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臣如轉過身,傳說已經戰死沙場的元征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麵前,心裏的火從開始的火苗熊熊燃起,踉蹌後退兩步,再顧不得什麽威嚴尊容,“你…”

    元征不想同他廢話,抬手打住他的嘴,“老狐狸,束手就擒吧,我的人已經包圍你你這老窟了。”轉身麵向門口,再不跟他廢話。岑進從他後麵進來,聯合章武兩人,猛地便押注了司馬臣如的臂膀。

    元晟在前韓遜在後,擦過司馬臣如走出去,走到門檻,元晟迴頭望了他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司馬臣如,你我兩家的關係,怎該如此?”說完便抬靴出去再不等他迴答。

    站在書房中的司馬臣如被章、岑兩人綁押著,沉默無聲跟著他們出了門,書房外,府裏一眾下人跪在地上,為首的管家聽見他們出來連忙帶著他們喊冤。元征看都不看他們,大步往外走。

    國丈府被封,下人門被遣散,金玉滿堂的國丈府一朝淪為亂臣賊窩,和司馬家沾上關係的一幹人等被抄家盤查。

    司馬鑒在趕往邊疆的路途中收到皇令,帶著十萬大兵又原路返迴。等兵馬進了城門才得知府上已經被抄家的消息,鬱結在心,一口血從喉嚨噴出口中。

    胡彥聽著丁甬的話乖乖吃了晌午飯等著元征迴家,塵埃落定,萬裏山河避免了一次生靈塗炭的險難。

    六部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踉蹌入獄,深藏在其身後的餘黨被擇出來,右侍郎陸俞因受人蠱惑,蒙蔽雙眼,暫且降職,後續有無罪責且待進一步判定。

    司馬鑒係主左右,罪不可恕,理應與司馬臣如一同問罪,但念在其有要職在身,皇恩浩蕩,命其帶職恕罪,將功抵過,留朝查看。

    新帝九年,朝廷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換血,從前的絕大部分中流砥柱被新人代替。禦史大夫韓遜職責監察百官德行,立功嘉獎,另替國家新增良策,選賢舉能。定王元征護國打仗,功不可沒,特冊封長勝將軍,賞賜金銀萬兩。悠悠大明,細水長流。

    永安王府再一次被人重新打掃了一編,元晟親口請元征帶著家眷住迴去,元征才不領他那份情,隻迴絕說麻煩,又問他要了幾個太醫來。

    元征騎馬領著三五太醫迴了京郊的宅子,正值午後,日頭照的地上熱烘烘的,丁甬拉著胡彥坐在樹下,因有茂密的樹冠遮蓋,他們並不覺得熱。

    “阿征~”胡彥半躺在搖椅上,看見元征迴來了立刻坐起來,嘴巴咧的大大的像上街

    的小孩子見到了買糖的一樣開心,“我今天乖乖吃飯啦!”

    丁甬在一旁擇弄著去年存好的草藥,看見來人放下手,站起來迎接他們。

    “乖孩子。”元征下了馬,丁甬接過他的韁繩,胡彥則是等著他走到他的搖椅旁邊來。

    “他們是誰呀?”元征坐在他身邊了,胡彥看著麵前幾個弓著身子的太醫。

    “我讓他們給你治病,你不是記不起來從前的東西了麽。”元征把胡彥的碎發撥到他的耳後,“他們和丁大夫一樣,都會給人治病。”

    胡彥的眼神又變得畏懼起來,拉著元征的袖子裝哭,“我不想喝苦苦的湯~”他知道,有大夫給他看病,阿征就會讓他喝那苦死人的黑色湯汁。

    元征苦笑,手掌貼在胡彥的後脖頸哄他,“不喝藥,他們隻是先給你看看病,不喝藥。”

    胡彥不怎麽相信元征說的話了,那次他就騙他說那湯汁不苦。胡彥覺得這次元征又在騙他,說什麽也不肯配合,最後還是丁甬向他保證不開藥,胡彥才鼓著嘴巴讓那幾個人給他把脈。

    然而費解的是,這幾個太醫院頂尖的大夫也想不出治好胡彥的法子來,湯藥隻是內服調理,對胡彥頭部的重創起不到多大作用。

    有人提議用針,最後還是被其他人一致否決,丁甬已經試過了。沒有作用,最後太醫們灰頭土臉的被人送迴了城內,剩下元征拉著胡彥的手慢慢摩挲。

    元征不失望是假,即使他很喜歡胡彥現在這樣離不開他身邊,但是心裏依舊替胡彥感到心酸。他的過寒本是個活潑瀟灑的少爺,隻是因為跟了他之後,變成了如今這幅癡呆小兒的模樣。

    他害怕胡彥日後幾十年都像這樣活下去,那到時候,萬一他不在了,保護不了他的心肝寶貝了,他的卿卿可該如何是好?

