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總是讓人覺得難以忍受,特別是在這個略帶寒意的季節,就在306的眾人還在夢鄉中時,門咚的一聲被撞開了。


    眾人被猛的驚醒過來,正要開罵,卻見是雲天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杜海披上衣服就下床問道:“雲天,可急死我們了,看到你打工的地方受到恐怖襲擊,人都隔離走了,我就說今天你再不來,我就通知學校,聯係你家人了。”


    李森和嚴俊紛紛附和,都投來關切的目光。


    雲天心中一暖,故意將外套往床上一扔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天出事後我就逃了出來,還是被抓住強製隔離了起來,觀察到現在才把我放出來。”


    眾人聽了都長籲一口氣。


    雲天躺在床上歎道:“不說了,前段時間為了追蘭馨,碰見蘇教授用藥自殺,這打工又碰到恐怖襲擊,最近運氣太背,得找個靈驗點的地方拜拜。”


    “哎~~~說到靈驗的地方,這曆史名城上京還真不少,要不兄弟我給你介紹幾個,風景不錯,順便再拜個姻緣嘍?”李森立刻露出一副專家的模樣。


    “切~~~我會信,在我們家鄉,有一位得道高僧,這次迴去,我一定要再去見見他。”雲天說著,臉上露出尊敬的樣子。


    “真的假的,得道高僧!我這麽多年怎麽沒聽過。”嚴俊奇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隻是個書呆子……。”


    “滾!禽獸!”


    “哈哈”


    “哎!啥都別說了,慶祝雲天死裏逃生,今晚我做東!”


    宿舍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歡笑。


    雲天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和眾人在食堂混了一頓早餐,走在日光明媚的校園內,身上的力量正在漸漸恢複,他心中終於安定了一點,眼下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想著,就看見蘭馨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你們……!”雲天無奈的說道。


    “不用謝,請叫我們雷鋒。”


    “好好享受久別的溫存吧,蘭馨學姐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幾個損友嘻嘻哈哈讓到一邊準備離開。


    卻見蘭馨氣喘噓噓的跑到雲天麵前就是一個耳光喝道:“什麽時候迴來的,為什麽不通知我,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都是怎麽度過的!”


    見把好事搞砸,杜海,李森,嚴俊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躡手躡腳的逃跑了。


    雲天一把抱住蘭馨說道:“他們把我隔離觀察了,今早才被放出來,迴到寢室我拿了書就來了,正想通知你的,沒想到被他們搶先了。”


    蘭馨假裝掙紮了幾下,便軟倒在雲天的懷裏,小聲的說道:“隻此一次,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還想有下次啊!”雲天故意驚道。


    “呸呸呸!我就是想看看你心裏有沒有我”


    “哈哈,有你,肯定有你。”


    雲天像那天早晨一樣,輕撫著蘭馨的後背,周圍人來人往,無法驚擾兩個人的世界。


    快上課時,雲天走進教室,三個損友遠遠的對他做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雲天故意本著臉輕哼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


    杜海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問道:“搞定了沒,真不好意思,是我們多事了。”


    雲天邊收拾書邊道:“搞定了,沒事。”


    杜海有些尷尬,忙岔開話題說道:“哎~~這兩天你沒來學校,昨天係主任通知我們,今天新輔導員到了。”


    “哦!什麽樣的人?”雲天問道。


    “還不知道呢,馬上就來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時髦女郎信步走了進來,她留著順滑的披肩發,臉上略施粉黛,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裏麵一件黑白相嵌的毛線長裙,下身黑色的長筒褲襪,腳上踩著一雙黃色的小皮靴。


    咋一看去,很有韓國明星的味道,但臉上還是藏了一絲稚嫩,看起來年齡並不會大。


    “大家好,我叫蘇玉婷,很高興能做大家的輔導員,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她笑著搖了搖手,親和力十足。


    這個畫麵太美,在男生們的眼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桃紅色。


    如果是夏天,新輔導員穿得再清涼些,配個黑框眼睛,相信立刻會有人噴血倒地。


    “現在和新同學們認識一下,我來點名。”蘇玉婷露出一絲笑容。


    她的聲音很好聽,抑揚頓挫,不大不小,每一個被點到的男同學都盡量顯露出一本正經的君子模樣,而女生多半是翻白眼。


    點到雲天的時候,他很普通的舉了一下手,喊了聲到。


    結果,蘇玉婷這時停了下來看向他問道:“你就是雲天?”


    “對,我就是,有什麽事嗎?”雲天奇怪的問道。


    蘇玉婷露出一絲笑容道:“沒什麽問題,我接著點名。”


    雲天莫名奇妙的靠迴椅子上,見杜海和不遠處的李森正在打量著他。


    “你們看什麽?”雲天不耐的問道。


    “沒什麽,我就看看,不說話。”杜海意味深長的笑道。


    接下來,蘇輔導員態度親和的給大家上了一堂關於基因學的課,她的水平很高,大家都聽的聚精會神。


    下課鈴響了,蘇玉婷笑眯眯的說道:“很高興和大家共處了一節課的時間,既然身為你們的督導員,希望大家不要見外,有什麽問題請及時告訴我。對了!雲天,你下課別忙著走,等我一下。”


    “恩!”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雲天正在收拾書,聽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眾人,又看向講台上低頭收拾教材的蘇玉婷。


    “我?!”


