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離開客棧又再次奔走於八裏莊各處,問遍了所有的人,但沒有一個說見過呂掌櫃的。離開八裏莊,兩個人又來到成都城附近,四處追尋、四下查訪,一直到了日頭偏西,卻仍然是沒有一點收獲,這個呂掌櫃就仿佛蒸發了一般。當兩人從城東折返向西去的時候,來到了北郊的一座石塔附近,這裏雜草叢生,荒無人煙,而且這會兒又已經接近了傍晚,四周顯得靜悄悄的,更增添了三分肅殺的氣氛。


    微風拂過地麵,帶動著樹枝和雜草都在嘩嘩作響。楊瑛正行走間,突然看見一道血痕從不遠處的地麵一直蔓延,朝向那石塔的方向,直到盡頭。“獨孤大哥,你看!”指著那血跡,楊瑛急忙拉著獨孤劍追尋了過去。


    來到石塔的背後,他們卻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呂掌櫃,可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胸前被利器捅了一個大窟窿,早已經斷了氣再無一點生機。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獨孤劍指著呂掌櫃的屍體:“楊姑娘,我們、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楊瑛掩住嘴唇,搖著頭:“啊?呂掌櫃!他怎麽、怎麽也被殺了......”


    獨孤劍皺著眉頭,心中是又急又怒:“五色教行事詭秘,又處處先我們一招,這個線索又斷了!真是可惡!”他恨恨的用力一掌拍在旁邊石塔門前的石獅子上,那石獅子頓時被拍的發出了碎裂一般的轟鳴,整個石獅子上布滿了裂紋。如今的獨孤劍身負絕頂內力,那隻石獅子哪裏能夠經受得住他這一拍?


    楊瑛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則依舊顯得十分的冷靜沉著,她搖了搖頭開口勸道:“獨孤大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才越是必須要冷靜從事,千萬不能心浮氣躁。”獨孤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答道:“嗯,我知道,楊姑娘,多謝你了。”兩個人在呂掌櫃的屍體上自習察看了一番,自然也是一無所獲,五色教既然要殺人滅口,自然是不會再給他們留下破綻。因此除了呂掌櫃的屍體之外,他們能看到的就隻有他胸口上的那個窟窿,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若是僅僅想從傷口處來判斷些什麽,恐怕也是不太可能。這呂掌櫃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不會絲毫的武功,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都能十分順利地將他殺死。而且整個現場處理的也很幹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們想要在這裏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看來已然是不太可能。


    楊瑛又邁步進入石塔,到裏邊去搜尋了一番,也是什麽都沒有發現,隻能怏怏的退了出來。“看來五色教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這裏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我們隻能再去別的地方找找了。”獨孤劍決定放棄,再從別的地方去入手。楊瑛也明白留在這裏也隻能是徒勞無功,於是兩個人就再次轉身,返迴城中。


    來到東門口,楊瑛開口說道:“獨孤大哥,我想楊右使他們也應該趕到了,不如我們先去碼頭,和他們會和再說。”獨孤劍點了點頭:“好!”這時,卻聽到索七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楊、姑娘!”兩人抬頭一看,正是索七帶著幾個人向他們快步走來。他們幾個人走得都很快,帶起一陣陣的微風,行人們見了也都急忙給他們讓道。來到楊瑛跟前,幾個人一起行禮,索七開口說道:“幫主,楊右使他們乘坐的大船在過了金水縣時突然漏水,無法再繼續前行,他就命令這幾個弟兄先行趕過來報信,自己帶著大隊人馬稍後就趕到。”


    楊瑛看了看趕過來的幾個人,都是幫中輕功不錯的好手,衝著眾人點了點頭:“辛苦大家了,等此間事了,我會讓大夥好好休息一下。”眾人急忙都躬身拜謝,楊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索七這才又繼續說道:“幫主,還有一件事,我剛才去了一趟八裏莊,發現那客棧的呂掌櫃離奇失蹤,已經差不多一天了,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屬下......”楊瑛則苦笑一聲:“不用找了,那呂掌櫃已經給人殺了。還有,我昨日見到的那個賀老四,其實是五色教的人假冒的。”


    索七聽到這個消息,驚得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顫聲說道:“那賀大哥他——”他實在是不敢相信。楊瑛也覺得十分難過,眼眶微微發紅,咬著嘴唇說道:“他也已經被五色教殺害了。”索七頓時隻覺得渾身再無一絲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也沒能夠起來。他與賀老四的交情十分深厚,雖說兩個人因為相隔遙遠,一直沒能見麵,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鐵打的堅硬。此刻他聽到賀老四被害的消息,又哪裏能夠不難過?


    邊上的人將他扶了起來,索七雙目通紅,宛如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一般,緊握著雙拳,低聲怒吼著:“我、我一定要為賀大哥報仇!”楊瑛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也是萬分難受,她轉過頭去,看著獨孤劍,盡量讓自己不要失去理智,隻因為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獨孤劍看到她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要安慰幾句,卻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時間語塞,隻能繼續輕拍楊瑛的後背,讓她好受一些。


    索七強忍著悲傷,緩緩地開口說道:“還沒來成都的時候,就屬賀大哥待弟兄們最好。他雖說功夫不是很高,可心腸卻是最好的,平日裏有什麽都會和我們分享。最開始的時候他也很能說,但後來知道自己要來成都做暗口的負責人之後,他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沉默寡言,防止因為話多露出破綻。我還記得,賀大哥常說自己是個鬥大的字不識半個的老粗,可對待兄弟們的地方,卻是就數他最心細......”


    聽到這裏,楊瑛頓時感到大為驚訝,她立刻想到了賀老四手中寫的那個“口”字,她看著索七問道:“你是說,賀兄弟他、他不認識字?”索七看到楊瑛的樣子,也有些迷惑,但還是點頭確定的答道:“是啊,賀大哥說他小時候家裏窮得連筆墨都買不起,所以根本上不起學,耽誤了好時候......他還老是說想讓楊右使教他點學問,可一直沒有騰出時間,想不到......”


    獨孤劍和楊瑛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自己兩個的思路錯了,既然賀老四根本就不識字,那麽他所寫的那個“口”字就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字!那他究竟是在指代什麽呢?兩個人頓時都陷入了沉思。


    “幫主?幫主?”索七看到楊瑛沉吟不決的樣子,輕聲喚道。楊瑛登時醒了過來,衝索七點了點頭:“嗯,我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你那裏還有什麽消息嗎?”索七搖了搖頭:“暫時就隻有這些,不過屬下一定會繼續盡心竭力去打探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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