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鬆了口氣,連忙繼續往下說。


    隻是這才剛說了兩句,時鈺手邊的手機突然發出輕微的震動聲, 屏幕亮了起來,一條短信躍入眼簾:時導,我們在調查xx路的監控時發現了阮小姐的行蹤,她現在已經迴家了。


    時鈺眼眸一沉, 手裏的鋼筆“哢嚓”被掰成兩段。


    旁邊的副導嚇了一跳,“……時導?”


    時鈺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平複一下心情,在這一口抵達腹中的一瞬間,他卻驟然站起身,一把抓起手機,長腿快步朝門口走去,隻丟下一句:“會議暫停。”


    全場嘩然。


    “出出出什麽事了!”編劇說話的時候,聲音都結巴了。


    副導的嘴唇也在抖索:“大……大事啊,這是出什麽大事了,上次小少撤資的消息傳來時,時導都隻是淡淡的一擺手,說開完會再說,怎麽這次就直接連會都開不下去了?”


    “比撤資還大的事情,我的天啊,你別嚇我啊!”


    一時間,會議室內人心惶惶。


    哪裏知道,心急如焚的時導,此刻正急著去見他的女主角。


    -


    同一時間,梨園


    平日裏熱熱鬧鬧的梨園,此時依舊是非常熱鬧,卻不是票友們來來往往看戲的熱鬧,偌大的戲樓此時哪有一位顧客?


    一群練家子將所有工作人員控製住,梨園的空地上擺著兩台大型分裂機,旁邊圍著一支拆遷隊,隻待一聲令下,哢嚓懟下去,那戲樓就沒了。


    梨園老板正對著分裂機上麵那位大爺求饒說好話:“小少,這梨園好歹有您三分股,您千萬別衝動啊,有什麽話咱好好笑!”


    曲見琛坐在裏麵,一手撐在腿上,他穿著幹練,俊美的麵容帶著似笑非笑的邪氣,顯得格外的桀驁不馴,朝那老板點點頭,“行,你說啊。”


    老板:“……”


    “小少誒,真不是我不想說,我是不能說啊!”這怎麽說,說那天勾搭你小情人的貴客是你小爸爸?那就不是強拆的事情了,是能不能活的問題。


    這是要從頭說起,曲見琛為什麽要查當初送阮棠鳳袍的那位貴客,因為鳳冠被截胡,讓他們猜疑,這人大概率和這次綁架案脫不了幹係。


    但是梨園背景深厚,哪裏是這麽容易查的,裏麵有曲小少三分股,還有很多大人物摻和在裏麵,想要強行查資料就勢必要得罪不少人。


    所以曲見琛給七爺打了預防針,時鈺也安排了自己的勢力給他,雙劍合璧。


    這兄弟倆許久沒有這麽合作過了,上一次還是在國外,為了整一家賽車場,時鈺出的陰毒的計謀,曲見琛親自實施,最後結果轟動一時。


    別看現在時導冷淡斯文的像個高嶺之花,這位的本質可不是什麽好人,論狠毒,和曲見琛完全一路貨色,毒氣相投,才能做這麽多年發小。


    也就是一個阮禍水,把他們倆給拆開了。


    迴歸正題。


    眼見那老板的嘴跟河蚌似的怎麽撬都撬不開,小少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毒辣,薄唇上下一動,厲聲道:“給老子拆!”


    “轟隆隆——!”


    一聲令下,戲樓的一角便灰飛煙滅。


    恰逢此時,也是那梨園命不該絕,曲見琛的手機響了,他擺擺手讓分裂機停下,現接電話,聊完再拆,小少要聽個響,得慢慢聽,不能錯過一丁點過程。


    結果,這個電話就拯救了梨園的戲樓,強拆終究沒拆下去,因為阮棠迴來了。


    曲見琛狠狠的一磨牙,“嘖”了一聲,這禍水肯定在外麵沒受罪,不然不能自己安全到家,一想到他們這裏為了找她心急如焚勞心勞力,阮棠在野男人懷裏醉酒笙歌……


    小少是真想帶著分裂機過去,給她懟這麽一下。


    但您看,這女人越狠,男人越賤,小少這狠毒勁都對外人發泄出來了,麵對比他更狠更無情的阮棠,那是怎麽也下不了狠心,更別提爭爭氣當做沒聽見這消息了。


    手機往口袋裏一揣,他從分裂機上靈活的跳下來,吩咐:“今天不拆了,都迴去,改明兒我有空咱們繼續!”


