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冷翊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梅弄塵明白了什麽叫父債女償。

    所謂‘父債女償’就是:你老子惹我生氣了,你要負責消了我的火氣。

    梅弄塵光溜著身子,又羞又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冷翊用被子裹著她,滿足地抱著她去浴池清洗。

    雖然不能吃肉,但這肉湯的滋味兒也是極好的。

    梅弄塵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任由他給她又搓又洗的。

    她閉著眼,昏昏欲睡,隻是在她欲睡不睡之際,突然感覺到貼著她的那具身軀變得滾燙,燙得她立刻清醒了過來。

    她睜眼,正對上一雙熱切的、直勾勾盯著她的唇的金眸。

    “塵塵,小塵塵,我的小心肝兒,我……我還要……”

    梅弄塵:“……”憋了半天,用盡力氣吼道:“滾!”

    一聲吼,震得整個彌羅宮抖三抖。

    ……

    遙遠的另一方土地。

    魔界。

    魔尊宮殿。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一把奢靡金椅上端坐著一位長相陰柔美豔的男子,男子一襲黑色錦袍,長發披散,額前配著紅寶石抹額,為他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添了一絲妖氣。

    “本尊舍了這等血本,竟沒傷到冷翊一根毫毛?嗬嗬,好得很呐!”

    底下匍匐著一列瑟瑟發抖的人影,此刻,沒有一個敢說話。

    整個大殿一片冷凝之氣。

    “怎麽?都啞巴了?”

    底下的人不約而同瑟縮一下,片刻,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迴……迴王的話,屬下探聽到,那冷翊下月中旬要……要娶妻,也許……可以再……再……”

    “再?”那陰柔美豔的男子尾音拉得又長又細,嚇得說話的人立刻閉上了嘴。

    “本尊損失的還不夠慘?上萬支弑神箭,和本尊的麾下大將,都搭進去了……”

    “那個冷翊,當真厲害到這個程度了?”

    “……”

    過了會兒。

    “罷了,你們迴去給我好好想,最好是想出有用的計策。”

    “是,屬下告退。”

    一群人逃也似的離開大殿。

    男子如雕塑般在金椅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

    來到一間臥室。

    臥室極大,布置十分清雅,幾名婢女跪在外間伺候。

    男子輕輕走進內室,未發出一點兒聲響,卻還是驚動了內室的人。

    “你迴來了?”一個虛弱卻極好聽的女聲。

    “嗯,我迴來了。”男子一步跨進內室,看見大床上躺著的瘦弱如一片殘葉的女子,心中微疼。

    那女子雖人比黃花還瘦,但卻生得極美。

    “咳咳……找到了嗎?我的兒子……”

    聞言,男子眼神沉痛,伸手將黏在女子臉頰上的一縷黑發捏開,撫摸著她的臉,緩緩道:“還沒……”

    “咳咳……咳咳……”女子驀地劇烈咳嗽一陣,雙眸盈滿清淚,她胸口劇烈起伏著,緊緊抓著男子的手,哀戚道:“他……是不是早就沒了?他是不是永遠都迴不來了?”

    “不會。”男子拍撫著她的背,道:“他的命碟還未碎,說明他還活得好好的,放心,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兒子找迴來……”

    “嗚嗚……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一統三界,非要與仙界開戰,我兒如何會丟!都怨你!嗚嗚……”

    ……

    太子殿下下月中旬要迎娶太子妃的消息如風一般吹遍整個仙界。

    當太子妃真名為梅弄塵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有一萬七千座仙城的城主仙府再次傳出一聲狼嚎:“啊——!太子殿下居然拿我當聘禮!”

    然後,一道道或年輕或年長、或男或女、或細嫩美豔或粗獷蠻橫的人影從各個城主仙府射出,向彌羅城的方向飛去。

    他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居然有本事讓太子殿下將他們的仙城當聘禮送出去!

    ……

    淩霄殿,側室。

    帝尊處理公務之所。

    尊後高坐在美人榻上,看著窗外,凝眉沉思。

    帝尊埋首案邊,良久,他抬起頭直了直腰杆,正看見尊後凝神發呆的模樣,那樣安靜美好。

    他心神一動,起身輕輕行至她身後,猛地抱住她。

    沒有意料之中的嬌唿,帝尊覺得無趣,扳過尊後的臉,道:“倩倩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尊後:“你說,翊兒將他麾下所有仙城都當聘禮送出去,會不會太衝動了?那是一萬七千座仙城啊,不是一萬七千個紫金錠(錢),也不是一萬七千件無縫

    天衣,每一座仙城都代表一方勢力,這樣的大手筆,未免太大了些……”

    帝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咱們的兒子,像我,是個癡情的種。”

    “他想給就讓他給,又不是你的,你心疼個什麽勁兒?”

