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英雄傳 第三十五迴 龍陽之宴

    “來,走快一點啊,這麽慢吞吞的,今天是你們第一天接客,得風騷一點!”占老板在他的沾雨樓門前唿喝著幾個男子到店裏去。

    隻見那幾個男的,個個油頭粉臉,長得是十分標致的,卻都上了妝,還化得像女人似的,一點男子氣度都沒有。

    “喲,占老板,怎麽現在婦女都到沾雨樓裏買歡了嗎?怎麽進男妓了?”早朝完畢的羅誌在迴家途中經過沾雨樓,看見了這一幕。

    “丞相大人,您有所不知了。男妓的市場,將會逐步擴大起來呢。我要趁著還沒有人幹這行,趕緊進點貨。錢永遠是賺第一才賺得多的。”占老板解釋說。

    “哦?婦女們都不用在家裏主持家務事嗎?也不怕男人們會責罵她們嗎?”羅誌不解。

    “丞相,我進的這些男妓不是給婦女們取樂的。”占老板說。

    “那是用來幹什麽的?”羅誌仍是不解。

    “用來給男人取樂的啊。”占老板說得理直氣壯。

    “什麽?”羅誌打了個突,說:“男人找男人取樂?這……這成何體統啊!”說得他臉有難色,看來他不能接受男男相愛之事呢。

    “有什麽奇怪的?男的有時候也需要男的來調劑一下。而且隻有男人,才真正明白男人的需要啊。”占老板解釋說。

    “夠了夠了,別說下去,太惡心了。我不清楚大秦律例是否允許你做這種生意,不過我個人是不同意的,你最好就停止別做了。”

    羅誌說得好不客氣,看來他很痛恨這種男男相愛的情節呢。

    “丞相大人,要不您來光顧一下,就明白他們的好處了。”占老板向羅誌招手。

    羅誌嚇得忙退幾步,怒說:“占老板,你我相交一場,我不想哪天來封了你的店,你還是好好的看清楚你自己在幹什麽吧!”

    羅誌正想離去,卻見禁軍督教李見泉來到沾雨樓門前,像看不見羅誌一樣,踏進門去。

    “大爺,來尋歡嗎?”那幾個男的,發出跟女人一樣騷的聲音拉攏李見泉。

    “滾開滾開,怎麽來了一堆龍陽癖的家夥攔在門口?”李見泉嚇了一跳,撥開那些招徠之手。

    “督教大人,他們是新進的貨,都很嫩的,大人有興趣……”

    “沒有沒有,我來這裏是找姑娘的,對男人絕無興趣。”李見泉高聲說。

    他再看了看那些油頭粉臉,扭扭捏捏的男人,惡心得差點吐了出來,讓他迴想起當天他差點誤把趙高上了的事情。

    “不行不行,今天得多喊幾個姑娘才能把這惡心的記憶洗掉。”說著他就大步跨到店裏去了。

    “丞相大人,不愛男妓不要緊,姑娘們還是一樣的風騷動人的,要進來不?”占老板繼續對站在門外的羅誌說。

    “占老板,我覺得很奇怪,你不是個不懂計算的人,為何你要做出這麽愚昧的事情呢?”羅誌皺著眉頭問占老板說。

    “愚昧的事情是指……”占老板顯然不太明白羅誌的話。

    “連天下第一大淫賊李見泉都這麽討厭男妓,天下間哪有男人會去找男妓尋歡呢?占老板你這不是拿算盤敲自己的腳嗎?”羅誌說道。

    “嗬嗬,”占老板笑了笑,解釋說:“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最近魏國的太陽神教為世人帶了新一代的潮流。”

    “潮流?那是什麽?”

