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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人”寧道奇與“邪王”一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寧道奇的死,成了正邪兩道火拚的導火索。短短兩三天時間,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戰鬥發生了不下數十起,整個長安城都成了一片廢墟。李閥無奈,隻得一麵下了“禁武令”,李閥下屬一眾高手同時出動,殺了幾人,算是殺雞儆猴;一麵則商討起了遷都事宜。


    此次大戰,李閥原本打算借寧道奇之勢,鎮壓一切變數,卻不料賠了夫人又折兵,反將既定的都城都給毀了。


    而月圓之夜出現的那名神秘女子,更是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然多方打探,竟無一人知曉其來曆。宋致遠和徐子陵多少猜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卻也並未聲張,畢竟二人與她也不熟悉,言多必失,惹火燒身反倒不妙。


    原定於這幾日舉行的除魔大會自然是無疾而終了。寧道奇一死,慈航靜齋自顧不暇,自然也沒那麽多精力來做這些事。


    宋致遠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正欲攜徐子陵南下迴梁都,卻不料石青璿出言卻邀徐子陵往蜀中一行,對付邪帝向雨田的幾大弟子。想到原著中徐子陵在此行的得到的諸多好處,宋致遠最終沒有阻攔。


    他自己卻並未隨行,因為最近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在影響著他,讓他始終心神不寧。這種感覺來自最純粹的精神上的感應,說不清道不明,讓他有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是以他留在了長安,因為北冥浩然與石之軒二人此刻都身在此處。若是有變,向這兩人求助,終究能多幾分把握。


    徐子陵動身後第三天,梁都和宋閥先後傳來消息:宋玉致在從梁都往宋家山城的路上神秘失蹤,隨行之人悉數身亡,現場卻並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此時寇仲正與杜伏威聯手,圍剿瓦崗寨餘部,戰事緊張,騰不出手。宋缺與畢玄一戰將近,亦是不能貿然動手,是以不得不讓宋致遠前往一探究竟。


    “你此去,還有一番機緣,莫要錯過便是……”北冥浩然輕輕彈了一下手中的夜光杯。杯中葡萄美酒微微漣漪,酒香沁人心脾。


    “到底是怎麽迴事?”宋致遠望著對麵一臉閑適,正在品評探討美酒的北冥浩然與石之軒二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二人說話,卻是越來越有高人風範了,說話還雲遮霧罩的,摸不清個頭緒來。若在以前,宋致遠還有興趣和他們打打機鋒,但如今事關自己的孿生姐姐,他卻是怎麽也淡定不起來了。


    “紅塵劫數,緣起緣滅,自有其定數,管那麽多幹嘛,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擾了我們的興致……”北冥浩然似是很不耐煩地朝宋致遠揮了揮手,眼中卻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你!”宋致遠眉頭一揚,一聲低喝,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呀,和個孩子逗什麽趣。”石之軒無奈地朝北冥浩然搖搖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慢慢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笑道,“你姐姐此次有驚無險,倒是不必擔心。反倒是你,卻還有一樁緣法就在眼前……”隨即不再言語。


    宋致遠見二人不願多說,雙手摩挲著腰間的墨綠色玉佩,將心靜了下來,這才向兩人點了點頭,慢慢往外邊走去。


    “等一下!”就在宋致遠走出二人視野的時候,北冥浩然忽然叫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嗎?”宋致遠轉身,疑惑地望著北冥浩然。他可不認為對方會突然改變主意,為自己指點迷津。


    “這個拿去,或許用得著的……”


    北冥忽然話音剛落,一道紫色光影閃過。宋致遠下意識地接了過來,定睛一看,卻是一卷帛書,展開一看,《涅槃轉生訣》五個隸書大字映入眼簾。在展開一看,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旁,十數幅小圖清晰可辨。


    那圖上的小人赤裸著身子,正在表演著春宮。而更讓宋致遠疑惑的是那些小人,竟然都是男子。


    宋致遠先是一愣,然後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將帛書收在了袖中,不再言語,緩步離開。


    隱約中,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神色中有些驚疑,卻又有些期待。


    “若是如此,我該……怎麽辦……”他低聲喃語著,眼中一抹莫名晦澀的神色稍縱即逝。


    宋致遠出了長安,一路甩開了好些來路不明的探子的跟蹤,這才換了裝束,易了容貌,運起輕功,往當日宋玉致出事的地點趕去。雖相隔千裏,但以宋致遠的腳力,短短十數日,便已到了揚州地界,離宋玉致失蹤之地,也不過二十來裏路程了。


