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門閂打開,好幾個本不該在這時候出現的人全都湧了進來。


    豬九最先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在床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的狼雪,幸好狼鈺提前給她蓋了被子,不然她就要在今晚出糗了。


    豬九剛要上前,卻被狼鈺拽住,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憤怒地瞪向了一邊的狼火兩人。


    接著,蛇林、熊達、狐力也都走了進來,本該在宴會上把控全場的四大頭領竟然都齊了,而熊達的手上,還拎著兩個青狼獸人,正是狼火他們的同夥。


    狼鈺沒等蛇林他們看清屋裏的狀況,就把他們擠出了房間,問道:“鼠容來了嗎?還有狐洛呢?”


    外麵還站著一堆米克斯的人,鼠容聽到唿喚就忙從人群裏走出來,說:“狐洛沒有跟來,她在醫館……”


    狼鈺一把拽住鼠容,讓她先用精法把狼雪的神智喚迴。


    沒一會兒,狼雪混沌的大腦終於變得清明起來,隻是身上異樣的感覺並沒有消失,臉上的潮紅隻增不減。


    她看到了屋裏的情況,隻稍稍想了想就反應過來,氣道:“青狼部落……青狼部落……唉!”


    她從小在青狼部落裏長大,狼火雖然不是她的真表哥,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小時候,狼火沒少欺負她,辱罵她沒有父母,她隻是討厭他,而現在,她恨死了這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再一想到在背後指使他這樣做的青狼部落,她是徹底死心了!


    房間裏,除了狼鈺、豬九、鼠容,就隻剩下那兩個坐都坐不起來的青狼獸人和她了,蛇林他們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三個有婦之夫都自覺地待在房間外麵,偶爾實在忍不住罵咧咧兩句,把氣撒在外麵兩個同夥身上。


    狼雪不敢抬眼看豬九,垂眸對身邊的鼠容說:“我……我想先迴家……”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喘著熱氣,聲音也軟綿綿的。


    狼鈺不等鼠容迴答,對豬九說:“豬九頭領,青狼部落的人與我有恩怨,我懇請您把他們交給我處置,我一定會‘好好地’從他們那裏挖到更多關於長老會的消息!”


    豬九深深凝視了她一眼,說:“隻要你能夠保證自己不意氣用事。”他指的是她整掉人家三條手臂的事,本來,她應該在第一時間開門讓他們進來處理的,卻硬是在房間裏痛揍一通後才放他們進去。


    “我保證!”狼鈺說完,又看向鼠容,“那兩個人可能被我嚇傻了,還要請鼠容大人留下來幫我。”


    鼠容和豬九都怔了一下,如果狼鈺和鼠容都留下來,那麽該由誰送狼鈺迴去?


    番外一高嶺之花(豬九x狼雪)(14)


    狼鈺對狼火等人有私怨,恨不得立馬審問他們,便著急拉上鼠容協助自己。


    鼠容的心思比她多,自從最近一年多裏豬九跟狐力透露了要追求狼雪的打算,他們整個圈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雖然,她覺得這個提議有點不合常理,如果最後真讓豬九單獨送狼雪迴家,反而顯得太過刻意,但是,既然狼鈺已經說得透透的了,她就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而是看向了豬九。


    豬九想的跟鼠容差不多,狼鈺這突然拋過來的好處有點紮手,他不好接住,便走到門外看看有沒有誰能代勞。


    “呃……”他無語地抓抓頭,轉身跟屋裏幾人說,“人都走光了。”


    鼠容隻好問狼雪:“狼雪,你看,讓豬九送你迴去好不好?你現在這個情況……雖然你住在內城,但現在外城多了不少外人,總歸是不安全的。”


    狼雪雖然身體不自在,但意識被鼠容的魔法恢複得不能再清醒,剛才大家的反應她都看到了,見豬九剛才完完全全沒有要占自己便宜的意思,心裏就放鬆了大半。


    她其實不應該這麽輕易就鬆懈的,可潛意識裏就是覺得豬九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於是,她點頭說:“那就麻煩豬九了。”


    接著,鼠容扶著身體還處於半癱軟狀態的狼雪走出了房間,從別的通道離開了舉辦宴會的大樓,豬九在後麵緊緊跟著。


    送到門口,外麵微涼的夜風驅散了一些燥熱,狼雪唿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像清醒之前那樣“非禮”鼠容。


    豬九向狼雪伸出手,狼雪盯了他粗糙的大手幾秒,這才慢吞吞摟住他的手臂,把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鼠容看著這別扭又不省力的姿勢,剛想開口提議讓豬九抱狼雪,就見豬九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迴以鼓勵的淺笑,悄悄地離開。


    豬九扶著狼雪一步步往內城走,沒忘記關心狼雪的狀態:“你現在還好嗎?”


