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輩子蘇敏雖然知道有花唄,白條,信用卡,但在她沒有滿十八歲之前,這些都是和她無緣的。


    她的零花錢不僅夠花,還能存下來不少。


    所以蘇敏上輩子沒有過負債的日子,這輩子穿過來,原主真是窮的掉渣。


    她那段時間每天盤算的就是怎麽還債!


    錢得還,人情也得還,簡直是噩夢。


    經此之後,蘇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別人借錢了。


    還錢還好說,蘇敏是真的很怕欠別人人情。


    這可能和她的性格有關,她總覺得做人就得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可報恩說著容易,做著可不容易。


    她也知道,要是陸建軍以後做生意,那資金周轉的時候肯定會和銀行貸款,但蘇敏總覺得和銀行貸款,付出利息和借親人的錢是不一樣的。


    很多時候,要還的人情比利息貴多了。


    還了八百,加上掙的,陸建軍最後又給了蘇敏八百,自己隻剩下幾十塊。


    這幾十塊陸建軍每天去淘書,蘇敏覺得他應該花的差不多了,沒想不僅沒花完,還有錢買銀手鐲!


    陸建軍很有求生欲的說:“我真沒偷藏私房錢,上迴去帝都前我偷留了五十,那是想著你住招待所,吃飯什麽的我得付錢。可那時候你都先我一步付了,就是給爹娘嫂子們買的東西也都是你花的錢,那五十我就沒動。這迴我是真沒藏私房錢。”


    蘇敏覺得陸建軍有自己的私房錢也沒什麽。


    就像她,雖然大錢和陸建軍的積蓄放一起,但年後發的工資都是另外放著的。


    而且蘇敏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理財的能力,除了買房,別的她都不知道了。


    這錢她放著隻會貶值。


    所以蘇敏想著上學期間家裏的錢她收著,等畢業後,錢還是讓陸建軍拿著生小錢錢比較好。


    不過陸建軍沒錢,蘇敏就有些好奇他這手鐲是哪裏來的了。


    陸建軍洋洋得意的說:“經過這小半個月,我和好幾家收購站的人都處得很好。前些兒我聽有個大哥說他兒子準備結婚了,女方要縫紉機和手表,可是他一時半會兒弄不來票。你也知道,我的那些前同事手裏好東西可不少。他們也欠過我一些人情。我弄來自行車票縫紉機票,然後按著一點五倍的價格賣出去,小掙了一筆。那個收購站的還欠了我的人情。在聽說我想給老婆買點東西,就介紹我買了這手鐲,對了,還有一支木簪子。說是什麽檀木的,刻得也挺好。”


    說著陸建軍把木簪子也拿出來:“這簪子不值什麽錢,現在這個年代,哪還有人盤頭啊,放著隻能看。”


    蘇敏倒是挺喜歡,幾下把自己的辮子拆了,挽了頭發,隨意把木讚插上去:“怎麽樣,好看不?”


