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杭最終還是難逃一死,燕青本來是打算砍下他的頭。但姚靖遠顧念兄弟之情,還是狠不下心,求燕青能給他留個全屍,最後姚靖杭被勒死在靈堂前,祭奠了被他害死的二哥和七弟,以及那些戰死了弟兄。


    做完這一切,燕青帶著眾人又對獨孤劍和張琳心道謝,並問道:“獨孤賢弟,不知你們打算去哪裏?”獨孤劍答道:“燕大哥,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我和琳兒就要盡快趕往華山,去拜見顧楓大俠。”燕青點了點頭,知道他們還有要事去辦,也不多問,說道:“那好,既然你們還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強留了。來呀,去取五十兩銀子給獨孤賢弟作盤纏。”一人應聲而去。姚靖遠走過來詢問劉輕舟的近況,獨孤劍這才告知,自己師父已經身故,眾人聽了,均是唏噓不已。


    獨孤劍忽然想到了南宮滅和張風,又急忙將此事講給眾人,並說道:“燕大哥、姚大哥,還請你們多加小心南宮滅,此人如今武功大進,隻怕天下罕有敵手。”燕青點頭答應,“好,我會注意的。他這一出山,我中原武林又多了一個心腹大患。唉,隻是沒想到張大人竟然也是如此俠肝義膽,令燕某好生佩服。”燕青搖頭歎道,又轉身看向姚靖遠:“靖遠兄弟,傳下命令,一定要將張大人的事情告知所有人,為他正名!”張琳心聽了,又起身拜謝眾人。


    不多時,銀子便取來了,燕青遞給獨孤劍道:“賢弟,這點銀子也不算多,路上留著用,看你們兩個的衣服也都舊了,也別不舍得,該花就花。今後若是有機會,等你們大婚之時,一定要請哥哥去喝你們的喜酒!”獨孤劍接過銀子,道了一聲謝,張琳心則是臉上一紅,沒有開口。


    燕青帶著眾人將他們兩個送出寨門,獨孤劍問道:“燕大哥,不知你們今後又有何打算?”燕青看了看遠處,搖了搖頭,歎氣說道:“難說的很啊,隻是這個地方已經被金人知曉,昨晚又打了那麽一仗,隻怕是不能再呆了。我準備讓弟兄們收拾一下,另覓他處駐紮休養,至於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好呢?”張琳心接了一句道:“燕大哥,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麽不去投奔嶽元帥呢?如今,嶽元帥在鄂州厲兵秣馬,整軍備戰,準備出師北伐,若是燕大哥能去相投,必然能夠得到重用。”


    “嗯,我會考慮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燕青的話語有些言不由衷,獨孤劍聽出他這裏邊的話語敷衍的成分居多,知道他心中存有什麽顧慮,但又不好相問。於是抱拳說道:“既然如此,燕大哥,那我們就告辭了,你也多保重!”燕青轉身將碧潮寶刀取過來,遞給獨孤劍道:“賢弟,此物是我送給你們的賀禮,不要丟下,收好了。”


    獨孤劍卻是遲疑了一番,推辭道:“這,燕大哥,這不合適吧,你上陣殺敵,豈能沒有趁手的兵器?”燕青一把將刀拍在獨孤劍手上,說道:“既然是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迴來的道理,我上陣殺敵,趁手的兵器多得是,你收著就是。”獨孤劍隻好將寶刀背在背上,拱手謝道:“那小弟就多謝大哥的美意了。”


    燕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賢弟,閑話咱們也不多說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趁著天色還早,你們盡快趕路吧,咱們來日再見,保重!”獨孤劍和張琳心也一起道了一聲:“保重!”轉身上了小船,艄公開船便向北駛去。


    船行出二十多裏,便來到了丹江北岸的安陽鎮,艄公說道:“二位,從此處一直向北,沿著大路走,大約還有五百裏,便是華山了,隻是這裏現在全是金人的地盤,請二位一路多加小心啊。”兩人拜謝了艄公,便下了船,往北而行。


    這一路之上,兩人起早趕路,天黑才找地方住宿,倒也沒再遇到什麽別的事情。他們連續趕了三天的路,終於在九月十四這天來到了石塘鎮,此處是華山腳下的一個大鎮子,可惜這些年來宋金兩國交兵,此處也不太平,許多人都逃難去了。這兩年才算是聚攏了一些人氣,如今看上去,鎮子十分破敗不堪,許多房屋都是殘破的,似乎沒幾戶人家。


    兩人沒在鎮上停留,穿過石塘鎮,來到了山腳下。站在這裏,看著這峭壁險峰、雲騰霧繞的華山,獨孤劍對張琳心說道:“琳兒,從此地遠遠望去,華山四麵如削,五峰對峙,險峻非常,真不愧‘奇險天下第一山’之稱。咱們若能好好遊覽一番,也是快事一件。”


