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見識的家夥。”陳涼真沒好氣地小聲譏諷,在她看來,就算司馬沅傍上了袁家這根大腿,還是改不了冷宮裏賤婢之子的窮酸氣。


    隻不過她不敢明說,誰叫他阿父是堂堂大梁的哀帝呢。


    明月輝揪了揪陳涼真的袖子,讓她收斂一點,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在主角麵前作死了。


    你就這樣可勁作死吧,指不定哪天就被主角兒子按在牆上【嗶——】了呢。明月輝想。


    很快司馬沅也換上了一身淺銀灰華服,玉冠束發,寬衣大袖,領口有青色蘭花邊紋,除了身量不夠以外,還挺有那麽迴事的。


    隻不過與發髻高聳的明月輝一同並行起來,活像女主人牽著一頭貴賓犬。


    “你頭發梳得太高了。”走的時候,司馬沅不自在地又說了一句,試圖離她遠一點。


    “是你太矮了。”明月輝毫不留情吐槽了迴去。


    司馬沅:“……”他不說話了,並傲嬌地別過了頭。


    ……


    汝南王與王妃親臨,敏成侯府果然搞了個大陣仗,盤踞於潁川的幾個皇室血親都來了。


    為了避免人太多廳堂裝不下,侯府還特意準備了一個臨湖帶亭的院子。


    當真見到了那擁擁攘攘的人群,明月輝還是要誇侯府還是有遠見的。


    雖然沒看見汝南王府那龐大的隊伍是怎麽進門的,但她還是有點慶幸,幸虧敏成侯府的門檻做得結實。


    明月輝站在迎接的隊伍中,被擠到了有點邊緣的地方。原本以她的番位,應該可以更加靠前的,可惜幾個王爺的牌麵顯然比她大得多,導致一開始……


    她隻微微看見了汝南王妃那比她還要高聳的發髻。


    明月輝還沒聽到汝南王妃說話,便聽到了她的哭聲,先是與老太君抱成了一團,又是和陸氏抱成了一團。


    由於她們長得都很豐滿,穿得都很臃腫,所以抱起來果然很團。


    待到陸氏與她分開,汝南王妃拜見了父親裴元知,明月輝才終於得見了她的長相。


    梳著高聳的朝天髻,貴重卻不失雅致的珠翠點綴,褐黃色綺牡丹海棠齊領,繡金淡色長裙……


    這一切的裝飾與形容在見到她臉的那一刻,全部都化為了無用的贅稱。


    自古風流芍藥花,花嬌袍紫葉翻鴉。


    汝南王妃裴氏,遊戲裏容貌值頂峰的女人,顏值屬性達到了最高的:99。


    要知道薛快雪僅有50,而陳涼真也不過75。


    眼前的女人,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與最為嬌軟柔膩的身軀。


    裴淺微微起身,即便是穿著最為保守的衣裙,她的胸脯依然隨著動作而抖動,她的腰肢掐得恰到好處的纖細,臀部肥而不膩,挺翹而圓潤。


    即便是隻看了一眼,明月輝的眼光便再難以從她身上拔|出|來。


    無一處不是尤物,無一處不是女人中的女人,果真是這個遊戲的策劃最為偏愛的女人。


    如果說薛快雪是司馬沅的最愛,陳涼真是司馬沅的心頭肉,那麽裴淺就是他最錯誤的一段相遇,最纏綿的一段深情。


    其他女性角色的攻略難度都不低,然而裴淺絕對是最為特別的一個,因為她多了個她們都望塵莫及的屬性——人|妻。


    裴淺不僅是人|妻,還是司馬沅的嫂子,是他永遠不能公開身份的情人。


    甚至司馬沅的第一個孩子,都是裴淺生的。


    那是遊戲開始之前的一段經曆,司馬沅曾坐在桃李樹上,對著一輪明月吹笛,寄托他對裴淺的思念。


    遊戲畫麵也慢慢轉到了他登基前一年的三月三上巳節,漆黑的房間,糾纏的男女,激烈的碰撞,裹夾的汗水……


    那晚不知是那一股勢力的暗算,司馬沅被下了藥,沒想到同時中招的還有裴淺,兩個人在神誌不清之下度過了隱秘而激情的一夜。


    事後懊悔不已的裴淺要求司馬沅承諾,對這一晚的荒唐保密,想要當做無事發生。


    可事實就是事實,那一晚後,三年不曾有孕的裴淺開始嗜睡嘔酸。


