陪葬!」,她連忙反駁,算玩笑吧。


    「不信就試試!」,蘇冬城十分嚴肅地說,一隻手臂圈著她的腰,一隻手拉著韁繩,駿馬此刻的速度很慢,沒有奔跑,一顛一顛地走在草坪上。


    在她的印象裏,這不是第一次和他騎馬,以前去美國西部度假的時候,他在牧場裏騎過馬,載著她,在牧場裏奔馳,那時的自己非常開心。


    跟他一起在馬背上瘋,甚至,他還帶她去了偏僻的野地裏,就在馬背上酣暢淋漓地歡愛……


    「你放開我,我要下去!」,從那羞人的記憶中迴神,她捉著他的手臂,氣惱地說。


    「紀芯柔!你不怕摔死的話,就繼續作!」,男人霸道的聲音在頭ding上方響起,鐵臂緊緊地圈著自己的腰,教她動彈不得。


    「我作什麽了?我沒作!蘇冬城,我想清楚了,我們以後不要再糾纏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也沒信心和你在一起!那點情分,遲早有天會全部消失的,大家還是做迴朋友的好!」,她很大聲,很認真地說。


    蘇冬城聽了她的話,差點沒把她丟下馬背!


    「朋友?誰特麽跟你是朋友?!」,他話語粗鄙地吼了句,隨即,抽出長鞭抽打了下馬背,駿馬迅速地奔馳了起來!


    而他的手也鬆開了她的腰,她嚇得連忙轉身,抱住了他的腰,「你停下!快停下!」,她真怕摔死,死死地抱著他,身子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被慘死在馬蹄下。


    蘇冬城如一個暴君,根本無視她,不停地抽打駿馬,在遇到溪流時,甚至飛了起來,「啊——」,她尖叫,感覺屁股已經離開了馬鞍,死死地抱著蘇冬城。


    「別跑了!停下!我求你了!」,她嚇得不停地喊,眼淚都飈了出來,蘇冬城聽到她的哭聲,終於拉住了韁繩——


    「你混蛋!放我下去!」,她被顛簸地想吐,心也處於驚慌之中,很怕,那種感覺猶如坐過山車,雖然,她隻坐過小型過山車。蘇冬城下了馬,將她抱下馬背,她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草地上。


    「你剛剛是在罰我嗎?在你眼裏,我還是個傻子是不是?你不高興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地欺負我!」,她沖他吼,落著眼淚,心在顫,覺得他很可惡。


    蘇冬城站在那,看著狼狽地坐在地上的她,她的控訴,讓他氣憤,忍著沒有發火。


    「你以為,說一句對我有意,希望跟我複合,對我,就算是一種莫大的恩賜了?你錯了!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你的恩賜!我要的是平等!你不稀罕我也罷,總之,我就是這個態度!」,她咆哮出來後,吃力地爬起身,立即就走。


    沒錯,她是非常地在乎他,隻他說一句,沒有嫌棄她,對她還有意,她就如同聽他說了句「我愛你」一般,欣喜若狂,他隻溫柔地關心她一下,她的心就要被他融化了。


    一切因為,太在乎他對自己的感覺了。


    蘇冬城走了上前,繞到了她的身前,攔住她,「你要怎樣的尊重?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別這麽一棍打死,斷了後路,成麽?!既然我對你有意,你對我還有情,豆豆也希望我們在一起,為什麽不能重新在一起?你是想要我追求你?好,我在追,你讓我尊重你,我也沒把你吃了吧?!」,他已經違背了自己曾經下的誓言,絕不迴頭了,現在反悔了,也在努力了!


    「別說這些了,明天一早我就迴巴黎。以後你別來找我了!」,她不想迴答這些,繞開他,要走。


    「做迴朋友是吧?好,我答應你!你要怎樣,我都尊重你!」,拿她有些沒轍了,昨晚和今天還好好的,這下……


    「希望你說到做到。」,她的態度也緩和了下來,平靜地說。


    「上馬!」


    「不。」


    「幾裏路,你要走迴去?」,蘇冬城沉聲說,「你坐馬上,我不上去。」,耐著性子,補充了句。


    既然她嫌他不尊重她,那他就放低姿態吧!


    紀芯柔這才答應,在他的幫助下,上了馬,他沒上,牽著韁繩,和馬一起緩緩地向前走。


    「我以前什麽都聽你的,不會生氣,或者生氣了,你哄哄就好,那是因為,我傻,沒心沒肺,就算受了傷,也會立即癒合。現在不一樣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現在讓我跟你在一起,但是,兩個月前,你差點娶了周蕊。雖然,你說和她沒什麽感情,為了羞辱我,也是為了徹底和我斷了……」,她坐在馬背上,看著他的後腦勺,平靜地說。


    「是,我衝動了,不該這麽快就讓你複合。我這人,一向霸道強勢慣了,自己想要的,就勢在必得地去爭取。」,他平靜地說。


    她苦澀地笑笑,「都好好仔細地想想吧,你要明白,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也要仔細地想清楚,要不要再接受你,能不能充滿自信地跟你在一起。還是謝謝你昨天和今天的招待,這個莊園非常美,像置身在童話故事裏……」,心平氣和地說,很理智。


    深唿吸,看著星空,聞著花香,也看了看幫她牽著韁繩的他。


    蘇冬城也苦笑,轉過頭,仰著臉,和馬匹上的她對視,「就知道你會喜歡這些!笨蛋!」,chong溺地罵了她一句,真想逮她下來,狠狠地親幾口,懲罰下她的可惡和不解風情!


    他是沒想過這麽多,隻要他想和她在一起,就那麽去做就是了。


    什麽尊重不尊重的!


    「你才笨!不準罵我笨!」,她撅嘴,沖他吼,然後,用力一扯,將韁繩奪了迴來,「駕!」,輕輕地拍了下馬肚子,她喊了聲,竟然騎著馬跑了!


    「柔柔!」,蘇冬城大驚,生怕她摔下來,「你給我慢點!停下!」


    她雙手緊緊地拉著韁繩,此刻並不害怕,憑著記憶裏他教給她的駕馭技術,竟然很穩地坐在馬背上,「蘇冬城!我可以的!我會騎馬!」,她大喊,「駕駕!跳!」,她的聲音傳進他的耳畔,被她丟下的他,苦笑著。


    然後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沒良心的!」,他低咒,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草坪上,朝著古堡的方向走去。


    迴到家時,紀芯柔已經去房間了,他去找她時,她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晚上一個人睡這麽大的房間,你不怕?」,蘇冬城見她心情很好的樣子,潑冷水。


    「怕什麽!你別故意嚇唬我啊,我可不相信有妖魔鬼怪!」,她坐在chuang沿,擦著頭髮,氣唿唿地說。


    「這麽說來,昨晚在塔上,你是故意往我懷裏鑽的?」,蘇冬城湊近她,幽幽地問。


    「才沒有!」,她立即反駁,臉頰緋紅。


    ps:今天還有更新!最近每天都八千字比其他的文都多兩千字更了!所以別嫌更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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