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這話說完,金殿上的眾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這簡直就是睜著眼說瞎話啊!


    張輔!什麽人啊,那可是軍人世家,從太宗時期就領兵作戰,更是被譽為大明當代軍中第一人!


    當然是在楚寧出現之前。


    他能看錯地地圖?!他會帶著人馬迷路?!


    就算退一萬步說,張輔真的迷路了,可能深入韃靼境內數百裏,還清一色的騎兵,這難道也是巧合?!


    這話簡直是騙傻子的節奏!


    可楚寧就這麽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毫無顧及地說出來了。


    “燕國公!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王文咬著牙說道。


    “怎麽了,你們不就是想要個解釋嗎,現在我給你們解釋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楚寧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


    朱見深和張輔等人,暗中朝著楚寧伸出了大拇指。


    “你們怎麽想的我知道,你們自己也清楚,如果把我惹急了,你們知道後果!”楚寧看著王文威脅道。


    太難,那些使節簡直要瘋掉了,楚寧果然是彪悍,這難道就是大明的權臣嗎!


    就在眾多使節疑惑的時候,楚寧轉身對著朱祁鎮施禮道,“陛下,微臣此次能幸免於難,又得陛下隆恩,本應為朝廷竭盡所能,為陛下盡忠職守。


    怎奈微臣這次身體抱恙,大夫說了,微車需要靜養,微臣特來向陛下請辭,微臣此去應天留守、遼東督辦等職務,如果大家覺得有必要,微臣連這個燕國公也一並辭了。”


    ‘哄!’楚寧剛說完,整個金殿之上頓時亂成一鍋粥,就連朱祁鎮也是長大嘴巴,不知道該怎麽迴複楚寧。


    楚寧這是要幹什麽?


    之前沒聽楚寧透露過任何風聲啊?


    楚寧說完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從懷中取出三枚印章,示意宦官過來,放在宦官手中,轉身走了!


    天哪,這可能使大明這些年來最震撼的消息了,楚寧竟然在金殿之上玩了一出掛印賜官!


    一時間不僅僅是朝堂,就連市井之中都是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有人說是朝堂懾於楚寧的功勞,作出了鳥盡弓藏的事,畢竟這種事老朱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不過也有人說,楚寧確實需要休養,楚寧這幾年雖然官職像是坐了火箭一樣蹭蹭往上竄,可是除了征戰在外,就是推行變法,根本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更有傳說,楚寧這是學習司馬懿,來個韜光養晦,圖謀甚大,所以他現在就是積蓄力量,等力量足夠了就行不軌之事!


    楚寧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何況現在的大明已經今非昔比,現在不是大明擔心自己被入侵,而是周邊的藩國們都擔心大明出兵,尤其是韃靼和瓦剌,現在簡直就是煎熬。


    “先生,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朱祁鎮都快哭了。


    現在他也沒心情管朱見深那個小混蛋了,這家夥一到楚寧的府邸就本著楚傾雲姐弟去了,自己這個老爹完全就是擺設。


    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朱見深這家夥還沒娶媳婦呢,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哪天不是說清楚了嗎,上傷病纏身不看驅使。”純牛奶丟掉手裏的瓜子殼說道。


    “先生,咱不帶這麽玩的。”朱祁鎮鬱悶了,楚寧這像是有傷病的!


    “你煩不煩啊,我現在退出來是最好的時候,什麽叫急流勇退,什麽叫加好就收,這樣多好,你踏踏實實做你的皇帝,那些大臣也不同天天跟防賊一樣防著我。


    我呢,也樂得清閑,正好陪陪妻兒。”楚寧晃著躺椅說道。


    “先生,你如果想休息,休息多久都成,咱能不能把這個收迴去。”朱祁鎮說著,熊懷中取出一封官印。


    那是楚寧被冊封為燕國公的印璽,楚寧當初在金殿的時候,把這個一塊放在金殿上了。


    雖然朝廷沒有明旨確認,但是整個朝野都覺得楚寧這次是玩大了,就算你戰功再卓著,政績再斐然,這種在金殿之上掛印賜官就是在打朝廷的臉嗎!


