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在一陣哭泣的宣洩之後,也會消失。


    抽泣漸漸停止,手臂漸漸放鬆……


    他說夢話時喊著董雪瑤的名字,對她冷漠、苛刻,夜不歸宿和別的女人廝混……


    他婚後的各種表現浮現在眼前,好不容易溫暖的心又漸漸涼卻。夢,醒了。


    徹底鬆開他,「走吧……」,輕聲地說,嗓子很啞。態度明顯變得冷漠,紀景年感受得到,心口一涼,她對他到底什麽個意思?!既排斥又偶爾依賴,就像剛剛。


    讓他以為之前的那個涼辰迴來了!


    可他顯然也是驕傲的,問不出口這樣的問題。


    「這工作別做了!」,清風拂過,她身上的菸酒味濃烈,紀景年不悅道。


    「你怎麽來了?」,看了他一眼,這麽晚,從沒想過他會出現,好奇地問,不迴答他的問題。


    他身上也有一股菸酒味,很濃,不是她身上染給他的。


    他怎麽來的?


    拋下一桌領導,酒後上了高速,一路疾馳,四十分鍾趕來百裏之外的這!


    「趙阿姨打你手機關機,讓我找你。」,他不耐煩地說道,語氣很不悅,好像她給他惹麻煩了似的。


    「那,打擾你了。」,她淡淡地說了句,拉開副駕的車門,上車。


    紀景年嘆了口氣,上了車。


    「剛剛,我對你隻是一種衝動。人在軟弱的時候,總想有個依靠的,失去理智,才會做些出格的事,你別誤會。」,行駛了一段距離,顧涼辰淡淡地說道。


    為剛剛自己的行為辯解。


    「出格?我是你的丈夫,難道不算你的依靠?」,大男人的自尊受傷,紀景年反問。


    「不算。我們的關係,就是兩張結婚證罷了。」,她看了他的側臉一眼,平靜說道。


    「既然我是你的丈夫,你就該依靠我!」


    「你還是不明白,依靠,是一種心的感覺,對你這個人我都排斥了,還怎麽依靠?」,她冷靜地說,「我明白你的心理,大男人主義作祟,希望我做一個乖順的妻子,聽你話,依附你。」。


    紀景年聽了她的話,忍不住伸出右手,直接打了她的後腦勺一下。


    「啊——」,她沒想到他會打她,驚唿,不算很疼,轉過臉時,隻見他還冷冷酷酷地開著車。


    「我說得沒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不會管。」,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的事,我還就管定了!」,這個讓人寒心的臭丫頭,如果他不管她,她媽媽和奶奶的醫藥費會有?她家老宅能迴來?她會有電腦用?她剛剛在荒郊野嶺不會出事?


    即便她不需要,他也沒法坐視不管。


    「那你就管吧,總之,我不怕你!」,他的霸道惹怒了她,氣唿唿地吼道。


    紀景年森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繼續開車。


    沒迴家,他怕被交警查到酒駕,到時麻煩,安全是第一位,去了城裏的一家賓館。


    「怎麽不迴家,住賓館幹嘛!」,顧涼辰氣唿唿地,不情願道。


    他不說話,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進了賓館。


    「要間雙人房。」,紀景年掏出錢夾,亮出身份證,對前台服務員道。


    「不,要兩間單人的!」,她連忙說道,也掏出自己的身份證。


    前台服務員看了眼這對俊男靚女,「兩位,請問到底要幾間啊?」,從這女孩的打扮,看起來像個業務員,這位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的男人,像老闆,又不似暴發戶那種。


    兩人該不會是……


    「我要一間單人房,住一晚,他要什麽,跟我沒關係。」,顧涼辰連忙道,將身份證給前台,紀景年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


    「好的,一間單人房,198元,押金200。小姐,請問刷卡還是現金?」,前台服務員微笑地問。


    「現金!」,條件反射地說道,打開癟癟的錢包,在看到裏麵隻躺著一張綠色的五十元時,顧涼辰羞囧地無地自容!


    她根本沒那麽多錢,而且,還被紀景年看笑話了!


    「小姐?」,前台見她愣著不動,溫柔地喊。


    「啊——不好意思,老公,還不快付錢!」,顧涼辰從羞囧中迴神,腦子裏靈光一閃,沖紀景年大聲道。


    老公?這帥男是她老公?


    紀景年也愣了下,「老公」兩字,激盪著他的心!小丫頭頭一次喊他老公。


    既然是夫妻,幹嘛不開一間房?


    前台好奇地想,隻見紀景年真掏了錢。


    他居然真幫她付錢了!


