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澤瞟了一眼餘九歌,“你不愧是開娛樂公司的,什麽八卦都能猜到。”


    “這不是剛聽說楊老先生找到外甥女了嗎海市一個不知名企業女兒是他外甥女,叫楚媛媛。我這一聽不就琢磨著嫂子是海市出來的,還叫楚喬喬,這也太湊巧了嗎”


    孟澤無語的說道,“都讓你猜到了,你還問我什麽”


    “嫂子也是楊老先生外甥女”


    “不是。”孟澤又說道,“也算是吧。”


    這模棱兩可的話,讓餘九歌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想到當初楚喬喬說她被剛認的父母迷昏嫁給孟澤,不禁嘖嘖道,“你是說……楚喬喬這運氣也太差了。我家那老頭說楊家老爺子為了找迴他走失的女兒,去世前立了遺囑,將他手裏5%的龍騰股份和大量珍藏不動產都留給他女兒。”


    餘九歌湊到孟澤身邊嘀咕到,“說是能找迴女兒或後人,5%的股份給找到的人,不動產由女兒或她後人繼承。找不到,遺囑中留給他女兒的所有財產都捐了。”


    楊家子嗣多,這5%在孟澤這裏不值得什麽,但在楊家,5%就已經是一塊人人爭搶的肉包子了。


    孟澤醒後一直整理著公司內幕,這些消息肯定沒有家裏還有老人的餘九歌知道的多。


    “原來是這樣。”孟澤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孟澤不欲說出剛才在休息室發生的事情,隻道,“喬喬也不需要楊老爺子留下的那點錢。”


    “可是嫂子這運氣,有些背不


    呀!想想她剛成年父母雙亡,又和有錢人家互換了身份,誰知道認迴去就被父母迷昏嫁給了一個活死人。”


    孟澤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這日子好不容易好了,有錢舅舅找上門來,可最後又不是親舅舅。想想還真是慘。”


    “喬喬在乎的不是那些錢,她在乎的是她媽媽。以後和楊家來往也不多,那些不動產我名下也有,我媽年輕時候帶的一些珠寶都在銀行裏存著,都是她的。”


    “得,你有錢。”餘九歌說完就不再多言,轉而說道,“濤哥咋還沒個信,這都幾個月了。”


    “我碰見萬首長了,他也不知道濤子幹什麽去了。咱們也幫不了他什麽,隻能等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等唄,隻是他這次去的時間也太長了,中間一點音訊都沒有。”


    三個人從幼兒園就在一個班,按年齡孟澤最大,餘九歌排老二,萬嚴濤最小。三個人性子也不像,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鐵。


    長大後餘九歌和孟澤都按部就班的上學,出國,然後接手了自己公司,隻有萬嚴濤自己一個人留在國內,參了軍,靠著自己和父輩照顧一步一步的打拚上來。


    “他那個兵種,要去肯定去最危險的地方。”孟澤也歎了一口氣,“也別太擔心,濤子實力在那,運氣又一直好,你忘了?小時候咱們三個被狗追著跑,那狗隻咬我們倆,不咬濤子了。”


    “也是。”聽見孟澤這樣說,餘九歌失笑道。


    宴會接近了尾聲,送走了來賓之後,楚喬喬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怎麽了?”孟澤洗完澡出來,見楚喬喬披散著濕法攤在沙發上,好笑的問道。


    “累。”楚喬喬無力的說道。


    “以後這樣的活動盡量少辦。”孟澤輕笑一聲,轉身拿起吹風機,把楚喬喬拉了起來,給她輕柔的吹起了頭發,“這次是逃不掉的。等我們閑下來,還有婚禮要補辦。”


    孟澤閑話一般的說出這句話,楚喬喬猛地轉過頭來,“婚禮?”


    “嗯。”孟澤把她的頭擺正,“有一個盛大的婚禮,這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渴望的嗎?”


    “你聽誰說的”


    “房雲奎……”孟澤遲疑道,其實他是無意中聽到公司快結婚的女職員說的,又偷偷的在華國最大的論壇進行了論證,才得出的結論。


    楚喬喬以前參加同事的婚禮,覺得嫁給一個人真的好麻煩。若是兩個人真心相愛,又何須要那種形式。


    可是聽到孟澤說他們倆的婚禮,這種以前楚喬喬根本沒有想過的事情,“不用辦婚禮了吧。”這句話突然說不出口。


    想想碧海藍天,她穿著白色的婚紗,一步一步走向這個認定的人,把自己交給他,同時也負責起那個人的人生。在以後的日子裏,長相廝守,在平凡的時光裏,彼此依偎。或許偶有摩擦,老了以後也會拌嘴,但依舊會彼此相扶著走下去。


    楚喬喬一下子期待了起來,“好吧,我等著我們的婚禮。到時候可以讓平安當花童!”


    孟澤輕笑一聲,給她吹幹了頭發,拉著她就翻上了床。


    “你還不累”


    “和你在一起,沒有一天覺得累,你要不要試試?”


