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卻這會兒也主動開口。


    “陷害母親的事情,沐王府定然徹查到底。連姑娘究竟有沒有牽連其中,很快就清楚了。”


    燕卻也是個果斷的人。


    “來人,把這個媽媽和丫頭帶下去,嚴加審問!”


    連月臉色驟變。


    “世子!不要啊!這都是誤會!”


    嬤嬤臉上也有些慌亂。


    “沐王世子,我們是連府的人,您這樣……”


    “連府?”燕卻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牽扯到這麽大的事情,別說你一個連府的媽媽,就是你們府上主子來了,該審查的還是要審查。”


    “帶走!”


    燕卻擲地有聲,幾個小廝立即押了嬤嬤和春竹。


    春竹都嚇破了膽子。


    許多事情都是她做的,這會兒還沒有怎麽著,她已經兩股戰戰臉冒汗水。


    連月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嬤嬤丫頭被拿下帶走,急又無用,她趕緊哀求燕卻:“世子,這事就是個誤會,我家嬤嬤和丫頭定然不會牽連的,您拿下我身邊的人,這事兒太打我的臉了,您好歹看在我連家上下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要作踐我。”


    連月這話出格了。


    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


    她隻能賭一賭世子是一個君子,不會這麽逼迫她一個官宦家的女眷。


    畢竟她當初和連五商量的事兒,嬤嬤一概知曉,春竹參與其中,這若是讓他們給吐露了出來,她以後還怎麽做人?


    早知道,就不該因為一時失控,和連五去做這種事了!


    燕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抱歉,事關我們沐王府的主母,大意不得。”


    連月隻能眼睜睜看著嬤嬤和春竹被帶走。


    不能再著急,急也沒用。


    連月深吸一口氣,隻能先說道:“……世子考慮周全,這件事是連府的問題,我也是為此來給陳姑娘道歉的。城東有一家絲綢鋪子,贈與陳姑娘作為賠償,還請陳姑娘能就此一筆勾銷。”


    央央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連府的手筆……”


    她側頭好奇地問燕卻:“這種事我不懂的,世子怎麽看?”


    燕卻恭恭敬敬道:“母親,您不擅長此事大約不知,這算是連府對您的羞辱了。”


    說完這話,燕卻冷冷看著連月。


    “連府的誠意,本世子看見了。還請連姑娘迴家轉告家中人,不要把我們沐王府當做叫花子。打發要飯的,也沒有連府這麽寒摻人的。”


    連月一臉羞愧難當。


    這事兒的注意是三夫人出的。


    幾個主子都商量過,對央央的存在都沒有太多的印象,想著隻不過是一個被糟踐的丫頭,讓嫡出的姑娘來賠禮道歉,再給個值錢的鋪子,也算是連府的態度了。


    可連府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會兒就連沐王世子都喊著央央‘母親’。央央的身份自然不該是之前那麽輕描淡寫的打發。


    隻可惜連月登門的時候,手裏隻拿了一個絲綢鋪的地契,這會兒被沐王世子嘲諷,也隻能是尷尬地低著頭。


    “世子誤會了,我年紀小,家中不放心,隻讓我先來送一個單子。至於後麵的,自有家中長輩操持呢。”


    話是這樣說,可連月也知道,她剛剛的話是把沐王世子也得罪了進去。


    這裏到底不好待下去了,連月匆匆起身請辭。


    “母親,連府的人沒有擺出態度來,您下次不用見了,孩兒替您處理可好?”


    即使沒有別人在,燕卻對央央的態度依舊恭順。


    央央對此沒有異議。


    “我不懂這些的,世子拿主意就是。”


    頓了頓,她好奇:“聽著世子的意思,連家還要來?”


    燕卻頷首:“這件事,連家勢必要給沐王府一個交代。”


    央央眨著眼一臉無辜:“我是不懂的,那一切就拜托世子了。”


    世子恭恭敬敬道:“是,孩兒定不讓母親失望。”


    燕卻把今日見到連月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決非。


    決非隻問了一句。


    “人審問出來了?”