    剛鬆了口氣的梨園老板,這時候又想哭了,怎麽改天還繼續啊!


    烏拉一群人,隨著小少一句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立刻有人急匆匆的將電話遞給梨園老板,低聲提醒:“那位的來電。”


    誰?


    梨園老板連忙接起來,電話那頭是段特助冷淡克製的聲音:“李老板,小少今天胡鬧給您添麻煩了,對我我們深感抱歉,梨園的一切損失,七爺會十倍補償給你們。”


    掛掉電話,老板長舒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臉上的表情終於輕鬆了,十倍,這什麽概念……簡直就是一拆暴富啊,希望小少天天來拆,夜夜來玩!


    等等、李特助怎麽會來電話這麽及時?


    梨園老板頓時細思恐極,這種生意還是隻做一次吧,但願小少別再來了,再多的錢也不夠嚇人的啊!


    -


    阮棠半趴在沙發上,雙臂朝軟墊一搭,探著腦袋看小宋給她打掃房間。


    小宋這妞也著實有趣,一邊打掃還不忘絮絮叨叨,說的都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李茹被她失蹤嚇得差點精神失常,時導和曲小少為了找她把整個帝都翻過來之類的,末了還要抱怨一句:“阮姐,這麽多天你都去哪裏了?”


    她算看出來了,阮姐迴來以後不僅沒瘦還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這要是被綁架的話,綁匪怕是都讓這妖精給生吞了!


    阮棠不答,側著腦袋看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小宋,你全名叫什麽?”


    “啊?”小宋有點懵,放下手裏的工具,顛顛顛跑過來,不解:“阮姐怎麽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懷疑你叫祥林嫂。”阮棠捏了一把她嬰兒肥的小臉,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壞笑。


    小宋囧了,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頭就要走,卻被阮棠一把拉住。


    阮作精將人拉過來,她跪坐在沙發上比小宋矮幾分,便仰著頭,貓眼亮晶晶的,問:“所以,你的全名究竟叫什麽?”


    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時突然意識到,這仿佛是一個秘密,李茹喊她小宋,原身喊她小宋,全公司上下都喊她小宋,連她對外做自我介紹時都說:“您喊我小宋就成”,所以小宋全名到底叫什麽?“


    小宋一低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一張美豔的麵孔,阮棠那雙明亮的貓眼裏麵仿佛有星星一般,微翹的唇帶著不諳世事的清淺笑意,明明是豔色無邊的女人卻在做出這副表情時,帶著如孩童般單純的好奇,讓人不由得唿吸一窒。


    她被美色所迷,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呐呐的答:“……宋小宋。”


    宋……小……宋……


    “您喊我小宋就成”


    怪不得都喊小宋,人家真的叫小宋啊!


    阮棠一瞬間笑噴了。


    小宋氣的跳腳,努力辯駁:“我就說很奇葩吧,好幾次都說讓把身份證上的名字改掉,但我媽非說你要是改,就把小名填在身份證上!”


    “所以你小名叫什麽?”


    “宋蘋果。”小宋忿忿的答。


    阮棠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出來了,直接笑癱在宋小宋的肩膀上。


    這都什麽奇葩家長啊,宋小宋宋蘋果,簡直絕了!


    小宋氣急,氣名字不爭氣、又氣阮棠笑的太不給麵子,偏偏這女人太美她又舍不得打,最後隻好輕輕地錘了懷裏的大美人一下,不像是泄憤,倒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在嬌羞的撒嬌。


    時鈺、曲見琛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兩個男人腳步一頓,瞬間陷入沉默,不約而同的想,真的不能在這個禍水身邊留下任何生物,雄的不行,雌的也不行。


    後麵的李茹終於追了上來,詫異的看著停下來的兩位大佬,再往裏麵一探頭,驚恐尖叫的簡直歇斯底裏:“宋小宋,我讓你照顧阮棠的生活起居,沒讓你照顧她的感情生活吧!”