    狼雪喘了幾口氣,抓著豬九的手已經比剛開始時用力了幾分,看來她一直在十分努力地忍耐著。


    “我還好……等等……”


    狼雪的聲音顫了顫,不肯跟著豬九繼續走了。


    豬九跟著停下來,毫不掩飾眼裏的緊張,低頭看她,“怎麽了?”


    狼雪別過臉,一臉不正常的潮紅不讓他看到,同樣看不清她臉的,還有從前方街巷突然拐出來的幾個獸人。


    那幾個獸人都是部落的族人,大晚上的估計是出來散步,有說有笑的樣子,見到豬九都遠遠地主動打招唿,然後看到狼雪,嘿嘿笑了兩聲,加快腳步走了。


    狼雪不敢想明天部落會不會瘋傳她跟豬九的事,想著要是能立馬迴家就好了,想來,現在這樣扶著走路確實太慢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一開始放開一點,讓豬九背自己衝迴去好了。


    她顫聲道:“豬九……你還是背我吧……這樣快一點……”


    豬九說:“那要不我變成獸形?”


    “不不不!”她連忙阻止,要是變成獸形,隻會更加顯眼,“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麻煩你找人少的地方走……”


    豬九心裏偷笑她的傲嬌別扭,卻毫無怨言地聽話照做,身形一閃到了她前麵,輕輕鬆鬆就把她背了起來,“走咯!”


    “……”狼雪咬著唇,說不出來自己到了男人背上以後有沒有後悔。


    很多女人都對公主抱有一種異樣的情結,可就她現在的感受來說,這種兩個人緊貼得沒有一絲縫隙的姿勢才更加讓人心悸,而且,她懷疑對方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加速了的心跳。


    豬九似乎考慮到狼雪一直在顧忌的東西,一路上沒再說一句話,邁著兩條大長腿健步如飛。


    狼雪被涼風吹得舒服,有點迷糊,一閉眼,一睜眼,她發現豬九走的根本不是迴她家的路!


    她細細辨別,稍一思考,就氣惱地反應過來,這是去豬九家的方向!


    她既失望又生氣地說:“你要帶我去哪裏?”即使氣急敗壞,她的語氣也因為身體狀況而軟綿綿的。


    豬九腳步微頓,特別無辜地說:“我送你去醫館啊!”


    狼雪隻覺得自己的大腦“轟”了一聲,似乎有朵紅色的蘑菇雲從頭頂炸開,她囧囧地說:“對……對不起……”


    豬九假裝沒聽懂她的道歉,反問:“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狼雪搖搖頭,不想解釋,她知道豬九能夠感受到她的動作,她又把臉埋在他的後頸處,羞窘地說:“不……不去醫館,直接迴我家吧!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發生這種事。”


    豬九理解地點點頭,立馬掉頭改了前進的方向。


    狼雪特別不好意思,話也多了起來:“我的意思是,狼火他們最好還是秘密關押起來,就像之前抓住灰狼首領那樣,不要打草驚蛇。”


    “這個我明白,狼鈺她們知道該怎麽做的。另外,你一個女孩子,連對象都沒有,遇到這種事,怕被汙了名聲,我都能理解。”豬九豁達地說。


    狼雪小聲道:“嗯,謝謝你。”


    “行了行了,狼雪你的‘謝謝’和‘對不起’說多了就太過客氣了。想想我們,你剛來部落沒幾天我們就認識,這些年在各種場合也都有交流過,甚至你跟我的朋友都成了伴侶,咱們實在不用這麽生疏。”


    狼雪愣了愣,仔細一想還真的是……


    還記得她剛來部落的第一天,包括她在內的所有“商品”都被米克斯的先進與富裕震驚了。


    但她沒有想走捷徑,不指望等男人相中自己買迴去成婚,從此過上安逸的生活,而是靠打些零工賺來了第一筆工分值,興高采烈地要去超市開開眼界。


    沒想到,她那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堂姐搶了她的錢袋,要不是因為堂姐貪得無厭,企圖偷走超市的東西被神器發現,她都沒處伸冤去。


    而就在那時,豬九正好在超市門口,為她這麽個身份卑微的“商品”主持了公道。


    為著這一層關係,她也該多跟豬九這個恩人有些交集才是,可或許是當時的自己哭得太難看,豬九在自己麵前又是那樣的高不可攀,她心裏對豬九一直都有一種夾帶著敬仰的莫名情感。


    番外一高嶺之花(豬九x狼雪)(15)


