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麵這戶人家家財盡散,妻妾也都跑完了。


    直到那婆母死,也沒抱上孫子。


    ……


    陳涼真從那個病例中驚醒,她用手微微卡了一下,卡出一根豆芽的寬度,再哆哆嗦嗦用小指頭一比,比出一粒蠶豆的長度。


    【不會吧……】


    那她家殿下豈不是這一生都不再有性福可言了……


    她是恍恍惚惚跌跌撞撞出來的,陸采薇見她出來了,忙走過去,“唐家人子無事吧?”


    陳涼真:“……”


    陳涼真麵如死灰地瞧了陸采薇一眼,“無事,隻是勞累過度。”


    陸采薇籲了一口氣,方才見陳涼真出來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還以為唐夢出了什麽大事呢。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陳涼真也不知自己是怎麽走迴顯陽宮的。


    出去的時候,她嫌明月輝太頹廢;迴來之時,她比明月輝還要頹廢百倍。


    她卡了卡自己手指,想到了那蠶豆一般的體型,悶地一頭,哭暈在了床被上。


    ……


    “哦,唐家人子出事了?”司馬沅挑眉,“命人送些人參過去。”


    “喏。”小黃門答道。


    他敲了敲玉桌,“等等。”


    小黃門頓步。


    “今晚,就是抬,也把唐家人子抬到太極殿來。”司馬沅的聲音頗為平靜,幾近於無情。


    做戲已經做了這麽多天了,沒理由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要放棄掉。


    “散布下去,就說,朕要親自照顧她。”


    天子的旨意傳達下去,不一定是給擇風院聽的,也不一定是給顯陽宮聽的,還有無數雙耳朵,在聽著。


    司馬沅就是要給那些人聽的。


    ……


    華燈初上,花街熱鬧非凡。


    香車寶馬穿梭,踏在冬末初春的花路之上。


    “誒誒,你聽說了嗎?”行人之中,有人交頭接耳。


    “花街最近已經死了八名□□了。”


    “病死的、落馬的、死在床上的、失蹤第三天見到浮屍的……”


    “怕是這花街撞了邪了吧……”


    一輛慢騰騰的馬車經過,這輛馬車並不華麗,隻是一輛普普通通的烏木馬車。


    隻見一個少年掀開了簾子,瞧著這紅袖招搖、燈火繁華的模樣,掀開嘴皮冷笑,“就算死再撞邪,也撞不過男人雙腿中間的那根東西!”


    就算花街發生這般邪門之事,還是熱鬧依舊……這裏的人啊,為了自己的一己**,連鬼都不怕。


    “你不也是男人?”抱臂坐在車上的另一名少年說道。


    燈火照在他的臉上,隻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長相,可那聲音,卻止不住是上位者的冷峻。


    “陛下說得是。”掀開簾子的少年身材健壯,身量頗高,神情佻達又倨傲。在這建康城裏沒幾個認識他,可在那清河,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是那清河王家的混世小魔王——


    清河王世子沈忌。


    坐在他對麵的少年,戴了人|皮|麵|具,被他稱作陛下的,則是如今人人都以為正在寵幸唐夢的新皇——


    司馬沅。


    “陛下,你逛過青樓嗎?”沈忌笑嘻嘻地靠過來。


    “你不該問我,該問裏麵的那尊大佛。”司馬沅冷冷地道,他靠在背椅上,似在思考什麽事情。


    那煌煌的燈火順著車簾微微流進了最底出,那裏亦坐著一個男人。


    光芒隻堪堪灑了他半張臉,雖是帶著人|皮|麵|具,依舊掩不住那好看的骨骼臉型。


    光隨那利落的線條流瀉下來,形成了一個半明半暗的剪影。


    男人沒有說話,他似乎習慣了黑暗一般,習慣了黑暗加諸於他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小渣:老天作證,我沒有一個人逛青樓。


    小瞎:……


    沈忌:……


    輝輝一把揪住小渣的耳朵:格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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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青樓進行時


    大宅裏, 年輕的將軍正在與自己久別重逢的老母親用飯。


    “法生, 以後你管管稚兒,少去那種地方。”老婦人歎了口氣。


    老婦人年屆六十,身材微胖, 卻神情堅毅、精神矍鑠,一點也不想世家大宅裏其他弱柳扶風的老太君一般。


    她雖不美, 眉眼不細致, 可行坐都是氣場,一看年輕時候便是堂堂當當的女紅豪傑。


    她稱【法生】的男人簡單束了個發, 白衣白袍,正往嘴裏塞一塊紅燒肉。


    他正是清河王沈南風, 沈南風,字法生。


    一般人們隻敢尊稱他一聲清河王,或是將軍,很少有人能夠直唿他的字。


    他聽完婦人所說,無奈地眨了眨眼睛,“幹娘, 你管得住他麽?”