    “就是一種風尚。在魏國,很多人都已經把男男或者女女相戀看成平常事了。因為其實隻要是真心相愛,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牽絆的,性別也不例外。太陽神教所宣揚的,就是萬物平等,其中一條重要教條,就是性別平等。”占老板說得樂此不疲。

    “占老板你……也信教了不?”羅誌問。

    “不,還沒。等神教在秦國建立了分教以後,我才入教也不遲。生意倒是現在就得打起算盤來,不然等分教立足了,別的青樓就會來搶生意了。”占老板說。

    羅誌心有不安,想了想,然後對占老板說:“占老板放心,在我大秦,合法的青樓就你這一家,用不著急的。”

    “話是這麽說……”

    “不,占老板,我有事要到宮裏去,告辭了。”說著羅誌就急步離去了。

    “蘿卜頭……”秦王由獄卒帶領,走過迂迴窄小且陰暗的長廊,來到了困著郭雄的死牢,秦王看著蹲坐在牆邊一角的郭雄,不由得唿叫了他的花名。

    “小雄……”秦王似乎已經叫得不像當年那麽的順口了。

    一來,自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二來,他們多年沒見,感覺已沒有當年般親切;三來,秦王現在是秦王了,身份限製了他;四來,郭雄現在的身份,是他秦國的階下之囚……真的容許秦王以這麽親匿的稱唿去叫一個秦國的敵人嗎?

    郭雄抬了抬頭,瞧了瞧秦王,也不作聲,繼續瑟縮在牆邊。

    “蘿卜頭……小雄。”秦王又叫了叫郭雄,似乎在尋找當年的親切感。

    他想起那天在大殿上,郭雄叫他作“包子小聖”時,是那麽的熟練,那麽的親熱,感覺就跟十多年前聽到的一模一樣。為什麽他自己卻叫不出聲來了呢?隔了十多年沒見,真的,兄弟也如陌路人了嗎?

    “秦王,你來判我罪了嗎?”郭雄冷冷的,也不抬頭,低聲地問秦王說。

    “不,我是來探望你的。”秦王說著,慢慢地走近郭雄。

    “別過來!”郭雄大喝一聲,把秦王嚇得楞在那裏。

    “我這種滿身罪惡的人,一身血腥臭味,你尊貴的身驅不應該接近我的。”郭雄冷冷地諷刺秦王說。

    “蘿卜頭……小雄”秦王試著說得堅定一點,“你還是我的好夥伴,夥伴互相探望,有分身份的嗎?”

    “哈,可笑。”郭雄把頭別過一邊,不看秦王。

    秦王走到郭雄身邊,蹲了下來,看了看郭雄。那熟悉的臉孔,現在似乎拉長了,成熟了,蘿卜頭變成了大蘿卜頭,可惜那滄桑憔悴的臉,已找不到當年的稚氣。

    秦王歎了口氣,對郭雄說:“蘿卜頭啊蘿卜頭,你讓我為難了。”

    郭雄聽著秦王歎氣,迴過頭來看著秦王。秦王的臉兒依然是那麽圓,像包子一樣。雖然臉上的稚氣已消減了,但看上去仍像個大小孩一樣,在幽暗的死牢裏仍能感到他容光煥發,臉色紅潤。

    “怎麽了?”郭雄輕聲問。

    秦王聽見郭雄對自己說話,心裏一喜,與他雙眼對望著,卻又感到了尷尬,於是低下頭來,說:“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叫我如何是好?”

    郭雄聽到自己是秦王手上肉的一部份,心裏也由衷一喜,卻冷冷的問:“什麽肉跟什麽肉?”

    秦王說:“你跟我就像兄弟一樣,按照道理我不可能治你的罪,我還想把你封個大將軍,以後好好的待在身邊,慢慢地聚這十多年不見的情。可是……”

    郭雄聽得大喜,但依然壓抑著心情,問:“可是什麽?”

    “可是……唉。”秦王似乎說不出口。

    如何能告訴郭雄,在他之後,又跟蒙恬像兄弟一樣了呢?如何能告訴郭雄,答應了蒙恬要任他處治郭雄了呢?

