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與劍心兩個看到這小校如此奇怪,都頓時心下生疑,獨孤劍和張琳心一左一右站在李道身邊,防止出現什麽意外。三人走到被押來的人近前,定睛看去,不禁都是大吃一驚!劍心兩個仔細看了看其中的一人,又扭頭去看身邊的李道,若非不是知道李道就在身邊,他們隻怕還真的不敢相信了。


    隻見到對麵的那三個人,其中一個簡直和李道長得是一模一樣!幾乎看不出任何一點差別。而剩下的兩個人,張琳心並不認識,但那個青臉大漢,獨孤劍是知道的,正是與自己當年見過的楊欽將軍十分相像!而李道豈有不認識那兩個人的道理?


    青臉人的確與楊欽長得很像,但他心中十分清楚,楊欽此時必定正在船上操練水軍,不可能在這裏的。另一個人則是鄂州知州,但他這時也應該還在衙門內處理事務,因此也不會在這裏。由此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三個人,都是假冒的!等李道向劍心兩個講明其他兩個人的情況之後,獨孤劍和張琳心心中都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方勉預留下的這一手,必定所圖甚大,絕對不是隻想謀害嶽飛那麽簡單!


    沒用多久,他們就把這裏整個搜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漏網之魚後,李道留下一員小校,帶著二三十個人,埋伏在房子內外,守株待兔,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有一些收獲,之後又安排了幾個盯梢之人在街頭巷口,便和劍心兩個一起,返迴了鎮守使府衙。


    他們先對那三個假冒之人進行了突擊審訊,結果是什麽也沒問出來,據他們自己交代,他們三個並非五色教中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被五色教的殺手綁來,關在屋子裏,並威脅他們不許逃跑,否則就會殺了他們,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們也是一概不知。見此情形,他們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於是就直接提審了那名紫袍人。


    此時的紫袍人周身穴道已經盡數被獨孤劍封住,李道又命人將他緊緊綁縛,防止逃跑。此人倒也顯得十分硬氣,被帶過來的時候,似乎對於眾人都是不屑一顧,看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十分的不服氣。不管李道如何問詢,他就是一言不發,隻用鼻子發出一個“哼”的聲音,完全不搭理眾人。


    見此情形,獨孤劍緩步走到他的麵前,盯著他問道:“我知道你是五色教‘二十殺’之一,看來你對我們是很不服氣啊,你可知道我是誰?”那紫袍人並沒有見過獨孤劍,雖說他早就聽說過,但並沒有見過真人,因此獨孤劍這時候站在他的麵前,他也並不認識,斜睨了一眼,他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哼!誰知道你是誰?老子還沒反應過來,你就出手攻我,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那才算是真本事!”


    獨孤劍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看著他說道:“你不認識我不要緊,那我告訴你,在下複姓獨孤,單名一個劍字。”那紫袍人聽了,登時反應過來:“什麽?你是獨孤劍?”他隻感到十分吃驚,抬頭仔細盯著獨孤劍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身穿綠衣的女孩,喃喃自語道:“是了是了,都說獨孤劍一襲黃衫,背著一把長劍,相貌十分俊朗。再加上那位身穿綠衣的姑娘,我早就該想到是你們了,唉,輸得不冤。”他連連搖頭,歎了一口氣。


    張琳心頓時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去開口問道:“你似乎對於我們的到來並不是十分驚訝,這又是為何?”那紫袍人緩緩地開口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不錯,我便是聖教‘二十殺’之一的‘肅殺’。你問我為何對你們的到來不驚訝,其實這也沒什麽,教主雖說留下了許多後手,打算幹掉你們,可我心中一直都懷疑以黃白青三堂的堂主未必能夠贏得勝利,你既然能夠多次從葛護法手下全身而退,那必定是有不凡之處,而且本教的大計多次被你們破壞,這一次的計劃,未必能夠殺得了你,除非教主親自出手還有幾分把握。”


    獨孤劍點了點頭讚道:“你倒還真的很有幾分見地。”那肅殺接著說道:“隻可惜教主也是十分自負,心中一直謀劃著更大的計劃,覺得已經布置的天衣無縫,你根本逃不出來,卻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你贏了。”獨孤劍問道:“既然你什麽都明白,那麽就請說一說方勉他究竟在計劃著什麽吧,我不相信僅僅是刺殺嶽元帥這麽簡單吧?不然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以進獻‘山河社稷圖’作為誘餌,又找了三個與鄂州留守的幾位將軍大人如此相似的人,我想你們一定還有別的什麽圖謀吧?”


    紫袍人肅殺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目光:“真不愧是少年英雄,你能幾次三番從本教手中逃生,還破壞我們的計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僅僅憑借這麽一點消息,就能猜測出這麽多的東西,看來的確是智計過人啊。不過,既然落到了你們手裏,我也沒想過還能活著,身為聖教之人,既然教主交代的事情我沒有完成,唯有一死而已,又有何懼哉?”


    聽到他這樣說,張琳心眉毛一挑,反唇哂笑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五色教之人,殘害了多少武林中人,還投靠了金國,甘做賣國求榮的叛國之徒,此刻你倒顯得如此大義凜然,好像自己是個英雄一樣,其實呢,你與石敬瑭、劉豫等人又有什麽區別?”獨孤劍也跟著說道:“不錯,方才你還在大聲說自己沒反應過來就被我製服,說我這不是英雄的行徑,可你自己呢?身為漢人,大宋子民,卻甘心投靠金國,反而去屠戮自己的同胞作為功績,又可曾算得英雄好漢?”


    那紫袍人被二人這一唱一和說的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顯得十分慚愧。他沉默了片刻,才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講道:“唉,你們說的不錯,不管我有再多的苦衷,殘害自己的同胞終究是不對,死了之後也無顏去麵對列祖列宗。但你們說本教投靠金人,都是賣國的叛徒,請恕我無法認同,我們與金人的關係,不過是合作,其中的許多細節,雖說我並不清楚,但我們教主絕對不是一個投靠金國的人!”


    看到他們都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紫袍人肅殺接著說道:“好吧,事到如今,也確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我就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隻請你們最後給我一個痛快的。”他仔細的迴憶了一番:“我們與金人的關係,以及本教這些年的發展,這其中的許多彎彎繞繞,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本教的許多人,都是當年摩尼教之時,方臘教主起事失敗之後留存下來的,經過這麽些年的蟄伏,又都在方教主的帶領下,準備重振我們聖教的威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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