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避無可避的司馬沅。


    她這輩子,糾纏過怨過又心疼過的司馬沅。


    他們本是夫妻,夫妻走到同房這一步,終究無可避免。


    而且她折壽一年到他麵前,就是為了避免那個未來走向,他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做那等事,她也是。


    “阿沅,別撕我的衣服,等下我會羞的。”她忍著疼,牽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帶上,“我教你解,好麽?”


    司馬沅像是被她安撫了,順著她的手,拉開了那一根帶子……


    ……


    她以前想過,她把自己的身子當做最大的一個甜頭,司馬沅是一直追逐著她的兔子,她就是引誘在他前麵的蘿卜。


    明月輝沒有想到,自己和司馬沅的第一次,會像是現在這樣。


    她就這樣將自己交付給了他。


    “阿沅,阿沅,咱們小點聲,外麵的人會聽見的。”明月輝抹了一把他的臉頰,將他臉上的血汙抹掉一些,露出原本清秀的樣子。


    少年本來哼哧哼哧的,聽了這句話之後,遂也安靜了下來。


    可勁頭卻用得更大了。


    一開始痛得驚人,很久很久都是疼得,因為正在動作的這個人毫無章法可言,他就像是最原始的動物,在她身上求得最為本能的需要。


    他的動作很粗暴,一點也不憐惜她。


    而她始終摟著他的脖子,輕撫著他的蝴蝶骨,用自己的溫柔盡力地配合他,安撫他的情緒。


    也不知是他舒服了,還是她的安撫有效了,他的動作規律了起來,漸漸開始感知她的感受了……


    ……


    ……


    明月輝慶幸,直至司馬沅最後精疲力盡地倒在她身上昏迷了過去,外麵的守衛依舊沒有發現裏麵的異樣。


    她不知該慶幸雛兒的又快又狠,還是該慶幸她的運氣實在夠好。


    她掙紮著把他推開,本想站起來,可那腿實在是酸得厲害,又跌坐了下去。


    明月輝咬著牙,抓起司馬沅的衣服,給兩個人楷幹淨了身子,又窸窸窣窣為兩人都寬好了衣服。


    房間裏本來就放有被子,那床被子在這裏很久了,有一些幹燥的異味,明月輝沒敢嫌棄,輕輕揭過,該在少年身上。


    血跡楷幹淨,少年清秀俊朗的臉顯山露水。


    這一年,他將將要滿十七歲,雖已經是個帝王了,卻還是個沒長成熟的少年。


    明月輝用小拇指在他的輪廓上畫了一圈,還有一些孩子氣呢,比起明月輝在係統的屏幕裏看到的五年後的司馬沅差遠了。那時候的司馬沅有種靈魂中印刻的孤獨,同樣,那一張麵孔上,也是逼人的英俊。


    他的唿吸已經沒有了方才粗重,若不是衣服上的汙跡,真不知他方才那如猛獸般的模樣。


    明月輝思及此處,髒兮兮的俏臉一紅,躺到了他身邊。


    她累極了,一點力氣也沒有。


    【真虧啊……】明月輝想。


    明明是折壽一年,才換來一天,她現在就困得不行,再也撐不住了。


    “小崽子,就是因為你!”明月輝又輕又狠地道。用手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方才……


    明月輝瞧了一眼旁邊兩人的戰場,羞得一頭鑽進了被子裏,“以後你可不能這般對我了……或許,你醒了之後,就不會記得了吧。”


    頭蹭了蹭他清瘦卻結實的胳膊,安安心心地貼在上麵靠著,“其他人也都別發現才好,不然我得怎麽做人啊……”


    她想著,阿奴哥哥應該會來救司馬沅吧。


    阿奴哥哥……明月輝按捺下心中湧起的那股情緒,晃眼間十年了,不知她迴到過去究竟有沒有改變命運。


    阿奴哥哥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約定,喝最好的酒,睡最美的女人,過最精彩的人生呢?


    這次他有沒有和蘭蘊之在一起?


    韓知大叔還好麽?