    “我的罪也不小,處死我沒什麽難處吧?這也算是大義啊。”郭雄說。

    “蘿卜頭,不是處死你的問題。”秦王說。

    “蘿卜頭?哼!我還真跟你有仇呢。”郭雄冷冷地說。

    “別這樣,小雄。”秦王換了種叫法。

    “雞皮疙瘩的,別這樣叫。”郭雄身子抖了一抖,長這麽大了,也實在不該再這樣叫下去了。

    “叫我郭雄吧。”郭雄說。

    “嗯,那你,叫我……”秦王一時想不到郭雄該叫他什麽好。

    “小聖,吧。”郭雄低聲說。

    “嗯。”

    秦王雖然認同,但心裏種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的。自己被親匿地稱唿,而直唿對方全名,好像是在說,別人對自己如親人,而自己對別人像陌路人一樣。

    於是秦王對郭雄說:“還是叫你小……”

    “別這麽婆婆媽媽的,叫郭雄就好了。”郭雄似乎有點不耐煩。

    “好的,郭雄。”秦王靜了靜,續說:“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就算世人說我不公正,我也得拚命保你的命,不止,還得讓你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郭雄聽了這句話,心裏感到萬分欣慰,秦王並沒有忘記他,而且還一直把他當成至友。

    “感謝你……”郭雄說。

    “但是,我答應過蒙恬,讓他來處治你,因為……”秦王說不出因為郭雄殺了蒙恬的爹和爺,得讓他報仇的話。

    “蒙恬?哦!”郭雄頓時察覺到,之前跟他對陣的兩個將軍都姓蒙,“蒙恬,應該也跟你是好友吧?我殺了他的親人,得讓他報仇對嗎?”

    “嗯。”秦王對郭雄的敏銳觸覺感到佩服,於是解釋說:“我離開趙國以後,到了這裏,餘下的童年歲月就隻有蒙恬和趙高兩個朋友。如今趙高死了,蒙恬就成了唯一的朋友。而你殺的,是他爹和爺。而且,他們都剛從邊塞迴來跟家人團聚。我讓他們走上了不歸路,感到很愧疚,所以才……”

    秦王說到這裏,實在再說不下去了。

    “不要緊。小聖。”郭雄說。

    “什麽?”秦王吃驚問。

    “知道你沒有忘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情義,我就滿足了。反正,從我被押迴來的一刻起,就沒想過能夠活命,見到你隻是個意外而已。”

    “那麽?”秦王不懂郭雄的意思。

    “把我交給蒙恬吧。兌現你的諾言。”

    “不行!你會死的!”秦王激動得站了起來,然後靜了靜,說:“我會想辦法的。手掌和手背,哪一邊的肉我都舍不得。”

    郭雄苦苦的笑了笑,說:“把我當成魚,把他當成熊掌,那比較好取舍吧?”

    “不行,不能讓你舍身取義的。”秦王想了想,對郭雄說:“你在這裏先待著,吃的什麽的都不缺,好好的等我的消息,我去找蒙恬談談看。”

    “你這不是要食言嗎?”

    “食不食言是我的事,你待著。”秦王也不等郭雄再答話,轉身就離開了,死牢的門也緊緊關上了。

    “小聖……”郭雄百般滋味在心頭,但對於秦王待他如此,他感到心滿意足了,死而無憾。

    “大王。”

    秦王才到死牢門外,便見羅誌站在那兒等他。

    “什麽事了?這麽著急?”秦王問他說。

    羅誌一臉嚴肅地對秦王說:“魏國的太陽教,恐怕會滲入我國。”

    秦王笑了笑,說:“宗教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到處流來流去的,隻要跟政治無關,管他幹什麽呢。”

    羅誌搖了搖頭,說:“這個教動搖了我秦的基本要法。”

    “違反了安柱之術?”秦王不解地問。

    “不。”羅誌解釋說:“這個教應該不抗拒安柱之術,不過,違反了法家的精神。”

    “違反法家精神?這會引起**的。”秦王聽後也開始緊張起來。

    “所以我們必需得盡快采取措施避免這個教滲入我秦。”

    “對,天師幾天後就會從魏國迴來,到時我們還得聽聽他在魏國的見聞。這太陽神教,莫非將是我的敵人?”秦王皺起了眉頭……

    “哇,想不到這大梁,也挺繁華的。”