    陸建軍小時候見過她奶奶盤頭,後來剪短發的多了,村裏盤頭的人也就少了。


    到了六六年後,那更沒人敢盤頭了。


    現在看著蘇敏,某一瞬,陸建軍就像是見到了古代的淑女。


    他覺得蘇敏頭發這麽盤起來真是比梳辮子要俏麗的多。


    他想著看來還得再幫蘇敏淘幾個簪子。


    他家老婆,就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第74章 06 28


    這銀鐲子挺舊的了, 樣式很簡單,就是光麵素圈兒鐲子。


    蘇敏戴上感受了一下,不重。


    陸建軍說鐲子有一兩重,但這兩是以前的兩,不是後來50克一兩這個兩。


    應該有三十克左右。


    這鐲子估計很久沒戴了,都氧化了,蘇敏拿著牙膏擦了好半天, 才光亮了些。


    wenge已經結束, 戴隻銀手鐲除了被人說不樸素也沒別的了。


    不樸素就不樸素吧,陸建軍給買的首飾, 蘇敏可不願意就放著等氧化。


    一手戴著手表,一手戴著手鐲,蘇敏感覺自己突然有了一些暴發戶的氣質。


    至於木簪子,蘇敏也拿布包著放自己的小柳筐裏。


    陸建軍見了, 隔兩天又給蘇敏拿迴來一個首飾盒, 首飾盒是木頭的, 上邊雕刻著花兒, 很好看。


    還有一隻銀戒指和一對銀耳環。


    陸建軍說這幾樣不值什麽錢,戒指和耳環都不太好看。


    他想著什麽時候把家裏藏的現大洋換來, 找銀匠給蘇敏打一套好看的。


    是的,現大洋, 在陸建軍念了一個學期的書,陸三山覺得陸建軍這個京大大學生的身份穩了,不會再出什麽變故了, 就把陸建軍他爺爺留給陸建軍的那部分現大洋給陸建軍了。


    陸建軍知道他爹之前分家的時候把家財幾乎全分了,用幾乎是因為他爹還藏下了四十多個現大洋。


    大洋他爹當時沒分,是因為不敢讓人知道家裏還有這麽一筆錢,就是他娘苗翠花他爹都瞞著,就怕萬一不小心說出去,給家裏惹麻煩。


    siren棒倒台,陸建民和陸建軍又考上了大學,現在看來,陸建軍這大學不會和十年前似的,說不讓上就不讓上了。


    陸三山又知道陸建軍和蘇敏打算在帝都買房定居。


    在皇城根下買房那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錢。


    陸三山就打算先把老爺子留給陸建軍的現大洋給他。


    陸建軍爺爺是真偏心眼的老頭子,手裏有六十七塊現大洋,臨終前卻把四十塊私下給了陸三山。


    說陸三山二十塊,陸建軍二十塊。


    陸三山的那部分將來怎麽分,由陸三山自己決定。


    至於陸建軍那二十塊,老爺子說陸三山要是敢昧下沒給他孫子,等再見麵的時候一定打的他認不出自己親爹是誰。


    還有大黃魚,那是老爺子攢下的最值錢的東西,最後也給了陸三山。


    餘下十七塊銀元,六個兄弟再分,一家三塊,隻有陸三山的是兩塊。


    老爺子還說,雖然在送孫子去部隊的問題上,陸三山家的陸建國憑著最能打,成功擊敗一眾堂兄弟。


    但是畢竟是陸三山占了便宜,所以這銀元就隻分陸三山兩塊,比其他人少一塊。


    還說希望他歸西了,他們兄弟之間可以和睦相處。


    因著其他兄弟家分了三塊現大洋,陸三山這個平時最受老頭子器重的兒子卻隻分了兩塊。


    幾個兄弟都覺得老頭子為人公平啊,也不再眼紅陸三山有個當兵的兒子了。


    陸三山握著自己四十二塊銀元和一根大黃魚,隻敢把兩塊銀元給苗翠花,餘下的全自己私藏起來。


    就怕哪一天他這些兄弟知道了,埋怨他爹臨終了還偏心一迴。


    而且老頭子還指明說那二十塊洋錢也就是墨西哥鷹洋是給陸建軍的。


    餘下的那些袁大頭是給陸三山和他幾個兄弟的。


    老爺子攢下來的袁大頭都是壹圓的。


    從分量來說,比洋錢少那麽一點。


    陸建軍這迴迴來,陸三山直接給了他三十塊銀元,說二十塊是陸建軍爺爺留給他的,十塊是他這個當公爹的給蘇敏這個兒媳婦的。


    至於剩下的十二塊,陸三山說等他臨終再分。


    他六個子女,一人兩塊,也好分的很。


    陸建軍揣著三十塊銀元給蘇敏的時候蘇敏被嚇了一跳。


    聽陸建軍說完,蘇敏就說:“爺爺真是偏心你。”


    陸建軍說:“是啊,小時候娘照顧不過來,就讓爺奶幫著照顧我和建民,她照顧向紅。爺小時候是念過私塾的,有文化著呢。隻是後來亂起來,太爺爺過世,爺爺擔起來家長的擔子。他也想和五爺爺似的去參軍,去殺小鬼子。但是不能啊,一大家子,當時光是孩子加起來就有二十來個。他得和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保護一家子人。在那個年代,我爹他們兄弟六個全活下來,這就是我爺爺的本事。”


