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節名：二救一</b>
米薇說自己車就停靠外麵可以順風載她們一程迴家。彭芳對這人本有戒備，但想著，可以點迴家，因此沒有阻止。蔓蔓不知內裏，彭芳又沒有了反對聲，眼見雨勢不斷，這會兒不迴家不知何時才能到家，於是對米薇說：“那麻煩你了。”
見目達到，米薇衝魯玉示意地笑了下，走前頭去開車。魯玉領著她們兩人一起往外走，時而目光瞟著彭芳樣貌。不得不承認米薇話，這女孩長得真不算好看。不知為何，這種相貌不怎樣女孩，反倒給了她壓迫和危機感。或許是由於長得好看女孩子，明知樣貌比不上，其它方麵反而能有優勝可能性。現沒有了樣貌，等於一條起跑線上，沒有了潛能發揮，她勝算看不到未來。
看了彭芳，再打量蔓蔓。蔓蔓比起彭芳，雖說五官一樣不出眾，卻另有一股風流氣韻。不知是不是結了婚女人都是這樣，有著成熟女人端莊和初為人婦青澀，夾雜一起，別有滋味，是一些沒結過婚女人沒法比。
魯玉想到自身年紀同是差不多了。同齡米薇都有了結婚打算，她心裏不可能說是對這方麵沒有期待。但是，她家境雖沒有米薇好，對於對象選擇，是要比米薇挑剔一些。米薇講究對象能力才華方麵，她則好比一個單純小女孩，希望有一種愛戀感覺。
蔓蔓感覺到了對方射過來視線複雜深奧，心頭頓生疑慮。
幾個人走到大廈外頭。米薇法拉利開了過來。四個人全坐上了車，兩個前兩個後。
雨繼續下著，像是沒有停止可能。彭芳想，幸好搭上了米薇車。眼見著身邊一輛輛不載客出租車擦身而過，儼然都不打算接客。
米薇是順著她們說地址，啟動了導航儀，沿著導航儀所說道路走，看起來是這樣。隻有魯玉坐米薇旁邊，知道米薇是故意繞了點遠路，意圖拖延時間和蔓蔓說上話。
米薇說：“嫂子，不知嫂子您現哪裏工作呢？”
蔓蔓聽到她問自己，道：“我現家帶小孩。”不是很熟悉人，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是啊。”米薇拉出絲長氣，“可我怎麽聽說嫂子是個有名畫家，是吧？我沒有聽錯吧。”
既然是人家都打聽到了消息，蔓蔓說：“是念書時學過畫畫。”
米薇車前鏡裏拉起塗了口紅唇角，笑道：“嫂子真謙虛。明明是知名畫家，卻誆我這個外行。”
蔓蔓僅從她這句話，就覺得這人話語玄機不好打交道，一時是謹慎閉緊口風。
見蔓蔓沒答，米薇卻是心裏暗地裏著急了，想自己是不是露了餡，或是這個陸家千金想擺架子，想到後者，她唇角又拉開，說：“嫂子可能不知道。我家裏雖說是以企業起家，但我媽是人大代表。家裏經濟產業算是國家行業支柱之一。我媽見過許多國家領導人。”
蔓蔓一聽，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以為她是擺架子，儼然這人定是事先對她有過一番了解，微微開了聲說：“米小姐，我和我媽隻是普通家庭主婦，不能和你們相比。”
米薇聽起來卻沒有感到心情輕鬆多少，或許蔓蔓這話意思是自謙，可這不顯得是她很傲慢拿自家母親當旗幟。看來這個陸家小姐比自己會說話，若不是握著方向盤，米薇這一刻想拿指甲來咬。和她說話到今蔓蔓，話聲不卑不亢，溫溫吞吞，不強勢，卻令人想著火。偏偏像棉花似，別人拿拳頭砸完全無濟於事。讓她是二丈摸不著頭腦，第一次遇到蔓蔓這種人，束手無策不說，簡直是沒進入正題已經心裏受到挫折。
車內一時間彌漫氣氛僵硬。
米薇踩了踩油門。
彭芳低著頭，手機裏和陸歡寫著短信。
陸歡問她現到家沒有。
彭芳寫著：我和你姐一塊下了公交車，現搭上了別人車要迴家。
陸歡驚訝：我姐？
彭芳寫：是，蔓蔓姐出來辦事，我們就碰上了。
陸歡跟著寫道：我和寶兒現迴不去，學校門口施工地方積水了。等水退，可能要到明天。我姐既然你身邊，有什麽事你打電話給我們。
彭芳想了想，看了看前麵魯玉背影，不知道告訴不告訴他她們現是和誰一塊。
陸歡卻先問她道：你要不要先給陳中校報個信兒，說你迴家了。
彭芳問：我和他說這幹嘛？再說，他都從不迴我短信。
陸歡小朋友旁焦急：你不會像我上次教你那樣嗎？你告訴他你路上受困了，看他急不急，我看八成急。
彭芳聽他說到上迴，知道不能怪他，仍不覺地有些惱：他急也不是為了我，隻是因為我表哥關係。
陸歡與她頂嘴：是嗎？既然你都這麽想了，為什麽趕著迴家？
彭芳羞惱之間，哢，關了短信箱。
學校，姚子寶拿了雙拖鞋給陸歡換，看這天氣情況，今晚陸歡要睡他這邊宿舍，出來見陸歡摸著手機屏幕咬著唇咧著牙齒撓著眉頭，典型想歪念頭，問：“和誰打電話了嗎？”
“我姐和阿芳一塊呢。”陸歡說。
“她們怎麽一塊？”姚子寶訝問。
“路上遇到。”陸歡好像渾身上了蟲子，坐不下站起來，走來走去。
“你計劃什麽？”
“我提議她和陳中校說一聲。但是她不肯。我這心裏不就急。”
“為什麽急？”姚子寶迷惑了，他這不是和彭芳是搞假男女朋友嗎，難道現假戲真做了。
“我怕陳中校誤會了我和她關係，這樣我不是做了黑人嗎？”陸歡小朋友煞有其事地說，表明自己很善良心腸。
姚子寶搭搭他肩頭：“我覺得，你還是算了。看你上迴給她出什麽招，可好，把他們兩人關係搞僵了。”
“我主意有那麽爛嗎？”陸歡眉毛挑釁起。