    老婦人是昨日才到的建康, 曆經長途跋涉,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汲了一口稀粥,“管不住。”


    沈忌從小就是清河的土霸王,連襄王司馬越都打過,還有誰不敢打的?


    妓院這種地方, 他從小就喜歡進去聽評書、看熱鬧,一眾妓子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哪個敢做他生意啊,全都陪著他玩清水遊戲。


    所以就算沈忌進了這種秦樓楚館,家裏的兩個大人也依舊穩坐泰山。


    尤其是這位幹娘,一點也不像其他家裏的老太君這樣,見到孫兒不上進就慌得一逼,無法管住家裏小霸王的老人家,深深相信時間的力量會感化這位小少年。


    多少年過去了,小少年從清河的小霸王,變成了整個江東的混世魔王,老人家也隻得帶著無奈地淡淡承認,這也算上進的一種吧。


    “這次他是奉旨逛那秦樓楚館,跟平時不一樣。”清河王安慰幹娘。


    “你們現在那皇帝,跟以前還真不一樣。”幹娘淡定道。


    沈南風:“挺好的。”


    幹娘幽幽覷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挺好的就安定下來吧,她走了很多年了。”


    “養大這孩子也算安定了。”沈南風夾了一塊鱸魚給幹娘,他知幹娘又想要給他張羅婚事了。


    “兒子也沒為她守身如玉啊,隻是兒子不想成婚罷了……”沈南風道。


    “唉……她當年……你們……唉……”幹娘想到了什麽,想到了很遠很遠的過去,那些說不明理不清的情緒,都隨時間淡去了,“要是你真的想娶,哪裏還找不到人,隻是誰也不是她罷了。”


    前幾個月,沈忌為京口招募了足夠的流民之後,就把爛攤子丟給了沈南風,北上至清河境內去接留在那裏的幹奶奶過來。


    沈南風本就甚少迴家,一直戍守邊關。


    這幾年沈忌也被沈南風提了去,沈南風沒有納妾,家中女眷也隻剩下小時候認的幹娘,也就是沈忌的幹奶奶。


    那幹奶奶姓賀,是一戰死將領的家眷,幼子沒保住,婆母也死了,自己孑然一身。在沈南風還年幼的時候接濟過他,便被他尊為了母親,好好侍奉。


    沈家在建康安定過後,沈忌早打定了注意去接幹奶奶賀氏迴來住。


    此時長江以北大部分地區已被周滿占領,沈忌帶了一支小隊,潛行北上。


    幸而那周滿還念著之前對沈南風的保證,沒有動過清河境內的一草一木,那賀氏本想留在清河安享晚年的,她本就孤身一人,既然沈家父子走了,她也自坐庵堂,用餘生為他倆祈求平安。


    沒想到沈忌竟然冒著萬分危險前來,賀氏果斷舍棄了王府裏的金銀財產,隻匆匆帶了從前的一些舊物,便與沈忌一同偷偷南下。


    又是曆經了多方險阻,才終於到了建安。


    今日原本小皇帝召見沈南風前去的,可沈南風說了要陪伴相別多年的幹娘,隨手支使了閑下一日便愛逗貓惹狗的沈忌代替他過去。


    “你們這皇帝的愛好還挺特別的。”賀氏嚼了嚼玉蘭片,不由說道。


    以前那個女皇帝,頂頂的壞,賀氏本就是女中豪傑,很看不慣雲帝一些陰私做派。


    不過這個聽說隻得十六歲的小皇帝倒是挺好玩的,竟然專程通知法生陪他逛妓院。


    沈南風:“……”


    “幹娘,小皇帝事出有因。”沈南風抹了抹頭頂的汗,幹娘啥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太直白了。


    “幹娘懂,你們男人嘛,幹這種事總是迫不得已,事出有因的。”賀氏很理解地拍了拍沈南風的肩膀。


    畢竟南羽軍的將士到沈家來,賀氏還要給他們準備秦樓楚館一日遊呢。


    他們這種有今朝沒明日的人,何不活得再逍遙一點呢。


    “不……真的不是……”沈南風扶著額頭,企圖微弱地辯駁。隔牆有耳,這種事情是不能對阿娘講明的,這種特殊時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


    “老板,一間房,三個姑娘。”前麵開路的仆從朝老鴇比了一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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