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自己發現這點是時候都驚了。


    柏晰竟然把她放在身邊當吉祥物,平常沒事的時候說兩句話解解悶?


    親你沒毛病吧!


    不僅如此,她發現柏晰身邊所有的秘書和助理員都是男性,平時接觸的人也都是男性,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她這個女扮男裝的秘書大概算半個女的。


    阮棠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位首長怪怪的。


    從他到他的工作氛圍再到身邊的所有人,都很怪異。


    因為不止柏晰,連他身邊的兩位秘書,都對阮棠的態度非常友好,儼然也是一起拿她當吉祥物了。


    阮棠:?


    她是什麽錦鯉人設嗎?


    首長身邊的彭秘書是一位非常擅於處理生活雜物的男性,不僅處理了首長的生活,還順帶的幫襯了阮棠,甚至連做早飯都捎上阮棠那份的。


    吃著彭助理親手做的早餐,第一次接觸這種人設的阮棠情不自禁的感慨:“彭秘書,你真的很人妻你知道嗎……”


    “什麽?”


    彭秘書沒聽清,滿臉的莫名其妙。


    “沒什麽。”阮棠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狀似無意的說:“我隻是有點感動,我親爹都沒彭哥你對我這麽好,這麽細心周到。”


    彭秘書被這麽形容隻能哭笑不得:“你最小啊,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剛剛畢業的學生,連自己做飯都還不會吧?”


    阮棠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對啊,我本來是應聘部隊文職的,沒想到會一步登天,留在了首長身邊,這些天想想都覺得惶恐呢……”


    “用不著這樣,小應,你挺好的。”


    彭秘書似乎想說些什麽,最後卻又咽了下去,最後隻說:“慢慢來,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


    不,她要是抓不住這個關鍵點,怕是等不到時間久了,整個人就要涼了。


    阮棠微微眯眼,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態度,心裏的懷疑越來越深,很顯然彭秘書是因為她的工作性質對她另眼相待,甚至是想告訴她卻又有所猶疑,那到底是什麽呢?


    柏晰每天晚上都工作到深夜,甚至是後半夜。


    這天晚上,正好彭秘書有事不在,阮棠便沏了一壺茶給首腦送了過去。


    柏晰正伏於案前,隨口說道:“放這吧。”


    “好的。”阮棠應下,沏好茶放在一角,還不忘叮囑:“首長注意休息。”


    聽到阮棠的聲音,柏晰的手微微一頓,他抬頭起來,就見少年站在眼前,一身軍裝英姿颯爽,比起剛來的時候顯然更多了幾分軍人的氣勢。


    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開,朝對方招招手,示意他坐下,問道:“最近還適應嗎?”


    阮棠坐下,聳了聳肩,沒有半點麵對首長的拘束,直說:“挺好的,什麽都不用敢,有什麽不適應的。”


    “慢慢來,你需要適應一個階段。”


    “不對——”


    阮棠大膽的說:“我感覺的出來,您是拿我當吉祥物呢,一開始也就沒想用我。”


    柏晰挑眉,“覺得屈才了?”


    “那是。”阮棠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是堂堂高材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什麽都不讓我做,我怎麽能實現我的抱負?可不就是屈才了。”


    她還真敢說。


    柏晰不置可否,隻是從厚厚的一疊公務裏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她,“高材生,會翻譯嗎?”


    阮棠低頭一看。


    豁,還真是不常見的語言。


    她拿起筆,躍躍欲試的道:“您請好吧。”


    柏晰也不忙公務了。


    他坐在辦公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淡的眼眸落在奮筆疾書的少年身上,微微定格。


    有野心的人他見過很多,但是像少年這樣散發著蓬勃的朝氣,連野心都變得如此可愛,還真是頭一次見。尤其……他的野心綻放出來時,似乎連黑白的世界都亮了起來。


    柏晰想起他曾經無數次在書中看到的那個詞匯——“金色”,隻是他這一生都沒見過,如此卻仿佛在那個野心勃勃的少年身上,看到了那抹顏色。


    就在這時,丁秘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丁秘書是來匯報工作的,結果一進來就看見“應瑭”獻寶似的將一份稿件遞到首長麵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說什麽也不難嘛。


    他微微一怔,首長這是用了應瑭?


    再去看,首長那冷淡而嚴肅的麵孔,此時在應瑭的鬧騰下,竟然呈現出無奈又寵溺的神情,連連承諾以後會給他工作,不讓他屈才。


    ......這、這還是首長嗎?


    分明那應瑭的底細還沒調查清楚,就這麽信任的話,也太兒戲了吧!


    嚴肅的丁秘書顯然是不讚同的。


    這是柏晰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什麽事?”


