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都被氣笑了。


    “裴恙,你強迫症啊!”


    這哪裏是人體骨骼重度迷戀症,他分明是人體骨骼對稱強迫症!!!


    原欽然啊原欽然,沒想到吧,你仇家還有這種病,哪天你將人抓住,在他麵前不停地播放不對稱的東西,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活活氣死了!


    裴恙一本正經:“人體骨骼本應當是對稱的,不能對稱的都是畸形。”


    “那你去畫圓規好了,保證一個圓一個圈,妥妥的對稱分毫不差!是不是!”阮棠怒視著他,“什麽都要對稱,那你要女人做什麽,裴有病,你懂不懂女人?”


    “不懂。”裴有病理直氣壯的說:“我隻懂骨骼。”


    “那你畫什麽女人!”


    阮棠冷笑連連,站起來睥睨他,比他的氣勢還高還兇,“女人的美是獨一無二的,隻有獨有的特色才能發揮出的美感,不是身體對稱就是美,而是你不可能從任何人身上找到我的影子,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無可替代,這才是美。”


    不解風情的直男!


    “你覺得你很美。”裴恙彎了彎唇,無限嘲弄,仿佛在說連骨骼都不對稱的女人美在哪裏?


    阮棠一笑,輕飄飄的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你當然體會不到我的美,畢竟沒有那種功能,是不是,裴爺?”


    這本是一句試探,沒想到卻引起了劇烈的反應。


    她的脖頸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扼住,裴爺將人壓在木椅上,聲音陰冷:“我有沒有這種功能,你似乎很想體會一下。”


    阮棠仰著頭動彈不得,命脈被男人握在手裏,卻分毫不懼,她斜眼睨著他陰森的麵孔,唇角上挑,語氣輕蔑:“當然了,如果說裴爺真的不行的話,您說我還在這和你浪費什麽時間?”


    這嫌棄,簡直溢於言表,和之前勾人的火熱截然相反,無情滴很。


    裴爺俯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近乎野獸的撕咬一般,仿佛要將人整個人拆骨入腹,很快兩個人便從木椅滾到了地毯上,看著懷裏女人緋紅的臉頰,他不緊不慢的說:“我行不行,你都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阮棠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她的手劃過他的肩膀向下蔓延,輕笑:“您如果行,或許我還有興趣配您玩兩天,不行的話......真是一天都嫌多。”


    她在他的耳邊吹氣,誠實的說:“其實我對您喜新厭舊的心情非常理解,因為我也是,同一個男人,基本上不用半個月的時間我就會膩掉,你也不會例外。”


    聽聽,這什麽混賬話。


    裴恙抓住她的手,語氣譏諷:“你在國外留學,就學到了怎麽濫交?”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阮棠挑眉,隨即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不對,您還是雛兒對不對,那的確,您看不慣我這種處事方法也正常。”


    是的,誰能想到呢,淮州土皇帝、掌握了全國經濟、財勢滔天富可敵國的裴恙裴爺,身邊女人無數,光姨太太就六個,結果還是個處。


    這能說明什麽?


    阮棠:“這說明您非常的有職業道德,說追求藝術就隻看中人家的骨骼,然後扒皮收藏,半點沒有逾越的舉動,比如說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明褒實貶,把裴恙損了個遍。


    裴恙都要被她氣笑了,“你們女人這副醜陋的皮囊,配讓我解決生理需求?”


    “那您就用您的右手解決唄。”


    阮棠起身,拍了拍手,無情的往外走,臨走前還迴頭捅他一刀子,“不過,您剛才看著我穿著衣服也發情的樣子,可是沒有您這張嘴硬氣啊。”


    那禍水拉開門,離開了這昏暗的房間。


    裴恙臉色陰沉。


    半晌後,他站起來,走到那副畫作麵前,似乎想將和以往一樣將其撕成粉碎,但是手指伸過去時,指腹恰恰便觸碰到畫上女人含笑的臉頰上麵,驟然一頓。


    畫上的女人,眉眼彎彎,一雙黑眸靈動逼人還帶著貓兒的野性,與阮棠像了個十足。


    房間內擺放著很多畫作,有的是一雙眼睛、有的是一張紅唇、甚至有的隻是畫出了身體的某一塊骨頭,唯獨這幅畫......這是他第一幅畫出人臉的畫像。


    裴恙這一停頓,就再也沒有下得去手。


    -


    阮棠來的時候鬥誌高昂,一副今天就要臨幸了這小妖精的氣勢,走的時候氣勢洶洶,內心大罵死直男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裴有病啊裴有病,白瞎了你那麽一張好臉。


    見她獨自走出來,管家微微詫異,“您這是?”


    “迴家!”阮棠氣衝衝的往前走,還忍不住和他吐槽:“你家裴爺,活該打光棍。”


    管家:???!!!