“爛。”姚子寶這個字咬很準，“說真，你這方麵真不行。你自己都搞不定，去幫別人，是幫倒忙，知道嗎，兄弟？你是個臭皮匠，不是諸葛亮。”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陸歡不死心。
“可是，兄弟，現隻有你一個臭皮匠。”說罷，姚子寶拿指頭堵住他嘴，“不要和我說要我加入話，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
“你這人真奇了。你難道看著他們兩個這樣沒有進展，不焦急嗎？”陸歡跟他後頭，見著他充耳不聞拿了肥皂和盆進了洗澡房準備搓澡，不甘願地叫道，“是好朋友看著總會著急吧。還是你心裏頭依舊怨著她？”
怨，那是不可能。但是，意。
陸歡終是做不了這個壞人，發了條短信給陳孝義，解釋他和彭芳其實做男女朋友內幕，澄清之間關係。
陳孝義收到這條短信時，陳家夫婦正家裏。
陳母拿了些相片和聯絡本給兒子看著，說：“這裏有一些，是趙夫人介紹。我看都挺好。無論家境相貌學曆，都是有名。而且，年紀與你相當，不會太小不會太大，對你工作也很感興趣。你是個軍人要找個賢淑妻子，必須首先能理解你工作。”
陳孝義一邊聽陳母話，一邊翻開陸歡發來短信。看了陸歡小朋友解釋後，他這是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或許別人會上當，但是他們這幫老大哥看來，陸歡小朋友這場戲演很假。而且，不看陸歡，就看君爺擺明不插手反應，都知道是假。
畢竟，姚家看中彭芳，但陸家不一定看中彭芳。不，對君爺來說，能配得上他弟弟女孩，彭芳遠遠不夠格。君爺熟知弟弟品性，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陸歡小朋友，或許現未脫稚氣，可是早已被認定和他哥一樣流著可怕血統，哪能如此輕易決定自己未來妻子。
陳母破費了番口舌幫兒子介紹完，卻見兒子看著手機屏幕像是笑。縱使是陳母，都知道自己兒子長了張石頭臉基本不苟言笑，不禁驚訝：“孝義，你這是和誰通話呢？”
聽到陳母這話，站窗台邊抽煙陳父，都轉過了身來。
“沒什麽。”陳孝義擱下手機，“是我領導弟弟，挺可愛一個小夥子，上大學，有時候和我們聯係。”
“你領導？陸君嗎？”陳父問道。
“爸，是陸君。”
陳父陳母當年和陸家一個大院，可以說，君爺小時候都是見過君爺。
陳母朗笑：“是啊，人家現都當你領導了。不過說迴來，陸家這小子，小時候已經忒遭長輩們喜愛。”
陳父點著頭：“是。他家裏對他期待很大，而他也沒有辜負長輩期待，現，是少將了。他這個年紀坐到少將這個位，太少了。接下來，怕是要直接進入總裝備部了。”
“不是都說他是要預定進總後勤嗎？”陳母提出異議。
“總後勤那地方，對他來說是大材小用了。”陳父摸著下巴，“他和他那些長輩野心挺大呢。總裝備那地方都怕委屈了他。”
陳母聽陳父都這麽說了，想著君爺名聲外，但是，很多人現談及君爺，都不是論君爺技術，而是論君爺個人魅力。說明，像君爺這樣做到這份上，人家已經不是看君爺能力才華，都是看君爺這個人。能具有獨特魅力人，才能做到人上人佼佼者。可想而知，君爺接下來能爬到哪個鼎峰。
“後生可畏。”陳母歎道。
“是，我們孝義算不錯了，自小與姚家那孩子有緣分，而且，現被陸君看中。”陳父轉迴來讚譽兒子。
陳母點點頭：“所以，這結婚對象必須好好選，不能亂來。你瞧，姚家那小子至今都沒能定下婚事，一點都不急。而陸君，和白家那位大小姐，多年感情紋風不動。白家那位大小姐，我聽說將來是要部隊總組織部，管著所有人脈呢。”
陳孝義聽著母親這話，心裏感到壓力和一點點鬱悶。他不想靠對象家庭往上爬。他結婚理想和領導不一樣。誠然，他們陳家，尚不及陸家姚家那種陣容，去計較這種婚姻利益，他自身覺得有點過了。然而，他本人選擇不一定父母能接受。大多數父母，將孩子拉扯大，看著孩子有出息，等於像是看到了自己飛黃騰達。是把孩子未來當做了彌補自己當年缺憾。因此總是愛給孩子指出條路讓孩子去走。
陳父現雖是仍部隊裏工作，終究是由於能力人脈等等原因，爬到了極限，不能再爬上去了。但是，他和老婆一樣，希望兒子能再上一層樓。
陳家能給子孫東西有限，寄望予結婚後女方能帶來利益是無可厚非。
“這樣吧，你再挑挑，如果你覺得都不算好，我和你爸現都迴京城了，可以隨時給你再找，務必挑出個滿意。”陳母對自己一表人才兒子很有信心。
陳孝義本想拿蔣大少婚姻來做例子。後來想，人家蔓蔓實際上而且現也是迴歸了陸家做陸家女兒。這舉了例子不是等於反例。說蔣衍好運氣，真是人好有了好運氣。但不是每個好人都有蔣衍這個運氣，不足為證。說來說去，舉趙文生例子，可能比較穩妥。
哪知道他剛提起趙文生。
陳母說：“趙大夫那真是可惜了。真不知道怎麽找，居然找了個二婚。奇怪趙夫人，對兒子挑這個媳婦一點意見都沒有。”
陳父聽陳母這麽說，可不同意：“人家那不是傻，是打算盤很精。你想，他娶那媳婦雖是二婚，但是做了陸家那千金姑子。這姻親關係不能小看。”
