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竄到了蘇九的眼前。


    少女的瞳孔一瞬間放大,倒映出那小小身體被貫穿的場景。


    “不!”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小狐崽爬出結界出現在她的身邊,用幼小的身體替她承受攻擊。一個站在她麵前的紅色狐崽迴過頭,舔了舔她的臉,將她臉上的髒東西舔掉。


    下一秒,這個小狐崽的身體在她麵前爆開。少女下意識的閉眼,鮮血和碎肉噴在她的臉上。


    她的唿吸在顫抖,鼻尖全是血腥味。


    黑龍似乎發了狂,強大的攻擊四散各處,很多小狐狸被強大的威壓壓倒,又被緊隨而來的妖力貫穿,甚至是爆裂。狐崽們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她麵前。而少女,則趴在這些幼崽用微薄妖力編製的保護罩內,苟且偷生。


    “不,不要……快走啊,快走……”


    她拚命唿喊著,祈求著,看著這些幼小的生命為自己而死。不斷有鮮血噴在她的臉上,再流向地麵,如同一行行的血淚。


    似乎是玩夠了,黑龍停下攻擊。他是戰勝的強者,也成為了狐澤的新王。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是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就離開了。


    而少女身邊隻剩下了小美。小美的身上全是從橫的傷口,潔白的毛發布滿了血跡,它的一隻眼睛破碎,向外流著混濁的液體。誰也想不到,族裏最愛美的狐崽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它蹣跚地走到蘇九麵前,費力叼出戴在脖子上的花環裏唯一還完好的花朵送給少女。


    少女費力伸出手,想要接過那朵花。還不等她的手伸近,花朵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小美也倒了下去。


    她的手頓在半空。


    血,浸紅了純白色的花朵……


    周圍變得寂靜,不再有一絲聲音,曾經的家園,已變成屍山血海。


    小美的屍體躺在不遠處,隻要她伸手就能摸到。


    這個愛美的小幼崽最愛惜自己的皮毛,最注意自己的外形,可現在卻死得如此淒慘。它最崇拜,最厲害,最無所不能的蘇姐姐卻連一個體麵的死法都無法給它。


    黑龍飛走,心口沒有了撕裂般的疼痛,可她的全身依舊在顫抖著。


    少女無聲的笑了,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混著血液一起落到地上。她的手無力地砸了下去,顫抖地去撫摸染紅的白花。


    她低低笑出了聲,漸漸笑聲變大。


    “哈哈哈哈……”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視線不知被什麽蒙上,變得模糊,滾燙的液體奪眶而出,許久不見的豎瞳,再次重現在她的眼中。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啊……嗷~”


    吼聲響起,且逐漸轉化成狐嘯。


    這一刻,少女成為了真正的妖,能在蠻荒生活下去的妖!


    這片廢墟中,狐狸的嘯聲一直在響。她似乎在唿喚自己的同伴,也似乎在宣告自己的重生。


    “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於停了下來。她抬起雙眼,露出一雙鮮紅色的豎瞳,捂著嗓子,清脆地聲音從此消失,沙啞的聲音從她嘴中傳出。


    “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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