    一天天變大的肚子,時刻提醒著她,那一夜曆曆在目的纏綿。


    後來數股暗流奪權,汝南王一脈頹勢已定,甚至到了新皇登基,汝南王全府的性命都掌握在了司馬沅手中。


    ……


    當然,這是遊戲開始之前的事,全部通過劇情碎片與主角迴憶告知玩家。


    天知道明月輝多喜歡收集這些劇情碎片,這麽狗血的劇情,她就是氪再多金也願意看啊。


    汝南王妃裴淺在遊戲裏第一次出場,是在汝南王勢力做最後反撲,被司馬沅及其背後支持的世家一舉剿滅之時。


    裴淺撐著快要臨盆的肚子跪在司馬沅麵前,兩手反舉著匕首,刀劍對準了自己的肚臍,“司馬沅,你若是要殺了阿辭,我便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死!”


    司馬沅自禦座震起,他一直以為裴淺腹中之子是汝南王的骨肉,他曾經有過是他的種的想法,奈何裴淺不肯見他,況且……


    況且他們隻有一晚……那刻骨銘心的一晚……


    真他媽帶感,明月輝一想起這種狗血劇情,就心裏一爽。


    ……


    ……


    “咻……咻咻……”明月輝被一陣衣袖的摩擦聲喚起了神誌。


    轉過頭去,發現是司馬沅正麵色尷尬地暗自扯了扯她的袖子,“看什麽呢?”


    看得眼睛都綠了。


    看你呀……明月輝用一種近乎深情的目光望向司馬沅,緩緩地靠了過去,然後發出了出乎意料黏膩的聲音,“誒……”


    “咦……”司馬沅渾身都抖了一下,不自覺發出了嫌棄的輕嗤。


    緊接著,她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細若蚊足的聲音輕輕呢喃,“嘖,你看汝南王妃,是不是很好看?”


    就這樣輕輕的,將司馬沅的目光,引向了他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


    司馬沅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皺著眉頭硬是看了半天。


    “你覺不覺得,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是真女人?”明月輝靠得更近了,灼熱的唿吸打在司馬沅的耳垂。


    她用同樣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司馬沅,這是司馬沅與裴淺的初遇,她堅信,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抵擋裴淺的魅力。


    “怎麽樣?”明月輝近乎執著地追問。


    司馬沅迴過頭來,他不明白讓小叔去評價嫂子是個什麽道理,隻得深深地,用很抱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眼睛有問題吧,明明她丈夫更是偉美。”


    明月輝:“……”


    結果剛剛那半天,他都觀察汝南王那個傅粉的瘸子去了?


    明月輝這才反應過來,遊戲裏時代的審美,似乎和她……略有不同。


    第25章 你頭上很綠啊,兄弟


    明月輝這才想起, 這個時代所愛的長相更偏向於扶風之姿, 若是女子,就要有姑射女神一般縹緲淡薄的姿態。


    而裴淺繼承了陸氏珠圓玉潤的體貌,長得如芍藥花般嬌美豐盈、恣意風流, 然而這樣的樣貌卻是不能被這個時代所欣賞的。


    人們愛蘭,賞竹, 喜梅, 等淡雅氣節的植物,卻不喜牡丹、芍藥這般雍容華貴的花朵, 反而以豔俗冠名之。


    可明月輝認為,那都是假道學的男人們的表皮罷了。


    遊戲裏司馬沅與之春風一度之後, 即便有後宮無數,還不是難以忘懷裴氏那獨一味柔膩如水的身姿,直至後來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她換個身份,也要接她入宮日夜寵幸。


