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將此夜長開眼,已報平身未展眉。


    不知看了多久……黑夜憧憧,孤月懸天,這個房間之內始終不得平靜,從頭至尾,裴淺嚶嚶嚶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咳……咳咳咳……”嚶嚶嚶驟停,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急急的咳嗽聲。


    司馬沅的目光,從書頁中拔出,明月輝交代要保證裴淺完好無恙,他不敢懈怠。


    於是隻好放下手中書卷,拔步去看——


    越過書架,眼前之景令他不忍直視。


    水晶風燈之下,裴淺一身狼藉,雙腿的繩索不知何時被她掙脫開了,她的兩條大白腿便夾著錦衾,上下有規律的摩擦著。


    她身下從錦衾到被單,都濕透了,還不斷有液體,從雙|腿|之|間流出來。


    此時她身上所著,不過一層略微透明的紗罩,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身前的少年。


    可對於司馬沅來說,看到眼前的景象,第一個反應卻是——


    【嫂子不會是尿了吧?】


    他一個未經人事的雛兒,哪裏懂得男女之事到了極致處,女人身心愉悅所遺落下的液體。他隻覺得,嫂子這麽明目張膽地放噴泉,一定是中藥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了。


    就在那瞬間,他對嫂子也沒那麽厭惡了,反而覺得她很可憐。


    居然就在小叔子麵前尿了。


    想到這裏,他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這該咋辦啊,要不要幫她處理下???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迴來啦——幸好好有點點存稿~


    明天還要加班,準備明天早點起趕緊把明天的份給碼完——


    多謝小天使們的等待,抱住——最近有點忙,沒來得及感謝投雷的小天使,在這裏謝謝投雷的小天使,謝謝訂閱的小天使,謝謝你們的陪伴~


    小瞎:我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在線等,挺急的。


    小渣:我是幫嫂子呢……


    還被說完被狗子捂住了嘴:幫個籃子,媳婦兒都快被拐跑了……


    第39章 這人有病


    明月輝說司馬沅是毛都沒長的孩子, 其實還真沒說錯。


    看到裴淺此番讓人血脈噴張的軀體, 他不但內心沒有燃起熊熊欲|望,反而覺得人家蠻可憐的。


    一個女孩子,長的毛比他腿上還多, 他抿了抿嘴唇,覺得應該對她善良一點, 畢竟大家都有難處, 也都不容易。


    這樣想著,他又從箱子裏找出了一根繡帕, 打算給嫂子換換嘴裏塞的東西。


    可能是口水積累太多,導致的咳嗽吧, 司馬沅這樣想。


    可當司馬沅把塞在裴淺嘴裏的繡帕取出來時,裴淺卻不再咳嗽了,反而用盈盈地淚光看著他,“小叔叔,淺淺……淺淺終於盼到……盼到你了……”


    細軟話語,嬌憨鼻音, 讓人無不神魂顛倒。


    司馬沅意識到, 方才的咳嗽,不過是裴淺為了引自己過來,“嫂子是要沅替您做什麽麽?”


    “給我,給我……給我……”裴淺扭動著身軀,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就算意識不清, 目的也異常明確。


    然而司馬沅卻誤會了,他轉過了頭去,以為裴淺是要博古架上的什麽東西。


    “這個嗎?”司馬沅走過去,隨手拿了個青花瓷瓶。


    裴淺都快哭出來了,使勁搖頭。


    “這個?”


    “這個?”


    “小叔叔,過來……過來……!”裴淺終是受不了了,聲音嘶啞地喊了起來。


    司馬沅的手正停留在一柄玉如意上,他看了裴淺一眼,又看了玉如意一眼,以為裴淺是要此物,便執著這物過了來。


    見司馬沅過了來,裴淺正要再說什麽,卻被司馬沅搶先接了胡。


    “嫂子,沅就將東西放在這兒了。長夜漫漫,沅還要溫書,就不多做打擾了。”說著,將那柄玉如意放在了裴淺身側,又給裴淺換了條錦帕把嘴堵上。


    這堵嘴倒不是為了裴淺好,純粹是他嫌吵。


    緊接著,他又坐迴了原來的長椅上,開始了下半夜緊鑼密鼓的學習。


    學習期間,他時不時抬頭探查裴淺的狀況,確保她的安全。


    他發現裴淺果真是要那柄玉如意的,她將玉如意用腳挪過來,放到了腿間。奇怪的是,這玉如意方才還在她腿間,一會兒又不見了,一會又從嫂子腿間冒了出來。


    司馬沅:這是什麽神奇的雜技嗎?