    “……”尊後斜眼嗔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看得開!”

    “不是我看得開。”帝尊勾了勾唇,道:“那梅弄塵嫁進來之後,就是皇家的人,那她的東西,不也還是皇家的?”

    “況且,我相信翊兒看人的眼光。”

    “……”

    ……

    梅弄塵自那日‘父債女償’了之後,已經連著三天沒讓冷翊上床睡覺了。

    整個紫金闕黑雲罩頂,巫蝻並一幹仙侍行路做事小心翼翼,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太子殿下的臉,已經結了千尺寒冰……

    書閣。

    巫蝻站在冷翊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他隻覺得自己頭皮一陣陣發麻,像是腦袋頂上懸了一把劍,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偷偷抬眼瞄了眼正批閱著文牒的主子。

    他其實真的很想提醒,主子,您的文牒,有字的一麵朝著我,您,看得見字?

    但是,再借他一百個膽兒,他也是不敢滴!

    巫蝻睃了眼正優雅愜意、大搖大擺地走出紫金闕大門那道桃色倩影,他閉了閉眼,豁出去似的咬了咬牙,道:“主子,梅小姐,她……出去了……”

    “……”

    寂靜無聲。

    冷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隻是握著筆的手,稍稍緊了緊。

    巫蝻心下了然,不動聲色地對外邊侍立的仙侍使個眼色,立時,一道人影追了出去。

    不多時,那道人影迴來了,對巫蝻傳音入耳說了句話。巫蝻聞言,喜色立刻爬上眉梢,清清嗓子道:“主子,梅小姐不小心闖進後山合歡林中了,恐怕……”

    話沒說完,‘咣當’一聲,一道金光一閃而逝。

    巫蝻看著被主子疾行中帶翻的桌椅,訥訥地說出後半句:“您不去不行了。”

    ……

    後山合歡林。

    梅弄塵之前隻是隨意晃悠,想著平日常走的地方總是那些風景,沒個新鮮勁兒,於是挑了個沒走過的路走,想著興許能欣賞到什麽意外之景。

    行

    至一處仙霧縈繞的密林,樹上開著不知名的玫瑰色碗口大的疊瓣花朵,如煙似霞,煞是好看,林中以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路在綠茵草叢中若隱若現,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與草木香。

    於是她也沒多想,一步跨上林中小路,不曾想,她一到林中,上空突然發出一聲號角吹響般悠長渾厚而淒婉的嗡鳴。

    那嗡鳴聲直鑽大腦,讓她一時失了神,待她找迴神智,哪裏還能找得見來路?

    她仿佛置身一片林海,無邊無際,無出路可尋。

    更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使不出半分神力,無法禦空飛行離開此處。

    “好詭異的地方!”梅弄塵仰望著錦簇成團的嫣紅繁花,再也生不出欣賞之心,“彌羅宮怎會有如此詭異的地方?從沒聽冷翊說起過。”

    ……

    冷翊站在密林之外,看著已經開啟陣眼的林子,一抹深色劃過眼底。

    合歡林。

    顧名思義,入林之人必合歡。

    此林是彌羅宮建造之初,當時的太祖帝尊命人設計,以奇異之花香催情,用以尋歡作樂之所。

    後來太祖帝尊不知從哪裏擄迴一位修為極高性子極剛烈的仙子迴來,對太祖帝尊誓死不從,太祖帝尊為此惱羞成怒。

    最後,一位仙官出了主意,在合歡林中布入迷陣與壓製修為的禁陣,後來太祖帝尊果然得償所願。

    此後,他便日日流連合歡林,以至疏於仙界政務,仙界一時間怨聲載道,合歡林也因此成了人人談之鄙夷的淫邪之所。

    太祖帝尊隕落後,新任帝尊本欲毀了合歡林,但沒想到,無論是火燒還是砍伐,或是以神力相摧,第二日日頭一上,合歡林必定恢複原樣。

    無法毀去,新任帝尊隻好下令禁止任何人進入合歡林,一經發現,當斬不饒!

