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星隨著大隊進入同開城,第三次進入同開城,他對這座城池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嘈雜的街道上布滿了人群。市井的人氣讓空氣的溫度直線上升,擺攤的叫賣聲,交易者的討價還價聲,交流聲,小孩的嬉鬧聲,人聲鼎沸,吵得華小星的耳膜在耳朵裏來迴走動。石頭對這裏的景象還是有些好奇的,時不時說幾句話,華小星隻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但是聽不到聲音。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看的是眼花繚亂,鼓樓巷口裏可以看到一隊隊維持秩序的士卒,軍隊演武是一年來的盛事,很多商人看準了時機,想著做點生意,紛紛聚集到了同開城,不免有些魚龍混雜的人,安全上產生了很大的壓力。


    隊伍進城之後,分成了兩隊,一隊由田輝帶領,向軍隊總部行去,另一隊由吳斌帶領,去往同開城的中心廣場,那裏將是比武的會場,一行二十多個人向著那裏進發。


    路上,形形色色的商鋪占滿了眼球,往日裏的商品全都不在了,擺在貨架上的全是一些稀有的貨物,大概是想趁著這大好的時機大賺一筆吧,酒店裏能看到一些著裝華麗的人,華小星不知道這是些什麽人,何墨心裏清楚,這是城裏的貴族子弟,為了準備軍隊演武花天酒地的場所都關閉了,這些人沒了去處,隻好降低自己的要求,在酒店裏要一壺好酒,湊合一下,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喝著酒,伸手抓起一隻雞腿,混著油往嘴裏塞,旁邊的小二,把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腆著笑臉,在一旁看著,酒杯喝盡了,小二提起酒壺,臉貼著桌麵,倒滿一個個酒杯。


    這些個場景華小星是第一次見,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突然腰間傳來一陣疼痛,轉眼一看,成雪正掐著自己腰上的肉,扭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華小星後撤一步,逃過成雪的魔掌,“你幹嘛呀,疼死我了。”


    成雪指了指那幾間酒店,氣乎乎的說道:“那種汙濁的東西別看了。”


    “汙濁的東西?那裏有什麽汙濁的東西。”嘴裏叨念著,眼睛沿著成雪的指尖延伸過去,隻見那酒店深處,一個藍絲腰帶的男子倚靠在牆邊,右手拿著酒杯,懷裏坐著一名女子,衣著妖豔,獻媚的笑著,男子左手攬著女子的腰,大笑著,笑得很得意。


    “你還看!”成雪在華小星耳旁唿喊著,華小星連忙轉過頭,嘿嘿笑著,眯起眼縫,偷看著成雪,臉頰上紅雲朵朵,不知是羞紅了,還是氣紅了。


    離開了市井,向著城中心行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越往裏看守路口的士卒就越多,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廣場上,這個廣場麵積很大,有八個磚石砌成的台子,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比武的擂台。在東邊不遠處的擂台最大,廣場四周是一些木頭搭建起來的閣樓,此時廣場上已經有著一些人了,圍成一堆一堆的,林林總總分成了五塊。


    吳斌帶著眾人走到一處空地,和其他的隊伍一樣,席地而坐開始養精蓄銳,華小星眼光四處掃視,細數了一下,加上自己這邊的隊伍已經有六支大隊的人到場了,好奇心使然,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個個掃過,除了看到幾個長相較為奇特的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發現了。


    “小星,你在看什麽呢?”何墨盤好腿,發現華小星還是半蹲著,知道他的心思又飄出了體外,喚迴了他的心神。


    華小星拉迴心思,盤好腿,感覺喉嚨有些幹燥,一時之間忘了要幹什麽,對著何墨說著:“黑哥,這參加比武的人還挺多的嘛,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怎麽全都長得人高馬大的呀!”