    丁秘書連忙迴神,然後匯報道:“首長,軍統那邊出事了,原局座竟然和淮州裴恙起了衝突,現在兩方打的是不可開交,簡直就要擺在明麵上了。這樣下去的話,就怕外國和北虞那邊會借機生事。”


    柏晰麵容微斂,一派沉肅,整個室內的氣氛都在瞬間一片死寂。


    他坐直,沉聲問:“怎麽迴事,原欽然為何與淮州起的衝突,康念那邊有沒有及時製止?”


    丁秘書神色有些古怪,他說:“我們的情報係統大部分都來源於軍統,但是現在原欽然強行壓下封鎖了消息,所以根本無法查,已知的一些零碎消息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原欽然讓裴恙放人,裴恙說人失蹤了反找原欽然要人,而首相那邊……”


    “首相也參與了進來,要人。”


    “他說,他要的是他的首席翻譯官顧明瀾。無論在原欽然還是裴恙手裏,都得給他交出來。”


    饒是強大如柏晰,這一瞬間都不由得有些神情呆愣,“三方搶一個女人?”


    “是、是這樣,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樣。”丁秘書也覺得很荒誕,“我其實更傾向於應該是局座放出來的負麵消息,他強行起了衝突不聽命令,簡直就是要篡位的意思,但卻說會親自和您解釋……


    或許局座另有打斷,畢竟傾城禍水引得三方打成一鍋粥,實在有些不切實際。”


    他不知道……


    那禍水這時候就在這間辦公室裏,心虛的低下頭,擺弄著手裏的筆,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幸虧是顧明瀾……這要是傳出來的名字是阮棠,她怕是要當場翻車了。


    柏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響聲清晰,男人的聲音更清晰:“迴臨寧。”


    “是!”丁秘書連忙道:“我這就安排。”


    柏晰簡直忍不住揉眉心,他這才出來兩天,怎麽就天下大亂了呢。


    原欽然是他手下的一號忠臣,論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雖然瘋癲了點,但是不至於不顧大局,到底是什麽事讓他來不及和他商議,便擅做主張,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女人?簡直荒唐 !


    更別提康念這種不近女色的男人,就說裴恙這種梟雄也不是離了女人沒出息的男人,這事情簡直太詭異。


    柏晰想著,突然目光一轉,投向阮棠,見少年一言不發,男人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狐疑,他不動聲色的拋話:“小應,這事你怎麽看?”


    阮棠一抬頭,笑的格外燦爛,還帶著幾分慫恿的意味在其中,她說:“首長,我這裏有一計要獻給您。”


    合著他這低著頭不說話,是在醞釀什麽壞主意呢。


    “你說。”


    阮棠:“既然是禍水,不如北引。”


    她指了指北虞的方向,笑吟吟的說:“既然他們有精力要發泄,就去打北虞唄。”


    兩個男人齊刷刷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毒啊!


    這應瑭,人不大,壞主意不小。


    丁秘書遲疑:“但是,這禍水是真是假我們也不知道,而且她的身份也不了解,如何去引。”


    柏晰看著阮棠,沉沉一笑,他指著她說:“你這小子,怕是已經有了主意。”


    “對。”


    阮棠笑吟吟的說:“我是淮州人,當然聽說過裴恙和顧小姐的事跡,您要是信我,這事我全權處理,保證半點紕漏不出,結果讓您滿意。”


    “做不到,我自請辭。”


    柏晰探究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似打量似思索,“軍令狀?”


    “軍令狀!”阮棠篤定。


    這是最好的機會。


    柏晰的耳目是原欽然手底下的特情局,現在原欽然搞事,首腦手裏的那些情報人員根本不頂用,她必須趁這個機會將這些情報人員掌控在手裏。


    一來,撤掉他們對自己的調查;


    二來,避免禍水真名“阮棠”進入柏晰的耳朵裏。


    三來,取得柏晰的信任。


    隻要能爭取時間,相信她絕對可以成為柏晰身邊的第一秘書,到時候“禍水事件”這種小事發現便不成問題了。


    所有的事情,皆是迫在眉睫。


    但凡棋差一招,她隨時可能會翻車。


    第70章 動蕩民國


    淮州最近經曆了一番大清洗。


    裴恙重傷痊愈後, 像是發了瘋般的將各地安插的內奸全部拔了出來,一個不留, 就像是眼裏不揉沙子, 要把整個淮州清理的幹幹淨淨。


    至此,土皇帝的權勢到底有多厲害發揮的淋漓盡致, 守舊派和新銳派兩個國家, 愣是沒有一家能插進去手的。


    然而發完瘋的裴恙,此時卻懨懨的斜坐在沙發上, 指尖夾著一根幾乎要燃盡的煙頭,房間裏煙霧彌漫壓抑而刺鼻, 淩亂的茶幾上唯有那塊男士手表格外的矚目。


    那禍水逃了, 卻將手表留了下來, 仿佛沒有任何留戀,無論是對他這個人還是對他的財勢。


    心腹敲門進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裴爺, 查到了,是凝露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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