    演變到今日,雖沒有明令禁止進入合歡林,但大家已經根深蒂固地將此林當禁區,無人願意靠近此處百米以內。

    所以冷翊也沒有想起提醒梅弄塵,彌羅宮中,有這麽一處禁區。

    冷翊幽深的眸凝視著被強烈的陣法之息籠罩的林木深處,如今梅弄塵一定被壓製了修為,與凡人無異,他緊繃了三天的唇角勾了勾,掃了眼最外邊一棵樹的一人高之處,一個不起眼小突起,正靜靜地鼓在那裏,若是不知道那小突起的特殊,沒有人會注意到它……

    他高高地彎起

    唇線,一腳踏上鵝卵石小路。

    ……

    梅弄塵在林中一邊小心地向前走一邊沿路用石頭在樹上畫大叉叉留記號,她此刻很確定,自己一定是觸發了類似迷陣的機關,還有能壓製修為的禁製。

    就如當初在靈穀塔,壓製她修為的禁製一樣。

    走了半天,入眼之處,四麵八方的景致如出一轍,就連樹皮上的紋路都一模一樣,而且她也沒有遇到自己之前畫了大叉叉的樹,梅弄塵長歎一聲,扔了手中的石頭,

    她對陣法一類的東西毫無研究,要走出困境,恐怕隻有一個字:難!

    好在她也不是盲目之人,想明白如今的處境,她反倒不急了,尋了顆斜枝多的樹,撅著屁股,三兩步爬到高處,看是否能從高處尋到出路。

    隻是,在準備踩上最後一杈斜枝,梅弄塵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

    不知怎地,她忽然覺得渾身脫力,胸口發悶,體內像燒了一把火,渾身不得勁兒。而且林中原本有些清涼的風,此刻竟也帶了一絲火氣。

    她摸了摸額頭,燙得很,而且出了一腦門的汗。

    梅弄塵一驚,難不成修為被壓製了,身體素質也下降了?又或者……她抬頭看了看開得正豔的重重簇簇的花,凝神細思,難不成這花有毒?

    她用腳蹬著一杈粗枝,一手攀著另一杈斜枝,一手不自覺地鬆著衣襟,她感覺自己熱得要燒起來。

    不多時,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身子軟成一灘泥,從樹上滑落,如一片花瓣,即將零落成泥。

    ……

    冷翊趕到時,正看見如此驚恐的一幕,他趕忙衝過去伸手接住那一抹桃色身影,心魂俱顫。

    幸好,他來得及時。

    隻是,懷中那嬌小滾燙的身子,燙得他有些手抖。

    他一隻手像抱孩子一樣托著梅弄塵的屁股,將她豎抱在身上,另一隻手高抬,在某棵樹的一人高之處,那一點突起上輕輕一按,林中四麵八方一模一樣的景致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條通往合歡林之外的鵝卵石小路……

    ……

    梅弄塵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什麽微涼的東西包裹,那涼意讓她覺得很舒服,身子情不自禁往那涼物上靠了又靠,想要汲取更多的涼意。

    隻是,靠著靠著,那物竟開始慢慢變得燙人起來,她嘟著嘴,不滿地哼哼唧唧。

    冷翊抱

    著梅弄塵一路往紫金闕閃去,在合歡林,他也或多或少吸入一點那催情花的香氣,但好在出了合歡林,他的神力一恢複,便用神力壓製了那催情花香的毒素。

    但梅弄塵已然中毒甚深,就算現在神力恢複,她也沒有辦法壓製體內毒素。

    隻有他幫她了。

    隻是,懷中人兒此刻極度不老實,在他懷中又扭又蹭,生生將他體內的那團邪火給撩了起來,讓他幾乎要壓製不住催情花香的毒素。

    冷翊咬牙切齒,強忍著不安跳動的筋脈,直接來到浴池,以神力將池水溫度凝到微涼,然後將梅弄塵輕輕放入池中,讓微涼的池水沒到她的下顎處,隻留顆腦袋在外麵。

    梅弄塵一進池水中,立刻發出長長一聲歎息,一直糾在一起的小臉此刻也舒展開來,看似極舒服。

    她倒是舒服了,池邊某人卻不舒服了。

    池水碧透見底,梅弄塵的一襲桃色紗裙被水一浸,立刻變得透明又緊貼著曼妙嬌軀,尤其是胸口處,兩團渾圓挺翹顯露無疑,這欲露還休的一幕,對冷翊來說簡直就是催命符,直催得他血脈噴張,心跳如雷。

    催情花香的毒素發作時強烈,但隻要不再吸入,散去得也快,無需解毒。

    冷翊強迫自己扭過頭,走到浴池另一端,蹲下身子撩了些涼水拍在自己臉上,平複著自己快要沸騰起來的血液。

    ……

    不知過了多久。

    “阿嚏——!”

    伴隨著響亮的噴嚏聲,梅弄塵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環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記得,自己好像在一個密林中迷了路、還中了毒來著,但現在怎麽在浴池中?

