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劍和張琳心將府衙內的所有情況盡收眼底,明白在這時候若是硬闖,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隻怕都是難以得手,甚至還有可能把自己也陷進去。 ≥≦獨孤劍又向府衙內掃了一遍,說道:“琳兒,看來我們必須另尋他法了,這幾條狗,加上那大鐵門,想要衝進去,就已經是一件難事,況且大牢之中的情況咱們還不清楚,硬闖或者偷襲看來都無法成功啊。”


    張琳心也是一臉難色,她原本還想著等到了晚上悄悄潛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李三救出來。可現在這種情況,隻怕還沒接近大牢,那幾條狗就會叫起來,將衛兵全部引過來。她看向獨孤劍,說道:“獨孤哥哥,那你說,我們要怎麽辦才好?”兩人頓時都是語塞,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張琳心輕輕跺了跺腳,懊惱地說道:“要是能把那幾條狗給弄走,就是再多些人,也攔不住我們潛入牢房中去救人!”


    這樣呆在這裏幹瞪眼也不是個辦法,獨孤劍轉身在屋裏走了幾圈,想了想才開口:“琳兒,我們在這裏幹著急也不是個辦法,我看還是先到長安城各處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可以行的通的路子。若是那姚公子貪財,我們就去那些為富不仁的漢奸大戶弄上萬兒八千兩銀子,說不定還能賄賂成功,救出李三。”張琳心轉念一想,對啊,這方法也是可以的啊。笑著點頭道:“獨孤哥哥,還是你聰明,咱們這就去打聽。”


    說著,兩人趁著沒人,又從窗戶上跳了出來。可走出一條街,才現另一件難事——這長安城曆經戰亂,留在這裏的人確實不多。整條大街之上,能見著的行人少的要命。他們一眼望去,整條街上,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又轉出一條街,才看到一家開門的雜貨店,兩人急忙過去打聽。哪知道那店主人是一問三不知,弄得兩人十分無奈。張琳心靈機一動,轉口問道:“老板,那請問一下,這長安城裏最出名的酒樓是哪一家啊?”獨孤劍聽到張琳心這麽問,馬上就明白了她要幹什麽。這迴那店主人倒不再說不知道了,“額,要說這長安城裏最出名的酒樓啊,那還要數城東的禦酒閣啊,那裏的酒,一點不比皇宮裏的禦酒差,喝過一次後,一定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啊。”說著,那店主人閉上眼,砸吧了兩下嘴,仿佛在迴味那美酒的滋味一樣。


    張琳心噗嗤一笑,“看來你也是個酒鬼,好像跟你喝過禦酒似的。”那店主人就要和他們爭辯,卻不料張琳心拉著獨孤劍直接笑著跑了出去,頭也不迴,弄得那店主人十分無奈,搖著頭歎著氣說道:“哎呀,真是世道變了,這金人肆虐,連姑娘家都敢在大街上亂跑,還這麽笑話人了,唉!”


    兩個人一路小跑,來到了長安城東邊的禦酒閣。這座酒樓倒還有幾分氣勢,門前插著幾麵彩色旗子,正門上方的牌匾上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禦酒閣”。來這裏的人倒是不少,雖然這時還不到正午,但已經有不少衣著光鮮之人坐在裏邊喝著酒,高聲議論著。


    獨孤劍和張琳心走進禦酒閣,當即便有一個小二迎了過來,“兩位客官,不知您要吃點什麽?咱們這裏的酒可是非常有名的,當年......”


    “小二,你們掌櫃的在嗎?”獨孤劍不等小二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小二被他打斷,心中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笑著臉答道:“在在在,我們掌櫃的就在那兒呢。”說著,往櫃台那邊一指,隻見一個穿著光鮮之人坐在那裏。獨孤劍掏出幾個銅板,打走小二,自己和張琳心直接走到櫃台邊上。


    那掌櫃的這時候也沒什麽事,正坐在櫃台,靠在椅子上裏閉目養神。獨孤劍輕咳了一聲,問道:“掌櫃的,在下有一事相問。”那掌櫃睜眼看了看獨孤劍,站起身來,說道:“嗯,你說吧。”


    “敢問掌櫃的,這長安城的姚知府的公子可有什麽愛好?”