    智發進了魏國國都大梁城,在大街上觀光。跟在他身邊的,隻有瑾兒一人,其餘的隨從,都被他打發在客棧裏頭了。這大梁城,乃是戰國三大經濟中心之一,除了齊國的臨淄,秦國的鹹陽,就到這魏國的大梁了。魏國雖然算不上強國,但國都的經濟收入是十分可觀的。大梁一座城的收入,相當於全國所有其他地方總和的三倍,可見大梁城有多繁華。大梁的主要街道可容十個人並排走路,路兩旁的店子商鋪無數,什麽都有,而且街上人潮車輛熙來攘往,就算路更寬也會讓人覺得擁擠。

    “瑾兒,我們找家店子去吃頓正宗的魏國菜吧。”智發邊在街上走,邊仰著頭,四處用鼻子深唿吸,看看哪裏有香氣飄來。

    “天師,我們還是先到魏王宮報個到,讓他們知道我們到了吧。”瑾兒對智發說。

    智發也不迴頭理睬瑾兒,猛的就在四處吸氣,像個乞丐似的。

    “天師!”瑾兒喊智發說。

    “怎麽啦?餓了吧?很快找到東西吃了。”智發邊嗅著邊說。

    “你別像條狗一樣好不好,這樣不失禮嗎?”瑾兒生氣說。智發似乎嗅到了什麽,轉身迴頭一把拉住瑾兒的手,就往前走,說:“這家店子聞起來不錯,就這家吧。”

    瑾兒一手摔開智發的手,叉著腰生氣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沒有。”

    “你!”

    瑾兒氣得雙手架在胸前,轉過身去鼓起鰓。

    “瑾兒,我的寶貝瑾兒,我餓著沒辦法集中精神,來,讓我們浪漫地吃一頓好不好?”智發走到瑾兒臉前深情地說。

    瑾兒一看智發的嘴臉,就更氣了。話是說得深情沒錯,但眼睛卻不是看著瑾兒,而是盯著那家店子,而且口水已經流出來了,舌頭也快要伸出來似的,跟條餓狗沒啥差別。瑾兒歎了口氣,一腳跺在智發的右腳上。

    “哎喲!幹嘛踩我一腳這麽重?”智發雙手抱著右腳,左腳一跳一跳地說。

    “先辦正經事,你跟魏王報到了,你怕他沒有好東西招唿你?王宮的菜會比這街上的店子差?給我走啦!”瑾兒邊說邊就扯住智發,把他往魏王宮的方向拉。

    “先嚐嚐民間美味,再試宮廷佳肴嘛。而且到了魏王宮,我哪裏還能跟你這樣獨處呢?想喂你吃東西也不行啊。”智發邊被扯著走邊解釋說,眼睛卻還是流連在那店子裏。

    “惡心,惡心死了!那得快快向魏王報到去,不然我沒一頓飯吃得下。”瑾兒繼續拉著智發走。

    “慢著瑾兒。你懂路嗎?”智發迴過神來,他們兩個都是第一次到魏國,應該都不懂路的。

    瑾兒停下腳來,問智發說:“對啊,魏王宮怎麽走?”

    智發得意地說:“既然不知道魏王宮怎麽去,那就先到那家店子裏吃一頓吧。”說著想拉瑾兒迴那店子。

    隻見瑾兒抬頭看了看,站在那兒說:“到了,原來這就是魏王宮。”

    沒想到,瑾兒誤拉誤撞的,竟走到了魏王宮門前。

    “我們進去吧。”瑾兒對智發說。

    “耶,人家不依。”智發在裝女孩扭捏著。

    瑾兒臉一紅,發現宮前大門的兩個守衛正盯著他們看,於是小聲對智發說:“別人看著呢。魏國的守衛,別丟臉了。”

    智發登時正經起來,斥責瑾兒說:“一個小奴婢竟然敢跟主子撒嬌,真不害羞!我們還是先拜見魏王吧。”於是他們就到宮裏晉見魏王假去了。

    沒想到國都大梁是如此般的大,而魏王宮竟是如此般的小。宮門背後,一眼就差不多把整座王宮看光了。一座小小的大殿,比不起秦國任何一座大殿,卻已是用來麵見朝臣和舉行典禮的了。後宮建築群看上去也不怎麽大,全都是些矮矮小小的房子。智發和瑾兒跟隨著太監的帶領,到了那座大殿裏,去拜見魏王假。魏王假不是個英明的諸候,魏國到他這一代已經是到衰亡的邊緣了。好在他隻是昏庸,而不淫奢,任由大梁自己發展,才沒有導致國家立即走向滅亡。

