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定金?】


    火神:【九萬七。這兩款產品等你收貨後確認是否好用,再收尾款。】


    還真打9.7折啊。


    安楠笑著把定金轉入賬戶裏麵,敲了敲手表表盤,“火神沒有那麽你說的那麽死要錢啊,還給我打了折。”


    刀片震驚得差點跳起來,如果他能動的話。


    “死要錢居然給你打折?你們是什麽關係,拍拖嗎?”


    安楠:“……”


    “我給他提供新武器的靈感和設計方向,換來9.7的折扣。”前後與火神的接觸不多,安楠摸不準對方到底什麽情況,“火神很摳門嗎?”


    刀片篤定地說:“吉尼斯如果有摳門排行,他肯定是第一!什麽葛朗台在死要錢麵前完全就是小case!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們叫他死要錢?”


    安楠:“我們?”


    刀片:“我們的範圍很廣,死要錢製作出來的刀具,全線讚成票通過這個綽號。”


    通過世界著名吝嗇鬼葛朗台的比較,安楠明白火神究竟是多麽摳門的家夥。


    這樣的人願意給她打個9.7的折扣,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心裏毛毛的。


    “你說,他給我打折的目的是想要把羊養肥了好宰呢,還是希望先麻痹我的感觀再來一筆大的?”


    刀片“emmmmm”了幾秒,“以我對死要錢的了解,兩者沒有區別,很可能是雙線並行。”


    安楠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被宰?


    隨著處理案件數量的增多,身價的增長,她的安全問題遲早要上升到認真對待的地步,畢竟她可要專注全息的女人!


    ……先賺錢吧,免得被火神宰死。


    第二天,安季同詢問同事有沒有什麽好用又不會被當成危險分子的防身武器,特指女生專用。


    眾人想當然地以為他是為了女兒,熱情地幫忙出主意,什麽防狼噴霧,撩陰腿,腿毛褲,雙節棍,跆拳道,被安季同黑著臉趕走。


    安季同拋棄技術科專出餿主意的同事,打算去鍾斯年那邊問問,他們可能知道得更多一點。


    然而,全玲發來的晚飯邀請讓他暫時忘了這一茬。


    不能耽誤寶貝的大事!


    要好好應付,千萬不能讓全玲發現他們已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


    火神說後天,時間預估十分準確。


    中午,安楠收到兩種不起眼的武器,照例等課程結束後把東西帶迴家試。


    第一樣是一排顏色各異的發繩,一共十根,每根都有不一樣的作用。


    有的裏麵纏繞了一根根細小的鋼琴線或鐵絲,有的藏在發繩的裝飾品小珍珠裏,捏碎後就是迷藥、麻醉藥。


    第二樣是三瓶指甲油,第一瓶透明的指甲油起防護作用,第二瓶淡粉色的指甲油是毒/藥,第三瓶白色的指甲油是解藥。


    安楠拿陽台種植的植物做了實驗,確認毒/藥和解藥的效果,把9.7折的尾款打過去。


    安楠:【謝謝!】


    火神:【為人民服務。】


    安楠:【聽說你很摳門?】


    火神:【嗯。】


    安楠:【為什麽願意給我打9.7的折扣?】


    火神:【主意是你出的。】


    安楠:【就這樣?】


    火神:【就這樣。】


    安楠忙敲表盤,問刀片,“火神會不會撒謊?”


    刀片大笑,“他個傻愣子滿腦子的武器和設計,怎麽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撒謊上?有空撒謊,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宰羊上。”


    安楠放心了。


    既然火神不撒謊,那麽他說是為了靈感給出的折扣就是可以相信的。


    網絡的另一頭,火神盯著那句【聽說你很摳門?】,想破頭也想不到是自己製作賣出去的武器出賣了他,所以理所當然地覺得是尉遲舒說的。


    火神:【你說的?】


    尉遲舒:【???】


    火神:【你到處跟人說我摳門?】


    尉遲舒:【哈?】


    尉遲舒:【你摳門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嗎?還要我說?/摳鼻】


    火神:“……”


    就算全世界買過他武器的人全知道他摳門,一個剛剛接觸的新客人卻不該知道,那會影響他之後的生意買賣!


    特別是這位付錢爽快,不用多費唇舌!