    “不要,趕緊拿迴去。”楚寧說著一臉嫌棄地揮手說道。


    這時,楚傾雲款款都來,先是個朱祁鎮行禮,朱祁鎮是怎麽看怎麽歡喜,這畢竟是自己家的兒媳婦。


    “瞎踅摸什麽呢!”楚寧滿懷敵意地說道。


    “傾雲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朱祁鎮一臉愛憐地看著楚傾雲。


    楚傾雲落落大方地走到楚寧身旁,先是把楚寧掉在地上的瓜子殼撿起來,然後拿起小鋪扇開始燒水。


    朱見深此時也來了,“父皇,師公。”也不等朱祁鎮說話,朱見深直接走到楚傾雲邊上撐起一把紙傘給楚傾雲遮擋太陽。


    朱祁鎮這個鬱悶啊,自己坐在這已經半天了,頭上麵也是大太陽,朱見深這個小王八蛋竟然熟視無睹,看來朱見深肯定是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


    “朱見深!”朱祁鎮咬著牙說道。


    “父皇!”朱見深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著朱祁鎮。


    “跪下!”朱祁鎮對著朱見深說道。


    朱見深一臉蒙圈,但是他爹說的,他還是照辦了,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先生隻要不收迴辭呈,你就跪死在這吧!”朱祁鎮惡狠狠地說道。


    “傾雲啊,咱們走,省的人家說咱們謀害太子。”楚寧說著竟然真的站起身要走。


    “先生,你真的就這麽狠心嗎!”朱祁鎮這次是真急了。


    “不是狠心,是為了大家好!”楚寧頭也沒迴地離開了。


    “父皇,我”朱見深見楚寧帶著楚傾雲走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要在這跪著,還是因為楚傾雲走了,臉上布滿了悲傷。


    “哎,咱們也走吧。”朱祁鎮失落地帶著朱見深走了。


    “你說的是真的?!”默罕默德二世一臉吃驚地問道。


    這段時間他是眾多關心楚寧消息的人之一,現在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楚寧真的已經成為能左右時局的存在了。


    “是的,這是微臣花了一個金幣買來的消息,大明的皇帝連續五天,天天都去找楚寧,但是楚寧都拒絕了!”


    “好啊!這個大明的皇帝真是糊塗,這麽好的一個人才,竟然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就棄之不用,也好,這是真神保佑我們奧斯曼。”穆罕默德二世激動地說道。


    “陛下,就算楚寧拒絕了大明的皇帝,可是他的府邸周圍還是有大量的禁軍,我們根本無法靠近啊,據說這幾天楚寧的府邸已經出現了不下十幾批人。”


    “像那群蠢蛋那樣,肯定是沒戲的,你區準備一些禮物,我明天就要去探望楚寧!”穆罕默德二世說道。


    屬下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是想確認一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穆罕默德卻一臉興奮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穆罕默德二世就帶著豐厚的禮物來到楚寧的府門前,讓人直接遞上一張精美的拜帖。


    “哎呀,這可真是貴客迎門啊,蘇丹陛下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陋舍蓬蓽生輝啊。”在穆罕默德二世親衛驚訝的目光下,楚寧親自來到府門前迎接。


    “那天聽說尊貴的公爵身體有恙,幾天特地準備了一些藥材,希望公爵能早日康複。”穆罕默德二世開口說道。


    “多謝蘇丹陛下厚愛,裏邊請。”楚寧說著經請穆罕默德二世進去了。


    這讓在楚寧府周邊‘蹲守的人’驚訝的一塌糊塗。


    這些人中自然有想要對楚寧圖謀不軌的,他們覺得楚寧辭官正式他們複仇的好機會,但是沒想到,楚寧府邸周圍的防禦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


    當然,這裏邊就有想要楚寧命的人!