陳孝義不知道趙文生是不是這麽想，但是按照父母心態來說，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趙夫人有沒有過這個念頭。如此說來，他身邊竟是舉不出一個例子能說明自己不需要靠老婆。
“媽，我有點累，想去休息下。”
見兒子鬱鬱不歡地走進房間去背影，陳家夫婦麵麵相看著。
“他這不是有自己喜歡女孩子了吧？”陳父問陳母。
都說母親比較了解孩子。但是，陳母搖頭：“我和你一樣才剛迴來，哪知道他這邊情況怎麽樣了。再說，昨天帶他去看個女孩，他不是沒有拒絕嗎？你說他自己若有交往了，怎麽可能不和我們說又答應去相親呢。”
“那他昨天和你去看了那個女孩覺得怎麽樣？”陳父追問。
“昨天那隻是練兵。”陳母沉著鎮定地指揮布陣，“剛來，接觸人也不多，後麵肯定有好。昨天那個，隻是一個普通幼兒園老師。真很普通。樣貌，長得倒是可以，但是，家庭太普通了。”
陳父聽說家庭太普通沒有往下問了。
陳母卻以兒子為驕傲繼續往下說著：“剛見過麵，對方就說要我們這邊電話號碼，對方是很滿意孝義。那是，我們孝義到哪裏，有樣有貌，有工作有成績，有榮譽。”
陳父聽著都覺老婆誇兒子誇有點誇張了，忙打斷說：“這話，自己家裏說著就好，到外頭去，還得謙虛一點，免得人家聽了生意見，說我們驕傲。”
“知道啦。”陳母笑著合上相親本子，又忍不住說，“我現這做夢，都能夢到我兒子娶了一個像白家大小姐那樣媳婦。咱們不說樣貌非得和白露那樣漂亮，但是，論家境，和白露能比一比女孩，不會沒有。現獨身子女多，家庭裏，一個女孩都是和男孩一樣寶貝。”
對陳母這話，陳父沒有反對，因為這個可能性，絕對是有。想他上麵不少領導幹部，不也就一個獨生女寶貝得要命。
陳孝義想娶一個類似白露家境女孩，機會不少。
這點，陳孝義不需父母說，自己都清楚。然而，他想要不是這些。他想要是一個，至少能讓自己動心女孩子。
再翻出陸歡那條短信出來看，進而就翻到了她上迴發來信息。她總是發來一些莫名其妙短信息，比如說偶爾發一則笑話，偶爾黏一副畫，完全是看她自己心情。說實話，他眼裏，她確是像個孩子似。隻有單純孩子，才能這樣無所顧忌別人麵前敞開胸懷。他一方麵喜歡她單純，一方麵卻不得不顧忌她會成長。哪一天她蛻變成碟了，脫蛹而出，會迴頭再看他一眼這片綠葉嗎？
女孩子迷戀和女人愛情，終究是兩迴事。
想著，他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桌上。
陸夫人家，看雨下得大，接到老公電話說今晚不迴家吃飯，倒是安了心，畢竟這雨太大了，逢人都能聽見說四處淹水，消防兵都出動了不少。
不久，女婿先迴來了。
蔣衍到自己家裏不見媳婦，立馬找到這邊來，看隻有兩個小娃，詫異：“媽，蔓蔓呢？”
“她下午說出去辦事，突然下大雨，到現都沒迴來。我剛幾分鍾前打過電話給她，她說坐車路上。”陸夫人道。
蔣衍這一路迴來，也是淋了點雨，外衣濕了一半，現聽陸夫人這麽說，沒有心思去換衣服了，隻是拿了條毛巾擦著身上，等老婆迴家。
兩個小寶貝咬著小指頭，望著他，好像也問媽媽怎麽沒迴來。
過會兒，君爺和姚爺上樓梯了，兩個人正好說兩個弟弟迴家過暑假事。君爺走進自己家門，姚爺跟著探個頭，貌似不見自己弟弟和陸歡身影。
陸夫人知道他找誰，就說：“歡兒打電話來說雨太大，和寶兒明天再迴來，但是，阿芳是提前迴來了，現和囡囡一塊坐車。”
“囡囡出去了嗎？”君爺聽說妹妹又跑出門了，不是很高興。
“她說飯館有事，所以過去一趟。”陸夫人道。
君爺沒吭聲，隻是一雙銳眼看著窗外啪啦啪啦下雨。
姚爺打開手機查看天氣預報：“說是紅色暴雨警號了。她們坐什麽車？”
“出租車吧。”陸夫人理所當然地想。
“再打個電話問清楚她們現哪裏。”君爺指揮。
陸夫人立馬走去桌角電話機那裏撥打號碼。其他人見狀就此先放下手機。
這撥了一通，蔓蔓對麵接了起來，說：“塞車，現想辦法繞路，可能要一點時間。”
“你哥問你們現所處地方。”
“這——我們真不知道。”蔓蔓往窗外觀看著，“雨太大，看不清路牌。”
君爺旁邊聽見，火道：“不會問司機嗎！”
蔓蔓隻好問起開車米薇：“米小姐，知道我們這是哪裏嗎？”
米小姐？
陸夫人手裏話筒立馬被兒子搶了過去。
“哪個米小姐？”
她哥怎麽火氣那麽大，一個米小姐都能發火？蔓蔓忍住耐性，道：“我老公同事未婚妻。阿芳也認識。”
說到這，一個雷響影響了手機信號，蔓蔓那邊斷了線。
姚爺聽到米字走了進來，問：“是米薇嗎？”
蔣衍旁邊已是坐立不安，拿了手機撥打起戴興偉號碼，繼而打聽米薇下落。
再說米薇開著法拉利，本想繞遠路，現，變成不得不繞遠路情況。因為堵車太嚴重了。不僅堵，而且到處積水。一不小心，車子掉進水裏熄火情況大有人。這路繞著繞著，竟是不經意間給繞到了京城四五環去了。
這會兒別說蔓蔓和彭芳急，米薇自己都急。魯玉心裏突然升起不妙感覺。法拉利開到交架橋出入口，往上走車道全部堵死，下走車道裏，米薇看著前麵一輛小麵包車過去了。緊接一輛較大中型大巴，通過了橋墩下過道。她任著賭一把運氣，啟動了法拉利開往橋下積水處。
水，逐漸漫上了車輪，淹沒了前後四個輪子，再漫到了車門一半，要從車窗裏湧進來。再往前開，隨時能淹沒車頂。車內另外三個人急忙喊著停。
