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色的世界,好像在哪見過,雲天不知道何時又置身於這個世界。


    是夢嗎?雲天茫然的四下看去。


    這時,在血色深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震天的怒吼。


    這吼聲傳到雲天的耳中,自己竟然莫名的知曉了幾分其中的含義。


    憤怒!吞噬!


    一頭黑色的龐然大物漸漸向他走來,一雙赤紫色的雙目在血霧中閃爍著寒芒。


    “啊!”雲天驚唿一聲,拔腿就要逃。


    可他的腳下卻像踩了一潭爛泥,無論怎麽用勁都挪不動,怪物越來越近。


    這時,忽然一陣熟悉的音樂聲在耳邊響起,雲天一下就聽出這是每天的起床鈴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醒了過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已經被汗水侵濕。


    這種情況雲天已經遇到了很多次,每次他身體受創,精神鬆懈低迷的時候,都會被這種東西入侵,它究竟是什麽?傳說中的心魔?還是別的什麽?不得而知。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身體內的存在究竟是科學還是迷信。


    這個時候,他本能的摸向胸口,卻抓了空。


    腦海中不由的想起當年賜他玉吊墜的老僧靜慧,看來得抓緊再去拜訪一次。


    吃過飯一大早,父母都去上班了,雲天給他那輛許久未騎的破自行車打上氣,蹬著就往寺廟趕去。


    到了廟門前,大門剛開,他將破自行車往牆上一靠,快步就走了進去。


    裏麵的和尚大多剛吃過早飯,都在各做各的事情,雲天在裏麵轉了幾圈,並沒有看到老和尚慧靜。


    便走進上次相遇的佛堂,在觀音像下拜了拜。


    剛起身,就聽到身後一陣輕咳,一個五十多歲的和尚走了進來。


    因為時間較早,並沒有其他遊客在,那僧人對雲天笑了笑,便走到神案前開始續香。


    雲天想了想,便上前問道:“請問靜慧師傅在什麽地方?”


    “靜慧?!你找他做什麽?”和尚人一驚,問道。


    “哦,隻是前段時間受他老人家點化,如今心中還有些迷茫,又特來拜訪。”雲天迴道。


    這僧人目光變了變,心道:靜慧這老東西居然還有迴頭客,隻可惜他年事已高,又經常出去大吃大喝,前段時間一個不慎摔了一跤,竟然腦淤血死掉了。”


    當然話是不能這麽說,僧人忽然滿臉悲痛狀,雙手合十道:“靜慧禪師他積勞成疾,已經去世了。”


    “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雲天驚訝的問道。


    “這……大概是前段時間的事情。”


    雲天聽此,竟一下癱坐在蒲團上,呆在了那裏。


    僧人在一旁觀察,不由得心中感歎:“這個少年有深度挖掘的空間。”


    良久,雲天擦了一下眼睛從地上站起來說道:“不知靜慧師傅安葬在何處,我想前去祭拜一番。”


    “施主這邊請。”和尚聽聞,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天跟著他,走到寺院的後院,隻見一個大房間內供奉了很多靈牌和骨灰盒。


    僧人找尋了一會,指著一個靈牌,滿臉悲痛的說道:“就在這裏。”


    雲天走到近前彎腰一看,果然上麵寫著慧靜二字,隻是終年有些出入,自己去上京沒幾天人就去了。


    一想到與老僧靜慧佛堂相遇,替他解惑,送他“靈玉”,不由得心生悲痛。


    雲天雙掌合十,站在靈牌前,嘴中念念有詞,誠摯無比,連站在一旁的僧人都險些被其感染。


    事罷,兩人走出房間,僧人跟在雲天旁邊,眼睛一轉歎道:“靜慧師傅生前善緣頗多,不知和施主又是如何結識的?”


    雲天遲疑了一下,刨去一些事情,將那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僧人聽完,忽然驚唿道:“施主可是叫雲天?”


