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化完妝,站起來往外走,誠實的說:“雖然你表現的很正常,曲紹年表現的也很大氣,甚至於連和靜庭都沒有過繼反應,但是我感覺吧,你們都不像表麵上裝出來的那麽平靜。”


    曲見琛接過她遞上來的手,紳士般優雅的將人引領著走出來,他們踩著默契的步伐走下了樓,宛若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隻是事實卻格外的諷刺。


    男人望著前方,眼眸幽深,卻笑了一聲,說:“你什麽都知道,卻還大膽又肆無忌憚的繼續作威作福,阮棠啊阮棠,你是吃定了所有的人舍不得傷害你,也是涼薄無情的令人心寒啊。”


    阮棠誠懇的道:“其實也不是,掉馬這種事我自己也挺慌張的,但是你了解我,我這個人吧從來不委屈自己,即便死到臨頭都得享受到咽氣的那一刻,當然了我不否認這兩天的事情加在一起確實很刺激,這種心跳加速的感受確實很令人著迷,也讓我有些享受。”


    曲見琛:“喜歡刺激?”


    “嗯?”


    “那今天的安排,你應該會很喜歡才是。”曲見琛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一瞬間又變成了當年那位乖戾狠毒喜怒無常的曲小少。


    阮棠的心髒一跳,心生不祥預感。


    然而,開弓已無迴頭箭,站在餐廳門口,她向裏麵看了一眼,強烈的衝擊讓某泰山壓頂不崩於前的禍水,神情漸漸凝固。


    長而豪華的餐桌上,曲紹年與和靜庭相對而坐,遙遙相望。


    和明珈與和細風分別坐在和靜庭的兩側,和明珈的旁邊坐著阮僑;


    曲紹年的兩側下方則是時鈺和曲見琛,而楚溶自然要留在老師時鈺的身邊。


    氣氛,相當的微妙。


    阮棠站在原地,顫抖著伸出手,喃喃:“一、二、三……八個。”


    刺激,真的好刺激哦。


    她單單以為曲紹年安排了曲見琛來應付和靜庭,卻沒想到這老狐狸竟然將所有的已知債主都請來了!!!


    該說幸虧他不知道宿年和顏一笑的存在嗎?而且還有一個寧水源在醫院裏出不來。


    不然的話,今天這就變成十一人混戰了嗬嗬噠。


    七爺指了指右側的空位,聲音沉淡,卻分外強勢:“阮棠,過來坐。”


    和靜庭晃了一下高腳杯內的香檳,唇角含笑,卻愈發的冷,他輕描淡寫的道:“在我旁邊加個位置,糖糖,坐過來。”


    阮棠:“……”


    被八位情債債主用各種複雜的目光籠罩著,阮棠分外的蛋疼,然而奪門而出這種丟人的舉動她是做不出來的,那禍水唇角上揚,外表看來穩得一批,從容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唿,然後……


    她慢吞吞的挪到了時鈺的旁邊,推了推楚溶,催促:“你往旁邊挪挪,李特助,在這裏給我加個座。”


    是的,阮棠最後選擇的還是在時鈺的身邊。


    為什麽?


    雖然時鈺日常被她嫌棄為x冷淡,但是在這種水深火熱的關鍵時刻,當然還是在他身邊最安全了!


    於是這位置便成了這樣。


    南北兩頭,坐著兩尊大神:曲紹年、和靜庭。


    左邊座位依次:曲見琛、阮僑、和明珈。


    右邊座位依次:時鈺、阮棠、楚溶、和細風。


    阮棠一坐下,小和便翹著二郎腿發難:“真是薄情啊姐姐,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你不疼我了也就算了,但是竟然連親弟弟阮僑都沒能博到關愛,嘖嘖嘖。”


    阮棠頭痛,狠狠的瞪了挑事的他一眼,嗔道:“小和,再挑撥的話,後果你可得自己擔著。”


    曲見琛緊隨其後的發難:“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號親弟弟?”


    阮僑看了他一眼,陰鬱的眉眼冰冷入骨,涼涼的道:“戶口本上的關係,有異議你可以去查。不過,我也是沒想到,姐姐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位比她年齡還要大的繼子,按照輩分,你應當喚我舅舅。”


    “還要這麽一層關係?”