米薇勇氣頓然消失了，停住車，拉杆，讓車子後退，豈知後麵緊跟了另外一輛小車，兩輛車前頭車尾挨了個正著。兩輛車同時水裏熄了火。
米薇想都沒想，啪，拉開安全帶，火爆地踢開車門。那水一下子湧進了車裏。見狀不妙，其她三個人要馬上從車裏出去。可後座車門因為剛怕水淹進車裏，全升上了車窗，這樣車外水頂著車門車窗，根本開不了。水勢洶湧，不到幾秒鍾時間，迅速淹沒了車內。
魯玉是第二個從車裏鑽出來，看到後麵兩人沒能逃出來時，慌然折迴去，她先是看見了就近一隻手摸著比較圓，應該是彭芳，剛想拽，被跟來米薇打開。
米薇水裏給她一個眼色。魯玉心裏發慌，縮迴去時候，米薇已經拽蔓蔓手。是把蔓蔓從車後座裏使勁拽了出來。
她們兩個人剛把蔓蔓拉出水麵。地下水道可能堵塞關係，使得水繼續上湧。很，淹沒了法拉利和後麵一塊失事小車。
奔騰雨水朝她們湧來，好比千軍萬馬。魯玉和米薇都是識水性，眼見這種情況，都被嚇得驚慌失措，兩人架著蔓蔓往高處奔跑。此時天降暴雨，雨水暴漲，不止淹沒了橋下過道，一並開始侵蝕入口車道。入口處車道裏車主們，退車退不出去，踢開車門。
一路，魯玉隻見後麵雨水如張開了大口巨鱷，身邊，都是一塊逃難麵戴驚恐人。這樣可怕景象，與魯玉印象中世界末日沒什麽兩樣。然而，對她們來說，直到逃到了高處，站到了腳下沒有水淹地方，見著前麵她們剛逃出來地方完全變成一片汪洋，完全不見了法拉利蹤影時，魯玉一陣冰涼，從腳跟躥到了頭頂。
因為她清楚，這樣情況下，車內那條生命是逃不出來了。
她和米薇同時喘了兩口大氣。米薇看著她，她看著米薇。
“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拽她？”
“傻子，當然先要救陸家千金！”
“胡說，你是因為覺得我不可能勝過她——”
米薇不管她，是彎下腰開始查看被她們拽上來蔓蔓。伸出指頭探到蔓蔓鼻孔，沒有氣。臉一刹嘩青白。
“怎麽了？”魯玉見她麵色不佳，趕緊跟著去探蔓蔓脈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指頭濕漉，摸不清楚。不管怎樣，這時候，她隻能是打開蔓蔓口給裏麵吹氣，再努力壓蔓蔓肚子。這都是她學校裏學急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過了一會，一口水從蔓蔓嘴裏吐了出來。
米薇手指再次探到蔓蔓鼻孔，見是有微弱氣息出來，她自己這才恢複了點臉色，念道：“幸好，幸好。要是她出了什麽事，陸家我們可是得罪不起。”
魯玉拿袖口抹了下眼角說：“可那個人——”
“什麽那個人？”米薇不滿地瞪她，“等會兒救護車過來了，你嘴巴好聰明點，想清楚怎麽說。我們不是不救那個人。是當時那種情況我們隻能來得及救一個。你說，換做陸家人那裏，會是救誰呢？問君爺和陸歡，肯定也是先救自己姐妹吧。”
魯玉幹幹地張了張嘴巴，咬住唇，一點腥紅將她雪白唇色染成了可怕顏色。
她們四周，驚慌失措人們，看到雨水漲到邊上沒有再漲時，終於都冷靜了下來，撥打起求助電話。
如她們所想，救護車，消防車，各路救援，聽說有水淹沒人時，迅速從各方趕來。先趕到是交警，然而那水很深，雨又下，天黑加大了救援難度，哪怕是消防官兵，都不敢立即下水去救人，何況沒有一樣救援器材交警。
陸家裏，由於接連打不通蔓蔓和彭芳電話，幾個人火速從家裏出發。
“媽，你家裏照看孩子。”君爺阻止母親再往外走。
陸夫人心懸了嗓眼上，問：“可是，可是你們知道到哪裏找嗎？”
“阿衍有辦法。”君爺銳利眼看了眼女婿。
自從媳婦出過幾次事後，蔣大少現聰明了，用了個軟件係統將媳婦手機定位係統同步到自己手機上，利用衛星裝置跟蹤媳婦蹤影。雖然，現蔓蔓手機是打不通了，但軟件是以每五秒時間同步一次定位數據。根據後一次數據，蔣大少是能比任何人確定事發位置。
他們三個人，是開了君爺車。因為君爺車馬力比較大，是改裝吉普。出發時，君爺想了想，示意姚爺給趙文生先打個電話。畢竟一同出事，可能有阿芳。
軍人開車不像普通人，並且君爺車也不比普通轎車。別人看著不敢過積水處，他們能準確判斷後順利通過。雖繞了點遠路，但好一路順暢。結果，他們剛靠近現場，見消防車，和尾隨來救護車，都到了。
“蔓蔓——”蔣衍熄了火就往聚集了多人人群裏麵擠，不會兒，他看到了圍著人群裏麵中間地上躺著人。
君爺跟他後頭，卻比他，推開了站他妹妹旁邊人：“讓讓！”
“蔓蔓。”蔣大少兩條腿忽然失去了力氣似，跪倒邊上，當指頭觸摸到媳婦手腕處脈搏仍舊跳著時，自己胸口裏這顆心還沒能從餘驚中解脫。
姚爺一麵緊張這邊情況，一麵是問起場人：“有見到另一個跟她一起女孩嗎？”
其他人，都指著和蔓蔓一塊魯玉和米薇。到場消防隊隊長，也向她們兩人詢問情況。
魯玉哆嗦著唇，好像是被嚇得不能自語。