    憋了一肚子氣的楚媛媛,在車上沒有敢表現出來,隻默默的低著頭可是迴到房間,把門鎖好後,她終於忍不住趴在床上,咬著牙哭了出來。


    “該死的楚喬喬,那麽落我麵子!”


    “去死去死!”


    “還有死老頭兒,我天天在你麵前賣乖,也沒見你對我好過。什麽人呀,親生的不要,非要那種冒牌貨,眼瞎了吧!怎麽還不去死呀!”


    哭了一會兒,楚媛媛才從床上坐了起來,吸了吸鼻子,給她媽媽苗翠紅打了一個電話。


    剛響了一聲,苗翠紅立刻眉開眼笑的接了起來,“喂,寶貝,我一直在等著你的電話呢!”


    她有些胖,年輕時候也跟著楚大山吃了些苦頭。性子火爆,楚大山在外麵偷吃她可以直接帶著人打上門。


    隻是再厲害也管不住男人的心,楚大山還是在外麵安了一個家,那是個和苗翠紅完全不一樣的女老師,說話溫聲細語,還給楚大山生了一個兒子。


    苗翠紅日常生活裏除了給小三添添堵,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楚媛媛身上了。隻是她性格火爆,養的女兒性子卻和那小三一模一樣。


    “媽~”


    “寶貝,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苗翠紅一聽不願意了。


    “媽,我今天見到楚喬喬了。她一點都不給我麵子,還當著舅舅的麵奚落我,還說我再出現在她麵前,就迴家和我爭遺產。”楚媛媛一邊哭一邊抽噎著,雖然是做戲,可也帶著真情實感在裏麵,“我從來都沒有這麽丟人過,姐夫也在那裏,以後我可怎麽見他呀。”


    聽到楚媛媛說楚喬喬,苗翠紅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才知道姑娘說的是那個楚喬喬,她臉色不自然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思考,就被楚媛媛的哭聲弄得暴躁了,“什麽?她竟然欺負你,這個小蹄子,她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媽媽,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丟人。她一直罵我,可是舅舅和姐夫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的,全部站在她那邊。嗚……丟死人了,我做錯了什麽?”


    “不要著急呀,寶。跟媽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今天我跟著舅舅參加了孟家小兒子的三周歲生日宴會。媽,你知道嗎?原來楚喬喬嫁的人就是孟家的長子,他醒過來了,楚喬喬還一躍成為孟家的當家夫人。你不知道她有多風光!”


    “什麽!”聽到這話苗翠紅一下子站了起來,懷裏養的長毛貓被捏痛,尖叫了一聲,跑了出去。苗翠紅沒有理會平日裏抱在懷裏的二寶,隻問道,“你說孟家那位大少醒啦?”


    “嗯,你不是說楚喬喬代替我嫁給死人的嗎?為什麽他又醒了!”楚媛媛質問道,“舅舅在宴會看見她,我也躲不掉,隻能先說她就是那個抱錯的人!”


    “都怪我爸,當初要是讓我嫁給孟澤就好了,現在楚喬喬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楚媛媛不等苗翠紅說什麽,就繼續嘟囔道,“我爸他怎麽這樣啊,就不想讓我過得好是嗎?他就想把家裏掙的錢全部留給那個私生子!”


    這句話戳痛苗翠紅的傷疤,母女兩人完全忘記了當初蘇婉找上他們,這一家三口得意又驚恐的表情,也忘記楚媛媛當初是如何哭著喊著不願意嫁給一個活死人,還給人當後媽的。


    “這個楚喬喬,當初老家那個算命的瞎子就說她會搶了咱家的運道,不能讓你和她在一塊。沒想到二十幾年過去了,這討債的終於來了!”苗翠紅大聲的說道,這是她早年賣貨留下的習慣,講電話的時候也改正不了。


    楚媛媛嫌棄的將話筒離遠了一些,“媽,你有辦法嗎?舅舅已經發現她了。若不是在孟家宴會上看見楚喬喬,我以為她還在楚家灣呢,孟氏總裁迴去的事情,爸爸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我們可是楚喬喬的娘家人呀!”


    “別提了,那就是個討債的。”苗翠紅又重新坐下,翻了翻白眼,“你爸哪有什麽消息來源啊,他也不容易,咱家在海市都數不上,更別說伸手到京市了。京市裏很久沒有傳來消息了,說好把楚喬喬嫁給孟澤會給的好處,也沒聲響了。”


    “那我爸怎麽知道舅舅那有一大筆遺產等著啊?”


    苗翠紅看四周沒人,湊到電話邊小聲說道,“你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你爸也是湊巧聽到楊國興和潘老總聊天,才知道的。你奉承好楊國興就好了,記住,你就是他親外甥女,怎麽著這遺產都有你的份。那可是比得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奮鬥半輩子的錢都多啊,有了這些錢,媽媽也就放心你了。”


    “可是……媽,舅舅好像更喜歡姐姐。”理智迴來,楚媛媛又開始一口一個姐姐的叫了。


    “那又如何,楚喬喬那裏你等著我去收拾她,我是她媽,看她不聽我的!”


