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楠奇讓我出國學習鋼琴一段日子,所以那麽就沒有去看你!”凡黛強忍著內心的失落感,臉上盡量表現出很平靜的樣子。


    “小黛,這裏是楠奇的家嗎?為什麽我沒有看到楠奇呢?”柯惠慈的目光在四下打量著這棟陌生的房子,她曾去過殷楠奇的山水別墅一次,就是那次殷楠奇和凡黛盛大的婚禮,可是現在這個地方明顯的和上次去過得不一樣。


    “媽,這裏不是楠奇的家,這裏是郝伯伯的房子,因為這段日子我都會住在郝伯伯的家裏,所以就把您給接到這裏來了!”凡黛的語句說得並不是很流利,有些如鯁在喉的感覺,她不想讓母親知道她在殷家是不受寵的,畢竟那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對她女兒不好的男人。


    “你和楠奇吵架了?”凡黛閃爍的眼神躲不過柯惠慈的眼睛,她輕易就看穿了女兒的心思。


    “媽……”凡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都怪你爸爸,肯定是他爛賭,整天讓楠奇為他填賭債,楠奇才會對你不好的,我要去半山島找你爸爸……”柯惠慈那雙微微渾濁的眼睛帶著愧疚,她說著腳步踟躕的要往門口走去。


    “媽,不用去了,跟爸爸沒關係!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媽媽在一起了,趁著郝伯伯給我們住在這裏的機會,我要好好的享受有媽媽在的日子!”凡黛說著,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投進了柯惠慈的懷抱。


    一陣熱烈的擁抱過後,凡黛拉著柯惠慈的手走進了郝宅內,換了鞋進了玄關,可以看到一張巨大的畫像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柯惠慈微微渾濁的雙眸凝視著那張畫像的人臉,眉峰微微蹙起,為什麽凡黛口中說的郝伯伯會把他們家小黛的畫像掛在這裏?小黛跟他是不是有什麽……


    “黛兒,我們走!”柯惠慈拉著凡黛的手又要往外走。


    “媽,怎麽了?不是說好了,和我一起住在郝伯伯家的嗎?”凡黛停下腳步,用力的將柯惠慈拉了迴來,媽***瘋病是不是開始犯了?凡黛的額頭開始冒汗。


    “女兒,我問你,你口中的郝伯伯多少歲了?”柯惠慈的語氣很嚴厲,讓凡黛想起小時候自己做錯事媽媽批評自己的樣子。


    “郝伯伯多少歲我也不知道,估計比爸爸的年紀還稍微大些!”凡黛不假思索的就迴答了她的問題。


    “年紀大的男人最狡猾,小黛你不要被那個所謂的郝伯伯欺騙了!那些老男人最懂得欺騙小女孩的感情!”柯惠慈毫不留情的就說出了心裏擔心的事情。


    “媽媽,郝伯伯現在重病躺在醫院裏,他能騙我什麽呀?”凡黛很是不解,執拗的站在原地拉著柯惠慈的手不肯走。


    “你看看,一個老男人把你的畫像做得那麽大,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這說明了什麽?他不是對你有意思是什麽?你呀……”


    “媽,您先別生氣!這畫上的人不是我!這幅畫掛在這裏都有差不多二十年了,跟我的年紀差不多呢!你看看,這畫像都發黃了!”凡黛突然明白柯惠慈為什麽突然要將她拉走的原因了,她肯定誤會了郝伯伯對自己有什麽意思……


    柯惠慈認真的看了一下那幅畫像,的確已經有了老化的跡象,可為什麽這畫裏的人跟小黛這麽像?她沉思了一下,思緒突然迴到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那個場景,那個女人,牽扯著她心頭的神經,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怎麽這麽巧?難道老天有眼在看嗎?柯惠慈的手陣陣發抖著,身體也倏然發冷。


    “那她是……”


    “她是郝伯伯已故的妻子薛念露!媽媽,這下你就不再誤會了吧!”凡黛的視線還停留在薛念露的畫像上,她沒有發現柯惠慈表情和身體的變化。


    柯惠慈突然記起二十年前那個全身是血抱著出生嬰兒的女人,那個女人額頭上的血成股的流淌在臉上,讓柯惠慈看不清她真實的模樣,可不知道怎麽的此時看著這幅畫像就想到那個女人……


    “小黛,我們離開這裏!”柯惠慈用力的拉扯著凡黛的手,失態的將凡黛拉出去幾米,而送她來的明子騫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跑了過來阻止柯惠慈的動作,避免凡黛受到傷害。


    “媽媽,你冷靜點!不要這樣……”凡黛的手臂被柯惠慈扯得生疼,剛才被她那麽一扯,她已經摔倒在地上了,可柯惠慈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生生的拖著凡黛走了幾米,凡黛膝蓋和腿部的皮肉都被粗糲的地板磨破了。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來打鎮定劑!”明子騫朝著站在一旁的醫生護士喊。