    火神利落地把尉遲舒拖進黑名單裏,讓多嘴的人嚐嚐被關小黑屋的滋味。


    尉遲舒不是很明白火神的摳門全世界都知道還給他發消息的意思,等他發現自己【發生什麽了?】的消息發不出去後,“……”


    一個小時後,尉遲舒再度嚐試,消息能發出去,他果然被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


    雖然,火神並不理他。


    當晚,並沒有得到什麽好提議的安季同喪氣地迴了家,“楠楠,爸爸沒用,沒給你找到好武器。”


    他從兜裏掏出十把擦得鋥亮的手術刀,呈扇形打開,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麽特殊扇子。


    “要不你帶上這個吧?比小美好用多了,切個人體隨隨便便的,一戳一個準。”


    不好用的小美:“……”哭不出來。


    安楠:“……”爸爸你知道自己輕描淡寫地說了什麽危險的話嗎?


    安楠把自己購買來的裝備展示一遍,又把陽台的實驗物品搬出來,安季同一臉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末了,女兒控老爸反應過來,抓起寶貝女兒的手塗指甲油,陰測測地笑:“來來來,我們多塗點,毒死那些個敢打你主意的!”


    美工刀起哄:“爸爸說得對!”


    水果刀溫軟地附和:“要小心別塗到指甲外麵,毒別人不要緊,毒到楠楠就不好了。”


    不鏽鋼菜刀有點擔心:“在植物上實驗是不是不夠啊?要不抓個人來實驗一下?”


    刀片看熱鬧不嫌事大:“快快快,樓梯有人!”


    十把手術刀嘰嘰喳喳,全部同意,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兇殘。


    “接觸麵積大一點才好證明。”


    “切割開來塗抹更好。”


    “塗在胸口會不會更快一點?”


    “應該是吧?靠近心髒嘛。”


    “那就心髒上來一刀!”


    安楠:“……”你們刀具界是怎麽迴事?


    當晚,盛林木材廠最後一名進icu的幸存者,在掙紮多天後,不幸離世。


    臨死前,吐出兩個無人能懂的字眼:木材。


    第60章


    深夜,得知醫院傳來的最新消息,鍾斯年、徐興賢和一眾從京市趕來的警察們緊急開會。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把寧市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線索。


    從顧家宴會廳現場帶走的全是小蝦米,最多了解上下線的一點東西,對於東西怎麽運輸,源頭在哪,更深層麵的情報一問三不知。


    鍾斯年問:“從京市逃過來的犯人有下落了嗎?”


    此次從京市帶隊過來的總負責人名叫樂集,麵相普通,是個丟進人群不怎麽會注意的男人。


    “沒有。仰光譽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沒有發現他的藏身痕跡,還不確定他是逃出監獄後一直在京市,還是趁我們全市抓捕之前通過什麽手段逃出。甚至他現在在哪,我們也不是很確定。”


    承認自己的無能需要勇氣。


    被抓一次的仰光譽從監獄裏逃出後,竟然沒發現一點可以追尋的蹤跡,在場的所有警察隻覺有無形的巴掌打在臉上左右開弓,火辣辣的疼。


    現場唯二不覺得臉疼的是鍾斯年和徐興賢,前者親手把仰光譽送進監獄後來到寧市,後者並不怎麽清楚過去的事情。


    鍾斯年道:“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一定會來找我。”


    “是的。當年的事他一直懷恨在心,出來後肯定要來報複你,所以盡管我們不清楚他通過什麽路線逃出京市,我們能確定的是,他肯定會來寧市找你。”


    這就是樂集帶著一眾警察千裏迢迢從京市過來的原因,摸不準仰光譽在哪裏貓著抓不到他,那就在終點前設下重重陷阱,等他自投羅網。


    **


    兩天後,從京市傳來一條糟糕的消息:蘇瑾失蹤了。


    早在仰光譽越獄之後,京市和鍾斯年有關聯的人全被明裏暗裏保護起來,就怕一著不慎被暗算。


    千防萬防之下,還是被鑽了空子。


    另一方麵來說,蘇瑾的失蹤為他們提供了線索。


    蘇瑾這個時間失蹤,就是說仰光譽越獄後並沒有離開京市,而是躲藏起來尋找機會抓人。等到所有人精神鬆懈以為仰光譽即將或者已經來到寧市準備對鍾斯年動手的時候,再下手抓捕蘇瑾,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麽一來,仰光譽手裏有人質,還是蘇家的寶貝女兒蘇瑾,他們做事就會投鼠忌器。


    鍾斯年麵色冷沉,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雜亂無章,一如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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