米薇是咽著眼淚說：“是後麵那輛車把我們撞了下去。我們都來不及退，水就湧了上來。我們三個逃出來了，還有一個沒能來得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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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薇說自己車就停靠外麵可以順風載她們一程迴家。彭芳對這人本有戒備，但想著，可以點迴家，因此沒有阻止。蔓蔓不知內裏，彭芳又沒有了反對聲，眼見雨勢不斷，這會兒不迴家不知何時才能到家，於是對米薇說：“那麻煩你了。”
見目達到，米薇衝魯玉示意地笑了下，走前頭去開車。魯玉領著她們兩人一起往外走，時而目光瞟著彭芳樣貌。不得不承認米薇話，這女孩長得真不算好看。不知為何，這種相貌不怎樣女孩，反倒給了她壓迫和危機感。或許是由於長得好看女孩子，明知樣貌比不上，其它方麵反而能有優勝可能性。現沒有了樣貌，等於一條起跑線上，沒有了潛能發揮，她勝算看不到未來。
看了彭芳，再打量蔓蔓。蔓蔓比起彭芳，雖說五官一樣不出眾，卻另有一股風流氣韻。不知是不是結了婚女人都是這樣，有著成熟女人端莊和初為人婦青澀，夾雜一起，別有滋味，是一些沒結過婚女人沒法比。
魯玉想到自身年紀同是差不多了。同齡米薇都有了結婚打算，她心裏不可能說是對這方麵沒有期待。但是，她家境雖沒有米薇好，對於對象選擇，是要比米薇挑剔一些。米薇講究對象能力才華方麵，她則好比一個單純小女孩，希望有一種愛戀感覺。
蔓蔓感覺到了對方射過來視線複雜深奧，心頭頓生疑慮。
幾個人走到大廈外頭。米薇法拉利開了過來。四個人全坐上了車，兩個前兩個後。
雨繼續下著，像是沒有停止可能。彭芳想，幸好搭上了米薇車。眼見著身邊一輛輛不載客出租車擦身而過，儼然都不打算接客。
米薇是順著她們說地址，啟動了導航儀，沿著導航儀所說道路走，看起來是這樣。隻有魯玉坐米薇旁邊，知道米薇是故意繞了點遠路，意圖拖延時間和蔓蔓說上話。
米薇說：“嫂子，不知嫂子您現哪裏工作呢？”
蔓蔓聽到她問自己，道：“我現家帶小孩。”不是很熟悉人，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是啊。”米薇拉出絲長氣，“可我怎麽聽說嫂子是個有名畫家，是吧？我沒有聽錯吧。”
既然是人家都打聽到了消息，蔓蔓說：“是念書時學過畫畫。”
米薇車前鏡裏拉起塗了口紅唇角，笑道：“嫂子真謙虛。明明是知名畫家，卻誆我這個外行。”
蔓蔓僅從她這句話，就覺得這人話語玄機不好打交道，一時是謹慎閉緊口風。
見蔓蔓沒答，米薇卻是心裏暗地裏著急了，想自己是不是露了餡，或是這個陸家千金想擺架子，想到後者，她唇角又拉開，說：“嫂子可能不知道。我家裏雖說是以企業起家，但我媽是人大代表。家裏經濟產業算是國家行業支柱之一。我媽見過許多國家領導人。”
蔓蔓一聽，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以為她是擺架子，儼然這人定是事先對她有過一番了解，微微開了聲說：“米小姐，我和我媽隻是普通家庭主婦，不能和你們相比。”
米薇聽起來卻沒有感到心情輕鬆多少，或許蔓蔓這話意思是自謙，可這不顯得是她很傲慢拿自家母親當旗幟。看來這個陸家小姐比自己會說話，若不是握著方向盤，米薇這一刻想拿指甲來咬。和她說話到今蔓蔓，話聲不卑不亢，溫溫吞吞，不強勢，卻令人想著火。偏偏像棉花似，別人拿拳頭砸完全無濟於事。讓她是二丈摸不著頭腦，第一次遇到蔓蔓這種人，束手無策不說，簡直是沒進入正題已經心裏受到挫折。
車內一時間彌漫氣氛僵硬。
米薇踩了踩油門。
彭芳低著頭，手機裏和陸歡寫著短信。
陸歡問她現到家沒有。
彭芳寫著：我和你姐一塊下了公交車，現搭上了別人車要迴家。
陸歡驚訝：我姐？
彭芳寫：是，蔓蔓姐出來辦事，我們就碰上了。
陸歡跟著寫道：我和寶兒現迴不去，學校門口施工地方積水了。等水退，可能要到明天。我姐既然你身邊，有什麽事你打電話給我們。
彭芳想了想，看了看前麵魯玉背影，不知道告訴不告訴他她們現是和誰一塊。
陸歡卻先問她道：你要不要先給陳中校報個信兒，說你迴家了。
彭芳問：我和他說這幹嘛？再說，他都從不迴我短信。
陸歡小朋友旁焦急：你不會像我上次教你那樣嗎？你告訴他你路上受困了，看他急不急，我看八成急。
彭芳聽他說到上迴，知道不能怪他，仍不覺地有些惱：他急也不是為了我，隻是因為我表哥關係。
陸歡與她頂嘴：是嗎？既然你都這麽想了，為什麽趕著迴家？
彭芳羞惱之間，哢，關了短信箱。
學校，姚子寶拿了雙拖鞋給陸歡換，看這天氣情況，今晚陸歡要睡他這邊宿舍，出來見陸歡摸著手機屏幕咬著唇咧著牙齒撓著眉頭，典型想歪念頭，問：“和誰打電話了嗎？”
“我姐和阿芳一塊呢。”陸歡說。
“她們怎麽一塊？”姚子寶訝問。
“路上遇到。”陸歡好像渾身上了蟲子，坐不下站起來，走來走去。
“你計劃什麽？”
“我提議她和陳中校說一聲。但是她不肯。我這心裏不就急。”
“為什麽急？”姚子寶迷惑了，他這不是和彭芳是搞假男女朋友嗎，難道現假戲真做了。
“我怕陳中校誤會了我和她關係，這樣我不是做了黑人嗎？”陸歡小朋友煞有其事地說，表明自己很善良心腸。
姚子寶搭搭他肩頭：“我覺得，你還是算了。看你上迴給她出什麽招，可好，把他們兩人關係搞僵了。”
“我主意有那麽爛嗎？”陸歡眉毛挑釁起。