    她躍出浴池,蒸幹自己的紗裙,推門而出,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夜幕上星星高掛,空氣中帶著夜間特有的濕涼,各類悅耳的蟲鳴此起彼伏地響著,萬物在微弱的光亮下斑駁出淡得看不清的淺影。

    梅弄塵深吸一口氣,看見站在離門十米外的巫蝻,問:“是冷翊帶我迴來的?”

    她想了想,除了冷翊救她迴來,沒有第二人選。

    巫蝻垂著頭,不說話。

    梅弄塵見狀,右眉一挑,又問:“他人呢?”

    巫蝻還是不說話,伸手指著書閣。

    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主子自從抱著梅小姐迴來,又看了一下午拿反了的文牒。

    ……

    梅弄塵來到書閣門口,柔和的夜明珠之光從門內透出,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立體的五官在臉上投下淺薄的俏影。

    叩叩——

    她敲了敲門,無人迴應。

    叩叩叩——

    又敲,還是無人迴應,梅弄塵一道眉峰高挑,勾唇笑了笑。

    不理她?

    難道是她連著三天踹他下床,他生氣了?

    真小氣!

    她在心中腹誹一通,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門無聲向兩邊敞開,梅弄塵跨進門內,又將門關上。

    書閣分內外間,由一道簾幕隔開。

    梅弄塵悄聲掀開簾幕,探進一顆腦袋,看見冷翊坐在麵對著簾幕的桌案後麵,手執一本文牒,定睛凝目,看來正在專注於公務。隻是,當梅弄塵看見文牒上密密麻麻的字,頓時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她笑嘻嘻地走到冷翊身後,不顧他冷得堪稱千尺寒冰的臉色,挑起他的一縷墨發在手指上繞著圈兒,問:“今日,是你救我迴來的?”

    疑問的聲調,肯定的語氣。

    無人迴應,冷翊脊背挺直像尊雕塑。

    梅弄塵撇了撇嘴,明明心思根本不在文牒之上,卻偏偏裝出一副‘我很認真’的姿態,真是個別扭的男人。

    她俯身摟著冷翊的脖頸,輕輕搖著,撒嬌道:“你生氣啦?”

    冷翊巋然不動。

    梅弄塵優雅地翻個白眼,彎身從冷翊搭在桌案上的手臂下鑽到他懷中,坐上他的腿,雙臂掛著他的脖頸再次撒嬌,道:“謝謝殿下今日不計前嫌,救我出那詭異的林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小女子前幾日的無禮之處了,好不好?”

    冷翊繃著一張臉,像個蠟像人般,打定主意不理她。

    前幾日,他夜夜不得入房睡覺,這極大地傷了他的顏麵,所以,他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況且,梅弄塵主動投懷送抱的機會太難得了,他得多享受一會兒。

    梅弄塵掃了眼被冷翊‘認真’批閱著的文牒的無字那麵,她感覺自己額上黑線直掉,這得要多心不在焉,才會將文牒拿反半天而不自知?

    “冷翊,別生氣了,今晚不趕你了行不?”她柔聲哄著,看在他今日救她有功的份上。

    而且,連著三日睡覺時

    沒有他的懷抱,她倍感不適。

    她已經習慣了在他懷裏入睡。

    冷翊聽著她的溫存軟語,心中早就柔軟成一團,恨不得立刻將麵前的人狠狠嵌進懷中,但,逼還是要裝一下的。

    梅弄塵見他仍舊無動於衷,一雙金眸平靜如水,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鬥誌,她還不信了,今天搞不定這個男人!

    她微微起身,從斜坐在他腿上變成叉腿跨坐,捧著他的臉,在他櫻色冷感的唇上印上一吻,嘟嘴道:“別生氣了……”

    冷翊心跳猛地快了一拍,眸底閃過一抹火熱,他暗暗咬牙,忍住了狠狠汲取那張泛著果凍光澤的紅唇的衝動,繼續裝逼。

    梅弄塵聽著他失序的心跳,凝視著他緊繃的臉,片刻,她忽地從他腿上下來,彎身鑽出去,歎息道:“唉……既然你那麽不願見我,那我走就是了。”說著,決然轉身離去。

    走到簾幕處,還沒來得及伸手掀開簾幕,一雙遒臂忽地從後麵鎖住她,一道涼薄卻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怎麽,調戲了我,還想走?”

    ------題外話------

    話說,塵與翊要成親了哇!

    有人要看兩人新婚之夜?

    瑤瑤好想寫!

    想看加入依瑤居!(敲門磚任一作者名)

    截止14號,群人數達到三十人瑤瑤就寫,達不到三十人就不寫了,一寫就得五千到一萬字,很費腦子。

    另:

    今日有二更,下午三點,不見不散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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