    一針下去,柯惠慈已經睡了過去。


    凡黛為母親犯病而難過,她靜靜的坐在母親的窗前,替她蓋好被子,想著她們住在半山島的日子,每次她被父親暴打,媽媽總是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在她前麵,然而,就是這樣的好媽媽卻得了陣發xing精神分裂症,凡黛的心一陣揪疼。


    明子騫此時的腦子裏想的卻不是這些,柯惠慈看到薛念露的畫像之後竟然失控了,這樣的反應真耐人尋味啊!這裏麵一定有故事……


    ————


    柯惠慈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凡黛疲憊的伏在她的床前,不由得心裏有些愧疚,這孩子要是在別的家庭長大或許不會受到那麽多的苦,她的手緩緩的伸向凡黛的頭,輕輕的撫摸著……


    突然間頭頂上溫柔的觸覺,讓凡黛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媽,你醒了!”


    “孩子,媽媽讓你受苦了!”柯惠慈的臉上難掩的痛苦,心疼的看著凡黛。


    “媽媽,你別亂想,要是沒有媽媽,我早就死了……”凡黛想起凡銅的那些毒打,要不是有柯惠慈的庇護,她早就死在凡銅的毒打下了。


    “凡夫人,凡小姐,早餐已經做好了!請移步到餐廳用餐吧!”郝宅的傭人早就候在柯惠慈的房間門口,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她才走了進去。


    “媽,去吃早餐吧!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凡黛從床上扶起柯惠慈。


    柯惠慈本來想說讓凡黛帶著自己離開這棟房子的,可傭人還在那裏站著,要是現在馬上說離開,會不會讓人誤會自己的瘋病又犯了!她香了口唾液,將即將出口的話又香進了肚子,那天她的表現的確像瘋了一樣,可隻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沒有瘋。


    柯惠慈和凡黛來到餐廳,明子騫已經坐在那裏等她們了,手裏還拿著一張報紙。


    他看到凡黛來,立即把報紙合了起來,“黛兒、伯母,你們來了!我們吃早餐吧!”


    他走了過去,替凡黛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就在這時候,柯惠慈卻拿起剛才明子騫看著的那張報紙翻閱了起來,響起了唰、唰的聲響。


    明子騫的臉上有些慌亂,他立即走過去,抓住報紙的另一頭,想把報紙從柯惠慈手中抽迴來,可報紙的另一頭卻被柯惠慈用力的抓住。


    凡黛看到這一幕明顯的頓了一下。


    明子騫和柯惠慈像拔河一樣相互拉扯著那張報紙。


    “伯母,這張報紙不好看的!您還是把它還給我吧!”明子騫不僅抓著報紙,還把報紙攤開的麵積皺縮起來,有一種不想讓人看到報紙上的報道的意味。


    “我在療養院的時候,報紙從來輪不到我看,你就給我看看吧!”柯惠慈剛才是看到了報紙上頭條的題目才開始翻閱報紙的,她也想看看那頭條寫的具體內容。


    “這家報紙都是亂寫的,您還是別看了!待會我讓傭人給你送些有意思的報紙看啊!”明子騫的語氣有些像哄小孩子一樣。


    “我覺得,這份報紙夠有意思的了!”


    兩個人都把報紙往自己的方向拉,各不相讓,凡黛還從來沒看見過明子騫有這樣的一麵。


    她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笑了笑,這兩個人真像大小孩!


    無意中,她看到另一個座位上也放了一份報紙。


    “這裏還有一份!也是本市時訊,你們要嗎?”凡黛拿起報紙揚了揚,可是很快她就後悔了,也明白了明子騫為什麽不讓媽媽翻閱那份報紙的理由!


    柯惠慈聽到凡黛的吆喝,立即鬆開手,從凡黛手中迅速的抽出報紙,她認真的將報紙上頭條新聞一字不漏的收進眼底。


    《商業巨賈殷楠奇左擁右抱》殷氏集團總裁殷楠奇不僅和鋼琴家蘇茉交好,還與小演員采薇關係微妙,將兩位美女收進府中……蘇茉前不久逼宮成功,將殷總裁原配逼出國外,又麵臨小美女采薇的挑戰,情路坎坷……


    “小黛,這上麵寫的是真的嗎?”柯惠慈手裏捧著報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凡黛。


    凡黛不知道報紙上具體怎麽寫的,但她大概也知道頭條一般都會寫著殷楠奇的緋聞,她張了張口說:“媽媽,報紙都是亂寫的,您別信!”


    “照片都登在上麵了!”柯惠慈將報紙一甩,看著凡黛的眼神更加憂鬱了。她的黛兒不僅沒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就連婚姻也不盡人意!原本她以為黛兒嫁入豪門就幸福了,可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柯惠慈終於明白凡黛為什麽不接她去殷楠奇的家裏,而是接她到一個以前她從未聽說過的“郝伯伯”的家裏,原來自己的女兒在殷家受了莫大的委屈!


    柯惠慈的心無比難過,要不是女兒沒有了去處,她也不會接自己來這裏住!她隻能打消了讓女兒帶自己離開這棟房子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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