“爛。”姚子寶這個字咬很準，“說真，你這方麵真不行。你自己都搞不定，去幫別人，是幫倒忙，知道嗎，兄弟？你是個臭皮匠，不是諸葛亮。”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陸歡不死心。
“可是，兄弟，現隻有你一個臭皮匠。”說罷，姚子寶拿指頭堵住他嘴，“不要和我說要我加入話，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
“你這人真奇了。你難道看著他們兩個這樣沒有進展，不焦急嗎？”陸歡跟他後頭，見著他充耳不聞拿了肥皂和盆進了洗澡房準備搓澡，不甘願地叫道，“是好朋友看著總會著急吧。還是你心裏頭依舊怨著她？”
怨，那是不可能。但是，意。
陸歡終是做不了這個壞人，發了條短信給陳孝義，解釋他和彭芳其實做男女朋友內幕，澄清之間關係。
陳孝義收到這條短信時，陳家夫婦正家裏。
陳母拿了些相片和聯絡本給兒子看著，說：“這裏有一些，是趙夫人介紹。我看都挺好。無論家境相貌學曆，都是有名。而且，年紀與你相當，不會太小不會太大，對你工作也很感興趣。你是個軍人要找個賢淑妻子，必須首先能理解你工作。”
陳孝義一邊聽陳母話，一邊翻開陸歡發來短信。看了陸歡小朋友解釋後，他這是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或許別人會上當，但是他們這幫老大哥看來，陸歡小朋友這場戲演很假。而且，不看陸歡，就看君爺擺明不插手反應，都知道是假。
畢竟，姚家看中彭芳，但陸家不一定看中彭芳。不，對君爺來說，能配得上他弟弟女孩，彭芳遠遠不夠格。君爺熟知弟弟品性，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陸歡小朋友，或許現未脫稚氣，可是早已被認定和他哥一樣流著可怕血統，哪能如此輕易決定自己未來妻子。
陳母破費了番口舌幫兒子介紹完，卻見兒子看著手機屏幕像是笑。縱使是陳母，都知道自己兒子長了張石頭臉基本不苟言笑，不禁驚訝：“孝義，你這是和誰通話呢？”
聽到陳母這話，站窗台邊抽煙陳父，都轉過了身來。
“沒什麽。”陳孝義擱下手機，“是我領導弟弟，挺可愛一個小夥子，上大學，有時候和我們聯係。”
“你領導？陸君嗎？”陳父問道。
“爸，是陸君。”
陳父陳母當年和陸家一個大院，可以說，君爺小時候都是見過君爺。
陳母朗笑：“是啊，人家現都當你領導了。不過說迴來，陸家這小子，小時候已經忒遭長輩們喜愛。”
陳父點著頭：“是。他家裏對他期待很大，而他也沒有辜負長輩期待，現，是少將了。他這個年紀坐到少將這個位，太少了。接下來，怕是要直接進入總裝備部了。”
“不是都說他是要預定進總後勤嗎？”陳母提出異議。
“總後勤那地方，對他來說是大材小用了。”陳父摸著下巴，“他和他那些長輩野心挺大呢。總裝備那地方都怕委屈了他。”
陳母聽陳父都這麽說了，想著君爺名聲外，但是，很多人現談及君爺，都不是論君爺技術，而是論君爺個人魅力。說明，像君爺這樣做到這份上，人家已經不是看君爺能力才華，都是看君爺這個人。能具有獨特魅力人，才能做到人上人佼佼者。可想而知，君爺接下來能爬到哪個鼎峰。
“後生可畏。”陳母歎道。
“是，我們孝義算不錯了，自小與姚家那孩子有緣分，而且，現被陸君看中。”陳父轉迴來讚譽兒子。
陳母點點頭：“所以，這結婚對象必須好好選，不能亂來。你瞧，姚家那小子至今都沒能定下婚事，一點都不急。而陸君，和白家那位大小姐，多年感情紋風不動。白家那位大小姐，我聽說將來是要部隊總組織部，管著所有人脈呢。”
陳孝義聽著母親這話，心裏感到壓力和一點點鬱悶。他不想靠對象家庭往上爬。他結婚理想和領導不一樣。誠然，他們陳家，尚不及陸家姚家那種陣容，去計較這種婚姻利益，他自身覺得有點過了。然而，他本人選擇不一定父母能接受。大多數父母，將孩子拉扯大，看著孩子有出息，等於像是看到了自己飛黃騰達。是把孩子未來當做了彌補自己當年缺憾。因此總是愛給孩子指出條路讓孩子去走。
陳父現雖是仍部隊裏工作，終究是由於能力人脈等等原因，爬到了極限，不能再爬上去了。但是，他和老婆一樣，希望兒子能再上一層樓。
陳家能給子孫東西有限，寄望予結婚後女方能帶來利益是無可厚非。
“這樣吧，你再挑挑，如果你覺得都不算好，我和你爸現都迴京城了，可以隨時給你再找，務必挑出個滿意。”陳母對自己一表人才兒子很有信心。
陳孝義本想拿蔣大少婚姻來做例子。後來想，人家蔓蔓實際上而且現也是迴歸了陸家做陸家女兒。這舉了例子不是等於反例。說蔣衍好運氣，真是人好有了好運氣。但不是每個好人都有蔣衍這個運氣，不足為證。說來說去，舉趙文生例子，可能比較穩妥。
哪知道他剛提起趙文生。
陳母說：“趙大夫那真是可惜了。真不知道怎麽找，居然找了個二婚。奇怪趙夫人，對兒子挑這個媳婦一點意見都沒有。”
陳父聽陳母這麽說，可不同意：“人家那不是傻，是打算盤很精。你想，他娶那媳婦雖是二婚，但是做了陸家那千金姑子。這姻親關係不能小看。”