    智發到了大殿之上,那時已不是早朝時間,殿裏除了他和瑾兒,隻有兩個人。而整個大殿,似乎比遠看時還要小,隻能容納三四十人,相比秦國慶泰殿能容納二百多人,實在是差太遠了。大殿之上,坐在高座上的,應該就是魏王假了。可那人遠看就已經看到他臉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粉,而且嘴上還畫過唇,臉上也塗了紅,看上去有點不男不女的,若不是看見他唇上有撇胡子,還真以為他是個妖人。那人旁邊站著一個一身白色素衣,長得挺高大的人。那人戴著連衣的帽子,臉上戴了個純白色,右眼到下巴位置有一條紅色像疤痕的粗線的麵具,完全把那人的臉遮住了,遠看就像個白無常一樣。

    智發心寒了寒,想:“這魏國的趣味還真奇怪,若是在晚上來拜見他們,準被他們嚇壞。”

    “歡迎秦國天師到我魏國作客,寡人必將以盛宴款待貴客。”那臉上塗了粉的男人說。

    聽那人自稱是寡人,看來真是魏王假沒錯。

    智發應聲說:“恭喜大王賀喜大王,我國對有幸參加貴國龍公主的婚宴感到萬分榮幸,特意帶來了五彩繡綢五百匹和鴛鴦銅鼎一個獻給大王,祝公主和太陽教教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魏王假聽得很高興,忙說了幾聲感謝,隨後便伸手向智發介紹站在他身邊那戴麵具的男人,說:“他是我國的國師,也就是我的女婿,太陽教教主華向陽。”

    智發也不驚訝,看那人一身奇怪打扮,就知道他是宗教之人,於是應聲拜會說:“久仰,久仰。”

    那人也不脫下麵具,以沉沉的聲線對智發說:“久聞秦國天師之威名,當天在函穀關一人擊退六國軍隊的事跡,到現在還在六國裏傳頌著,實在讓人欽敬欽敬。”

    智發心裏哼了一聲,心想自己是堂堂秦國天師,誰見了麵都得低頭拜見,而這個太陽教教主卻連麵具也懶得脫下來。

    魏王假對智發說:“我這個女婿有點奇怪,請天師別介意。他把他臉上的麵具當成了是他身體的一部份,我也隻見過他幾次麵而已。不過他長得很英俊,很瀟灑的。”

    智發雖然對魏王的描述感到一點點的惡心,畢竟男人讚男人英俊瀟灑是很奇怪的,但他更在乎的就是那英俊瀟灑四個字。因為那人看上去高大威猛,如果再加上英俊瀟灑,不就跟瑾兒形容的表哥很相像嗎?於是智發看了身邊的瑾兒一眼,隻見她低著頭沒看那教主。那教主戴了麵具,智發也看不清楚那人是否有在看瑾兒。就在這時,一陣雷動。原來智發的肚子在打鼓,在如此大殿之上智發的肚子竟然打起鼓來,讓智發的臉羞得紅一陣,青一陣。

    “嗬嗬,想必天師也餓了,那請天師別嫌氣,就留在宮裏嚐嚐我國的美食吧。”魏王這樣說。

    “恭敬不如從命,恭敬不如從命。”一說起吃,智發哪裏還管什麽禮,應了再說。

    黃昏時份,秦王一身疲憊,背著落紅的晚霞迴到了大神殿裏。

    “大王,你迴來了?”敏代見秦王入殿,便迎了上去。

    “我迴來了。”秦王累得有氣無力地說。

    “大王累壞了,來,快來坐坐。”敏代把秦王扶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大王稍等,臣妾去給大王沏杯茶。”敏代說著轉身要去沏茶。