    即使萬分擔憂,可這日子還是要一天天的過,那幾個太醫走了之後胡彥還開看心的,因為那幾個人真的沒有讓他喝苦藥,可是他看著身邊的元征就不怎麽開心了,濃密的眉毛總是緊皺著,讓他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了摸。

    “阿征,你不開心嗎?你想不想吃甜棗子?我去給你拿。”說著胡彥便要抬腿下去,甜棗是元征出門給他買迴來了,還有其他許多好吃的東西,就屬甜棗最好吃。

    元征及時拉住他的手,又忽地想起什麽,朝桌子對麵沏茶的丁甬問道:“我若帶他迴憶一些從前的事物,是不是或許能夠想起來點什麽?”

    丁甬微微點頭,“道理是這樣,隻是事實遇異人而不同解,您可以帶王妃去試他一試,或許,正趕上有用處呢。”

    元征等也不等,拉著胡彥迴屋換衣服,想要帶他去外麵看看。

    胡彥被元征養的嬌貴,這幾天衣服都是元征給他穿的,元征從他們收拾來的包袱裏給胡彥套了身新做的輕綢長衫,外麵罩著一層水綠薄紗,鬆散垂下的頭發綁了根顏色明豔些的發帶。

    像從前一樣兩個人一匹馬出了門,吩咐丁甬把胡彥要喝的藥提前熬好,晚飯就不需等他們了。聽得胡彥一陣撇嘴。

    長安巷,盛筵居一幢三層高的小樓紮在一眾低矮的商鋪之間,元征把胡彥摟在自己懷裏上二樓,對著夥計點了幾個菜和一隻烤鴨,拉著胡彥坐在二樓沿外的座位上等菜上來。

    這裏的鴨子一度讓胡彥著迷的很,元征盼著自己帶他來這裏能勾起些許胡彥的記憶,可是看著胡彥的趴在扶手上往下打量的眼神,他看不出一點胡彥想起從前記憶的駕駛。

    “阿征。”

    “嗯?”元征對上胡彥的眼睛。

    “我想尿尿。”胡彥撇著兩條清秀的眉毛。

    “好。”元征站起來,朝胡彥伸手,他現在無論做什麽都要親手抓著胡彥的人才放心,被上次的事嚇怕了。帶著小皇帝他們偷偷潛伏進司馬臣如的書房時,都在擔心家裏的卿卿人安全不安全。

    元征拉著胡彥往外走,下了二樓樓梯經過一口的東角落,去廁間的時候那桌上還沒人,迴來的時候便坐了個讓元征眼熟的“神人”。

    打仗之前帶胡彥踏青遇到的老仙翁,一副神態地坐北朝南,眯著一雙眼看著角落外的各色人等,黑檀木柄的拂塵放在桌麵,所見之處和幾個月前一絲變化都沒有,而此刻正轉過頭來看著元征和胡彥,眼神玩味,像是在專門等他們一般。

    元征顧不得更多,是人還是神他都要試一試,看著仙風道骨的老翁頓住腳,急切道“老先生!”

    老翁隻是悠然地朝他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

    元征拉著胡彥坐在他和老翁中間,“先生可是非凡人?”他看著老翁,也好像是孩童看見糖果。

    “四海之內,芸芸眾生,公子怎知,我便是那非凡人?”

    “老先生仙風道骨,咱們又不是初次見麵,還請老先生恕後生我冒昧,”說著,元征的一條手臂從胡彥的後腰上挪到他得肩膀,

    “我家夫人現在像是得了怪病,不知先生可有能力助我?”

    老翁拿起桌麵的拂塵,慢慢道:“定王認為老夫我有能力,那老夫我,自然有這能力。”

    元征愕然,內心的暗喜抑製不住,洋洋地掛在臉上,“先生果然非我等閑之輩,還望先生點明,我二人感激不盡。”

    ……

    喜出望外的元征慶幸那幾個太醫沒有白請,若不然,他也受不到他家過寒的啟發,老仙翁跟著他們去了元征定好的雅間,拉著胡彥的手在他手心處比劃一通,嘴裏念念有詞盡是元征聽不懂的“仙法”。

    臨了,胡彥還是像個孩子一般,老翁隻拍拍他的背,“有福,有福。”又告訴元征七日裏需他滴半碗血與二兩無根之水煎服,每日一副,七日後便有驚喜等著他,元征欲往深問,老仙翁閉口不再多說,隻道天機不可泄露。

    鴨子最終也沒吃成,元征沒心情,胡彥嫌它太過油膩,拉著喂胡彥吃了點淡口的飯菜陪老仙翁飲了半壺酒方畢。

    迴了宅子,元征一人偷偷進到後廚找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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