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隻剩下鬱朵和虞洋兩個人。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虞洋先站不住了,問:“那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麽真的還是假的?”


    “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那篇文章,三年你和傅司年……”


    “是假的。”鬱朵看著他,歎了口氣,“都已經辟謠了。”


    她心裏明白虞洋來這的原因,想說的話無非也就是那幾句,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發製人,免得被虞洋用那些年的感情來牽製。


    “如果你是因為當年的事來的,那麽不用了,當年既然你在這件事後選擇出國,現在也沒必要再說當年誰對誰錯,因為在我看來,你身為我的男朋友,在我經曆這種事後,你不僅不露麵,反而一聲不吭去了國外,你嫌棄我很正常,我知道,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無法接受,可是你這種逃避的行為,讓我覺得,你比傅司年更可惡!”


    虞洋臉色很難看,當年出國可能不是出於他本意,但他也沒反抗,甚至於可以說是他故意在逃避,三年前的軟弱與猶豫,如今成了鬱朵手上最大的一柄利器,輕而易舉就能讓他鮮血淋漓。


    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知道我當初……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在那個時間出國,在國外這三年我認真想過,如果再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一定……”


    “可是沒有重來的機會了,我懷孕了,”鬱朵撫著小腹,“是司年的孩子,你難道不介意?”


    虞洋有瞬間的猶豫,但也僅僅隻一瞬,他點頭,“我不介意!”


    “我介意!”門口傳來低沉壓抑,夾帶著怒意的聲音。


    鬱朵抬眼朝門口望去,電視屏幕上的傅司年出現在她麵前。


    傅司年沉著臉走進,鬱朵也不知道他在外邊到底聽到了多少,萬一斷章取義隻聽了後麵一截……


    “老公,你不是忙嗎?怎麽來了?”


    “忙完了。”項目簽訂,一切告一段落,傅司年來不及去慶功宴,馬不停蹄來了鬱家。


    哪知道還沒進門,就聽見別的男人在想方設法當他孩子的爸爸。


    當他這個親爸是死的?


    傅司年攬著鬱朵的腰,親密的姿勢,以絕對的優勢將虞洋碾壓。


    甚至還刺激他,“虞先生,我妻子肚子裏的孩子將在六個月後出生,到時候孩子的滿月酒,你可一定要到。”


    肉眼可見虞洋的臉色刷的白了,拳頭捏的死緊,鬱朵想掙脫傅司年的擁抱,畢竟她有了身孕,待會兩人打起來牽連她,那可真叫一個無妄之災。


    然而事情卻沒照著鬱朵想象中的進行下去。


    虞洋緊握的拳頭無力鬆開,在傅司年麵前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全是因為他三年前的一念之差。


    “對不起……”這話是對鬱朵說的。


    傅司年卻開口應了下來,“沒關係,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但是我希望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妻子,她現在有了身孕,需要好好休息。”


    虞洋鬆開的拳頭又捏緊。


    劍拔弩張的一幕,看得鬱夫人眼皮直跳,忙出來緩和氣氛,“司年來了,快坐,這段時間應該挺忙挺累的,”說完又轉身對虞洋說:“虞洋啊,謝謝你今天來看伯母,你爸媽還好嗎?過兩天我去看看他們,你帶我給他們問聲好,本來是想留你在這坐坐,可是我這……到點該出門遛狗了,你看……”


    “伯母,我知道了,”虞洋強顏歡笑,“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和伯父。”


    傅司年帶著鬱朵坐下,鬱朵自然就沒看到虞洋離開前那含情脈脈且悲痛欲絕的深情目光。


    “你怎麽過來了?”


    傅司年看鬱朵三個多月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溫聲道:“來接你迴家。”


    當然,當天是沒接迴去的,傅司年也不走,就在鬱家暫時睡下,夫妻兩同床而眠,這對於近三個月沒有碰過鬱朵來說的傅司年是一大考驗。


    鬱朵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傅司年貼著她的耳朵,炙熱的唿吸灑在耳畔,繼而是細碎的吻。


    軟玉在懷,坐懷不亂需要定力。


    “孩子才四個月……”


    “那明天和我迴家?”


    “不。”


    傅司年不自覺摟緊了她,“為什麽不?”


    鬱朵沉默片刻,而後轉過身來看著他,“為什麽要我迴去?”


    那雙眼睛水盈剔透,一瞬不瞬望著他,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傅司年瞬間就悟了。


    借著皎潔的月光,吻了上去。


    “因為我愛你,從前卻傷害了你。”


    “所以?”