    和細風不愧是小毒物教出來的,這個時候滿臉詫異佯作不知,笑的人畜無害,然後開始挖坑:“看來大家的關係都很亂嘛,分不清誰對誰,既然坐在一起要開誠布公,那麽不如請當事人為大家介紹一番?”


    介紹一番……


    這本來就掐的你死我活,她再來一番介紹,講述一下和每個人的關係,順便聊聊情史,那整個望月灣非得地震不可!


    第164章 現代終極修羅場


    阮棠斜睨了一眼和細風, “小小和啊,你真不愧是小和教出來的崽, 一模一樣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和細風無奈一笑, 說:“我想,作為整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 我這種情況隻能屬於自我娛樂。況且,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個讓養父甘願守寡、讓小叔將照片貼身存放異常珍稀的阮棠,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這話一出口,現場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曲見琛幹脆利索的發出一聲冷笑, 賣什麽慘, 要說受害者,誰過的也不輕鬆。


    楚溶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棠,開口:“我也想知道, 為什麽我的小嫂嫂明姝會變成阮棠。”


    多重夾擊,所有人都對她虎視眈眈。


    阮棠的脾氣也上來了, 幹脆往椅背上一靠,柳葉眉上挑,鋒芒畢露的氣勢立刻流露出來, 她輕笑一聲,說:“行,不是都想聽聽嗎,那我給你們講講。”


    她環顧一周, 將眾人的神情收入眼中,突然一抬手,指向斜對麵,說:“曲氏集團總裁曲見琛,我親愛的曲小少,前金主,嗯……說是負責掏錢的冤大頭也可以。初見的時候,我覺得這位仁兄腦子不太好使,後來才發現論狡猾這位和他養父是一脈相承的,風流多金有情趣,我最喜歡的《貴妃醉酒》就是他手把手、耐心的教我臥魚的。”


    曲見琛無聲的笑笑,調侃:“我該慶幸,你沒有完全忘記我嗎。”


    “像小少這麽極品的男人,我怎麽會舍得忘記呢。”阮棠誠懇的說。


    不過,她還是沒有往深處說,曲見琛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其實是在於他的多情,卻也癡情。


    在遇到阮棠之前,他遊戲花叢浪蕩不羈,遇到這個禍水後一腔癡心全招唿進來了,打那以後這個男人眼中便再也沒有其他女人,他愛她,從一開始的掠奪到後來的隱忍退讓,甚至於是在知道阮棠患癌的時候,他默許了和養父分享這個女人的時間。


    這份癡情,誰能不動容?


    阮棠說完,像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又像是所有人都被她的破罐破摔給震住了,隔了還一會才聽和明珈嗤笑一聲,說:“有時間我還真想看看,曲總到底會什麽有意思的玩意兒,能夠讓我的糖糖如此讚賞。”


    這話,輕蔑的簡直就是將一位霸總當作供人玩樂的戲子了!


    曲見琛翹著二郎腿,也不生氣,漫不經心的道:“糖糖既然迴來了,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你想見識的話,可以常來曲家,曲某自當盡一盡地主之誼。”


    和明珈:“曲總想多了,她迴來也是留在雲州,這才是她的家。”


    “哪裏是家,要她自己判斷,就不勞和總費心了。”


    兩個人三言兩語,已經交鋒到了白熱化,甚至開始爭奪阮棠的歸屬權,其他人也不著急,就這麽冷眼看熱鬧。


    阮棠總覺得他們現在的心態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氣死一個少一個。


    她敲了敲桌子,不耐煩的道:“行了,有完沒完,還要不要往下繼續說了?”


    和明珈與曲見琛的聲音驟然停止,“你繼續。”


    阮棠聳肩,又將目光轉向時鈺,正巧對上男人清泉般的雙眸,他一直都在注視著她,從未移開視線。


    她微微一笑,聲音放輕,“國際大導時鈺,我最好的搭檔,親愛的時導。他是最擅長挖掘並展現我的美麗的男人之一,如果說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麽,其中一件事就是站在他的鏡頭下麵。”


    時鈺的唇角罕見的露出淺淡的笑意,這一刻仿佛靈魂共鳴,“你也是最好的演員。”


    阮棠笑,故意問:“隻是這樣嗎?”