    楚媛媛眼珠一轉,她親眼見過苗翠紅打小三,也知道自家媽媽的威力,就算到時候不能讓楚喬喬有什麽損失,可煩煩她,讓她丟臉也是好的。


    “好吧,媽。”楚媛媛迴答道,“我今天聽舅舅讓他秘書改了行程,過幾天舅舅就要去楚家灣了,我也會跟著一起,到時候你再過來。”


    “行。”苗翠紅心裏篤定要楚喬喬好看,“那你注意休息啊,寶,不要挑食,楚喬喬從咱這得到什麽,我就讓她失去什麽,你放心吧,啊。”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收藏


    第69章


    有了苗翠紅這句話,楚媛媛終於出了一口氣。她知道苗翠紅答應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會努力的去做。


    與此同時,京市有名的縱情酒吧,隨著夜色漸深,開始又一天的狂歡。


    這裏是有名的燒金場所,保密性很嚴格,出路酒吧的無一不是穿著體麵的俊男美女,停車場每一天都可以算得上豪華的車展。酒吧內部管理的也相對嚴格,安鳳婭經常跟著朋友約在這裏。


    老一代的風流浪子已經不再留戀風月場所,轉向商場廝殺,新一代後起的天驕們,無所事事,出入這裏放縱著自己過剩的精力。


    因為酒吧老板是一位頗有名氣的人開的,規規矩矩按規則辦事,所以家長對孩子們出入這裏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駐店的歌手已經聲嘶力竭的吼著搖滾,吉他聲貝斯鼓點交錯,燈光閃爍下,一群群年輕人放情的歌舞著。


    夏未仰頭喝下一杯酒,她酒量在國外練出來了,區區幾杯雖不足以讓她醉,可眼前還是迷蒙了起來。


    “夏未姐……”安鳳婭是真的喜歡這個學姐,當她是好朋友,此時見夏未從宴會出來,還穿著剛剛的小禮服裙買醉,忍不住擔心的叫了她一聲。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安鳳婭囂張,紈絝,叛逆,暴躁,易怒,可是在她親近的人麵前,也是一個小甜心。


    “夏未姐,你別這樣。”安鳳婭搶下夏未手裏的酒杯,把那瓶香檳拿到一邊,說道,“你在這裏買醉有什麽用呢?你做的再多,孟哥還是不知道。”


    這句話,一下子讓夏未難受了起來。


    “小婭,我不應該出國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我應該陪在他身邊的。若是那樣,說不定今天站在學長身邊的就是我了。”


    “你知道嗎?我暗戀了他快十年了。從我18歲開始,到現在,整整快十年了。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我後悔了,第一次學長被那個女人耍手段搶走了,這一次學長又被楚喬喬那一家以這樣的手段得到了。我好不甘心。”


    說著,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


    她從小就被自己的奶奶說性子獨,沒有人能被她放在心上,夏未想她奶奶說錯了,她還是有放在心上的人。那個人一留就留了十年,剝掉了,他又長出來了,再撥再長,直到她狠心的將他挖出來,以為日後定會痊愈誰知道聽到他醒過來又有了妻子陪伴後,又不可控製的瘋狂蔓延開來。


    “夏未姐,你別這樣……”安鳳婭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因為父母的原因,她對待愛情可有可無,喜歡一個人搶過來不就行了。


    有時候得到的東西,再仔細看看,根本不如以前那麽好。像夏未這樣喜歡一個人,安鳳婭理解不了,有時候又羨慕,她可能永遠沒辦法像夏未這樣喜歡上一個人。


    “你喜歡孟哥,就讓他知道啊。你在這裏這樣糟蹋自己,孟哥一點都不知道,沒有一點用處。”


    “喜歡他就把他搶過來,你看我們圈子裏,那些上位的,哪個不是從別人手裏搶東西。佛係根本不適合咱們這裏,周圍都是餓狼,你不搶隻能被吃掉。夏未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該是自己的家業被妹妹搶走了,喜歡的人被兩個上不了台麵的碧池搶了。”


    安鳳婭一臉怒其不爭,夏未眯著眼睛盯著這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看,眼前的女孩子上挑的眉眼中帶著戾氣,她一直以為這是個蠢的,沒想到倒是看走了眼。


    蠢是蠢了點,可是該有的精明她一點都不缺,起碼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剛去搶。安家被她折騰的日夜不寧,那個小三上位的安太太隻能抱著病弱的兒子哭,她爸也被折磨的敢怒不敢言。


    誰讓安家比不上安鳳婭的外祖父家,又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裏。


    “隻有搶到的,才是自己的嗎?”夏未問。


    “當然了。夏未姐,你不搶,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搶了,輸了也能惡心惡心那些jian人!”


    “嗬,以後別一口一個jian人的叫了,不知道的聽了隻會以為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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