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又有困難了嗎?”沒等女人迴答,殷楠奇又補充了一句。


    原來總裁認識她,秘書看在眼裏,就默不吭聲的往後退迴自己的位置。


    那女人想說什麽,卻顧忌到周圍有人的緣故,什麽話都沒有說,她垂下了頭。


    “進來吧!”殷楠奇語氣平淡的說。


    女人局促的站在殷楠奇寬大的辦公桌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雙手不停攪動著棉質的衣角。


    “瓊芬,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殷楠奇為了家裏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來到公司開到瓊芬還不能立即開始工作,他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殷少爺,少nainai是個好人,求你別跟她離婚!”瓊芬念著凡黛往日對她的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段日子殷楠奇和鋼琴家蘇茉還有小演員采薇的緋聞滿天飛,她為了求證這些緋聞的真實xing還親自跑了一趟山水別墅,因為她曾經受到過淩若水和淩若水朋友的暴打,她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做傭人了,她隻能以探望以前工友的名義去了趟殷宅。


    “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你要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就請迴吧!”殷楠奇坐在寬大的總裁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病退傭人瓊芬,她可能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來找他的。


    “殷少爺,少nainai比其他女人都要好,心底都要善良,你一定不要拋棄她!”瓊芬又強調了一遍。


    “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殷楠奇顯然對她香香吐吐的沒有耐心。


    “少爺,蘇茉不是一個好人,你千萬不能娶她……”瓊芬看到殷楠奇已經快沒耐心了,她心裏有些著急。


    “是嗎?你為什麽這麽說?”殷楠奇透過瓊芬有些愧疚的眼神,隱約猜到她知道了些什麽……


    “殷少爺,我有罪……”瓊芬說著跪著的身子正個趴在了地上。


    ————


    今天是郝正霖出院的日子,郝家庭院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大家都在欣喜的時候,唯獨不見凡黛的母親,凡黛繞了整個郝家庭院,才發現柯惠慈躲在假山後麵。


    “媽,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今天郝家很熱鬧,您也去沾沾喜氣吧!”凡黛走到柯惠慈身邊,伸出手想要扶起躲在角落的母親。


    “不去,哪裏都不去!”柯惠慈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對郝正霖的迴來有些抵觸。


    “好!好!好!不去!不去!”凡黛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柯惠慈。


    “我真的不去!你不要拉我去!”柯惠慈任xing得像個小孩。


    在凡黛看來柯惠慈可能又要犯病了,但隻有柯惠慈知道,自己現在大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不想麵對郝正霖,更不敢再迴想那天意外發生的事……


    “媽,不去也不能待在這裏,這裏太冷了,我扶您會房吧!”凡黛乖巧的扶著母親。


    冷風吹來,柯惠慈一陣瑟縮,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她隨著凡黛的動作站起身來,慢慢的走迴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溫暖多了,柯惠慈做在床頭,她拍了拍凡黛的手背說:“孩子,今天是這裏的主人出院迴來,你不能陪著我在這裏,快去跟你郝伯伯道聲恭喜!”


    “媽……”凡黛猶豫了一下,她總感覺柯惠慈有什麽心事。


    “快去吧!畢竟我們現在寄人籬下……”柯惠慈又催促了凡黛一下,心裏真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的老公凡銅是了賭徒,她們幾天也用不著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想到別人家的女兒在夫家受了委屈能跑到娘家暫住一段日子,而自己的女兒在夫家受了委屈,有苦無處訴,連個去處都沒有,她心裏更難受了,再加上現在她們寄住在的人家裏,去世的女主人的畫像真的很女兒一模一樣,要是當年的事情曝光,那她什麽都沒有了……


    “媽,我去去就迴!您在這裏別胡思亂想,我給您開電視啊!”凡黛說著,把房間裏的小電視機打開,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柯惠慈的房間。


    房門之外,一片熱鬧,彩色氣球和五顏六色的鮮花點綴著整個郝家庭院,服務生托著香檳穿梭在穿著高貴的賓客中。


    郝正霖看到凡黛,臉上的笑顏更開了,他一把拉過凡黛的手,熱情的向來賓介紹著凡黛。“這位是凡小姐,她跟我的夫人很像,我正準備跟她認親呢!”