    好多好多的疑問,然而明月輝再也沒有精力去遐想,她很困了,很困很困……


    於是靠在司馬沅的手臂上,漸漸閉上了眼睛,“誒,阿沅,下一次見你,你一定長得還要好看了吧?”


    她最後咂了咂嘴。


    ……


    她所不知道的是,司馬沅在她睡去後不久,就被屋外的聲響吵醒了。


    隻聽一名女子大喊,“你們休要過來!”


    又是咻咻幾枚羽箭的破空之音。


    司馬沅皺了皺眉,他方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他夢見自己死在了洛水河畔,被一名奸細洞穿了胸口,死在了收複洛陽、報仇雪恨的路途中。


    死的時候他後悔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吳王翎趕盡殺絕,一是因著他的皇後被吳王翎所害,變成了如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二來他遭人所辱,那種屈辱日日夜夜困擾著他。


    而第三嘛,那便是在前兩者日日夜夜囚困著他之際,他為了排解這般難纏的情緒,投身到了權力的掌控之中。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隨著他南征北戰,他手中握有的實權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那群曾經踩在他頭頂的世家貴族,被他七七八八屠殺了幹淨。


    這樣的感覺,真是——暢快至極。


    這樣的暢快令他短暫地忘記了他的孤獨、他的屈辱,他便不斷地以追殺吳王翎為借口,麻痹他肮髒的內心。


    可就在他血流幹淨,快要斷氣的時候,他卻後悔了。


    在他眼前唯一浮現出的,是一座老舊的宮殿,那裏有著長長的台階。


    台階最上麵,立著一名宮女。


    那名宮女的臉,他很熟悉。


    那名宮女提著裙子跑向他,“陛下,陛下,您真的不去見娘娘嗎?”


    他開始後悔他的轉身離去了,陳涼真那烏鴉嘴到底一語成讖,他沒有見到他的皇後的最後一麵。


    天知道,他多想見她啊。


    又是想見她,又是怕見她。


    這些年來,他與很多女人夜夜歡好,卻從未碰過她。


    他當她是天邊不染纖塵的仙子,而他,則是無間路上拖泥帶水的小鬼,別說觸碰,就連看上一眼都是褻瀆。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見她啊……


    司馬沅迴憶著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境,那樣濃重的情感壓著他,快要把他壓彎了。


    他一動,忽而感覺到肩膀之上有個腦袋。


    霎時間,夢中令他日日夜夜惡心不已的場景浮現了在他的腦海裏。


    夢裏麵,圍獵場中他醒來,旁邊睡著的,便是不著一縷的王薰。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敢——


    【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司馬沅心中燃起一股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絕望與羞辱糾纏的憤懣之情,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他要殺了她,他絕對要殺了她!


    這般想著,一個反手,扼住了身邊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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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醒來2


    他用的勁兒很大, 那人的脖頸很細, 就算他再怎麽用力,她也悄無聲息。


    司馬沅察覺到了奇怪,扯開了被子, 一張麗顏顯現了出來。


    那女郎好生可憐的樣子,已經被他扼得麵色漲紅了, 一雙秀眉緊緊皺著, 仿佛在做一個很可怕的夢。


    他趕緊放開手,她的脖頸上已出現一道刺目紅痕。


    少年一下子變驚惶了起來, 間心像被一個根針戳刺過那樣痛,“阿輝, 阿輝?”


    他傻傻地叫了兩聲。


    他的阿輝沒有醒,更沒有應。她的脖頸上,除了那道紅痕以外,還有一些青青紫紫的奇怪痕跡。


    司馬沅心頭慌張,忙把她摟在懷裏,查看那些痕跡。


    就在他懷抱那副嬌軟軀體的同時, 他腦袋一疼, 一些匪夷所思的畫麵湧入他的腦海——


    那都是一個少年與一名女郎的畫麵,那少年是他,那真真切切讓人難以忘懷,又令人迴味無窮的感受,也是出自於他。


    畫麵裏——


    他將她摁進牆角。


    他解開了她的衣帶。


    他急不可耐地擠了進去。


    他那樣激烈又兇猛地朝她索取……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畫麵, 司馬沅是自卑的,明明那種感覺還殘留在身體裏,可他的理智卻還是戰戰兢兢地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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