    “國賊果然是國賊,看到那個番邦人帶的禮物,竟然降階相迎,真是丟盡了大明的臉麵!”鄭晨良看著不遠處楚寧的府門前發生的一切,惡狠狠地說道。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楚寧現在雖然賦閑在家,可是他的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什麽連續五天,天天來這。”周瑄開口說道。


    “真想不明白,就為了幾個銅臭,整個朝廷,甚至整個大明都把他成神仙一樣,就算再金殿之上口出不遜,皇帝不僅沒有處罰他,還低三下四地前來,大明江山在這種人手中,早晚要出問題!”鄭晨良對著楚寧的府門怒斥道。


    周瑄聽完鄭晨良的話,心中就是一驚。


    原本他以為鄭晨良隻是看到楚寧這個仇人,有點失態,可現在他不這麽想了,果然啊,盛名之下其實必副,鄭晨良這種大家族出來的人,怎麽會如此不理智呢。


    這麽簡單的一段話,就給鄭晨良在那人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自己不能小覷這個鄭晨良,不然什麽時候被這家夥給陰了都不知道!


    “此話雖然急躁了些,也不是沒有道理。”周瑄趕緊表態道。


    “哈哈哈,果然我大明還是有國士無雙啊。”此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周瑄趕緊起身,鄭晨良見周瑄起身,也趕緊跟著起身,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人。


    “這位是大明的趙王殿下!”周瑄趕緊給鄭晨良介紹道。


    同時心裏暗罵鄭晨良狡猾,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隻是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這下他在朱祁鎡心中的地位更穩定了。


    “哎,今天孤王隻是隨便出來轉轉,不必拘謹。”朱祁鎡開口說完,對著周瑄二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周瑄和鄭晨良也趕緊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坐下。


    “這次孤王進京以來是謝恩,再來就是給太後她老人家拜壽的。”朱祁鎡狀若無意地說道。


    “王爺乃是人中龍鳳,興風帶雨,此次來京城,想必應對大明現在的烏煙瘴氣也是有所感受了吧。”周瑄開口說道


    “哎,沒想到皇兄竟然寵信小人到了這個地步,之前聽伊皇叔說起,還有些不信,這次來京城也算是親眼所見了。”


    “王爺所言極是,這個楚寧囂張跋扈不說,對皇家向來不甚尊重,這種人如此縱容下去,將來必是大患!”周瑄一臉氣憤地說道。


    “鄭先生怎麽看啊?”朱祁鎡先是點點頭,算是對周瑄的說法表示肯定,然後轉身看向鄭晨良。


    鄭晨良從朱祁鎡進來之後就一直閉口不言。


    周瑄一看,心中一陣失落,果然啊,鄭晨良這分寸把握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他應該是早就知道朱祁鎡在,所以才會說那些話。


    果然,隨著鄭晨良的一番話,朱祁鎡露麵了!


    可是從朱祁鎡進來之後,鄭晨良就像個乖寶寶一樣,坐在那一言不發。


    “王爺容稟,草民和這個楚寧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所以言辭難免會激烈一些,所以不敢在王爺麵前造次。”鄭晨良一臉為難地說道。


    “哎,今天本王也是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討厭的蒼蠅,現在咱們這都是自己人,鄭先生資管直說。”朱祁鎡的話像是給鄭晨良寬心一樣。


    “王爺,這個楚寧為了博取出位,不顧天下大勢,不敬祖宗成法,悍然對天下士紳讀書人動手,可以說是攪得天下怨聲載道。


    雖然表麵上看,朝廷財賦收入增長不少,但是隱患卻是極大。自古以來,治理天下都是讀書人和士紳輔佐皇帝,但是楚寧不僅把手伸向了天下士紳和讀書人,讓天下讀書人淪為和賤民相同。


    鼓動百姓經商,這是動搖國本之法,現在江南之地農戶不再種稻耕田,整天向著怎麽做生意,如此下去,大明將來連糊口的糧食都沒有了,說不定重蹈春秋覆轍。


    他擅改祖製,給軍戶們上民籍,亂了太祖爺當年的萬年之策,太高商賈地位,讓這等賤民可以和士農同級,這簡直就是顛覆朝野的亂國之策。


    多次擅起邊訊,竟然還公然對大明的屬國出兵,攪亂局勢,讓大明成為周邊藩國心中的惡主,更是對太祖爺當年欽定的不征之國出兵征伐。


    如此一樁樁一件件,無非就是想要借助朝廷的權威,樹立自己在那些愚民心中的地位,這樣下去,那些隻顧眼前的愚民,就把楚寧視作救世主一樣。


    誰人還知道朝廷,誰人還記得當今皇帝!”