    和前麵這兩位大佬搶女人,你怕是要瘋吧!


    ——md,阮棠這妖精撩男人也就算了,怎麽連女人都不放過!


    阮棠詫異的迴頭,沒有半點被抓包的驚恐,隻是微微一蹙眉,“你們怎麽都來了。”


    -


    宋小宋被李茹拉走一變談話,臨走前還在痛哭流涕的表示她和阮棠是清白的,絕對沒有姐妹情之外的關係,她絕對是直女,鋼管直!


    某罪魁禍首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粉頰朱唇美不勝收,仿佛隻是度假了一圈迴來了,而不是進了綁匪的窩,當然她這情況和掏了綁匪的窩也沒區別了。


    人家唱的是斯德哥爾摩,人質愛上綁匪,這禍水是把綁匪給迷成了裙下之臣。


    她的對麵,曲小少斜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冷嗤一聲:“說說,這段時間跑哪去了。”


    阮禍水半點壓力全無,還有心情調情似的朝他眨眨眼,“聽說小少這段時間很關心我的安危,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曲見琛的臉色頓時如烏雲密布,上前一把抓住她的下巴,俊美而邪氣的麵孔與她貼近的繼續沒有距離,男人的聲音冷厲中混合著咬牙切齒的味道:“阮棠,你真是好的很,老子在外麵為了找你鬧得天翻地覆,這些天你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和奸夫廝混的很開心吧?”


    阮棠被他捏痛,好看的眉頭頓時蹙起來,抬手將其拍下去,然後輕笑一聲,紅唇一挑,湊到他的耳邊,輕佻的反問:“小少在生什麽氣,氣我與奸夫尋歡作樂,還是氣您自己不是那個奸夫?”


    曲見琛的身體驟然一僵。


    阮棠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他將女人視作自己的禁臠,卻實際上兩個人不過是有一段包養的情緣,如今已經斷的幹幹淨淨,他對曾經那個愚蠢自私的阮棠不屑一顧,卻不可自拔的被蛻變後恃靚行兇偏又強大自信的阮棠吸引住。


    明明現在的她,又作又自私也更狠毒。


    但是曲見琛一閉眼,腦海中浮現出那誘人的紅唇,吐出的薄情的話語,便不可抑止的升騰起一股強烈的占有欲。


    他不後悔拋棄了以前那個蠢貨阮棠,也可以坦誠的說他一點都不愛那時的她,但是……現在這個女人,他想要,也必須得到。


    曲見琛的眼眸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他被大力的拉開,緊接著一件白色的西裝外套丟到阮棠的懷裏。


    時鈺的聲音冷冷淡淡:“穿好。”


    阮棠挪揄的一笑,“您是嫌棄我穿著太暴露,還是怕我凍著呢?”這麽說著,她還是從善如流的將寬大的外套披在肩膀上,遮住大片雪白的肌膚。


    曲見琛迴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時鈺,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卻混合著一股兇狠的戾氣,他冷聲警告:“她已經迴來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隨時可以結束,你沒資格阻攔我。”


    時鈺神色冷淡,聲音低而冷:“如果你不想查出來背後的人,合作自然可以終結。”


    小少都要氣笑了,抬手一指阮棠:“到這個時候,你他媽還護著她?”


    “她是我劇組的演員,在電影拍攝周期內,人身安全自然由我負責。”


    時鈺走過來,為阮棠整理了一下西裝,他定定的看著她,隻問:“失蹤的這段時間,人身安全沒有受到威脅?”


    阮棠笑著點點頭,“沒有。”她饒有興趣的等著男人的反應。


    那冷淡而克製的男人,聞言隻是微微頷首,冷清的黑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將人印在骨子裏,最後後退兩步,道:“那就好。”


    “你的私事與我無關,但在電影未拍攝完之前,身體不容有任何損傷。阮棠,記住我的話,也記住你的責任。”


    這話說的,便像真的隻是公事公辦而已。


    如果,能夠忽略阮棠失蹤這段時間男人的失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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