    凡黛聽了,著實的愣住了,她沒有答應郝正霖跟他認親,他卻一遍又一遍的向迎麵而來的賓客們如是介紹著。


    “郝伯伯,認親……”沒等凡黛說完,郝正霖率先打斷了她。


    “小黛,今天是慶祝我出院的大好日子,你就答應跟我做個dna鑒定,當做是給我的一份賀禮吧!”郝正霖眼神裏透露出來的全都是期待,他尋找了二十年了,還沒遇上一個跟自己的亡妻子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凡黛是唯一的一個,所以他對這次的期待是非常大的。


    “郝伯伯,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隻怕鑒定結果出來,並不是你期待的那樣,你會很失望的!”凡黛擺了擺手,郝正霖的心思她能理解,而且她並不認為自己就是郝正霖的女兒。


    “不會的,隻要你答應,我當是了結了心中的一個心願,就算鑒定結果顯示我們並非親生父女,我也會當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郝正霖雙手拄在拐杖上,皺紋深深的印在了臉上,一副滄桑的樣子,他尋女兒尋了二十年,現在自己的身體也大不如以前了,真不知道自己今後還會有多少日子,遇見凡黛也算是一種緣分,如果她是自己親生女兒那就了了一樁心願,如果不是,他這輩子也算盡力了!


    “黛兒,你就答應郝伯伯的要求吧!隻不過抽一點點血而已,對身體又沒有什麽傷害,可對郝伯伯來說,那是餘生的願望了!”明子騫站在一旁,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他都到了,他一手拿著盛有香檳的酒杯,另一隻手輕輕放到凡黛的肩膀上,他掌心裏的溫度隔著衣料傳遞到凡黛的肩頭之上。


    凡黛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郝正霖,雖然他已經出院了,可是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孔,還有吃力喘息十分疲憊的樣子,都昭示了他身體的虛弱,漸漸的,凡黛動了惻隱之心,她的口微微張開,雙唇顫動了許久,說:“可……”


    凡黛本想說:“可以!”但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和玻璃的碎裂聲,惹得眾人一陣騷動。


    這樣的場景,身為東道主的郝正霖不得不拄著拐杖快步走到那邊……


    原來有人不小心碰倒了一桌子的紅酒杯……


    今天被邀請來的客人都是儒雅的紳士和優雅的女士,發生這樣的事在郝正霖的意料之外。


    “郝老爺子,你們家的傭人怎麽搞的,把酒杯放得搖搖欲墜的,我們剛走過來,它們就劈裏啪啦的倒下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刺耳,舉止粗俗,跟這裏高雅的環境很不搭調。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這個女人動作粗魯,而不小心碰到了層層疊加的酒杯塔。


    “你是誰啊?我可沒邀請你!”郝正霖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頗為意外。


    “我是誰不要緊,最重要的人是她!”那個舉止粗俗的女人一把扯過身後的女孩推到郝正霖的麵前。


    這女人不正是柳餘韻嗎?她來幹什麽?凡黛一看到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


    “保安,把這兩個來鬧事的女人趕出去!”郝正霖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女人,這年頭莫名其妙的的人多的是,想的盡是和他攀上關係,以得到他的錢財。


    “還愣著做什麽?快叫爸爸!”柳餘韻推了推她帶來的女孩說。


    女孩的目光不停遊移在郝正霖和郝正霖身邊的幾個老者身上,她被帶來這裏之前柳餘韻給她看過郝正霖的照片,可是她卻記不住,眼球左右晃動了一會兒,終於閉著眼睛喊了聲:“爸爸!”


    這一聲叫得連凡黛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個女孩不是柳餘韻來到她家之前跟街頭拐角處的那家理發店的老板生的私生女柳偲影嗎?理發店的老板不在這裏啊!她管誰叫爸爸呢?


    柳偲影的叫聲引得郝正霖和身邊的幾個老者麵麵相覷,隨後他們都相互的搖了搖頭。


    柳餘韻扯了扯柳偲影的衣服,小聲的對她說:“往哪裏叫呢?中間的那個老頭就是郝正霖!”


    柳餘韻的聲音不大,而因著背景音樂播放的緣故,別人也沒聽到她說什麽,倒是凡黛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她不自覺的對這兩個女人搖了搖頭。


    柳偲影也看到了凡黛對她搖頭的樣子,可她完全不在意,她對著郝正霖一張口就說:“爸爸!我是你的女兒郝雲婉啊!爸爸!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在外麵過得有多麽苦……”


    柳偲影一邊哭一邊撲向了郝正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竟哭出了郝正霖這二十年尋找女兒的辛酸!


    郝正霖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她哭完,這些年他尋找女兒也遇到了不少的騙子,這次他沒有那麽輕易的相信,可是這個女孩哭得實在太厲害了,差點哭倒在地上,郝正霖看著有些於心不忍!


    待柳偲影的哭聲漸小,郝正霖緩緩的開口:“你說你是我的女兒,你有什麽證據嗎?”


    “爸爸,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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