    “好!鄭先生果然是大明的國士,這番言辭切中要害,可惜朝中那些所謂的大人們,要麽就是楚寧的走狗,要麽就是隻顧眼前的微末小利。


    竟然無人敢對這種亂政說不,這也是大明的悲哀啊。”朱祁鎡一臉痛惜地說道。


    “草民隻因與這楚寧有仇,所以言辭難免有失偏頗,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鄭先生哪裏的話,我覺得鄭先生才是大明將來的宰輔之才,可惜,本王不過一介藩王,就算知道這些,也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啊。”朱祁鎡說著,竟然流露出一絲絲失落。


    “王爺何必如此,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皇帝不顧天下寵信奸佞,上天,太祖爺都不會坐視其倒行逆施。”鄭晨良開口說道。


    “今日能遇到周大人和鄭先生這樣的知己,也算是本王不枉京城一行啊。”


    “在下早就聽說蘇丹陛下在大明時間也不短了。”楚寧看著穆罕默德二世說道。


    “是啊,自從和公爵大人一別,甚是想念,所以一直等著公爵大人迴來,希望能和公爵大人相談。”


    “燒你的水。”楚寧說著一巴掌排在朱見深的頭頂上。


    穆罕默德二世這才注意到,一直楚寧身邊的不是他的侍從,而是大明的太子朱見深!


    穆罕默德二世有些吃驚,他不明白楚寧把朱見深帶到身邊是什麽意思。


    “哎,現在我也不是什麽公爵,不過是一介草民,蒙蘇丹陛下不棄,能屈尊前來,真是楚某的榮幸。”


    “哎,公爵大人的才能是上天賜給你的福分,試問以公爵大人的才華,走到哪裏都是最頂尖的存在,公爵大人想必是想休養一下而已。”


    “哈哈哈,蘇但陛下謬讚了,我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能安穩地當個草民已經算是萬幸了。”


    “公爵大人何必如此悲哀,如果公爵大人休養好了,想出去轉轉,奧斯曼這個故地不可不去啊。我就不打擾公爵大人休息了,在下三天後就將啟程迴國,特此跟公爵大人道別了。”穆罕默德二世說著,站起身一抱拳,就向外走去。


    “什麽東西,跑到這來挖牆腳!”朱見深看到穆罕默德二世離開後,氣哄哄地說道。


    “你懂個屁,像老子這樣的人才,他當然覬覦,再說你看看老子現在過得跟犯人似的,他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才會瞧不起他呢。”楚寧摸著朱見深的頭說道。


    “那是師公不願意出山,父皇說了,隻要師公願意出山,滿朝位置隨便選,內閣首輔都沒問題。”朱見深認真地說道。


    “滾一邊去,人不大鬼心眼不少,像讓我給你們老朱家繼續賣力,門鬥沒有。”楚寧無情地戳穿了朱祁鎮父子的‘陰謀’。


    三天後的天津港,楚寧一聲青衫,站在碼頭上,穆罕默德二世心裏激動的不要不要的,楚寧果然來了!


    雖然他知道楚寧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個暗示,就放棄大明的一切去奧斯曼,但是楚寧能來,也說明楚寧在大明確實過得不好。


    他能來,說明他對自己那天的暗示已經動心了,畢竟漢人有句俗話叫狡兔三窟,自己好歹也是西方最大帝國的蘇丹,能給自己效力,他不會比在大明差到哪去。


    “公爵大人不顧病體前來,在下感激不盡,他日有暇一定要到奧斯曼一遊,雖然知道公爵大人故土難離,但是以公爵大人的才華,走到哪裏都是王者風範。


    這是我隨身的一把匕首,雖然不是什麽珍貴之物,但也是家族世代傳承下來的,如果公爵大人他日到了奧斯曼,隻要拿出這支匕首,奧斯曼將全力支持!”穆罕默德二世說著從腰間摘下一把珠光寶氣的匕首遞了過來。


    “蘇丹陛下客氣了,如果有機會在下一定前往奧斯曼和陛下相聚。在下微末出身,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給陛下踐行,這是在下從軍以來所穿的一身鎧甲,還請陛下不要嫌棄。”