    顧涼辰詫異,本以為他還會執意地要兩人開一個房間的。


    「給我一間最豪華的雙人房。」,幫她開好房後,紀景年又說道。


    這個混蛋,開個單間不就好了,幹嘛要開雙人房?顧涼辰嘀咕,看著他。


    「老婆,你怎麽還不走?」,紀景年睨著她,幽幽地問。


    她努努嘴,啥也沒說,拿著房卡走了。


    電梯門剛要合上,他進來。


    「你今晚又要找小姐啊?」,門合上,她沖他微笑地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跟你有關係嗎?小老婆……」,紀景年靠在電梯牆壁上,睨著她,語氣輕佻地問。


    叫她小老婆?


    很曖昧,很不正經,跟平時不同。


    「才不關我事!」,電梯正好停在了四層,她說完,快速出門。


    「剛聽這裏的清潔工說,你那個房間以前死過人,晚上睡覺注意了。」,剛踏出電梯門,紀景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你胡說!」,大晚上的,聽到這樣的話,難免有些背脊竄寒,覺得陰森恐怖!


    電梯門合上,她捏緊房卡,朝著賓館狹窄的過道盡頭走去……


    407號房……


    不會是最裏一間房間吧?早就聽同事八卦過,如果住酒店,千萬別住走道盡頭的一間,會發生靈異事件!


    她獨自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走道裏,邊走邊想,越想心裏越發毛,挨個房間門牌看去,就是不見407,直到走到最盡頭……


    不要吧?!


    在心裏吶喊,覺得自己好倒黴!想起紀景年的話,不禁懷疑,這房間到底死沒死過人……


    房卡靠近感應區,「嗤」地響了,綠燈亮,握著門把手,遲疑了下,才轉開。


    黑漆漆的房間,摸索著插上房卡,取電。


    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布置溫馨,很幹淨,她鬆了口氣,「他一定是嚇唬我!」,氣憤地嘀咕了句,走了進去。一張白色的單人床,床尾對麵的牆壁上掛著電視,床右側是磨砂玻璃圍城的衛生間。


    對於她來說,這條件很不錯了。


    晚上喝了那麽多酒,還受了驚嚇,她太累,很想倒床就睡!


    洗澡前,取出手機充電,開了機,有班主任群發的簡訊,公布了答辯時間。她蹙眉,該要迴清州一趟了……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怕她擔心。掛了電話,才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的,總莫名地聽到清脆的滴水聲,全身赤luo的情況下,很沒安全感,她害怕,連忙將頭髮沖幹淨。打算趕緊洗完澡,躲被窩裏去。


    關上水龍頭,還有那滴水聲,她心慌,想到紀景年說過的話,嚇得裹著毛巾衝出了衛生間,迴到床上,裹著被子,靠在床頭,畏懼地看著房間四周……


    真的好害怕,怎辦?


    難道,這裏真的死過人?


    「混蛋紀景年,淨嚇我!」,顧涼辰大聲吼了句,然後快速地躲進了被窩裏。


    「嗡嗡——嗡嗡——」


    「啊!」,什麽聲音?!她躲在被窩裏,嚇死,那聲音不斷,躲在被窩裏的她,鑽出腦袋,想一探究竟,隻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震動,屏幕在亮!


    是紀景年的來電!


    「喂!」,大聲喊,為自己壯膽,看著房間四周,聽著他的聲音,不那麽害怕了。


    「怎樣?有情況嗎?」


    「什麽,什麽情況,這裏才沒有鬼!」,死鴨子嘴硬,心裏害怕得很。


    「別逞能,我在501,害怕就上來找我。」,紀景年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誰要去找你!」,瞪著手機屏幕,她氣憤地吼。


    十五分鍾後——


    紀景年房間的門鈴響了,赤luo著上身,下半身圍著長毛巾的他,去開門。


    小丫頭衣衫淩亂,懷裏抱著公文包,頭髮還濕漉漉的,站在門口,一臉複雜的表情。


    「怎麽了?」


    「讓開!」,她氣憤地說道,沖了進去。


    「那房間真鬧鬼?」,紀景年見著坐在豪華大床邊緣的小女人,幽幽地問。


    她看了他一眼,對上他赤luo的性感胸膛,不禁咽了咽口水,「我困了,你的床讓給我!」,她今晚被折磨地已經筋疲力竭了,吼完,穿著衣服就爬上了他的床,拉開質地極好的蠶絲被,躺了下去。


    紀景年驀地俯下身,雙臂撐在她的身子兩邊,幾乎將她禁錮在懷裏,深眸鎖著她的臉,「主動爬上我的床?算是在勾引我?」,幽幽地說道,有點心癢難耐了……


    「誰,誰勾引你!」,她小臉漲紅,別開臉,閉著眼。


    「睡我的床,就得陪我。」,紀景年幽幽地說道,將被子拉下,看著她的胸前。


    第一個扣子扣在了第二個扣子眼裏,證明她剛剛有多驚慌,紀景年莞爾,雙眸裏迸發出狡黠的光,隨即,揭開被子尚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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