    宋致遠見此刻時近黃昏,夜幕開始四合,景色也不再清晰。此時再去查探,多半也找不到多少線索,便索性就在揚州找了家旅店住下,等明日天色亮了再作打算。


    因“武尊”畢玄與“天刀”宋缺邀戰於此,如今的揚州也步了長安的後塵。四方賓客雲集,正邪、華夷鹹至,盛況不下中秋之期。不過有了長安的前車之鑒,管轄此城的少帥軍早早地將城中的普通百姓給遷走了,留在城中的,除了前來觀戰的武林人士,便是有一技傍身的奇人異士。當然,也還有悍不畏死,想著趁機大發一筆的某些商旅賈人。


    宋致遠望著這座曾經繁華美麗的城市,不由幽幽一歎:亂世之中,百姓蒼生不過足下螻蟻,生命毫無保障,生存狀況,比之之前的盛世,相差何止千裏?


    不過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亂世之後,方有大治之時。宋致遠並非聖人,雖有萬千感慨,卻不曾動搖他半分。他隻是一個人,無法改變、也不會去試圖改變這天下大勢!


    他隻想保護住自己在意的人或物,再無他求。


    “咦,那是……”


    宋致遠正感歎間,前方轉角處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宋致遠眼力雖好,卻也隻見了個影子,隻覺得那人很是很是眼熟,心中不由一奇。心下一動,他在心裏暗暗盤算了一番,決定跟上去探探究竟。


    他如今身為半步宗師境界的高手,天下間除了有數的幾尊宗師,誰又能奈何得了他?所謂藝高人膽大,便是如此。


    宋致遠隱匿了身形,一路跟上那個人影,隻覺越看越熟悉,卻又偏偏叫不上名字。心思百轉間,已來到了一處大宅中。


    宅子早已人去空,但尚能看出其豪華氣派的樣子,想來主人是受即將來臨的大戰影響,出門避禍去了。


    房間裏,跋鋒寒與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女子相對而坐。房間裏氣氛凝滯,似乎有暗流湧動。


    “你這次約我來,究竟有什麽事?”跋鋒寒望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眸中難得的閃過一抹愧疚的神色。


    “我約你來,隻是想問一句:你心中可還有我?”芭黛兒癡癡地望著跋鋒寒,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慕與癡迷。


    兩人在大漠上生活的那一段歲月,她至今未能忘懷。跋鋒寒的狂傲,冷絕,以及偶爾流露出的溫柔與多情,都曾經讓她為之著迷不已。為了這個人,她違背了師尊的意誌,解除了與突利的婚約,一心愛慕這這個男子。而對方卻最終選擇了抽身離去,走的如此決絕!


    跋鋒寒默然無語,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滿上,仰頭喝下。這才凝視這對方清亮的眸子,輕聲說了一句:“沒有!”


    聲音雖輕,卻十分堅定,並且決絕。


    這般冷酷而直接的迴答,讓對邊坐著的芭黛兒渾身一顫,雙手緊緊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之中。


    跋鋒寒似乎有些不忍,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卻成了一聲長長地歎息。


    “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嗎?”芭黛兒不死心的盯著跋鋒寒,似乎想從對方眼中找到那麽半點兒改變心意的可能。


    跋鋒寒並不說話,自斟自飲了好幾杯,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對方,“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雖然感情來的突兀,隱隱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摻和在其中,但愛上了便是愛上了,他跋鋒寒向來豁達,是以不會逃避。不管原因如何,如今心裏的這份喜歡是真的,是以他不會拒絕這種感情。隻是……


    “啪——”


    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芭黛兒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隻是怔怔地盯著跋鋒寒,眼中尚存的一絲期盼的火焰也終於熄滅了。


    良久,她才幽幽地笑了一聲:“果然,是我癡心妄想了……”笑容裏,滿是苦澀與淒涼,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跋鋒寒皺了皺眉,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躁動和不安的情緒。煩躁地甩了甩頭,他驀地站起身來,對芭黛兒說道:“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芭黛兒卻忽然冷冷一笑,“你往哪裏走?你現在,還走得了嗎?”聲音中滿是刺骨的寒意與深深地絕望。


    “你什麽意思!”跋鋒寒陡然變色,目光似電,盯著芭黛兒,一字一頓地問道。


    “什麽意思?嗬……”芭黛兒低聲笑了笑,臉上閃過一抹諷刺和詭譎的笑意,“你剛剛似乎喝了不少的酒罷……”