    說著楚鐵將一套疊放整齊的鎧甲斷了過來,穆罕默德二世和楚寧相視一笑,然後轉身登船了。


    “果然是個人物,竟然想到這個時候挖大明的牆腳。”穆罕默德二世的船隊離開後,朱祁鎮出現在楚寧身邊說道。


    “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離開大明的,就算離開大明,我也不會去奧斯曼做什麽王爺的。”楚寧沒有看著遠去的奧斯曼船隊說道。


    “當然,一個番邦的土王,能和我大明”


    “住嘴吧,我現在好容易清淨兩天,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楚寧製止了朱祁鎮,他知道,朱祁鎮這是有壓力了,但是楚寧並不是借助穆罕默德二世太高自己。


    因為沒必要!


    時間已經臨近夏某,但是天氣依然炎熱,楚寧也不客氣,直接登上了朱祁鎮的禦攆。


    皇帝就是比自己會享受,禦攆裏邊擺著一個巨大的銅盤,上麵是一整塊的冰,外麵雖然炎熱無比,但是攆內確實涼爽如秋。


    迴到京城之後,一切還如往常一樣,隻是朱祁鎮不再天天去楚寧那了,楚寧正式開啟了度假模式。


    因為有朱見深這個‘通行證’,楚寧帶著徐又蕊、秀凝、楚傾雲、楚博彥不是在京城逛街,就是品嚐各種美食,有時候還會去城外郊遊。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服啊,讓朱祁鎮不知道多少次腹誹,當然楚寧也不是完全什麽事都不管,一直把朱見深帶在身邊,就是為了方便教學。


    現在楚傾雲和楚博彥已經六歲了,朱見深十一歲,楚寧也開始給他們教授一些自己後世帶過來的知識。


    不過楚寧的教學很‘現代’,不是一般說的寓教於樂,而是實踐教學,比如他教孩子們物力知識的時候,就會帶著他們去看水車,下雨天觀察雷電。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楚寧最清閑,也最輕鬆的日子。


    這天楚寧帶著大家正在西山燒烤,秀凝看著已經烤的金黃的肉,轉身幹嘔起來。


    “真是的,一個遊牧民族才來京城幾天,就忘本了。”楚寧看到秀凝在那幹嘔,開口調笑道。


    “你瞎說什麽。”徐又蕊白了楚寧一眼,趕緊扶著秀凝到一旁坐下,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秀凝竟然有點害羞地低下了頭。


    話說自從秀凝來到京城之後,原本一直很忐忑,她自幼在遼東長大,雖然讀了不少書,但是和徐又蕊這種純粹的高門名媛比起來,還是自慚形穢的很。


    尤其是在見到徐又蕊的第一眼的時候,秀凝更自卑了,她一項引以為傲的容貌,在徐又蕊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徐又蕊不僅容貌出眾,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高貴典雅,讓秀凝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土包子。


    當時楚寧還處在昏迷之中,所以大家關注的焦點是楚寧,楚寧蘇醒之後,徐又蕊第一時間上書朝廷,請求冊封秀凝!


    她還專門和秀凝進行了一次長談,自那以後,兩人可以說是親如姐妹。


    “二娘是不是懷寶寶了!”楚博彥開口說道。


    “你一個小屁”楚寧剛要說楚博彥兩句,突然就住嘴了。


    他驚訝地看向徐又蕊,見後者對著他笑著點了點頭,楚寧一下石化到那了。


    秀凝懷孕啦!


    楚寧嗷一嗓子一蹦老高,然後張羅著趕緊迴城。


    迴到京城,楚寧就帶著朱見深跑到皇宮,請朱祁鎮派遣禦醫,朱祁鎮也是極為激動,楚寧老婆懷孕冒著就更加能夠保證楚寧不會離開大明了!