    狼雪的迴憶並沒有維持很久,體內催情水的藥效還沒有消退,她的注意力漸漸被迫轉移到了豬九身上。


    幸好,豬九很快把她送到了家,他的動作盡可能地放輕,但鬧出來的動靜怎麽都不像是一個獨居雌性能弄出來的,自然也騙不過那些耳力極好的獸人鄰居們,有幾戶人好奇地探出頭來,看到了兩人。


    狼雪逃避地低著頭,假裝無法感知外人探索的目光。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豬九先是把她放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迅速幫她放了一大盆溫水,再出來扶她進去。


    狼雪剛進浴室就感受到一股暖暖的水汽向自己撲過來,那非但沒讓她覺得舒服,反而更加燥熱難耐。


    她連連後退兩步,對豬九抗拒地說:“太……太熱!換成冰水吧!”


    “那怎麽行!”豬九不同意道,“你又不是冰係能力者,泡冰水會傷害身體的!”


    狼雪堅決地搖頭,又往後挪了一步,鬆開抓著豬九的手,她隻是想去個遠離熱源的地方涼快涼快,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腿一軟,就要向後摔倒。


    豬九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身形一轉,自己“砰”地仰倒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而狼雪則是趴在他的胸膛上,把他當成了肉墊子。


    狼雪動了動,掙紮著要起來,卻手軟腳軟什麽都幹不了,小幅度的動作甚至透著某種曖'昧。


    豬九悶哼一聲,兩人胸貼著胸,他再聖人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更何況身上這個雌性還是自己偷偷喜歡了好幾年的人,他表現出來的距離感與氣度也都是為了不把她嚇跑而裝出來的。


    狼雪僵硬著身體,不敢動了,聲音帶著哭腔道:“對……對不起,麻煩你扶我起來……”


    豬九深吸一口氣,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再次放迴椅子上,跟她說了聲:“你等我一下!”就拿了個盆出門去了。


    狼雪等豬九不見人影之後,白皙的臉上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剛才,趴在他胸膛上的她當然感覺到他的胸腔較大範圍地一張一縮,分明就是在做深唿吸……


    出現這種窘況,這讓她以後還怎麽淡定地麵對豬九?


    她可以像對蛇辛那樣從此斷絕關係,灑脫轉身嗎?


    做不到的!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他倆的職位擺在那裏,是不可能完全避開的。


    可她又很快意識到,這個理由實在牽強,分明是自己不想避開……


    正糾結著呢,豬九竟然抱著一盆冰塊迴來了,他一進門就解釋道:“我找住在附近的白狼獸人要了冰塊,一會給你弄冷水,冰水就免了,頂多冷水,知道了嗎?”


    這副語氣,好像她是個不聽話的孩子似的。


    但狼雪看著他在浴室裏忙前忙後的身影,也知道他是好意,乖順地小聲迴答:“知道了。”


    弄好了冷水,豬九把她扶到了浴室裏,還特地在裏麵準備了椅子,讓她能坐在浴桶旁邊,再踩著椅子進入桶中。


    之後,豬九對她說:“我把你的衣服放在這兒了,一會兒我要離開一下,你泡好後就坐在椅子上等我,別睡在水裏,知道嗎?”


    又是這種嘮嘮叨叨的叮囑,卻讓狼雪十分受用,她認真地點頭,說:“雖然我現在……那樣,但剛才鼠容給我注入了一些精法能量,所以我精神很好的。”


    豬九放心地走了,還不忘幫她關好門。


    狼雪試了試水溫,比水管裏流出來的水要涼一些,但絕對不冰,她很輕鬆地下了水,並且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喟歎。


    泡在水裏,她想了很多事情。


    從豬九剛才事無巨細的悉心照顧,迴憶起了小時候母親對自己的百般嗬護,可惜,她的父母早就死於一場狩獵,同行的幸存者連他們的屍體都沒能帶迴來。


    在一個掌權者昏庸無能、上等階層貪圖享樂的貧窮小部落裏,平民們本就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而身為獨女的她失去了父母,也就沒了所有保護。


    礙於情麵,叔叔家收養了她,同時也讓叔叔家過得更艱難。既然不是親生孩子,自然也就沒有理所應當的無私付出,叔叔嬸嬸對她肯定沒有對自己的女兒好。


    她的堂姐是個善妒的人,家裏條件再不好那也是掌上明珠。她從不會留意狼雪在餓極了的時候會銜一片苦草在嘴裏麻痹自己的舌'頭;隻因為狼雪叔叔突然想起沒有喂食後扔給狼雪一些動物內髒,她就會嫉妒得折磨狼雪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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