    “對,就是你。”蘇玉婷聞聲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我擦,什麽情況?”杜海小聲問道。


    雲天搖搖頭,他拚命的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女人的樣貌。


    他確定不認識此女。


    雲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蘇輔導員,待到學生們走完,他才走下台階。


    “雲天,你知道我誰嗎?”


    雲天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蘇玉婷繞下講台來到雲天對麵說道:“沒錯,我是你的輔導員,同時我也有另一個身份,我是你們蘇教授的女兒。”


    雲天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他避開對方的目光說道:“蘇教授出事我們都很難過,請你節哀。”


    雲天的話明顯觸及了對方的傷心處,蘇玉婷摸了一下眼睛,楚楚可憐的問道:“我不需要節哀,我就是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我連遺體都沒看到就被匆匆火化了?我多方查探,知道你是現場的唯一目擊證人,你能告訴我嗎?告訴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蘇玉婷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祈盼的目光,一把抓住雲天的肩膀。


    雲天沒有動,他想了一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亂用藥物才去世的,你不要多想。”


    “你剛才為什麽要遲疑?用藥死亡為什麽要急著火化遺體?我要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那晚發生了什麽!”蘇玉婷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語氣有些焦急。


    “你冷靜點,讓我慢慢說好嗎?”雲天被弄的心煩,慢慢掙開了對方的雙手。


    蘇玉婷楞了一下,控製住情緒小聲道:“不好意思。”


    雲天整理了一下衣服,歎了口氣說道:“你問的問題,我盡量迴答你,信不信隨便你吧,首先蘇教授的確是用藥去世的,他為了治療身體的絕症,不得不鋌而走險,我聽蘇教授提起過你,他病這麽重,你一直都在什麽地方?”


    蘇玉婷被這麽一問,有些不好意思的迴道:“我……一直在國外留學,父親一直瞞著我,直到我得到他的死訊,迴國才知道。”


    雲天見此說道:“你們父女之間的事我不想知道,我隻能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騙你,蘇教授就是私自用藥去世的。”


    “然後呢,你在現場都看到了什麽?為什麽他的遺體要這麽著急火化?”蘇玉婷唿吸又急促起來。


    雲天盯著眼前的女人,他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焦急,也能看出睿智,自己千萬不能被她這種焦躁的假象所蒙蔽,必定她是蘇教授的女兒,又在外留學,智商一定不成問題,這樣說來說去,遲早會露出馬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推到青龍身上,反正現在自己的身份也不同了,隻要不泄密,他能拿我怎麽樣?


    這樣想著,雲天重新看向蘇玉婷搖頭道:“對不起,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


    “這麽說果然還是有隱情嗎?”蘇玉婷臉上爆出一絲光彩。


    “我們這樣囉嗦下去也沒有意義,下麵我把自己能說的都告訴你,請你今後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和我糾纏可以嗎?”雲天迴道。


    “可以,你說。”蘇玉婷臉上寫滿了期待。


    “首先,我再次對你重申,蘇教授的確是私自服用禁藥死亡的,沒有人加害他。他死後,我被帶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個頭很高,麵色蒼白,頭發向後梳的中年人審訊了我。並且告誡我,蘇教授用的這種禁藥是走私品,涉及國家機密,如果我向外泄露消息,就會被定叛國罪,我隻是一個大學生,不想再被卷入這些無謂的東西裏,你明白了嗎?”


    “就這些?”蘇玉婷盯著雲天。


    “就這些。”


    蘇玉婷眼神閃爍,思索了片刻忽然說道:“不不不,你一定是在現場看到了什麽事情,我父親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雲天審視了蘇玉婷姣好的容顏良久,隻發出了兩個字:“嗬嗬。”


    “你……你什麽意思!”蘇玉婷臉上有了一絲瘋狂。


    “我什麽意思,意思就是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完全可以選擇什麽都不告訴你。”雲天拍了拍手上的書,轉身要走。


    “你站住!”蘇玉婷一把拉住雲天的手臂。


    “走開!”雲天一甩手,不耐的喝道。


    不知道是他力氣太大,還是蘇玉婷穿著高跟靴子,立足不穩,驚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現場一時安靜了下來,雲天的手臂還昂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玉婷坐在地上,小聲的哭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告訴我,我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我現在孤身一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話,隻知道欺負我一個女孩子。”


    雲天無奈的閉上眼,掙紮了幾下說道:“請你理解一下別人的苦衷,我隻是一個大學生,我的家庭和個人都經受不住來自國家的壓力,最後我可以破例告訴你,你父親臨死前說過的話。”


    “什麽話?”蘇玉婷的哭聲戛然而止。


    雲天轉過身背對著她說道:“他臨死前一直說,自己還是失敗了,他想活久點,能再多點時間陪伴你。”


    聽了這話,蘇玉婷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雲天為了避免圍觀,關上了教室門說道:“請你節哀,記住我說的話,那個審訊我的男人似乎和你父親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你真想知道真像就去找他吧。”


    “為什麽!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雲天!我恨你!恨你們隱瞞真像的每一個人!”


    雲天沒有再理會蘇玉婷的歇斯底裏,他歎了口氣,走出教室,隨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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