    朱祁鎮把禦醫館最好的大夫都派到了楚府,一個胡子都白了的太醫第一個到的,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雖然從皇宮出來,老禦醫就是乘坐的朱祁鎮的禦攆。


    可是一路上禦攆都是狂奔,他這個歲數了,確實有點招架不住。


    很快,楚寧就帶著禦醫迴到家中,禦醫稍作休息,就開始給秀凝診脈,楚寧在屋外緊張的不行。


    楚傾雲和楚博彥從懷胎開始他就不再身邊,這讓楚寧很遺憾,現在秀凝有身孕,他自然緊張,可是禦醫在屋裏待了很長時間。


    楚寧很擔心,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他是真放心不下,可是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幹著急。


    “恭喜國公賀喜國公,兩位夫人胎像很穩,隻是現在才剛剛有喜,還是不要太過操勞。”


    楚寧終於盼到太醫出來,一臉焦急地迎上去,可是太醫的話讓楚寧有些發蒙,兩位?


    “你說她們倆都有了身孕?”


    “是的,恭喜國公。”


    “哈哈哈,太好了!”楚寧高興的一蹦老高,然後往身上一摸抓下兩塊玉佩直接塞到禦醫手中。


    “辛苦你了,這段時間希望你時常過來給她們診治。”


    禦醫看著手中的兩塊玉佩也是有些發蒙,楚寧可能沒注意,但是他卻是識貨之人,這兩塊玉佩一看就不是俗物,從玉質到雕工都是一流的。


    可是他不敢收!


    不是他想跟楚寧客氣,而是這東西太敏感了!


    這是明黃的玉佩,應該是朱祁鎮或者朱見深賜給楚寧的!楚寧用沒關係,他要是敢拿,那就是抄家的罪名。


    “燕國公賞給你的,害怕什麽,收著吧。”朱祁鎮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他看到楚寧真把一堆玉佩往禦醫手中狂塞。


    朱祁鎮一眼就認出了那對玉佩,是當初自己賜給楚寧的,自然也知道禦醫為什麽這麽為難。


    顯然楚寧之前根本沒有準備什麽賞賜,因為他一迴到京城就跑去皇宮,這一陣狂奔下來,顯然是有些忽略了。


    “微臣遵旨!”


    “下官謝燕國公賞賜。”


    老禦醫聽到朱祁鎮這麽說,才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你這段時間哪都不要去了,就住再燕國公這裏,一定要保證燕國公兩位夫人母子平安,不然!”朱祁鎮沒有說完,可是老禦醫已經自行腦補出了他接下來的話。


    可是老禦醫一點都不擔心,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先生這下放心了吧。”朱祁鎮滿臉是笑地說道。


    “還是不太好說,畢竟這個時代的醫術確實不是多麽好,我還得準備一下。”楚寧說完竟然轉身走了出去。


    楚寧兩位夫人同時懷孕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了,張輔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兩個孫子趕到,兩個孫子張躍、張泰被他安排在楚寧府門口招唿客人。


    這就看出大家族的優勢來了,楚寧出身微末不說,他家中也沒有一個晚輩子弟可以肩負迎送客人這種事。


    朱見深倒是很合適,可是堂堂大明太子,如果在楚寧府門前給他迎接客人,那傳出去就真不好說了。


    楚寧當初那七個‘葫蘆娃’,根本不在京城,這些年下來,這七個人也是各有千秋,不過總體上發展都很不錯,每個人都已經成為獨擋一麵的重臣了。


    張輔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雖然兩個孫子不能正式拜入楚寧門下,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兩個孩子都是楚寧指點過的,也算是有師徒之實了。


    朝中許多官員,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紛紛前來道喜,畢竟這個時候大家表麵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


    雖然楚寧當初在金殿上來了那麽一手,但是大家都知道,那隻不過是楚寧一廂情願罷了,因為朱祁鎮這段時間已經放出了話,不管楚寧當初在金殿之上如何,他都是大明的燕國公!


    也就是說,楚寧隨時都有可能迴歸朝堂!


    這也就坐實了一個傳聞,那就是那個什麽奧斯曼的蘇丹,也就是相當於奧斯曼的皇帝,向楚寧開出冊封他為親王的價碼!


    如果說之前很多人,甚至是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奧斯曼,但是現在,朝堂上不知道奧斯曼的人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大明高層,對奧斯曼更是有了很深的了解。


    也正因為這種了解,才讓大家都對楚寧產生了很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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