    “酒裏有毒?”跋鋒寒驀然變色,體內真氣流轉,卻並未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


    “當然沒有……”芭黛兒輕輕一笑,眼中一絲悲哀與掙紮的神色閃過,複又歸於死水一般的沉寂,“隻是放了些有趣的東西罷了……”


    跋鋒寒正待追問,一股熱流卻忽然從體內深處湧出,他隻覺渾身氣力盡失,原本運轉如意的真氣此刻也完全收縮到了丹田之中,再也不聽使喚了。一股燥熱而猛烈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


    “嗬嗬……想必你已經有感覺了!”芭黛兒低低地笑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既然你如此絕情,那麽……”


    跋鋒寒死死地盯著芭黛兒,眼中沒有憤怒,有的隻是遺憾與不舍。他不恨,是因為自己負對方在前,芭黛兒要報複,他心中本就有愧,自然不會怨恨。而遺憾則是因為自己剛剛認清自己的感情,卻這麽窩囊地死去,對那人的不舍讓他心裏終歸是有的。


    怪隻怪,自己太過大意,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芭黛兒一絲半點的殺氣。何時起,這個女子的心思,竟已經如此深沉,能讓自己這個幾經生死的人都感覺不到半分殺意了呢?而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喝下她準備的酒?


    跋鋒寒緩緩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你這幅樣子作甚?”芭黛兒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以為,我會殺了你?”


    跋鋒寒一愣,睜開眼睛,卻正好對上了對方那雙早已充滿著瘋狂與偏執的眼睛。


    “你如此負我,我又怎會讓你一死了之?”芭黛兒拍了拍手掌,“曾經,你的狂傲,你的灑脫,你的一切都是如此地吸引著我,今天,就由我來親手毀去好了……”


    跋鋒寒某種閃過一絲疑惑,忽然湧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給你下的,乃是突厥貴族用來調教性奴的秘藥,這可是我托了突利才好不容易弄來的呢……”芭黛兒走過去,在跋鋒寒耳邊低語,“想想曾經那般狂傲不羈的大漠浪子,如今卻要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跋鋒寒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芭黛兒,眼中首次迸發出駭人的、宛若實質的殺意。


    “我……必……殺……你!”跋鋒寒盯著對方,強抑住身體上因藥物而產生的那種莫名的衝動,異常艱難地吐出這麽四個字。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芭黛兒望著對方此刻的樣子,渾不在意,眼中的瘋狂卻是一覽無餘,“我倒要看看,中了這秘藥後,你是怎麽在男人身下放蕩的……而這樣的你,可還會有女人會喜歡?”


    “啪——啪——啪——”


    芭黛兒輕輕擊掌,四個健壯的漢子赤裸著上身,穿著一條僅僅遮住私密處的皮褲走了進來。死人一雙眼睛漲得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望向跋鋒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與熱切,還有些嗜血的**。


    跋鋒寒死死地盯著這幾人,眼角微微綻裂開來,帶著淡淡的血絲。滔天的殺氣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令那四個大漢不由微微感到害怕,仿佛眼前這男子並非是一個已經無力抵抗的人,而是一頭來自洪荒的野獸一般。


    “怕什麽,他都已經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了,有什麽好怕的!”芭黛兒眼神閃了閃,一聲斷喝,“連上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都不敢,你們還是男人嗎?”


    那四個大漢惱怒的瞪了跋鋒寒一眼,定了定神,這才走上前去,將跋鋒寒團團圍住,口裏發出意味不明的淫笑聲。


    四個大漢,一個壓製住跋鋒寒的雙手,一個一把將他的衣褲撕裂開來,剩下的兩個則開始在他身上動作起來。


    芭黛兒望著被四人摁在地上的跋鋒寒,心中卻是一片茫然,竟然絲毫沒有報複的感,有的隻是一種莫名的悲意。


    見那個自己曾經那般傾慕的男子被幾個如此粗俗的漢子壓在地上肆意褻玩,芭黛兒心中竟然忽然升起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隻是,事已至此,在無半點迴轉餘地!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讀者莫名和好友令冬的長評,我愛你們~


    更新仍然沒有恢複,這一章是在催更的壓力和長評的動力下碼出來的,真正恢複更新,正如文案上說的,得等到9月20日以後了~謝謝一直追文的親~


    無赦是學生,學業很忙,而且在學院、學校擔任了賊多的職務,開學事忙,還請大家體諒則個~拜謝


    晚上9點左右還會有一個中秋番外送上~


    以上,廢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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