    “哈哈,怎麽你也知道害怕了?來之前不是說要拿冠軍的?”咧嘴一笑,調侃道。


    華小星嘴硬,不肯承認,“我不怕。”


    何墨閉上眼之前說了一句:“好了,別想那麽多了,趕緊休息一會兒。”


    中心廣場上雖然有很多人,卻很安靜,全都在閉目養神,比武之前的緊張氣氛散布開來。


    田輝帶了一隊人來到了軍隊總部,一個個小隊都接了任務分散出去,安排好了所有人,田輝獨自一人來到了軍隊總部的會議室,輕輕推開會議室的門,裏麵的氣氛凝重,不過田輝早就習慣了,走到長桌的最後坐了下來。剛坐下,坐在前頭的何林發出了不滿的聲音,“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這麽重要的會議竟然晚來這麽久,顧及臉麵也不用把所有精力花在相貌上吧,真是太不把我們看在眼裏了,我這把老骨頭就算了,總長忙於軍務怕是等不得這麽久吧。”說完話,何林就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同開區軍隊總長——餘澤豐。精幹的短發,額頭偏窄,三角眼,鼻子長直,身形瘦長,雙眼中精芒爍爍,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餘伯平接著何林的話說道:“這些細節上的事情全憑何叔定奪,我們做晚輩的定是要遵從前輩們定下來的規矩的。”他這句話說的十分圓滑,既應承了何林的話,也沒有明麵上指責田輝的晚到。


    田輝坐定聽著何林的腔調,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很清楚在城門口的人定是何林指使的,在那裏拖延時間,他一向守時,算好了時間過來的,讓賀齊雲這麽一攪和,他必定會晚到,自己已經晚到了,多說無用,索性選擇了沉默。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其他的大隊長是不會沉默不語的,畢竟平時開會都會打打嘴仗,誰也不怕誰,第五大隊的隊長,虎背熊腰的,說話甕聲甕氣的,“何林,你這麽說可不對,一句年輕人,是想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嗎?”


    何林杵著一張黑臉,皮笑肉不笑的,“胡進,我是拿事實說話,有一出說一出,不是亂說的,你可別在這裏攪混水。”


    “哼”胡進不屑的哼一口氣,“你不亂說?我上一批物資被你那張嘴吞了多少,你不會不清楚吧。”


    “我和你這不講理的人說不清楚。”何林馬上閉口不言,這些物資爭奪的小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繼續爭論下去就停不下來了。


    其他大隊的隊長紛紛出聲爭論,多是平日裏結下的梁子,會議室裏熱鬧起來。


    在大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呂老開口說道:“大家都安靜一下吧,今天的演武耽誤不得,不能讓上麵的人等急了,田輝晚到的事情就讓我這把老骨頭來處理吧,何林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呂老開口很有威懾力,四下安靜下來,何林對著呂老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


    餘澤豐對幾個大隊長的糾紛也十分苦惱,現在有人擺平了,他也樂得清閑,起身開始說話,“各位隊長,今天的軍隊演武不同以往,兩年前的獸潮剛剛平息,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據上麵的消息,如今各大州均已發現魔族偽裝成人族潛入了各個城池,同開城尚未發現,我們一定要維持好這次的軍隊演武,萬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餘澤豐的話語像是一個小型炸彈,在現場引起了不小的反應,他們平日裏最多隻是和最普通的妖獸戰鬥,魔族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了,這次再次提出來,內心卻是有些恐慌。


    餘澤豐過了片刻繼續說道:“今天就這一件事情,演武還是按照老規矩來辦,大家現在可以去中心廣場開始準備了。”


    胡進聽了散會令,第一個衝出了會議室,其他人也都紛紛離開,其中還有人不忘調侃田輝的胡須幾句,田輝跟在呂老身後走出會議室,呂老隨口問著第七大隊的現狀,畢竟田輝是他曾經的弟子,尤其還問到了華小星的事情。當得知田輝刮胡子是華小星的功勞,不禁大笑起來。


    會議室隻剩下餘澤豐和何林二人,兩人麵色嚴肅,餘澤豐起身走到何林身邊,小聲說道:“都藏好了吧,這次下來的人可是一位不簡單的人物,一旦發現了,我們就全完了。”


    何林笑了笑:“放心吧,全都轉移到城外藏好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隻要這次成功了,我們就不用在受呂老頭的鳥氣了。”


    餘澤豐聽了這句話,眼神裏隱含殺機,如九幽黃泉的水,透著徹骨寒意。何林感受到這股寒意,雙股站站,趕緊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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