    嫂子的聲音從單純的嚶嚶嚶,變為了難受的悶哼,再到亢奮地尖叫,從她逐漸歡愉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拿那柄玉如意,還真的拿對了。


    隻是那床單真的慘不忍睹了,司馬沅平靜了下情緒,決定幫嫂子隱瞞,她一個晚上真的尿了很多次的事實。


    真的不說,連自家媳婦兒也不說。


    ……


    從黃昏到天靜月明,再到孤月高懸。


    從天邊一孤星,到晨曦的緩緩來臨。


    明月輝身上的藥性終於在泡了整整一晚上的溫泉後,消弭了個徹底。


    她私以為,或許是這眼溫泉本來就頗具藥效,想不到敏成侯府的別院中,竟然深藏這樣珍貴的泉眼。


    當徹底清醒了之後,她睜眼看了看四周場景。發現溫泉一邊的玉架上,還搭著換洗的幹淨長袍,這似乎是為了客人專門準備的。


    她一步一步從溫泉池中走出去,輕輕脫下濕透了的衣衫,穿上幹淨長袍後,抱著濕衣服悄悄翻過溫泉後麵的圍欄跑了。


    一路上她的腳步甚至甚是輕快,幸虧無人發現,這件事也算平穩地過去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她的這一係列動靜,吵醒了一個人。


    這是謝如卿難得的一次陷入深眠,他睡著睡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瞼。明月輝的動靜吵醒了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露天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並不是露天睡一個晚上令他驚訝,是他這種人居然還會有一個晚上這樣長的睡眠。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這樣香了。


    在聽到明月輝窸窸窣窣穿了衣服,墊著腳尖從後牆籬笆翻出去之後,他冷得渾身一哆嗦,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這人有病吧。”


    他心想,他這輩子可真沒見過洗澡能洗一個晚上的真壯士啊。


    怕不是裴家那個賠錢貨專門安排來膈應他的吧……


    嘖嘖嘖,真是,他就知道,這些人就知道欺負他一個瞎子!


    ……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很一致地陷入了沉默。


    特別是明月輝遠遠見到裴淺披著司馬沅給她從箱子裏找的衣袍,一瘸一拐叉著腿艱難又滿臉通紅走出偏院的時候;


    又比如,是明月輝看見那一床布滿了血跡與糟汙的床單的時候;


    再比如,明月輝點開美人收集圖鑒,眼睜睜看到裴淺的好感度從-20漲到了20的時候……


    她內心的mmp值開始不斷地放大,放大,放大……


    “芳塵!”司馬沅的嗓子,因為一夜未眠地溫書有些許地沙啞。


    他見到明月輝,眼睛裏滿滿雀躍著一川星河。


    少年的眼裏還看得見熬夜的紅血絲,他的態度既興奮又含存著怕被抓包的膽怯。因為明月輝是不準許他熬夜看書的,怕他長不高,怕他發育不好。


    可他真的想快點,再快點,再快點地成長起來,一直成長到能夠與她並肩,甚至成為她的倚靠。


    可他沒想到,明月輝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垮了臉,她誤會了他的膽怯,以為他這是與汝南王妃裴淺私通後,害怕被抓包的表現。


    “啪!”明月輝氣急攻心,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了過去。


    “司馬沅,你太讓我失望了!”她還滿心滿意為他著想,為了讓他做主自己的未來,甚至不惜自己去喝那碗春|藥。


    結果呢,結果就是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明月輝眼看著那一地狼藉,心底第一次……自到這個該死的遊戲世界裏第一次,感覺到死一般地難受。


    不過就是一個遊戲罷了,不過就是一個遊戲人物罷了,自己幹嘛要搞得這麽真情實感,這麽自作多情啊……


    明月輝咬著自己的後槽牙,還是忍不住她的眼淚。


    一滴滴……一滴滴地……滴落在司馬沅衣服上、手臂上、他的……心坎裏。


    少年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他從來沒有看過明月輝哭泣過,就算被他拋棄在失陷的洛陽城裏,就算被程念韞針對惡待,就算在裴府裏遭遇了種種事情。


    她是溫柔的、堅韌的、不屈的,她是嬉笑怒罵的,活靈活現的,卓爾不群的……可無論是哪樣的明月輝,都不是現在這個,在他麵前脆弱得如同一彎水中易碎倒影的明月輝。


    少年忘記了疼痛,更忘記了委屈,他不知所措起來,他想要觸碰她,又害怕她厭惡他。


    他想要擁抱她,又害怕他的詢問會惹得她更多的傷心與眼淚。


    “司馬沅……你這混蛋……”明月輝用手去擦眼淚,一直擦一直擦,“我再也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司馬沅慌了,兩隻手無措地想要去觸碰她——


    “嘭!”她一隻腳直接踹了過去,“別碰我,我嫌髒!”


    明月輝說著,一步步退後,就像她之前懷著讓人難過的笑容頭也不迴地離開一樣,擦了擦眼淚,頭也不迴地再次離開了他。


    司馬沅剛剛結了薄痂的手崩裂開來,昨晚他的手被碎瓷片劃得溝壑縱橫,流了很多血,他想著明月輝讓他愛惜自己,便細心用布條包好。


    如今傷口裂開了,鮮血稀稀拉拉地流了下來。


    他就這樣雙目無神地看著,也不去管它,看了好久好久,心像被人用湯匙一勺一勺地挖走。


    掏得幹幹淨淨的。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馬上就要去加班了,這幾天加班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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