陳孝義不知道趙文生是不是這麽想，但是按照父母心態來說，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趙夫人有沒有過這個念頭。如此說來，他身邊竟是舉不出一個例子能說明自己不需要靠老婆。
“媽，我有點累，想去休息下。”
見兒子鬱鬱不歡地走進房間去背影，陳家夫婦麵麵相看著。
“他這不是有自己喜歡女孩子了吧？”陳父問陳母。
都說母親比較了解孩子。但是，陳母搖頭：“我和你一樣才剛迴來，哪知道他這邊情況怎麽樣了。再說，昨天帶他去看個女孩，他不是沒有拒絕嗎？你說他自己若有交往了，怎麽可能不和我們說又答應去相親呢。”
“那他昨天和你去看了那個女孩覺得怎麽樣？”陳父追問。
“昨天那隻是練兵。”陳母沉著鎮定地指揮布陣，“剛來，接觸人也不多，後麵肯定有好。昨天那個，隻是一個普通幼兒園老師。真很普通。樣貌，長得倒是可以，但是，家庭太普通了。”
陳父聽說家庭太普通沒有往下問了。
陳母卻以兒子為驕傲繼續往下說著：“剛見過麵，對方就說要我們這邊電話號碼，對方是很滿意孝義。那是，我們孝義到哪裏，有樣有貌，有工作有成績，有榮譽。”
陳父聽著都覺老婆誇兒子誇有點誇張了，忙打斷說：“這話，自己家裏說著就好，到外頭去，還得謙虛一點，免得人家聽了生意見，說我們驕傲。”
“知道啦。”陳母笑著合上相親本子，又忍不住說，“我現這做夢，都能夢到我兒子娶了一個像白家大小姐那樣媳婦。咱們不說樣貌非得和白露那樣漂亮，但是，論家境，和白露能比一比女孩，不會沒有。現獨身子女多，家庭裏，一個女孩都是和男孩一樣寶貝。”
對陳母這話，陳父沒有反對，因為這個可能性，絕對是有。想他上麵不少領導幹部，不也就一個獨生女寶貝得要命。
陳孝義想娶一個類似白露家境女孩，機會不少。
這點，陳孝義不需父母說，自己都清楚。然而，他想要不是這些。他想要是一個，至少能讓自己動心女孩子。
再翻出陸歡那條短信出來看，進而就翻到了她上迴發來信息。她總是發來一些莫名其妙短信息，比如說偶爾發一則笑話，偶爾黏一副畫，完全是看她自己心情。說實話，他眼裏，她確是像個孩子似。隻有單純孩子，才能這樣無所顧忌別人麵前敞開胸懷。他一方麵喜歡她單純，一方麵卻不得不顧忌她會成長。哪一天她蛻變成碟了，脫蛹而出，會迴頭再看他一眼這片綠葉嗎？
女孩子迷戀和女人愛情，終究是兩迴事。
想著，他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桌上。
陸夫人家，看雨下得大，接到老公電話說今晚不迴家吃飯，倒是安了心，畢竟這雨太大了，逢人都能聽見說四處淹水，消防兵都出動了不少。
不久，女婿先迴來了。
蔣衍到自己家裏不見媳婦，立馬找到這邊來，看隻有兩個小娃，詫異：“媽，蔓蔓呢？”
“她下午說出去辦事，突然下大雨，到現都沒迴來。我剛幾分鍾前打過電話給她，她說坐車路上。”陸夫人道。
蔣衍這一路迴來，也是淋了點雨，外衣濕了一半，現聽陸夫人這麽說，沒有心思去換衣服了，隻是拿了條毛巾擦著身上，等老婆迴家。
兩個小寶貝咬著小指頭，望著他，好像也問媽媽怎麽沒迴來。
過會兒，君爺和姚爺上樓梯了，兩個人正好說兩個弟弟迴家過暑假事。君爺走進自己家門，姚爺跟著探個頭，貌似不見自己弟弟和陸歡身影。
陸夫人知道他找誰，就說：“歡兒打電話來說雨太大，和寶兒明天再迴來，但是，阿芳是提前迴來了，現和囡囡一塊坐車。”
“囡囡出去了嗎？”君爺聽說妹妹又跑出門了，不是很高興。
“她說飯館有事，所以過去一趟。”陸夫人道。
君爺沒吭聲，隻是一雙銳眼看著窗外啪啦啪啦下雨。
姚爺打開手機查看天氣預報：“說是紅色暴雨警號了。她們坐什麽車？”
“出租車吧。”陸夫人理所當然地想。
“再打個電話問清楚她們現哪裏。”君爺指揮。
陸夫人立馬走去桌角電話機那裏撥打號碼。其他人見狀就此先放下手機。
這撥了一通，蔓蔓對麵接了起來，說：“塞車，現想辦法繞路，可能要一點時間。”
“你哥問你們現所處地方。”
“這——我們真不知道。”蔓蔓往窗外觀看著，“雨太大，看不清路牌。”
君爺旁邊聽見，火道：“不會問司機嗎！”
蔓蔓隻好問起開車米薇：“米小姐，知道我們這是哪裏嗎？”
米小姐？
陸夫人手裏話筒立馬被兒子搶了過去。
“哪個米小姐？”
她哥怎麽火氣那麽大，一個米小姐都能發火？蔓蔓忍住耐性，道：“我老公同事未婚妻。阿芳也認識。”
說到這，一個雷響影響了手機信號，蔓蔓那邊斷了線。
姚爺聽到米字走了進來，問：“是米薇嗎？”
蔣衍旁邊已是坐立不安，拿了手機撥打起戴興偉號碼，繼而打聽米薇下落。
再說米薇開著法拉利，本想繞遠路，現，變成不得不繞遠路情況。因為堵車太嚴重了。不僅堵，而且到處積水。一不小心，車子掉進水裏熄火情況大有人。這路繞著繞著，竟是不經意間給繞到了京城四五環去了。
這會兒別說蔓蔓和彭芳急，米薇自己都急。魯玉心裏突然升起不妙感覺。法拉利開到交架橋出入口，往上走車道全部堵死，下走車道裏，米薇看著前麵一輛小麵包車過去了。緊接一輛較大中型大巴，通過了橋墩下過道。她任著賭一把運氣，啟動了法拉利開往橋下積水處。
水，逐漸漫上了車輪，淹沒了前後四個輪子，再漫到了車門一半，要從車窗裏湧進來。再往前開，隨時能淹沒車頂。車內另外三個人急忙喊著停。