    張琳心點點頭,“獨孤哥哥,這華山以奇險峻秀冠絕天下,古人有‘東嶽獨尊,中嶽獨雄,北嶽獨高,南嶽獨秀,西嶽獨險’之說,巍巍五嶽,各具特色。可惜我哪個也沒去過,什麽時候你能帶我遍覽這五嶽之景就好了。”


    獨孤劍張嘴欲答,卻又想到了此時還肩負重任,歎了一口氣,“嗯,琳兒,等咱們將血書之事辦妥,我就和你一起遍覽這五嶽美景。隻是可惜咱們這大好河山,如今卻慘遭金人鐵蹄踐踏,此仇此恨,真是叫人睡不安寢、食不知味!”他恨恨地一掌拍在旁邊的樹幹上,震的樹上的葉子落下一地。


    “最可恨的是昏君佞臣隻知道偏安享樂,打壓忠良,不思進取,一味地賠款求和,置百姓於水深火熱而不顧!”張琳心卻是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親,心中對高宗皇帝和秦檜十分痛恨。


    獨孤劍知道她心中難過,便不再提這事,改口道:“琳兒,他日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上戰場殺敵,方不負我這一身武功!”


    “那好,我也要去!”女孩卻是也不甘示弱。獨孤劍十分詫異,問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夠上戰場?”張琳心嘟著嘴反問道:“女孩子怎麽啦?誰說女孩子不能上戰場殺敵?花木蘭還能替父從軍;當年的楊門女將巾幗不讓須眉,佘老太君、穆桂英都能掛帥出征,不都殺的遼人铩羽而歸?還有如今,韓世忠元帥的夫人梁紅玉,更是一位女中豪傑。黃天蕩一戰,不僅擂鼓助威,還親冒矢石,痛殺金兵。一提起來,誰人不欽佩?不敬仰?”


    獨孤劍愣了一下,嗬嗬一笑,說道:“好好好!琳兒說的一點不錯,到時咱們一起上陣殺敵,讓那些金人知道,咱們大宋有的是巾幗英豪、女中丈夫!”張琳心拉著獨孤劍的手,“那獨孤哥哥,咱們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兩人伸手擊了一掌,做下了這個約定。


    華山自古一條道,山路險阻,十分難走。兩人沿著山路向山上去,走走停停,直到快中午時才來到山門處。兩個身穿華山派著裝的弟子挎著劍,坐在山門邊的石墩上,看樣子應該是在守護山門。他們看到兩人後,一個華山弟子站起來,指著兩人大聲吆喝道:“喂喂喂,那倆人,看什麽看!有請柬沒有?就在那裏瞎看!”


    獨孤劍走到近前,抱拳迴道:“兩位兄台,在下衡山派掌門獨孤劍,如今有要事需上華山麵陳貴派掌門顧大俠,還請兩位行個方便,通稟一聲。”


    “什麽?你是衡山掌門?有沒有搞錯?看你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衡山什麽時候出了個乳臭未幹的掌門了?”聽到獨孤劍的話,那名弟子搖著頭,一臉的不相信,上下端詳著他。


    “我說師兄,八成是劉輕舟練了返老還童功了吧,哈哈哈哈......”另一個華山弟子隨口說道。於是,兩個華山弟子互相看了一眼,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這邊卻惹惱了獨孤劍,“你們竟然敢侮辱先師!”頓時心中冒起怒火,就想要教訓這二人,張琳心急忙攔住他,搖了搖頭,“獨孤哥哥。”獨孤劍這才忍住怒氣,沒有發作。


    先前的那名華山弟子止住笑聲,又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問道:“你既然說自己是什麽掌門的,那你有我們華山派的請柬嗎?”


    劍心二人都是十分納悶,反問道:“什麽請柬?”


    “我們華山派這幾天正在比武選掌門,已經是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英雄前來見證。連這都不知道,看來一定是個冒牌的!”那弟子一臉傲氣地說道。


    獨孤劍抱拳說道:“二位,在下下山已久,因此並沒有接到請柬,但相信貴派一定已經將請柬送到了我們衡山派,還請二位通稟一聲,讓我們進去。”


    “哼哼!看來又是一個渾水摸魚想蹭飯吃的,我們在這裏幾天了,每天都能碰上好幾個像你這樣的!你以為我們華山派是什麽地方?快走!”那弟子一臉不屑,大聲嚷道。另外一個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快點走開!想吃白食到別處去,別在這裏礙眼!”說著,將獨孤劍向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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