    哼,男人啊,膚淺。


    明月輝想著, 不經意蔑了司馬沅一眼。


    司馬沅敏感地感受到了那縷刺人的目光,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還是倔強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


    ……


    緊接著,明月輝把目光落到了汝南王司馬辭身上,就司馬沅所說,他確實具有這個時代可以稱為偉美的所有因素。


    他的臉上傅著薄粉,身板挺得筆直, 整個人蕭然肅朗,頗有傅粉檀郎的風姿。隻可惜下半身用錦繡遮蓋,穩穩地坐在輪椅上,行走皆靠侍從在後麵推著。


    他的打扮頗有些清雅出塵的味道,玉冠綠衣,腰間別了一根碧色玉笛,就連輪椅上都鑲嵌了上好的碧玉……


    明月輝有點懂他為什麽會被綠了。


    可是在宮裏摸爬滾打的人,怎會清雅出塵?特別像司馬辭這種,曾經離太子之位隻有一步之遙的皇子。


    她記得男主司馬沅在遊戲裏遇到的第一個重大關卡,就是汝南王謀反。


    司馬辭曾與皇位兩次錯身而過,一次是他尚且年少——司馬辭在眾皇子中排名第五,生母雖是個沒名氣的婕妤,卻被當年能與雲皇後一爭的夏侯貴妃抱養。


    曾經的他,是後宮裏唿聲最高的皇子,從小聰慧靈敏,又慈善待人,離太子之位隻有一步之遙。


    不想一次出入宮學之時暈倒,被救起來時,太醫發現他體內的慢|性|毒|藥已經深入了脾腑。


    自此之後,他的雙腿開始日漸萎縮,一個小小少年,他的還沒來得及成長,便已經開始枯萎。


    後來夏侯貴妃與世長辭,身有殘疾的司馬辭再也不是雲皇後一脈的對手,年過十六,便早早被打發到了汝南封地。


    尋常皇子,十二三歲便由教導宮女指引著初嚐人事,十五六歲便由聖人主持,納娶正室。然而司馬辭直到了二十有三,才憑借自己的手段,討得了敏成侯府嫡女裴淺的芳心。


    還是裴淺以死相逼,裴元知與陸氏無法,才成就了兩人這段孽緣。


    明月輝記得遊戲裏的裴淺,心裏雖然依舊單純地仰慕著汝南王司馬辭,可是她始終無法忘懷與男主的那一個迷醉而狂亂的夜晚。


    以至於在司馬辭被打入天牢期間,裴淺說著是用身體來換取司馬辭的苟活,結果還不是在與男主的日夜顛鸞倒鳳中,身心都被完全攻略了個徹底。


    陸氏曾抱怨過裴淺嫁與汝南王三年無所出,擔心裴淺的地位會因不孕而動搖。其實這根本不是裴淺的錯,男主的頭胎不僅是她生的,跟了男主後,她也一直很能生。


    經常明月輝操作著男主進了她的宮室,過不了多久就有小宮女來報,說偏院裏的那位又又又懷了。不過直到他倆的孩子都足夠滿院子爬了,裴淺才鬆口原諒男主,正式入宮為妃。


    所以在嫁過去的三年裏,裴淺其實是沒有做過真正的女人的。


    直到了男主司馬沅——


    明月輝想著眼睛不自覺的瞟上了身旁的小矮子——等等,三月三上巳節……如果故事發生在司馬沅登基前不到一年,那麽指的肯定是現在馬上要經曆的上巳節啊。


    可是小矮子他……他並不是遊戲裏那個英武高大的少年啊,他怎麽可能讓裴淺得到作為女人的快樂,裴淺又怎麽可能拜倒在司馬沅男人的英偉之下?


    想到這裏,明月輝的額頭汗涔涔的。


    “你怎麽了?”司馬沅發覺了她的異樣,身體靠緊了她,作為她的支撐,暗自將她扶住,“你別倒啊,等等就到我們了……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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