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拿了個假證來騙人,居然還扯出什麽顧問。我們老家可沒勞什子顧問,當我是從外地來的好欺負是吧?!告訴你們,我不怕!”


    女人洋洋得意地撥出110,準備給這群人好看。


    眾人也不走,就看著女人報警,然後轉接到就近的寧市警局。


    “110嗎,我要報警!我在雲寧酒店大堂,這裏有人冒充你們警局的隊長和顧問!”


    “冒充?”值班警察懵了,“我們局裏顧問今晚過生日,隊長、顧問和那麽多警察全在那裏,誰敢冒那麽大風險冒充他們?”


    女人開免提是為了給鍾斯年和安楠一個下馬威,結果聽到值班警察說的,她反倒懵了。


    因為對方說的內容和鍾斯年、安楠說的是對上了的,也就是說,對方沒說謊,真的是隊長和顧問?


    男人反應過來,搶過女人的電話:“警察,我們要報案,我們的孩子丟了!”


    “孩子是什麽時間丟的?”


    “大概有十分鍾了。”


    “失蹤案一般超過24小時立案,孩子丟了十分鍾,很可能是迷路,你們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先幫忙看看監控找找孩子吧,我們這邊也會派人過去幫忙找孩子。”


    值班警察和安楠說的一樣,這就很尷尬了。


    男人訕訕地掛了電話。


    此時,在旁等候許久一直沒被理會的大堂經理抹了把汗,總算找到機會插話,“先生、女士,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查酒店內的所有監控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酒店方有人出來負責,鍾斯年文沙他們留下看看能否幫上忙,安楠繼續送客:“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插曲,各位路上小心。”


    一**把賓客送出酒店,安楠沒再迴酒店。


    當晚迴到家,安季同煮了兩個雞蛋剝了殼給安楠滾有點淤青的前臂,嘴裏不忿地念叨:“生日這天發生這樣的事,改天我要去拜拜佛,去去晦氣。唉,那女人是幹什麽的,怎麽就這麽大力氣呢!”


    看著女兒手上的傷,他這個當爸爸的心疼啊。


    安楠:“種地的。”


    那個女人的掌心非常粗糙,開裂,指節和虎口位置的繭子又多,臉上撲了粉還是能看出不少曬斑和汗斑。


    加上那種深怕被人看不起抬高聲音的虛張聲勢,是個常年在田地裏農作的農村婦人。


    安季同很生氣:“農村出來的人不是應該更樸實嗎?”


    那女人的態度,就差抓著安楠送警局了!


    什麽人啊!


    安楠搖搖頭,不欲多說。


    和樊母一樣,說不通。


    近些日子遇到的兩個母親給她的感覺都糟糕透了。


    樊母早在三個月前就察覺女兒的不對,沒有及時詢問女兒開解女兒。


    結果女兒死了,樊母不願意生活在自責和悔恨之中,就找和女兒有過矛盾搬出寢室的安楠。


    妄圖尋找一個可以遷怒的對象。


    這個女人則是盲目自信於自己的判斷,認為自己是從農村來到城市,一定會被城市裏的人欺負,所以看誰都是一副可能欺負她的可恨嘴臉。


    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還能拽到鍾斯年冒充警察騙人的思路上去。


    丟了個孩子,仿若失了個智。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樣的人,真的……可憐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中這種仿若失智的人真的很多,不造怎麽迴事,腦迴路不一樣,大概?


    【【科普一下:消息來源於當警察的朋友,失蹤案和拐賣案是不一樣的。


    有拐賣跡象的,會立即立案調查,歸結於拐賣案,具體表現在有人看見孩子被抱走。


    沒有拐賣跡象,但是人在24小時內找不到不見了,就是失蹤案,當失蹤人口處理——24小時立案主要指的是後者。】】


    第97章


    生日當晚出了那樣的事,不止安季同,昔奇誌也提議好幾次要去拜佛去晦氣。


    上個月,孟思瑩被從天而降的周媛女的屍體嚇了個半死。


    那時候,寢室幾人還說運氣不好,要找機會去哪裏拜一拜去黴氣。


    等案子結束,樊淳美死了,寢室四人剩三個,111寢室分崩離析,再無法團聚。


    現今想來,甚是唏噓。


    安楠同意安季同和昔奇誌的提議,決定下次去的時候把裴施然和孟思瑩全叫上。


    流年不利,再信仰科學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還是可以去拜一拜,安安長輩的心也是好的。