    “這……,你怎麽知道?”雲天麵色一變問道。


    僧人心中暗自高興,剛才偷聽雲天向靜慧禱告時提過自己的名字,如今果然派上用場。


    見對方已經上鉤,他仰天長歎一口氣說道:“靜慧師傅,你死前托付於我的人終於迴來了。”


    “這……是怎麽迴事?”雲天焦急的問道。


    僧人雙掌合十,高深的說道:“雲施主請隨我來。”


    隨著這僧人步入寺院的宿舍區,兩人走進了禪房。


    雲天目光一掃,隻見裏麵陳設簡樸,並不和自己看過的古裝片一樣,隻是一間普通的宿舍。


    和尚讓座後,用一次性杯子衝了一杯茶水遞給他說道:“雲施主,我們這小廟寒舍簡陋,還請不要建議。”


    見雲天點點頭也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便起身到櫃子前翻弄一番,取出了一個紅布包,迴來便攤開在雲天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雲天目光一變。


    隻見布包中包裹了一件玉觀音吊墜,和之前靜慧贈予他的一般無二。


    僧人見到雲天的表情,故滿臉悲痛的說道:“靜慧師傅當時贈予雲施主的玉件乃是他師傅所留,因年代久遠,其中佛力以弱。一日他忽然感到自己大限將至,在迴光返照之際,便算出那件玉佩並不能助雲施主脫離心魔。於是他在剩下的日子裏,用畢生的佛力和願力加持了這塊自己的隨身玉佩。即便是在彌留之際,靜慧大師還不忘托付於我,等待雲施主你的到來啊!如果不是為了雲施主,靜慧師傅或許還能再多活些時日,隻是他老人家慈悲為懷,早已將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竟……竟是如此。”雲天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件,癱軟在了椅子上。


    看到對方的表情,這僧人趁機念誦起佛經來。


    一時間,整個房間當真有些莊嚴肅穆起來。


    良久,僧人停止朗誦說道:“雲施主,你還在等什麽,莫非你要辜負靜慧大師的一片苦心?”


    雲天聽聞,從悲傷中醒悟過來,他小心翼翼的將紅布包裹起玉佩,收在了自己上衣的內袋裏。


    見此,僧人滿臉釋然的高聲道:“靜慧師傅,你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


    剩下的時間,就是對方自由發揮的時間,如果此人拿走東西卻裝傻,他也就要開口討要表示了,如果臉皮厚繼續裝傻,他可就要歎靜慧的一片苦心了,如果還是不行,那也隻好作罷,就當是失敗了,必定成本也就隻是幾十元的次等小玉件和自己浪費的口水。


    他正想著,便見雲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出了錢包。


    見此,僧人忙雙手合十,微閉雙目做高深狀。


    直聽到雲天喚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也不知師傅法號,您和靜慧師傅為我如此,我也沒什麽能報答的,這是我之前打工剩下的錢,您請收下。”雲天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個精光,把錢拿到了僧人麵前。


    僧人睜開眼睛,大概瞄了一下錢的厚度,心中甚是滿意,但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淡然的問道:“雲施主這是何意啊?莫非覺得老衲如此,是為了這身外之物?”


    說著故意讓了一下,將雲天的手推開。


    雲天見此忙將錢塞到僧人手中急道:“大師不要歪想,您和靜慧師傅對我的幫助,我實在無以為報,這錢就算是我捐獻給寺廟的吧,一點綿薄之力,必定靜慧師傅的靈位也供奉在這裏,請大師收下吧。”


    這和尚聽此,長歎了一口氣,勉為其難的說道:“罷了,既然雲施主一番苦心,那我就接下這份心意了。”


    說完便將錢握在了手中。


    雲天看了一下手機說道:“師傅,時候不早了,那我就迴去了。”


    僧人聽聞忙起身道:“雲施主請便吧,迴去切記靜慧大師生前叮囑你的話,記得常來看看他老人家。”


    雲天聽聞,臉上又露出一絲悲傷,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待人走遠,這僧人忙點數了手中的錢,暗道靜慧怕是也從這小子身上得了好處,不然哪來的錢喝酒。


    心中歡喜,嘴上不由得唱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今天是個好日子……。”


    此時走出寺院的雲天,鄭重的摸了摸內袋中的觀音玉墜,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下來,蹬上自行車,信心滿滿的迴家了。


    幾天之後,雲天從網上買了一根帶彈性拉伸的細牛筋繩穿上了觀音玉,重新帶迴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心中暗暗決定,這一次決不能再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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