    “還是我唯一的女主角。”時鈺輕聲,一雙黑眸中蘊含著化不開的濃霧。


    她不止是他的電影女一號,還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女主角。


    阮棠嫣然一笑,“時導也學會說甜言蜜語了哦。”


    楚溶何曾見過這樣的老師,印象中的時導永遠是冷漠的拒人於千裏之外,言辭簡潔做事雷厲風行,他就像是立於世界之巔的高嶺之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為了阮棠,心甘情願的走下雲端。


    他苦笑一聲,和老師相比,他的喜歡、他的表現是如此的淺薄。


    而阮棠與時鈺之間那股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顯然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阮僑淡淡的道:“是我的錯,沒有一技之長不能討姐姐歡心。”


    “僑妹,你怎麽也跟著湊熱鬧,之前態度不是一直很良好嗎。”阮棠哼笑一聲,故意發難:“也對,你之前態度那麽好就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最後給我一刀子,我也是蠢,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阮僑想起古代那件事,眼眸頓時一暗,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卻抬起頭,苦笑一聲,“姐姐,我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招惹了你這個祖宗。”阮棠涼涼的道。


    阮僑抿了抿唇,低聲,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姐姐,你知道的,即便走錯了路,但我從來不舍傷你一分一毫,別再拿那樣的話來打擊我,倘若你真的後悔認識我……”


    那無異於是在親手將他毀滅。


    阮棠聲音一頓,麵對這樣弱勢的阮僑,即便知道他不像表現出的那麽簡單,卻還是不由得心頭泛軟。


    ……算了。


    她想,不計較了。


    然而,她不想計較,不代表別人能看的過眼。


    和細風涼涼的道:“原來時導和您的關係是知己,怪不得如此維護,連親弟弟都舍得如此下手斥責,想來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比不上時導在您心目中位置的一分一毫啊。”


    這要是以前,他還真沒資格在這拈酸,但是昨天晚上倆人才搞了,正處於蜜月期的樣子,和細風這話一出來便很合適的,甚至直接噎了一頓阮棠。


    那禍水也不是善茬,被如此曲解,竟半點不解釋,反倒來了一句:“細風啊,你要想做我知己也是可以的,現在去學個一技之長啊。”


    和細風笑眯眯:“好啊,不過聽你的意思,時導也不過是最擅長挖掘你的美麗的知己之一,那麽其餘的幾位都是誰,一技之長是什麽呢?我得問清楚了,避免和大家重複了對不對。”


    阮棠:“……”


    這家夥,簡直打成全場mvp了!


    她能說什麽,還有一個叫裴恙的家夥擅長畫畫,一個叫楚嘉音的鬼魂擅長作曲?然而這兩位不在這裏,她才不會蠢到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呢。


    時鈺突然開口,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和細風,道:“你們之間的瑣事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牽連到我,我不在乎她和哪個男人有曖昧,也不會管,但是她以後所有拍戲的時間都屬於我,同樣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攪。”


    和細風的神情立刻微妙起來,時鈺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一個大度又識大體的正房夫人,把他們都襯托成拈酸吃醋的小妾姨娘了!


    倒是曲見琛最狡猾,立刻就聽出不對味的地方了,他嗤了一聲,說:“別在這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霸占她,拍戲的時間都給你,你恨不能每天24小時都在拍戲,什麽時候給別人留下一絲空間了?”


    這對曾經的發小死黨,一度為了阮棠決裂,在那禍水離世後又漸漸關係好轉,如今禍水迴來了,又變成了情敵模式。


    楚溶下意識的喃喃:“……有道理啊,老師工作起來那是不分晝夜的。”


    阮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竟然連楚溶都開始坑師父了!


    她輕咳一聲,打圓場:“好了好了,不是要開誠布公嗎,那我繼續往下說,不要再打斷了,嗯?”


    幾個人已經猜到她下一個目標是誰了,場麵為之一靜。


    這種靜止,當然不是給阮棠麵子,而是一群家夥開始積蓄能量,準備對著本場副本中的一號boss放大招呢!


    阮棠轉頭,目光落在曲紹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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