    蘇敏想想那段歲月裏死去的人,也覺得陸建軍爺爺能護著一家人很是難得。


    陸建軍繼續說:“不過我爺爺還是盼著家裏能出個讀書人。我小時候會念書,除了學校教的,我爺爺也私下教我四書五經。像啟蒙的三千百那幾本,我背的很快,我爺爺就覺得我有念書的竅,更偏愛我了。”


    現大洋才到手沒幾天,蘇敏把它們一個一個拿牙膏刷的亮亮的,還吹口氣放耳朵跟前聽。


    又做了小布包,把它們拿油紙包好,然後放小布包裏。


    現在聽陸建軍這個敗家子說要拿幾塊去打首飾,蘇敏想也不想的拒絕:“不,這錢你想也不要想。我看你給我的戒指耳環分量也不少,要熔就熔它們吧。”


    陸建軍送蘇敏的耳環戒指做工一般,蘇敏又沒有耳洞,戒指太醜,所以她一直沒戴過。


    她想了想說:“把它們全熔了,正好打上一對情侶戒指咱們一起戴。對了,我的那一隻要細一些,戴手上秀氣,好看。餘下的是你的。”


    陸建軍皺眉:“可我還想給你把首飾湊齊一整套呢。”


    蘇敏很怕陸建軍直男審美發作:“不不不,我有這個手鐲就夠了,耳環我也沒耳洞,戒指有一隻就行,項鏈我又不喜歡。”


    陸建軍歎氣:“委屈你了,以後我一定給你買金的。現在這外頭,不說金了,就是銀的都不好買。以前老祖宗留下來的要麽被抄走了,要麽就藏起來了。”


    說著陸建軍又有些生氣:“唉,你說別人家祖祖輩輩攢下來一點子家當,那幾年那些人借著geming的名頭,行的是小偷的事實。說是要把老舊的東西打砸了,實際上誰不知道那是古董啊!說的好聽,其實全成他們的了。他們倒是一個個富得流油。我聽到消息說,市裏geweihui的頭,最近正出字畫,想換黃金呢。也是,他們那些人看著就要完蛋了。隻是手裏究竟有多少好東西國家也不知道。全換成黃金,找地方一埋。就是他被qiangbi了,以後兒孫把那金子拿出來,也能當個大富翁。”


    蘇敏一聽,有些心動,但是她和陸建軍又不懂字畫,手裏也就那麽一根大黃魚。再說了,這些東西都是贓款。


    明知道這是搶來的,原主說不定已經平反,正在找自己家的東西呢,這時候要是還去買,良心上過不去。


    蘇敏就說:“不然你打聽一下他出的字畫原來的主人是誰,然後讓主人家去要迴來。”


    陸建軍搖搖頭:“不行,他要是知道主人家找上門,為了不讓那些字畫成了他的罪證,很可能一把火把它們燒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賣出去,好歹還留下來了。算了,這幾年荒唐的事情還少麽,多這麽一件不多,少這麽一件不少。隻希望國家能早一點把這些蛀蟲收拾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蘇敏和陸建軍沒有繼續談下去。


    也不知道陸建軍從哪兒找的銀匠,第二天就拿迴來兩個戒指。


    一個已經戴他手上了,一個遞給蘇敏。


    按著蘇敏的要求,隻打了一個細細的銀圈兒。


    蘇敏的手又細又長,戴上去手指顯得越發的秀氣了。


    陸建軍見蘇敏戴著確實好看,這才滿意。


    蘇敏說:“這就當成是咱們兩個的結婚戒指吧,以後有人問我結婚沒,我就讓他看看我手上的戒指。”


    陸建軍一個暑假,靠著四五十塊錢,不僅把家裏的書櫃擺滿了書,還給蘇敏買了幾件首飾。


    而蘇敏呢,每天在家裏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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