    聽到獨孤劍這麽一問,那掌櫃大約也是猜到了什麽,笑著說道:“哦,你是有事想求姚公子辦,所以要投其所好是吧?”獨孤劍自然不會說明真相,見掌櫃的這麽說,連忙稱是。


    “想問姚公子的愛好,你也算問對人了。這姚公子啊,平日裏除了喜歡四處遊覽玩耍,還喜歡美女,你若是想求他辦事,送上一兩名美女,姚公子一高興,還有什麽事會不答應?就是你想求個一官半職,也定然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聽到掌櫃的這麽說,獨孤劍眉頭輕蹇,他這是沒有辦法闖進大牢去救李三,才想著用別的方法。如果為了這個,再把別的女孩推入火坑,那罪過就大了。況且他們還想著把昨天被姚公子擄走的那個女孩救出來呢。他隻好又開口問道:“掌櫃的,那這姚公子就沒有別的什麽愛好嗎?比如金銀珠寶什麽的?”掌櫃的哈哈一笑,反問道:“這位客官,你覺得姚公子會缺錢嗎?”


    這一句倒是點醒了獨孤劍,姚公子的父親姚知節投靠金人做了走狗,必定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吃穿享用不盡,他們哪裏還會在乎錢財?這麽一來,倒確實是不好辦了。正躊躇間,一個小二走過來說道:“大掌櫃,二樓的那個年輕人又在要酒了,他這一早上也不點菜,都幹喝了兩壇酒了,還要不要給?”


    那掌櫃的眉毛一撇,問道:“是今天早上來的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小二連連點頭,“是啊,就是他,看他一直愁眉不展,不停的喝酒,估計是有什麽心事想不開啊。而且他還帶著一把劍,要再這麽喝下去,萬一耍起酒瘋來,咱們可不好辦啊。”


    “哥哥?”張琳心聽到這裏,忽然間想到張如夢應該已經到了長安,而掌櫃的和小二形容的的確很像自己哥哥,不由自主地就叫了出來。獨孤劍聽到張琳心這麽說,也猜想他們所說的極有可能就是張如夢。於是就跟掌櫃的說道:“掌櫃的,聽你跟小二的話語,這個人好像是我們的一位故人,可否帶我們去看一看。”


    “那好,若真的是你們的朋友,就請趕快把他帶走吧,本店店小利薄,實在不敢讓出什麽亂子啊。小二,你趕快帶這兩位客官去樓上看看。”聽掌櫃的吩咐下來,那小二急忙應聲,伸手低頭,“二位客官請跟我來。”說完,就在前引路,帶著獨孤劍和張琳心走上了二樓。


    禦酒閣的二樓大都為雅間雅座,讓人不受他人打擾,故而人比較少。小二帶著兩人上了二樓,往靠近窗戶的一個雅座一指,“二位客官,就是那位。”兩人仔細一看,正在拿著酒壺仰頭喝酒的,不是張如夢,還能有誰?張琳心急忙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喊了一聲:“哥哥!你又喝了多少酒?不要喝了!”獨孤劍也急忙跟過去,順勢從張如夢手中奪過他的酒壺,叫道:“張兄!”


    “哥!”張琳心又推了推張如夢,他這才有些反應,看了看兩個人,又揉了揉雙眼,確定自己沒有看花之後,才答道:“妹妹?獨孤兄?你、你們怎麽也到這裏來啦?你們的事情辦妥了?”張琳心又驚又喜,可看到張如夢一臉醉相,十分不高興,黑著臉說道:“哥哥,你怎麽又喝醉了?”


    張如夢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妹妹,反問道:“我、我醉了嗎?哦,對、對啦,我差點給忘了,還有一件事要、要辦,你們在這裏等、等我,我這就迴、迴來。”說著,拿起桌子上的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獨孤劍則是十分納悶,不知他這是要去幹什麽,喊了一聲:“張兄.....”還沒說什麽,就被張如夢擺手阻止。


    見他要走,張琳心一把拉住他,“哥哥,你沒事吧?你這是要去哪裏呀?”張如夢推開張琳心,晃著腦袋答道:“沒、沒事,我、我馬上就迴來。”獨孤劍看他醉酒,腦子也不清醒,擔心會有什麽情況生,就跟著道:“張兄有何事?不如小弟陪你同去可好?”張如夢卻手一揮,“不、不必!你們在這裏等我就、就行,我很快就、就迴來。”說完,他就搖搖晃晃地走了下去。


    獨孤劍和張琳心對視一眼,有心想跟著他去,卻被張如夢三番兩次阻止,兩人也是十分無奈,隻好坐了下來,等候張如夢迴來。


    卻說張如夢晃晃悠悠地走出禦酒閣,雙眼迷離地看了看街上四周,自言自語道:“城東、七裏坡,嗯,不、不錯,是七裏坡。”說著,他抬腳向前走出了幾步,卻忽然又停了下來,“七裏坡在哪?”他右手扶著腦袋想了又想,也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一時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張如夢似乎被風這麽一吹,清醒了一些,拍了拍腦袋,傻笑道:“我真是傻了,城東七裏坡,那不就在城東嗎。”辨明了方向,他就搖搖晃晃地朝東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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