    “父王,孩兒派了精於此道的行家出手,已經審訊出來了。”燕卻道,“的確和連姑娘有關。那嬤嬤嘴硬,可受不住刑,全說了。”


    連月是怎麽因為決非對央央不滿的,怎麽因為五少爺看上了央央,就動了心思想要把央央給五少爺。又是如何和五少爺合計,怎麽製定的計劃,怎麽去做的,全部都說了。


    春竹那兒說的快,但她知道的就是那麽一些,很簡單的計劃內容。


    兩個人口供加在一起,直接給連月定了罪。


    一個和自己堂兄合計來陷害無辜女子的名門閨秀,還真是讓人不齒。


    這兩份口供決非看完,派了個人送給了連府的大爺。


    央央聽自己院子裏的丫頭說,最近連府又出事了。


    連府那個剛剛迴家的月姑娘,不知道怎麽了,被匆匆打發到了鄉下的莊子。


    而沒兩天,連府的老太太和大夫人大爺,一起前來沐王府賠罪。


    央央這次沒有露麵,決非也沒有,事情全程都給扔給了世子去做的。


    世子隻能接過這個本不該他來處理的事情。誰讓他父王出家不管他事,新來的娘更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能他一個小輩出麵了。


    連府那邊的態度這次變多了,來了正兒八經的主子,也劃了不少的賠償,隻希望能把這次事情化解了去。


    燕卻詢問過決非的意思,連五不能留。


    並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連五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


    連五少爺已經是個廢人了,這點上哪怕是三夫人都沒有辦法再幫著說些什麽,能讓一個已經廢了的連五換來連家的和平,連家的態度自然是一目了然。


    連府的人離開沐王府第二天,那個重傷的五少爺就被抬到了鄉下去養傷,至於還迴不迴來,都不知道。


    央央很快就收到了連府的賠償。


    城東的五家鋪子,兩千兩銀子,珠寶首飾若幹,還有一座珍惜的珊瑚盆景。


    燕卻點了點確認這裏麵沒摻假,一扭頭就把單子送到了央央院子。


    央央一下子闊綽了。


    隻不過她手上有著這些,也沒有辦法去花。


    她現在還在沐王府,當著她名不副實的主母。


    決非把佛從寺廟念到了沐王府。


    白天他還是在寺廟那樣,撚著佛珠念經,到了晚上,就被央央勾的神魂顛倒,快感與罪惡感同歡。


    又是一夜香汗淋漓。


    央央雙臂勾著決非的脖頸,她臉頰微粉,喘息急促,胸口一起一伏,上下摩挲著決非的胸膛。


    決非忍不住上了手。


    “別……我累了。”央央聲音甜膩膩地,她撒嬌似的撲進決非懷中,扭了扭腰試圖避開決非的手。


    決非一個和尚,卻多年習武不曾間斷,身體素質很好,每到夜裏,都是她起得頭,最後也是她先吃不消。


    決非食髓知味,懷中人的甜美他夜夜品嚐,卻怎麽也吃不夠似的,入了夜沒有了白天的禁錮,恨不得長在她身上,盡情與她歡好。


    “燕非。”


    央央懶懶用手指勾著和尚的下巴:“你說,要是我有了身子怎麽辦?”


    決非的腦袋這才從央央的媚骨之中清醒了些。


    清醒過來後,決非後知後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混賬事情。


    央央一個好人家的女孩,明明是在向他求救,他卻沉迷上了紅燭暖被的快感,忽略了諸多事情。


    算起來,他們相好至今,也有半月有餘,央央有不曾飲下什麽避孕的湯藥,如果要有個孩子,也很快就會有的。


    隻是……


    他們現在的身份太不正大光明了。


    “我娶你。”


    決非手落在了央央的肩膀上,低語道:“孩子會是堂堂正正的,絕不讓孩子背負罪孽。”


    “好,我嫁給你。”


    央央笑吟吟道:“我如今沒有家,你給我一個家,我什麽都不要了,還要送你一個禮物。”


    央央把決非的手抓著落在自己脖頸。


    那兒是一條鏈子上係著的鈴鐺。


    決非早就發現了,央央可以全身赤|裸,卻什麽時候都不曾摘下這個鏈子來。


    這顆小小的鈴鐺,也是他們歡愛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在任何地方,隻要他用了氣力,這個鈴鐺就會在央央的脖子上跳躍,發出清脆的聲音。


    靜瑟的夜,他可以咬著央央的嘴,吞下兩個人的呻|吟,也可以用棉被蓋著,遮擋身體的聲音。


    可這個小鈴鐺的清脆,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了。


    夜夜決非的房中,都會有急促的鈴鐺聲響起,或輕或重,或急或緩,已經深入決非的腦海。


    “燕非,”她湊在和尚的耳邊,手指在決非的手背上輕滑,膩膩著聲音帶著妖媚似的惑意,“這是我在世間唯一最珍貴的東西,既然我們要成婚了,我把最珍貴的它給你,讓你變成我最珍貴的。你來親手摘下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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