米薇勇氣頓然消失了，停住車，拉杆，讓車子後退，豈知後麵緊跟了另外一輛小車，兩輛車前頭車尾挨了個正著。兩輛車同時水裏熄了火。
米薇想都沒想，啪，拉開安全帶，火爆地踢開車門。那水一下子湧進了車裏。見狀不妙，其她三個人要馬上從車裏出去。可後座車門因為剛怕水淹進車裏，全升上了車窗，這樣車外水頂著車門車窗，根本開不了。水勢洶湧，不到幾秒鍾時間，迅速淹沒了車內。
魯玉是第二個從車裏鑽出來，看到後麵兩人沒能逃出來時，慌然折迴去，她先是看見了就近一隻手摸著比較圓，應該是彭芳，剛想拽，被跟來米薇打開。
米薇水裏給她一個眼色。魯玉心裏發慌，縮迴去時候，米薇已經拽蔓蔓手。是把蔓蔓從車後座裏使勁拽了出來。
她們兩個人剛把蔓蔓拉出水麵。地下水道可能堵塞關係，使得水繼續上湧。很，淹沒了法拉利和後麵一塊失事小車。
奔騰雨水朝她們湧來，好比千軍萬馬。魯玉和米薇都是識水性，眼見這種情況，都被嚇得驚慌失措，兩人架著蔓蔓往高處奔跑。此時天降暴雨，雨水暴漲，不止淹沒了橋下過道，一並開始侵蝕入口車道。入口處車道裏車主們，退車退不出去，踢開車門。
一路，魯玉隻見後麵雨水如張開了大口巨鱷，身邊，都是一塊逃難麵戴驚恐人。這樣可怕景象，與魯玉印象中世界末日沒什麽兩樣。然而，對她們來說，直到逃到了高處，站到了腳下沒有水淹地方，見著前麵她們剛逃出來地方完全變成一片汪洋，完全不見了法拉利蹤影時，魯玉一陣冰涼，從腳跟躥到了頭頂。
因為她清楚，這樣情況下，車內那條生命是逃不出來了。
她和米薇同時喘了兩口大氣。米薇看著她，她看著米薇。
“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拽她？”
“傻子，當然先要救陸家千金！”
“胡說，你是因為覺得我不可能勝過她——”
米薇不管她，是彎下腰開始查看被她們拽上來蔓蔓。伸出指頭探到蔓蔓鼻孔，沒有氣。臉一刹嘩青白。
“怎麽了？”魯玉見她麵色不佳，趕緊跟著去探蔓蔓脈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指頭濕漉，摸不清楚。不管怎樣，這時候，她隻能是打開蔓蔓口給裏麵吹氣，再努力壓蔓蔓肚子。這都是她學校裏學急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過了一會，一口水從蔓蔓嘴裏吐了出來。
米薇手指再次探到蔓蔓鼻孔，見是有微弱氣息出來，她自己這才恢複了點臉色，念道：“幸好，幸好。要是她出了什麽事，陸家我們可是得罪不起。”
魯玉拿袖口抹了下眼角說：“可那個人——”
“什麽那個人？”米薇不滿地瞪她，“等會兒救護車過來了，你嘴巴好聰明點，想清楚怎麽說。我們不是不救那個人。是當時那種情況我們隻能來得及救一個。你說，換做陸家人那裏，會是救誰呢？問君爺和陸歡，肯定也是先救自己姐妹吧。”
魯玉幹幹地張了張嘴巴，咬住唇，一點腥紅將她雪白唇色染成了可怕顏色。
她們四周，驚慌失措人們，看到雨水漲到邊上沒有再漲時，終於都冷靜了下來，撥打起求助電話。
如她們所想，救護車，消防車，各路救援，聽說有水淹沒人時，迅速從各方趕來。先趕到是交警，然而那水很深，雨又下，天黑加大了救援難度，哪怕是消防官兵，都不敢立即下水去救人，何況沒有一樣救援器材交警。
陸家裏，由於接連打不通蔓蔓和彭芳電話，幾個人火速從家裏出發。
“媽，你家裏照看孩子。”君爺阻止母親再往外走。
陸夫人心懸了嗓眼上，問：“可是，可是你們知道到哪裏找嗎？”
“阿衍有辦法。”君爺銳利眼看了眼女婿。
自從媳婦出過幾次事後，蔣大少現聰明了，用了個軟件係統將媳婦手機定位係統同步到自己手機上，利用衛星裝置跟蹤媳婦蹤影。雖然，現蔓蔓手機是打不通了，但軟件是以每五秒時間同步一次定位數據。根據後一次數據，蔣大少是能比任何人確定事發位置。
他們三個人，是開了君爺車。因為君爺車馬力比較大，是改裝吉普。出發時，君爺想了想，示意姚爺給趙文生先打個電話。畢竟一同出事，可能有阿芳。
軍人開車不像普通人，並且君爺車也不比普通轎車。別人看著不敢過積水處，他們能準確判斷後順利通過。雖繞了點遠路，但好一路順暢。結果，他們剛靠近現場，見消防車，和尾隨來救護車，都到了。
“蔓蔓——”蔣衍熄了火就往聚集了多人人群裏麵擠，不會兒，他看到了圍著人群裏麵中間地上躺著人。
君爺跟他後頭，卻比他，推開了站他妹妹旁邊人：“讓讓！”
“蔓蔓。”蔣大少兩條腿忽然失去了力氣似，跪倒邊上，當指頭觸摸到媳婦手腕處脈搏仍舊跳著時，自己胸口裏這顆心還沒能從餘驚中解脫。
姚爺一麵緊張這邊情況，一麵是問起場人：“有見到另一個跟她一起女孩嗎？”
其他人，都指著和蔓蔓一塊魯玉和米薇。到場消防隊隊長，也向她們兩人詢問情況。
魯玉哆嗦著唇，好像是被嚇得不能自語。
米薇是咽著眼淚說：“是後麵那輛車把我們撞了下去。我們都來不及退，水就湧了上來。我們三個逃出來了，還有一個沒能來得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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