    這麽大膽的姑娘他還是頭一次見。


    “……您稍等,我去請示一下。”他說。


    阮棠揮手:“去吧去吧。”


    …………


    ……


    不多會,管家小跑迴來,點頭哈腰的,“阮小姐,裴爺說您今天可以住在這裏。”


    “讓他滾!”


    阮棠冷笑:“我要知道他這幅德行,今天都不會來!”


    提起來還忿忿然。


    管家一噎,也沒辦法,誰叫這位是裴爺的新寵呢,也是真縱著,他隻能應下:“那我送您過去。”


    兩人走出地下,一路向外走,夜晚的裴家依舊燈火通明,遠處還有傭人在工作,抬著擔架朝後院去,阮棠隨意的看了一眼,突然停下腳步:“那是什麽?”


    “是六姨太。”管家很淡定。


    神特麽六姨太。


    阮棠有了預感,幾步走上前去,傭人們不敢攔,隻能任由她伸手掀開擔架上的白布。


    ——是六姨太於靈彤的屍體。


    她躺在上麵,似乎已經死後多時了,胳膊搭在兩側,唯獨沒有了雙手,被切割下來的痕跡整整齊齊,兩邊看去相當對稱;不僅如此,她的耳朵也被切割下來了,所有不對稱的地方都不存在,乍一看,這個人真的是完美對稱了。


    連死後的妝容,兩邊都一模一樣。


    阮棠的手一抖,國罵差點脫口而出。


    ......操!


    裴有病是真的有強迫症啊,對對稱的要求相當嚴格,不對稱的就要給人家切到對稱為止,這六姨太進裴家的門才一周,就死於對稱了。


    也是冤。


    她突然覺得,今天晚上裴恙指著她那一毫米的不對稱糾結的樣子格外認真,她竟然能爆錘了對方然後活著走出來,現在想想,真的好特麽幸運。


    管家還在一旁解釋:“六姨太白天惹惱了先生,按照慣例我們都是午夜時分處理掉,一同送往火葬場,沒成想今天驚了您的駕,真是對不住。”


    阮棠默默地看他,突然問:“火葬?他不是一向喜歡珍藏骨架嗎?”


    管家搖搖頭,“六姨太沒有珍藏的價值。”他正經且嚴肅的補充:“您有。”


    這語氣中怎麽還帶著一股欽佩???


    阮棠:“......”


    “您要不要去客廳喝杯熱茶緩緩?”管家對有珍藏價值的阮棠如是貼心提議。


    “不了。”阮棠幽幽的說:“你們裴爺隻覬覦我的骨架,不覬覦我的身體,我不想再搭理他了。”


    眼見她往外走,管家連忙跟上去,還不忘體貼的安撫:“您也不用同情六姨太,她活著的時候也沒少害人,在您之前,先生身邊出現的女人被她算計過三位,就連今天白天,她都是想害你,結果沒想到自己地位不夠,貪心不足才送了命。”


    “她現在送去火葬場,和被她害死的那三位女人,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這管家還挺體貼。


    阮棠嘴角一抽,轉過頭看他,誠懇的說:“我介意的不是這個。”


    “那您介意什麽?”


    你們裴爺不行啊。


    阮棠上了車,無情的離開了裴家。


    【係統:你看起來像落荒而逃。】


    【阮棠:我隻是欲求不滿。】


    【係統:……】


    【係統:你還要繼續留下來攻略裴恙嗎?他的殺傷力很足,非常危險。】


    阮棠也得承認這一點,不過……


    【原欽然的殺傷力,曾經也很危險。】


    係統無言以對。


    無數快穿任務者,進入這個世界的開端,就死在了必殺局原欽然手裏,隻有阮棠進來了,活下來了,還把那恐怖的副本大boss刷成了她裙下的小狼狗。


    看看現在,拿腳踹拿手揍,直接給他戴綠帽,那是一點不含糊,人家還當成情趣。


    係統突然覺得,阮棠的存在真的就是這些變態大boss的克星。


    【係統:所以你還是要留下來?】


    【因為裴恙這條線太重要了。】


    她現在隻掌握了一個軍統,名義上是康念的秘書,想要更近一步,想要大有作為,裴恙就必須化為己用。


    係統很服氣,宿主對拿下這顆棋子看起來很有信心。


    阮棠離開後,就繼續若無其事的進行三點一線的生活,上學,學跳舞,放學迴家,一次也沒有主動去找過裴恙,裴恙亦然。


    隻是差距在於,裴恙是冷落了她,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用阮家去逼她現身。


    一開始係統還有點信心,後來越來越沒有信心,禍水真的能拿下這個裴直男嗎?一個心裏隻有骨骼骨架的變態,說不定人家現在已經有了新獵物,早就忘了她呢。


    唯獨阮棠一如既往的淡定,絲毫不怕。


    一周後


    放學時間,一輛轎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藝術學院的門口。


    保鏢攔住了阮棠,指了指車的方向,“阮小姐,裴爺有請。”


    阮棠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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