    “所以我得補償你。”


    鬱朵笑,“你愛我?什麽時候?”


    傅司年也笑了,“是三年前,你把八百塊放我枕邊的時候。”


    那是鬱朵無比中二的一段曆史。


    剛穿越過來的那天,她從床上睡醒,不僅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枕邊還有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男人身材不錯,迴憶昨晚的荒唐,自覺得到不少快樂,學著小說中的橋段,大方且慷慨地從錢包裏拿出所有的人民|幣,八百塊,放在他枕邊。


    好聚好散的意思。


    隻是,鬱朵沒想到的是,好聚隻是開始,不會有好散的結局。


    “知道你現在欠我多少錢嗎?”


    鬱朵笑:“不介意再欠你一點。”


    “明天迴家?”


    鬱朵說:“好,迴家。”


    ————


    翌日,傅司年接鬱朵迴家,在客廳裏和連姨玩耍的多多聽到動靜,跳到門口迎接半個多月沒見的主人。


    鬱朵一把將多多抱起,“多多長胖了。”


    迎著最後一抹夕陽,傅司年摟著她一起進門。


    “以後不會再讓你等了。”


    鬱朵笑眼斜他,卻不說話。


    沒什麽好說的。


    看你表現。


    ——end——


    第40章 番外東窗事發;秋後算賬


    “傅司年, 你什麽意思?又開始了是吧?這麽重要的宴會你都不帶我去,不帶我去你準備帶哪個美貌如花的助理去?”


    “這是商業宴會, 宴會上喝酒不可避免, 你出月子不久, 你……”


    “我怎麽了?我怎麽就不能喝酒了?醫生說我不能喝酒了嗎?我知道了, 懷孕的時候各種保證, 現在孩子生下來了, 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那三年,什麽酒會宴會都不帶著我, 連你公司我隻去過一次,你不願意在外人麵前承認我是嗎?從前一個喬桉,現在又是誰?你說!”


    “你別胡攪蠻纏, 我沒那個意思!”


    “我胡攪蠻纏?對, 我胡攪蠻纏,那你說,你帶別的女人去宴會, 到底幾個意思?”鬱朵哭訴:“我從前每天等你迴家,天天就圍著你轉,你有時候整晚整晚的不迴家我都沒有怨言,現在你開始說我胡攪蠻纏嫌棄我了是嗎?”


    眼看著又要翻舊賬, 傅司年一個頭兩個大, “你別胡思亂想, 我是什麽時候說要帶別的女人去宴會?”


    眼看著吵得不可開交,連姨忍不住勸道:“太太, 先生,都別吵了,消消氣。”


    連姨是不擔心太太,她隻擔心先生。


    一個多月前,鬱朵生產,傅司年衝到產房裏握著她的手陪她,結果孩子生下來,人從產房裏出來,傅司年臉上手上多了好幾條紅印,一條手臂全是淤青,都是鬱朵給撓的掐的。


    傅司年沉了口氣,摁住隱隱跳動的額角青筋,“連姨你先出去。”


    “誒,好。”


    連姨一走,傅司年沉聲,心平氣和對鬱朵說:“第一,晚上的宴會我沒打算帶別的女人去,第二,不帶你去是因為宴會上需要喝酒,你生育後身體一直不好,酒這種東西你能少喝就少喝,第三,我們不是說好,以前的事不提了嗎?”


    “不提?對,現在孩子都有了,所以不提了是嗎?從前的一切你就當沒發生過是嗎?”


    傅司年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


    他不該試圖和女人講道理,更不該和一個剛出了月子的女人講道理。


    “好,對不起,我錯了。”


    這一認錯可不得了。


    “你也知道你錯了?你錯哪了?你說!你錯哪了?”


    “……晚上我帶你參加宴會。”


    鬱朵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


    晚上的宴會正如傅司年所說,是個商業氣息很濃的宴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的不是公司發展,就是股票行情,鬱朵手裏的紅酒被換成了葡萄汁,挽著傅司年的手臂,在站了半小時後終於失去耐心。


    累了。


    “我去休息會。”


    傅司年點頭。


    鬱朵找了個休息區休息,揉著酸痛的腳,對今天這番自找苦吃很後悔。


    她本以為身體上的疲憊已經是她的‘報應’了,卻沒想到,‘報應’才剛來。


    “鬱朵?”


    生硬的中文夾著濃烈的英文腔,隨後驚喜以英文問道:“真的是你?”


    看著麵前西裝革履的法國男人,鬱朵如遭雷擊。


    麵前這男人,好像是她在法國兩日遊時,認識的法國男人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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