    第二天晚上,安楠收到文沙的消息。


    文沙:【師傅,昨晚那對夫妻的孩子真丟了。】


    安楠:【立案了?失蹤案?】


    文沙:【嗯,超過24小時。監控裏沒有發現疑似拐賣的痕跡,是失蹤案。】


    文沙:【現在那女人在警局裏哭得跟什麽似的,哭著叫著責怪我們沒有幫她找到孩子。】


    安楠:【昨晚不就看出來了?和這種人說不通道理。】她實在不耐煩還能用用暴力,警察真的隻能憑一張嘴來說了,免得碰到手指頭也被撒潑說被打。


    文沙:【是啊,我根本不敢相信現在還有這樣一點道理說不通,就知道撒潑打滾罵我們警察沒用的人。】


    安楠:【阿門,為你祈禱。】


    文沙:【師傅,你在幸災樂禍嗎?】


    安楠:【怎麽可能?你師傅我是那樣的人嗎?】


    文沙:【是的。】


    安楠:【行吧,你愛怎麽想怎麽想。】


    過了一會兒,文沙又問:【師傅,你不會來的吧?】


    安楠:【當然。】


    文沙:【怕被纏上?】


    安楠:【有理智的人能講道理,失智的人怎麽談?】


    文沙:【也是。】


    安楠:【看昨晚那樣子,你信不信我一去,她就能撲上來撓死我?】


    文沙:【肯定的!】


    安楠:【所以,不用問了,這件案子我不會插手的。】


    文沙:【誒?那不是說得靠我們自己?】


    安楠:【徒弟,你在師傅這學習那麽久,該自己自由地飛了,別總想著讓師傅帶你飛!】


    文沙:【……】


    委屈啊!


    他拜師後真正學習的時間沒那麽多呢。


    現在師傅怕被撓死不來局裏,還搬出這麽個借口讓他自己破案,真的是……太奸詐了!


    文沙瞅準機會找到鍾斯年:“鍾隊,師傅不準備插手這件案子。”


    鍾斯年被那對夫妻弄得頭疼,孩子剛不見他們就留在酒店幫忙,一晚上沒睡全在找孩子。


    可惜丟了孩子的父母不想著幫忙,反而時不時地來騷擾他們,打斷他們辦案找人,十足十的豬隊友!他們都忍不住懷疑那孩子是不是親生的了。


    此時,聽聞安楠不插手,鍾斯年可以預見他們未來一段時間會遭遇什麽,揉揉抽疼的太陽穴,“我知道了。”


    安楠趨利避害的本能又一次發揮作用,知道那兩人說不通幹脆不來。


    反正她就領那一丟丟的工資,又不是沒有警察在幫忙找孩子,隻靠她一個人。


    以她雲遊科技的老總身份還掛著顧問的身份是真好心,就算不來幫忙,看在她之前的貢獻上也沒人說什麽。


    也就是他們是警察,沒辦法和安楠一樣躲開,否則誰理會這兩個傻逼啊!


    和這樣的人周旋,比臥底毒梟集團還累,至少後者一言不合能開打,拳頭和腦子總有一樣能發揮作用。


    前者嘛……嗬嗬。


    鍾斯年深吸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呢,又聽不遠處的辦公室裏女人在撒潑。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今天還不幫我找到我的孩子,我就告到電視台上,讓他們曝光你們這群光拿錢不幹事的警察!”


    “我可憐的娃啊,你丟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你吃好睡好沒,那個天殺的怎麽就把你帶走了呢!”


    “孩子他爸,我們怎麽辦啊嗚嗚嗚……”


    文沙痛苦地塞住了耳朵。


    鍾斯年覺得他從毒梟窩裏出來的ptsd剛好,又要患上另一種ptsd了。


    “噠噠噠”,米瑗崩潰地從辦公室跑出來,見他們倆在外麵躲懶,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顧問呢?她不來?”


    文沙搖頭聳肩,“我師傅才不幹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米瑗羨慕了。


    你說,她怎麽就想不開非得為了鍾斯年來當警察呢?


    是香奈兒不好穿,還是別的男人不好睡?


    警察這職業,幹好了沒人知道,幹不好全國皆知。


    米瑗長長地歎口氣,想起前兩天她爸說的鍾斯年即將被調迴京市的事,隻覺得自己的愛戀到了飛蛾撲火的最後階段,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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