    秦王一手拉住敏代,把她拉得轉了個身,坐倒在秦王懷裏。

    “月兒,別走,就這樣陪著我。”秦王柔情地對敏代說。

    敏代眼睛張得大大的,在秦王懷裏仰視著秦王,微笑對他說:“大王累了,臣妾怎舍得還要大王抱抱呢?”說著便站了起來,轉身到秦王身後去,跪了在床上,身子緊貼著秦王的背,雙手柔柔地在秦王的肩上揉捏起來。

    “真舒服,月兒。有你陪在身邊,什麽疲勞都消除了。”秦王閉著眼睛,放鬆地享受著。

    “大王……”

    “月兒……”

    秦王和敏代同時發話,似乎都有話要對對方說。

    “月兒先說吧。”

    “不,大王先說吧。”

    “還是月兒先說吧。”秦王閉著眼說。

    “大王還在為郭雄和蒙恬的事情煩擾嗎?”敏代問。

    秦王微微地笑了,有點高興地說:“沒這麽煩擾了。我得感激阿恬。”

    “怎麽了?他肯放了郭雄?”

    “哪有這麽便宜他。郭雄這家夥,沒見十幾年,越來越大膽,竟把我大秦的兩位大將軍殺了,還害我損了幾萬兵,怎麽能便宜他。”秦王說在口裏是硬的,心裏其實是軟的。

    敏代嗔了聲,說:“大王就是想便宜他,所以才這麽煩腦的呢。”

    “月兒真懂我心思。”秦王又微笑著,說:“沒見他十幾年,誰忍心一見他就要殺他呢?怎說他都是我的好朋友。”

    “但蒙恬他也是大王的好朋友啊。”

    “對啊。所以我才不知道怎麽辦,一直想找阿恬談談,但又覺得對他不公平。不可能叫他放了自己的仇人吧?”

    “那是怎麽解決的?”

    “阿恬他今天中午突然之間來找我,說願意放過郭雄。”

    “怎麽可能?他真的這麽寬容?”

    “我也嚇了一跳。原來蒙恬從前常聽我講起郭雄和小新的事情,知道我跟郭雄的情誼有多深厚,所以不忍我做殘忍的決定。”

    “那大王要對蒙恬做殘忍的決定囉?”

    “不,我還是那樣說,說把郭雄交給他處治。”

    “那他不殺了郭雄嗎?”

    “阿恬他說,戰場上從來都是成王敗寇,雖然他恨郭雄,不過他爺爺教過他,如果戰敗了,不要恨對方,因為是自己不行才會輸給別人,所以應該好好的再訓練,然後堂堂正正的去擊敗對方。”

    “哦?也就是說蒙恬想跟郭雄決鬥?”

    “嗯。阿恬說,如果郭雄打敗了他,他就不再追究下去。如果他打敗了郭雄,而郭雄沒死的話,也不殺他。”

    “哇,蒙恬他真是正人君子呢!好一個大丈夫啊。”敏代讚美蒙恬說。

    “喲,月兒,怎麽我從來都沒聽過月兒讚我大丈夫呢?”秦王呷醋說。

    “大王對月兒來說是位好丈夫,對其他人來說是一個大丈夫。”敏代哄秦王說。

    “嗯嗯。我就知道。”秦王樂得笑了起來,“不過,阿恬他,為了我,真的放下了很多,我很感激他。”秦王又嚴肅起來。

    敏代微笑著對秦王說:“那大王以後要對蒙恬好一點,不要隻顧著郭雄,就忘了他啊。”

    秦王嘻嘻一笑,對敏代說:“我把他們兩個都忘了,隻顧著月兒,好不好?”

    敏代嫣然一笑,說:“大王真壞。”

    秦王在大神殿裏有敏代陪伴著,就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什麽國事瑣事都拋諸腦後了。

    “大王,你剛剛想跟臣妾說什麽呢?”敏代跟秦王親熱了一會兒,想起秦王剛剛有話要跟她說。

    “哦,對了,差點忘了。”秦王正經起來,問:“想問問看,母後她怎樣了,太醫怎麽說?”

    說起趙姬,自從在雍城被帶迴來以後,就一直瘋瘋癲癲的,常常大笑大叫。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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